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金山圣何塞,一座三層小樓中。
“酸碧池科斯特,我們在這邊辛辛苦苦干活,他跑去夏威夷享受陽光沙灘和美女。”
說話的是伊姆蘭·莎薩,一位印度裔算法工程師,他對公司目前的CEO斯科特·馬可尼里跑去度假一事很不爽。
“所以我們要炒了他,等拿到錢,我們就換專業的團隊。”奧古斯特·布洛克表示贊同,“我們的公司才創立一個月,還沒到享受沙灘和比基尼美女的時候,那些外行們投錢以后,我們要測試成品,然后立即投產。”
這也是該團隊的一位工程師,圓臉絡腮胡,眼睛炯炯有神,身著全套黑西裝加紅領帶,看起來是個干活的料。
兩人目前都躺在椅子上,等著安迪·貝托爾斯海姆博士帶投資人過來,旁邊的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古早的電腦元器件,這是他們的成果之一。
處于無聊,伊姆蘭和奧古斯特一邊罵享受假期的CEO,一邊猜測投資人的身份。
“聽說他是橄欖球那方面的,非常有錢的一群傻老帽。”
“對,安迪博士說這是校隊的人,手上幾百萬美刀沒處花。”奧科斯特一臉痛心疾首,“為什么我們技術人員總是沒有錢,有錢的總是那些什么都不懂的白癡呢?”
伊姆蘭被自己的想法逗笑,見同事看過來才解釋:“因為有更多的白癡在看他們打球。”
兩人無奈地笑了,期間剎車的聲音響起,他們起身走到窗邊查看情況。
“一輛寶石藍的福特野馬,不算什么好車,看樣子這人財務情況一般。”
看清了投資者的車型后,伊姆蘭隨口評價。
奧古斯特卻不認同,“你小看了橄欖球行業從事人員的財力,開這種車,正說明他們剛有錢,品味還沒有提上來。這種人銀行賬戶上躺著大量的現金是很正常的。因為沒有專門的人幫他們理財,拿到工資就存進賬戶,可能買套房就是他們在花錢方面的想象極限。”
安迪博士正帶著投資人往二樓走,兩人于是壓低聲音繼續交談。
“要是他今天投錢了,我就認可他是智商最高的橄欖球人,要是沒投,那他也是個沒眼光的傻老帽。”
“之前想投錢的那對夫妻呢?他們怎么說?”伊姆蘭問道。
奧古斯特用兩只手比出了六根手指,“他們只愿意出這個數,安迪博士覺得少,再加上有位主任推薦了此人。”
“什么主任?靠譜嗎?”
“斯坦福大學計算機設施主任,還有教職在身,和安迪博士合作過一個項目,但那個項目被校方攪黃了。”奧古斯特將自己了解的情況說給同事聽,然后給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覺得靠譜,橄欖球校隊那群人是真有錢,后勤組的成員年薪都十幾萬美元,主教練更是這個數字的七八倍。”
腳步聲傳來,兩人走到桌子邊開始干活,這能給投資者一個好印象。
“這就是我們的工作間,目前,我們的服務器已經有了基本的樣品,就等著擴大團隊,去工廠測試投產了。”
長相頗為英俊的安迪·貝托爾斯海姆帶著比他還英俊的比爾·法拉利進入二樓,并介紹了兩位堅持工作的同事。
比爾深信這個團隊的專業性,但一個問題從他的嘴里冒出來:“你不是說你們準備開辦一個企業嗎?這怎么已經到這一步了?”
他指著五六個工位問安迪博士。
原本比爾的想法很簡單,天使輪的時候給這家公司投個十來萬,讓他們做出個成品來參展,之后的投資能跟則跟,跟不了股份被稀釋也無所謂,重點是把握住波薩克這個機會。
但目前的情況顯然和電話中不符合,安迪博士的公司已經初具雛形,這次的投資看樣子算二三輪。
“是這樣的,我們的CEO行動力超強,一個月的時間,已經幫我們走完了很多流程,目前已經有一個初步的成品,就等著拿錢擴大團隊……”
他給年輕的金主解釋。
“那你們的CEO呢?怎么是你這個工程師親自拉投資?”比爾要將這些事情搞清楚。
剛剛創立一個月的公司,CEO卻見不著人,這有點不太合理。
“他去夏威夷度假了。”安迪尷尬一笑,“我們總不能剝奪他享受陽光和沙灘的權利。還是先看看成品吧!”
聽到這話的伊姆蘭將一個三十英寸見方的白色盒子從桌子上推過來,讓投資人看。
“我對這個很感興趣。”比爾裝模作樣仔細端詳了一遍上古電腦,他見過比這精巧很多倍的電腦,自然提不起興趣,但為了保持人設,還是適當展現了自己的演技。
“看樣子你們的成果很不錯,公司預計什么時候盈利?這次融資準備接受多少錢?你們能給出多少的股份?”
法拉利先生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話題。
安迪覺得有戲,他抿了抿嘴,臉上也有了一絲興奮,“是這樣的,我們的公司估值有四百多萬,準備用百分之十八左右的股份拿到一百萬上下的融資,這筆錢足夠支撐到我們的工作站投產。預計一年內我們就能實現盈利,到時候根據市場反應再決定是否擴大生產。”
擴大生產自然對應后面一輪的融資,不過這是很遠的事,起碼幾個月內不會發生。
“雖然我對你們的成品很感興趣,但我也需要專業人士評估你們的市場前景。”比爾攤攤手,“一百萬美元可不是筆小投資。”
他肯定不能在這個公司上砸百萬美刀進去,幾十萬已經是極限。
奧科斯特忽然問道,“我能問一下,您在校隊擔任什么職位嗎?教練,還是營養組?”
這位投資人過于年輕,以至于讓他不敢相信這是校隊的人。
“我是近端鋒,進攻組的球員,如果你們看比賽的話,就知道我在玫瑰碗和舊金山德比兩場比賽中都出過場。”
安迪博士補充道:“是的,法拉利先生是八十八號,球場上相當亮眼的接球型近端鋒。”
奧科斯特還是有疑問,他很懷疑一個大學生運動員是否有財力進行這次投資,但出于禮貌,他忍住了自己說話的沖動。
“你猜我為什么叫bill?”嗆了此人一句后,法拉利先生和安迪往樓下走。
待兩人的腳步聲變小,奧科斯特表示:“也不一定是鈔票的意思,bill更常用的意思是賬單。我覺得他兜里沒什么錢,等會兒還是讓安迪博士和那對夫婦聯系一下吧!”
伊姆蘭沒有說話,他也覺得大學生沒啥財力。
一周半后的這里。
“對著鏡頭笑。”
終于趕回來的CEO斯科特·馬可尼里給三位投資人和公司全體工程師拍了張照,隨后一位工程師換了他,讓他也出現在照片上。
“祝賀你,法拉利先生,您是我們的第七大股東。”安迪博士使勁兒搖了搖比爾的手。
經過一周多的奔走談判,這次的融資終于定了下來,面前的橄欖球運動員以三十萬美元拿下了百分之六點五的股份,另有一對加西亞夫婦用六十萬美元拿到了百分之十三的股份。
“合作愉快,我期待你們盈利的那一天。”
目前美利堅的電腦制造業正處于大爆發階段,只要不胡來,隨便能做出產品的公司都能生存下去。
搞定了這次投資后,比爾勉勵安迪博士一番,然后開車離開,隊里還有常規訓練。
不久,加西亞夫婦也驅車離去,留下這個初創的小公司。
“好了,伙計們,在我度假的這幾天里你們做的非常不錯,接下來我們該干什么?去設計測試的成品嗎?”馬可尼里問道。
“該你去找更專業的人了,工作站方面的事不是問題。”安迪博士吩咐完,轉向幾位工程師,“我們應該……”
“應該去夏威夷享受沙灘。”奧古斯特已經忘了他在一周前說的話,“這是我們享受生活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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