元符宗的元符經,堪稱符道寶典。
許恪修行之初,從元符經中得到的啟發很大,可以說是給許恪奠定了夯實的根基。
有這等淵源在,加入元符宗應該不難。有元符宗弟子的身份,更有利于立足中州嶺南修行界。
于是,許衍(靈寶分身)起身結賬,走出了酒樓。
在峣山城坊市里,找了家店鋪買來一份地圖,神識一探,果然看到了元符宗的位置。
起身走出峣山城,許衍駕御遁光,朝著元符宗的方向趕去。
一個時辰之后,許衍按落遁光,降落下來。
元符宗的山門之外,也有一座坊市。
許衍舉步走進了元符坊市。
或許是因為元符宗元嬰真君殞落,形勢不妙的原因,此刻的坊市里顯得有些蕭條,很多店鋪都關門了。
看來,元符宗的情況不太好啊!
許衍只是生出了這個念頭,心里卻沒有任何波瀾,更不可能感嘆一句。
穿過蕭條的坊市,許衍一路走到元符宗山門。
“來人止步!”
值守山門的元符宗弟子,見到許衍走上前來,連忙出聲喝止。
“閣下何人?來我元符宗何事?”
兩名值守弟子滿臉警惕的盯著許衍。
“我叫許衍,南疆散修,此番前來……”
許衍面無表情的抬起頭來,緩緩的抬起手臂,一股靈力在指尖縈繞。
看到許衍冰冷的眼神,冷漠的表情,以及縈繞而起的靈力,兩名值守弟子驚得臉色大變,連忙給自己加了一道護身符。
下一刻……
縈繞而起的靈力,如同絲線一般交織,結成了一道符文圓環。
這是許恪從元符經一千二百九十六道練氣法術,拆解重組之后,推演出來的符文圓環結構。
“此番前來,自然是拜入山門。”
放出符文圓環之后,許衍仍然面無表情的朝兩名弟子道明來意。
“一元靈禁,元符總綱?”
看到許衍放出的符文圓環,兩名值守弟子忍不住爆出一聲驚叫。
這分明是元符真傳啊!
而且,能夠結成一元靈禁,顯化元符總綱的真傳弟子,整個宗門都找不出一個了。
因為靈根屬性的問題,完整的一元靈禁,甚至連如今的掌教都施展不出來。
“師兄稍候,我馬上通報!”
一名值守弟子朝許恪拱手一禮,馬上掏出傳訊符,向宗門高層稟報。
“庶務堂主,山門值守弟子有事稟報。”
“何事?”
“有一位名叫許衍,自稱南疆散修的年輕修士,說是前來拜入山門。”
“拜入山門?現在又不是招收弟子的時節。區區散修,沒必要理會,打發走了就是。”
“可是……他施展出了一元靈禁,元符總綱。他應該是宗門哪一脈的真傳弟子吧?”
“什么?你說他使出了一元靈禁?”
傳訊符里爆出一聲驚叫。
“對!弟子親眼目睹,這位許師兄就在弟子面前顯出了一元靈禁,元符總綱。”
“留住他!別讓他走了!我馬上稟報掌教。一定不能讓他走了!”
說完,庶務堂主匆匆掛斷了傳訊,連忙沖出房間,急忙向元符宗當代掌教稟報。
山門口。
“許師兄,快快有請。來,這邊坐。師弟,還不奉茶?”
掛斷傳訊之后,年長一些的值守弟子,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把許衍引進了山門,在值守房里就坐。
兩人又是奉茶,又是擺酒,十分殷勤的招待著許恪。
只是等了片刻,兩道遁光從元符山呼嘯而出,落到了山門口。
遁光落下,顯出了一位明媚女子和一名中年男子的身影。
“許衍在哪?許衍在哪?”
領頭的一名明媚女子,剛剛按落遁光,就急忙呼喚著。
“掌教來了。師兄請隨我來。”
聽到這聲呼喚,值守弟子連忙帶著許衍走出了值守房。
“拜見掌教真人,拜見庶務堂主。”
兩名值守弟子連忙向明媚女子和中年男子行禮。
“這位便是許衍師兄。”
見禮過后,值守弟子連忙向兩位宗門高層介紹許衍。
“見過掌教,見過堂主。”
許衍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卻并不顯得倨傲,禮節很周全。
“不必多禮。”
明媚女子朝許衍看了一眼,笑了笑,“值守弟子稟報,說你能使出一元靈禁,不知是否方便再使一次?”
“自無不可。”
許衍點了點頭,伸手一揮,靈力如同絲線一般縈繞而出,瞬間就結成了一道符文圓環。
“一元靈禁,元符總綱,果然分毫不差!”
元符掌教和庶務堂主對視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激動之色。
這絕對是本門真傳。
而且他施展一元靈禁十分流暢,十分迅速,展現出了極高的符文造詣。
天佑宗門啊!
在這個前代掌教殞落,宗門后繼無人的艱難時刻,居然迎回了一位能夠施展完整的一元靈禁的本門真傳弟子。
“許衍,你所修的是何種功法?你從何處得到的元符經傳承?”
元符掌教定了定神,面帶喜色的看向許衍,開口詢問道。
“我修行的是小五行混元真訣。”
許恪拱手一禮,回答道:“至于元符經,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我是從南疆一處坊市上,用兩千多枚靈石買來的。”
這番話全都是真的。
許恪修行的功法確實是小五行混元真訣推演出來的,元符經也確實是從別人手里買來的。
“南疆坊市買來的……”
元符掌教思索了一陣,眼中突然閃過了一絲痛色,“五百年前,本門一位長輩在南疆失蹤。你所得的元符經,恐怕是來自我宗那位長輩了。”
“師妹,你說的是……玄墨師叔?”
庶務堂主眼中也閃過一抹痛色,臉上還生出了幾分怒意,“恐怕,玄墨師叔也跟師父一樣,是被……”
元符掌教揮手制止了庶務堂主,扭頭看向許衍,說道:“許衍,你既然得了元符經傳承,理應重歸山門。”
“我是元符宗當代掌教,道號云曇。這位是庶務堂主,道號云華。”
“你的傳承源自玄墨師叔,那便是玄墨師叔門下真傳,可以算作我們同輩,你的道號當是云……”
“大衍,我道號大衍。”
許衍馬上報出了自己的道號,這自然是因為許恪對道號的怨念了。
“呃……大字輩的話,就比我們低了一輩了。”
元符掌教云曇真人笑了笑,也沒有在這個上面糾纏,只以為是許衍謙虛,不想輩分太高的緣故。
“許衍,隨我來。”
云曇真人朝許恪伸手示意,“拜過祖師堂,錄下名籍之后,你便是我元符宗真傳弟子了。”
隨即,云曇真人放出遁光,帶著許衍飛遁,來到了山巔云符大殿,祭拜祖師,錄入名籍,正式成為了元符宗真傳弟子。
入門儀式過后,庶務堂主云華真人,帶著許衍來到一處洞府。
“這里原本是玄墨師叔的洞府。”
庶務堂主打開洞府,領著許衍走了進去,在洞府之中坐下,朝許衍說道:“你既是玄墨師叔一脈,這座洞府當由你繼承。”
“多謝。”
許衍語氣淡淡,面無表情,只是拱手道了一聲謝。
“不必客氣。”
庶務堂主笑了笑,又說,“大衍師侄,你現在還是練氣期的修為吧?小五行混元真訣,我也聽說過,確實是一門不錯的練氣之法,只是我們元符宗更適合元符一氣經。”
伸手取出一卷玉簡,庶務堂主說道:“這是元符一氣經的練氣篇,包含筑基之法。你轉修元符一氣經,筑基之后,我再傳你筑基篇的功法。”
“好的,多謝堂主。”
許衍接過了玉簡,道謝了一聲,仍然是語氣淡淡,面無表情的模樣。
庶務堂主嘴角抽搐了幾下,隨即告辭離去。
在許衍翻看元符一氣經的時候,元符大殿里,掌教云曇真人,正和一群宗門高層議論許衍的事。
“掌教,這個許衍……來歷不明,要預防他是敵人派來的臥底啊!”
一個看似五十來歲的青袍修士,皺著眉頭看向了掌教云曇真人,“如今這個局面,咱們不能不小心謹慎些。”
“云河師兄不必擔心。”
剛剛回來的庶務堂主笑了起來,“你是沒見過許衍。只要你見過他一次,你就不會懷疑他是臥底了。”
“許衍那人……沉默寡言,性子冷淡,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這樣的人,能當哪門子臥底?”
“確實如此。”
掌教云曇真人也笑了起來,“他這性子,入門之后說不定都認不得幾個人,絕對是當不了臥底的。”
“而且,他能使出一元靈禁。如果敵人知道了,哪里可能讓他拜入宗門?要么直接殺了,要么自己收了,肯定不會讓他有機會來我元符宗的。”
“此事一定要保密,絕對不能讓敵人知道許衍的存在。”
“對我們來說,許衍……就是未來的希望啊!”
碧水潭。
許恪收到了靈寶分身許衍以“心印通靈術”發回來的記憶影像。
因為本體和分身的距離太遠,從碧水潭到元符宗,足有幾十萬里的遙遠路程。
就算許恪的真靈強大,也不足以時時刻刻保持著“心印通靈術”的聯系,只能每天發一次記憶影像了。
記憶影像中的其他事情,許恪都沒有在意,關注點放在了“元符一氣經”上。
以許恪如今的學識造詣,元符一氣經的練氣篇,以及筑基之法,在許恪眼里完全毫無難度,一目了然。
這門功法算是許恪見過的功法中,普適性最高的功法了。
元符一氣經,包含了十二種靈氣屬性的修行之法,可以按照自身的靈根屬性,自行選擇對應的修行之法。
不論是哪種靈根,都能修煉。
只不過,要想掌握完整的一元靈禁,就必須擁有完整的十二種靈根屬性了。
筑基仍然是許恪曾經解析出來的符文圓環結構,也就是元符宗說的“一元靈禁,元符總綱”。
但是,從元符一氣經的筑基之法,許恪看出了一些特殊之處。
心頭默默推算了一番,許恪發現,元符一氣經的筑基期修行,九層靈禁疊加的方式,不只是靈禁結構的組合,而是凝成一道符箓。
元符宗修士的金丹,不是尋常意義上的金丹,而是一道符箓。
九層靈禁,如同九層符陣,融為一體之后,結成一道“本命真符”,以此晉升金丹。
按照這種理念推演下去,元符宗的修行之道,同樣有道門正宗和旁門之法兩條路。
道門正宗,自然是不假外物,跟金丹元嬰的修行差不多,只不過是變成了“本命真符”而已。
如果走旁門之法,就可以消耗無數材料,煉制一道強大的符咒,用法寶成道的方式,把真靈寄托在符咒之上,以符成道。
看來,修行界的丹、符、器、陣,不僅僅只是修行技藝,也是前人探索過的旁門成道之法。
這對許恪也是一個啟發。
腦洞一開,許恪就想到了一個新花樣——陣法也能祭煉出陣靈的啊!
南疆瘟部,囊括萬里的大陣,已經足夠祭煉出陣靈了。
等到南疆大陣布置完畢,甚至等到大陣徹底完工,囊括南疆和蒼莽原之后,陣靈會強橫得超乎想象。
到時候,南疆和蒼莽原,真就變成“鐵桶江山”了。
有誰頭鐵的話,來跟一座囊括數十萬里天地靈氣的大陣陣靈,對戰一下試試?
不用管什么技巧,不用管什么境界,也不用在乎什么招數,直接用靈力砸過去,誰能扛得住?
就算是化神期的修士,也不可能跟這座大陣來比靈力,真的可以算得上是“法力無邊”了。
把靈寶分身派出去,果然是對的。
蒼莽原和南疆,到底只是修行界的偏遠之地,在修行理念和修行學識上,都已經落伍很遠了。
讓靈寶分身在中州嶺南修行界立足,收集各種修行典籍,吸收其中的修行理念,增長自身的學識和見識,這對許恪很有幫助。
有時候,并不是做不到,而是沒想到。
許恪的腦洞再大,智慧再高,也不可能比得上無數年來無數修行者的智慧和腦洞。
就比如陣靈的問題,許恪并不是做不到,而是沒朝那個方面去想。
還是看到了元符一氣經,推演出以符成道之法,這才觸類旁通,想到了陣法也能這么操作,也能祭煉出陣靈來。
那么……下來就把南疆瘟部的大陣,祭煉出陣靈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