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在街上站了一會兒,不一會兒就有血刀門弟子從轉角處策馬而來,道:“師兄,門主正在血怒堂,請您速去。”
說著,這弟子從馬上躍下,正要把馬給他。
李元擺擺手道:“我還是走路吧。”
那弟子便把馬交給了旁人,也下馬帶著李元穿過街道,往銀溪的核心區域而去。
因為各種原因,這核心區域李元還是第一次來,他邊走邊打量著四周。
這血刀門的核心區域,宛如城中之城,高聳的墻壁和鋼鐵的大門便首先說明了這一切,除此之外,墻壁上居然還有黑甲士兵持戈巡視。
四角哨樓,墻上堡壘,皆有人頭攢動,顯然是駐扎著士卒。
這些士卒和尋常人也不同,雙目有些呆滯,可周身卻散發著不近人情的冷漠森然之意,好像是只知執行、毫不畏死的機器。
城門入口處審查極其嚴格,若非身份確定之人便不可能入內。
李元走到門前,抬頭看了眼城關正中寫著的“血刀門”三個字,字體相較城墻是有些新的,這說明內城很可能不是血刀門自建,而只是城頭變幻大王旗罷了。
而另一邊,那弟子已經幫他完成了入門登記,完成后,這弟子便站在門外,笑著道:“李師兄,請自行進入吧。”
李元道:“你不帶路了?”
那弟子笑道:“內門,尋常弟子非得詔令,不得輕易進入,師兄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
李元掃了一眼他頭頂的“21~23”,問:“你叫什么名字?”
那弟子愣了下,旋即道:“師兄,我叫田奉。”
李元道:“多謝你帶路了,田師弟。”
田奉忙回禮。
李元轉身踏入血刀門,或者說血刀城中。
這一入城,他直接有些小小的震驚。
整個血刀城并不大,掃視兩側,能夠輕松地看到墻角。
但若拿穿越前作對比,棚區屬于老式小區,白云弄子屬于正常小區,那此處就完全可以說是個別墅區了。
一個個大屋子,大院子,入目皆是。
便是屋子外的環境也都做的很是雅致,城東未有圍城,靠著銀溪,而沿溪皆是亭臺樓閣,此時竟隱約見些美眷在溪邊玩耍、泛舟。
畫面祥和安寧,和外面的混亂截然不同,彷如世外桃源。
再細細去看,又能見湖水外隱有礁石突出,兒臂粗細的鐵索環環相扣,形成數層攔截。
鐵索隨風,不時浮出在水面上下晃蕩,發出輕微的悶響,在陽光里反射出金屬寒芒。
可以說,就算紅蓮賊攻破了山寶縣,攻破了銀溪,這里也會安然無恙。
李元正到處看著,不遠處傳來女子聲音。
“師弟快來,在等你呢。”
李元抬頭,卻見個穿著血邊玄袍的女子在陽光里笑看著他,女子體魄健壯,滿臉橫肉,左臉頰靠嘴處有一道刀疤,從某個角度看著刀疤好像是連著嘴的,顯得有些可怕。
她背上還負一把鬼頭大刀,身側飄著“72~80”的數值。
而和尋常血邊玄袍不同的是,這血邊之上還多了一層白色的邊痕,好似是在訴說著穿這衣服的人和普通弟子不同。
“不知師姐怎么稱呼?”李元客氣道。
“內門弟子,趙純心。”
女子抱拳道了聲,她也很禮貌,并不因為眼前這位師弟是九品而面露鄙夷,瞧不起他。
“趙師姐。”李元還了一禮。
女子笑道:“同屬一門,今后還當多親近親近。”
李元道:“那是自然。”
兩人不再多說,一前一后,迅速來到這血刀城正中的一個樓閣里。
入內后,李元一下子就看到了居中而坐的白袍男人,男人一臉絡腮胡子,佩刀,顯著很威猛,而他這一身血邊白袍在諸多的血邊玄袍里顯得極其顯眼。
這正是鐵殺。
鐵殺身側飄著“215~235”的數值,乃是在場最高的數值。
而他左側坐著一名頗為陰柔的英俊男子,正是魚朝瑾。
魚朝瑾身側飄著的數值乃是在場第二大的,為“210~225”。
再下則是三把交椅,其中一把空著,另外兩把各坐著一個男子,李爺竟然也在其中。
而另一邊則是四把交椅,其中竟一把也空著,另外三把坐著兩男一女。
再側,則是站了二十余名弟子。
“啟稟門主,李師弟已經帶到了。”趙純心行禮結束,就站到側邊的弟子之中。
鐵殺扣著鼻孔,有興趣地看著李元,忽問:“小子,遇到狙擊了嗎?”
李元道:“啟稟門主,遇到了兩個九品,一個弓手,都被我殺了...只是我也受了點傷,所以躲起來養傷了,待到風平浪靜了,才出來。”
說罷,他從懷里取出那兩個古色古香的“魏”字令牌,恭敬遞顯,以表明自己沒說假話。
鐵殺側頭看向魚朝瑾,道:“老魚啊,今后就讓這小子住門里吧。”
魚朝瑾冷冷道:“門主定了就好。”
說罷,他瞥了一眼李元,這想象里的泥腿子似乎也沒那么泥,沒那么菜。
這一點是明擺著的。
此時,在場中人都是心知肚明。
魏家那兩個九品去殺李元,那是算好了的,是絕對會成功的,因為李元在擂臺上和趙子穆做過一場,他有幾斤幾兩已經被人摸清楚了。
對方只要派出兩個和他差不多的人,以無心算有心,在暗處偷襲,那一定是絕殺。
趙子穆以及一些血刀門其他年輕一輩天才的死亡就是例子。
可是,李元卻沒死。
這當時情形之兇險絕非一句輕描淡寫的“都被我殺了”可以概括的,眾人完全可以想象。
原本想要住入這血刀門內城,那不僅需要身份,還需要考核,只有等到合適了,才會進入。
這也是之前趙子穆截胡了李元的名額,卻沒有能立刻搬入城里的原因。
而正常來說,李元就算有功,也不至于這么快能入內城。
但血刀門和魏家大戰,損失也不少,長老死了一個,供奉也死了一個,而年輕一輩更是損失慘重。
所以,李元這才有了機會。
李羽在旁道:“傻小子,還不趕緊謝謝門主?!”
李元急忙道:“多謝門主,多謝門主。”
鐵殺看著李元,哈哈笑道:“這小子,我喜歡。老魚,我就說他會贏,你看他不僅贏了,還活了下來。”
魚朝瑾道:“我會當眾自罰三杯。”
鐵殺哈哈笑道:“又生氣,是不是?”
魚朝瑾道:“不敢。”
鐵殺道:“老魚,過去你我矛盾,也不是多大的屁事。
伱想要安排你的人做長老,那現在空出來一位,便給你,你想要安排你的人做供奉,現在多出來一個,也給你。如何?
地盤兒大了,長老位置,供奉位置都是可以加的嘛。
眼睛看遠點,別就盯著我們銀溪這么大的地方。”
魚朝瑾道:“是,門主。”
鐵殺說罷,又看向李元道:“小子,之后一段時間,你就先在內城安心修煉吧。
等外面局勢稍稍安穩些,門中自有任務安排給你。
不過...這一次可不許隨隨便便再生病了。”
李元老臉一紅,道:“是,門主。”
鐵殺哈哈大笑起來,然后揮了揮手。
李元行禮又退開,見到趙純心在對他招手,他便走了過去,站到了趙師姐旁邊。
而血怒堂里,鐵殺則開始繼續說事兒。
李元聽了會兒,這事兒也就分三個。
第一個,魏家后續的處理,這包括挖掘以及剿滅魏家蟄伏的死忠一派余孽,收編魏家投誠高手。
第二個,擴招門人,以為血刀門補充新鮮血液。
第三個,關注孫家,防止孫家趁火打劫。
但三件事暫時都和李元沒什么關系。
他屬于血刀門年輕一輩的后起之秀,是魏家余孽的重點關照對象,鐵殺自然不可能讓他外出去執行這些任務,而是要把他雪藏一段時間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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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這兩天看書友罵的比較兇,桃花酥想了想,那...怎么都是作者的錯吧,只能后續努力地避免掉一些毒點了。望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