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機子,意識連接。”
許恪連接上南疆神機子,開始瘋狂的推演計算。
元嬰道體開竅通脈,首先要做的,就是先確定元嬰道體的丹田位置。
只有確定了丹田的位置,才能以丹田為基礎,推演計算出各條經脈和各個穴竅的位置。
比起其他修行者,許恪要確定元嬰道體的經脈和穴竅,計算量更加龐大。
混元一氣,三道九法。
十二種屬性的靈氣,十二種屬性的魔氣,十二種屬性的妖氣,交匯于一點,實現完全的平衡,絕對的平穩。
這就是元嬰道體的丹田方位。
靈氣屬性每增加一種,計算量就幾何級數的飆升。
為什么修行界推崇“天靈根”?
因為靈氣屬性單一,修行難度低,晉級難度低,很容易提升境界,很適合“傻瓜式”修仙。
就拿現在來說,如果許恪只有一種靈根屬性,要測算元嬰道體的穴竅和經脈,就簡單了無數倍,隨便屈指一算,就能算出來。
換一個角度來說,修行門檻越高的修行功法,就越不利于傳承,很容易被淘汰,很容易導致失傳。
許恪的混元一氣真經,就是典型的,最容易被淘汰,最容易失傳的功法了。
有些話本故事里面說,上古傳承比當今的修行功法更強,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被淘汰的功法,不是不行,而是修行門檻太高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許恪在南疆瘟神山閉關,一心測算元嬰道體的經脈穴竅。
“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
炫目的光輝照亮了整片天空。
這一刻,天空中充斥著無盡的光輝,遮蓋了日月,遮蓋了云霞。
遮天蔽日!
許恪正在測算元嬰道體的穴竅經脈,突然被這股動靜驚動,連忙脫出意識連接,縱身沖出了五瘟大殿。
抬眼看去,光輝遮天蔽日,天空中再也沒有其他顏色。
這陣光輝,似乎是從北方天邊,極其遙遠的方向傳來的。即使隔得十分遙遠,許恪也能感覺到,那股強大得超乎想像的力量。
更恐怖的是,這陣光輝之中,蘊含著一股“唯我獨尊,至高無上”的霸道意志。
即使距離十分遙遠,即使意志氣息傳遞過來已經十分微弱,也讓人隱隱生出“臣服”之意。
比如……瘟神山上的練氣期,筑基期的弟子們,全都跪倒在地,不敢抬頭。
“這是……頂級大佬開戰吧?”
“打得這么狠,鬧出的動靜這么大,這是何等境界的大佬?”
“返虛?合體?還是大乘?甚至是渡過三災九劫,即將成仙的大佬?”
“大佬交手的動靜,都能遮天蔽日了。這個世界的力量層次挺高的啊!”
許恪心頭感嘆不已。我這個小小的元嬰修士,可不能翹尾巴,在這種大佬面前,吹一口氣就沒了。
與其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用不著羨慕大佬的修為實力,遲早有一天,我也能踏入這個層次。
許恪笑了笑,轉身準備回房,繼續測算穴竅經脈。
剛剛轉身,許恪隱約之間,仿佛聽到了一聲狗叫。
嗯?啥情況?怎么會有狗叫?
許恪愣了一下,臉上浮起了一抹不可思議的驚訝。
難道交手雙方中,有一方是狗?修為如此高深的……一條狗?
好吧,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狗都能修到這等境界,老子修行多年,還不如一條狗!
不行,必須要繼續努力!
于是……許恪轉身回到五瘟大殿,繼續測算元嬰道體的經脈穴竅。
混元一氣真經實在是太復雜了,要計算的數據實在是太多了。
更關鍵的問題在于,許恪的混元一氣真經是自創的。
不像其他修行功法,前人早已測算出了穴竅和經脈的“數據模板”。
后來的修行者,只需要在這個“數據模板”的基礎上根據自身的情況,進行推演計算,調整一下數據就行了,計算難度低了很多。
這就好比,“公式”都列出來了,只需要“套公式”就行了。
許恪卻需要自己“推導”出一個“公式”來,難度自然不是一個級別。
即使有南疆大陣的陣靈神機子配合,也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來推演計算。
這一番推演計算,整整花費了許恪半年的時間。
終于……混元一氣真經的“元嬰道體經脈穴竅圖”,被許恪推演出來了!
這是許恪以自身為基礎推演計算出來的“元嬰道體經脈穴竅圖”,也是混元一氣真經在元嬰期開竅通脈修行的一個“公式”。
只不過……一般人連這個“公式”都看不懂啊!
混元一氣真經的修行門檻太高了,要想不讓絕學失傳,最好的辦法只能是許恪自己“長生不老,永世長存”。
“天道酬勤,百倍收獲!”
推演計算結束之后,許恪毫不猶豫就給自己加了一次百倍收獲。
如此一來,這半年時間里,許恪推演元嬰道體經脈穴竅的過程中,所有的經歷、體會、思考、理解、領悟,全都翻了一百倍,涌入心頭。
百倍收獲之下,許恪對元嬰道體的經脈穴竅,理解得十分透徹。
一般的修行功法,只要看一眼,許恪就能推算出這門功法的元嬰道體經脈穴竅圖。
于是,許恪又在百倍收獲的基礎上,再一次驗算自己推演出來的“元嬰道體經脈穴竅圖”。
驗算很快完成,已經確認沒有任何差錯。
“呼……”
許恪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晃了晃腦袋,起身出門。
長達半年的連續推演計算,就算以許恪的修為境界,也覺得心神疲憊。
先休息幾天,調整一下身心狀態,再開始修行“開竅通脈”。
為了不被人打擾,許恪念頭一動,使出了“千變萬化”神通,變成了自己穿越前的模樣。
一米七五的身高,一百四十斤的體重,皮膚略黑,相貌普通。
變回曾經的模樣之后,許恪身形一晃,出了瘟神山,來到了瘟神山千里之外的一座大城。
這里名叫“螺城”,曾經是五瘟教掌控之下的南疆瘟部主城。
螺城原本是什么樣子,許恪并不清楚。
現在看起來,這里還是挺不錯的。
混元大陣覆蓋整個南疆,梳理天地靈氣,驅除瘟氣、瘴氣、煞氣、疫氣,讓南疆不再是曾經的窮山惡水。
再加上神機子時刻監控南疆,那些貪贓枉法,欺壓荼毒百姓的事,已經很少了。
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有神機子監控,也不可能全知全能,那些貪贓枉法之輩,都很聰明,他們總能找到辦法的。
唯一能做的,只有發現一個就殺一個,而且還都是殺不絕的。
當然,許恪只是隨便瞎逛,出來散心放松一下,調理一下身心而已,也不會專門來做什么反腐倡廉。
漫無目的,隨意瞎逛。
酒樓飲酒,勾欄聽曲,畫舫游湖……反正是出來玩的,隨便瞎玩就行了。
一連瞎玩了三天。
神魂之中那股長時間推演計算帶來的疲憊,終于散去了。
許恪丟了一兩銀子給彈琵琶唱曲的小娘子,起身走出了酒樓,準備回山。
一只禿毛跛腳的黑狗,從酒樓邊的小巷里竄了出來。
“死狗,滾開!”
酒樓的店小二,一腳把黑狗踢開,又朝許恪滿臉堆笑的施禮,“客官,慢走。”
“嗯!”
許恪點了點頭,也沒有在意,起身朝城門的方向走去。
走出酒樓所在的街道,經過街口的時候,那條禿毛跛腳的黑狗,又鉆了出來。
“汪汪。汪汪。”
黑狗朝著許恪叫喚了幾聲。
“咦?”
許恪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這條禿毛跛腳的黑狗。
這是一條普通的土狗,身上沒有任何靈力氣息,也沒有妖氣魔氣波動,只是凡俗土狗而已。
只不過……這條禿毛跛腳的黑狗,一雙漆黑的眼珠子,竟然透出幾分靈性。
“這是受傷了,向我求救么?”
許恪現在顯出的是練氣三層的微弱靈力,在凡俗城池里面,也能算得上是“仙師”了。
這條狗有些靈性,還知道向我這個“仙師”求救。
許恪笑了笑,“也罷,相見即是有緣,貧道就救你一次吧!”
說著,許恪指尖一劃,使出了一道“甘霖術”。
蘊含著勃勃生機的靈光,瞬間落入了黑狗體內。
然后……什么事都沒發生。
禿毛還是禿毛,跛腳還是跛腳。
不會吧?一條凡俗土狗而已。我以練氣三層的修為施放甘霖術,居然治不好它?
許恪眉頭一皺,直接一指頭點出,對著禿毛跛腳的黑狗,放出了一道甲木神光。
然而……甲木神光落入黑狗體內,仍然沒有絲毫效果。
禿毛還是禿毛,跛腳還是跛腳。
這可是一道神通!
以我如今的修為境界,一道甲木神光下去,就算是元嬰修士遭受重創,只要沒死干凈,只要還剩一口氣,就能當場活蹦亂跳。
現在,老子居然治不好一條凡俗土狗?
只有一個可能,這玩意就不是凡俗土狗。
許恪皺了皺眉頭,念頭一動,無相天魔神通發動,悄無聲息的侵入黑狗的識海。
然后……許恪的嘴角一陣猛抽。
黑狗的識海都碎了!
不知道是誰下了狠手,把黑狗的識海都打爆了,只剩下一片崩裂的末日景象。
黑狗的靈性意識,就蜷縮在最后一點點不曾破碎的區域。
被打成這樣了,都還沒死呢?
這條黑狗受傷之前絕對強得離譜。
許恪心頭一動,聯想到了半年之前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那場交手余波都能遮天蔽日的恐怖大戰。
當時觀看動靜的時候,似乎聽到過一聲狗叫?
不會吧?跟大佬交戰的,不會就是這條黑狗吧?
這一刻,許恪突然對剛才踢了黑狗一腳的那個店小二,生出了無限欽佩之情。
不要亂踢野狗啊!這可是修行世界呢!誰知道你一腳踢下去,會踢到什么恐怖的東西?
這么恐怖的玩意,至少許恪是不敢招惹的。
“我治不好你,伱找別人去吧!”
許恪朝禿毛跛腳的黑狗擺了擺手,轉身就走。
你跟大佬打過架,我特么哪里敢招惹你?是活膩了,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然而……許恪舉步離去,黑狗馬上就跟了上來。
臥槽!你特么不要害我啊!
你跟大佬干架,你跟大佬結仇,我這種小蝦米怎么招惹得起?
念頭一動,許恪使出無形劍遁,直接沖天而起,一路飛出了幾百里。
在瘟神山外的一處山頭落了下來,許恪抹了一把冷汗,這下應該甩脫了吧?
禿毛跛腳的大黑狗,蹲在許恪身后,搖著光禿禿的尾巴,抬著腦袋,睜著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看著許恪。
臥槽!
許恪嚇得一個趔趄。
我分明沒有感覺到任何靈氣波動,也沒有感覺到有東西跟著,這玩意怎么就突然出現在身后了?
“大佬,你放過我行不行啊?”
許恪滿臉無奈,“我這小身板,根本扛不住你的因果啊!你得罪的那位,只要看我一眼,我就沒了。”
禿毛黑狗吐著舌頭,搖著尾巴,睜著一雙黑眼睛,就那么看著許恪。
“說不通是吧?”
許恪一咬牙,腳下一踏,金光一閃,使出了“縱地金光遁法”,一路沖出了南疆,出現在浮云山外的西海岸。
顯出身形之后,許恪連忙扭頭看向身后。
沒有!黑狗沒來!哈哈,終于甩脫……
一聲狗叫在身前響起。
禿毛黑狗蹲在地上,搖著禿尾巴,吐著舌頭,就那么看著許恪。
草!又跟過來了?
許恪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陣。
“大佬,你到底看上了我哪一點?我改,還不行么?”
“你特么有完沒完啊?不要惹老子啊!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許恪一陣咬牙切齒,屈指一彈,一道洞玄神光沖出,打向了黑狗的禿尾巴。
然后……
洞玄神光打在了禿尾巴上,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連狗毛都沒打落一根。
趕又趕不走,打又打不動,跑又跑不掉。
這下……許恪就徹底沒辦法了。
行吧,你愛跟著就跟著,老子……今天要吃狗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