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起床的動靜吵醒了還在被窩里的閻娘子。
閻娘子看著自家男人在耍她昨天的那把式,有點好笑,又有點擔心。
她側頭看了眼外面,天氣不錯,于是也急忙起床。
家里的水不多了,得趁早去村口打幾桶水去。
一會兒后,她熱好了昨晚的剩飯,化好了妝,又往衣服里塞了些碎布,這才看向李元道:“元哥兒,鍋里有豆飯,雞油在旁邊,你自己拌。”
走了兩步,她又擔心道:“元哥兒,這法門就是強身健體的...你,你別練的入了魔障。”
“知道。”李元停下,瞥了她一眼道,“打水去?”
“家里水缸沒水了,這幾天又沒下雨。”
“一個人去?”
“哪能呢,我和王嬸,還有鳳兒從來都是一起的。她們家就算水缸沒空,可若我叫了,她們也會同去。這年頭,哪能一個人在外面跑啊。”
見李元還有些擔心,閻娘子喜笑顏開道,“都是官道,不會出什么事,你不管的時候,我不也常常打水?”
說著,她挎著個大木桶,就要往外去。
這打水可是個辛苦活,要裝滿水缸至少要來來回回跑四五趟。
李元正欲繼續修煉,卻見小娘子又把灰撲撲的臉從門框邊探了回來,啰嗦地叮囑道:“這就一強身健體的法子,根本不是功法,你別練魔障了啊。”
“知道知道,我也就強身健體,不練功法。”
閻娘子一聽,這才放心。
功法那啥的離她有點遠,連帶著之前那外甥都有點遠了,遠到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
李元是她的枕邊人,她順帶著也覺得功法離李元很遠。
...
...
李元繼續修煉,規范著自己的動作,調整著呼吸,和節奏感。
在閻娘子第二次擔水回來的時候,他吃了飯,背著弓,和閻娘子一起出門了。
閻娘子旁還有倆女的。
一個是隔壁王嬸。
還有個是年輕的小娘子,臉白白的,瞧著水靈,這是鳳兒。
鳳兒調笑道:“元哥兒呀,閻姐姐跟了你沒過好日子啊。”
李元愣了下,問道:“怎么這么說?”
鳳兒道:“我記得閻姐姐之前還挺漂亮的,可跟了伱之后,閻姐姐就丑了許多,皮膚糙了,身子也胖了。”
李元沒想到這娘子這么多管閑事,挺了挺身子,道:“那我呢?”
鳳兒一愣,卻見這少年郎竟是魁梧了不少,在陽光下還有幾分威風和令人心動的模樣。
她啐了一口,挑釁道:“敢情好吃的都被你給吃了呀!我說你一個大男人,長得也挺壯,怎么人家熊哥就不帶你玩?”
王嬸拉了拉她,讓她別說了,鳳兒生氣道:“我給閻姐姐抱不平呢。”
旁邊閻玉急忙道:“元哥兒很疼我的。”
鳳兒哼了聲,這才不說了。
三女一男走到岔路,就分道揚鑣了。
...
李元之前去過二重山,今天又熟門熟路地竄了進去。
不過,今天他不打算打什么獵物,而是準備看看。
因為他追蹤能力比較強的緣故,無論是隱藏氣息還是腳步,都是得心應手。
不少動物竟然是沒發現他。
他草草勘測了一下二重山的山右,山右就是靠著溪流的那邊。
小墨山外圍的溪邊動物很少,可二重山這邊卻有些熱鬧。
站在高處,李元甚至看遠遠看見了一只吊睛白額的大蟲。
這大蟲頭頂飄著“5~8”的數字。
“看來山林里的老虎,也根本不是那些入品武者的對手啊。”李元想起那位拿人的官府帶刀客。
那“19~20”的數值,實在是太刺目了,直接就從“位數”上宣告了他和普通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真不知道這些人平時吃什么。
李元胡思亂想著。
他繼續勘察,將二重山山右這邊的水文,山域,道路,都仔細看了遍。
其間,他又見到了不少野兔,野雞,甚至是狍子,這些動物頭頂都是飄著“0~1”。
除此之外,他還見到了由七八只狼組成的狼群,這些狼頭頂的數值基本都是“2~3”,而其中一只則是“2~4”,顯然是狼王級別的。
他仔細地觀察了一番周邊地形和野獸分布。
待到暮色時分,在返程的路上掏了一窩鳥蛋藏好,然后回到了二重山出口。
此時,他心情還算愉悅。
畢竟,這吃飯的問題,其實基本上算是解決了。
今天這一圈逛下來,他赫然發現自己已經和這二重山的霸主“老虎”是一個層次的存在了。
這二重山豈不是成了他予取予奪的狩獵場?
...
李元空手回家,沿途有不少人看到。
這些人臉上大多帶著“本該如此”的表情。
有人道:“元子,今天運氣不好啊?”
還有人道:“元子,怎么不跟著熊哥去混?”
又有人道:“打獵不好打啊,錢家在收準獵證,你要不去賣了吧。”
李元沒睬這些無聊的人,他“苦著臉”回了家。
閻玉正蹲灶前煮飯。
一天也就指望傍晚這頓了。
閻玉看到李元空手回來,也不說什么“熊哥”、“野豬”了,生怕刺激到自家男人,然后又去練功,只是淡淡道了聲:“回來啦?去洗手,準備吃飯。”
可李元沒走過去,而是湊到了她身邊。
“干嘛,天還沒黑呢。”
李元從懷里抓出四個鳥蛋。
閻娘子一看,驚喜地側頭,“咋掏到的?不是說小墨山外圍都沒鳥住了嘛。”
“僥幸,僥幸。”李元抱抱拳,把四個雞蛋大小的鳥蛋放閻娘子膝上,然后跑去練功了。
閻娘子本來還開心著,一看自家男人去練功,臉又苦了起來。
“元哥兒,假的,功法是假的...”
可李元不理她,只是在修煉。
他越練越覺得可能有戲,也許是因為體魄的緣故,他能感到肌肉里好像有一股熱流在竄動,好像溫泉在流淌似的。
晚飯后。
他繼續練。
閻娘子燒了水叫他洗澡了,他還在練。
閻娘子催促道:“元哥兒,你快洗呀,你洗完了,我還得洗呢。”
打水很不方便,所以只要身子不適太臟,通常水都是用同一泡。
其實若論干凈,肯定是閻娘子干凈,可她心疼男人,要讓男人先洗。
李元知道她心思,道:“那一起吧。”
閻娘子紅了紅臉,搖頭道:“羞不羞啊?你快洗,水都冷了。”
李元道:“你洗完了我來。”
看閻娘子還要推脫,他直接上前扯了閻娘子的腰帶,正要扯她衣服和褲子。
閻娘子哭笑不得道:“好了好了,元哥兒,我自己來吧。”
不一會兒...
閻娘子趴在木桶里,下巴擱在邊緣,看著少年還在練功。
她嘀咕著:“元哥兒,你咋這么疼女人呀?”
一會兒又道:“別練了,功是假的...”
再會兒又道:“我快洗好了,元哥兒,輪到你去脫衣服了。”
李元也不管她,只是專注地修煉著。
忽地,他心中生出一種奇異的貫通之感,再看信息,卻見面板上多出一個新的信息:
功法:回柳功(1/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