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時光,一晃而逝。
有著東海仙域儲存的資源,再加上這末世前最后的靈氣,李元的突破并未遇到什么磕磕碰碰。
此時,他再度睜眼,已覺平靜無比。
一種大圓滿的感覺從心中生出。
抬手一抓,蓮花依然開了三十六瓣,但這一次的蓮花卻顯得和諧無比。
李元負手走出蓮心閣時,月光如流水潺潺而落,繁星滿天,在閣外當值的弟子愕然地看來,卻顯出一副不認識李元的模樣。
在她們眼中,李元讀出了驚駭,詫異,震驚,疑惑。
他落下,問一個弟子:“為何如此看我?”
那弟子本是露出逃跑之態,可李元速度太快。
當李元到她身邊時,她眼中的驚駭,詫異這才變成了一種懵了的神態。
那弟子停下逃跑的步伐,急忙恭敬道:“參見盟主。”
然后慢了半拍,才似是反應過來,繼續道:“剛剛您在遠處時,我我看到的并不是您,而是一團不停旋轉的球。
球的一側是黑漆漆的鬼潮,另一側是個金燦燦的巨人,黑金之間則是一團紅色。
巨人不停在追趕著鬼潮,但又好似鬼潮在追趕巨人”
李元問:“看不到我么?”
那弟子訥訥道:“您靠近了,我才看到了.”
李元道:“你去吧。”
那弟子告退。
李元沉浸在思索之中。
這種現象,他并未見過,但邏輯上卻也能猜測一二:應該是他的力量過于煊赫,反倒是遮蔽了本體,就如太陽的光焰足夠熾盛,反倒是無人能見到它的本體。
李元很想自己瞅一眼,于是飛騰而起,來到仙域的一處湖邊。
他居高臨下,祭出三色蓮花,往湖水的倒影看去。
這一看,卻見自己果然成了一個“球”。
這球在不停旋轉著。
一邊是黑色,一邊是金色,中間是紅色。
李元看了會兒,又掃了一眼自身身側的最新數據“1061445157520”,他腦海里忽地浮現出穿越前看過的一些“天文望遠鏡拍攝到的星空”的視頻。
那些視頻中,星空璀璨而迷人,那遠離太陽系的深空之中,藏了不知多少奇詭難言,卻又瑰麗奪目的星球。
那些星球,或是冰霜,或是氣態,或是烈焰,或是毒素,又或是存在著星球地貌,從外看去能看到星球呈現出不同色澤。
那些色澤,同樣在旋轉著。
穿越前的李元理所當然地認知道這是因為“引力”作用。
可現在,他腦海里忽地有了個古怪的念頭:或許,這未嘗不是一種“陰陽互逐”,白色的魚兒和黑色的魚兒互相追尾,不停旋轉,可不就是太極么?
只不過太極渾然圓滿,故而旋轉會形成一種美感,但現實中,陰陽二態常常不圓滿,所以這種旋轉會形成扭曲。
而當他足夠強大了,周身就開始呈現出這種均衡的陰陽互逐之感,這般的光澤在低品次武者的眼里,就變成了全部。
“若是如此.那么,天地里一切奇異的景象,未必就是真。
而只是我還過于弱小,所以參不透其后的真正風景。”
李元沉吟著。
“別人見我,虛游周流,宛如一顆球。
我見更強者,未必不是如此。
那么,古殿,甚至那神墓中的陰陽魚,會不會其實都是某個存在?”
他搖搖頭,將胡思亂想撇出腦海,因為這似乎不太現實。
比起這個
他仰頭,看向星空。
那一顆顆繁星,更像是一些存在。
“這是.星靈?”李元忽地有了那么一絲若有所悟的感覺,“那么,命星術,便是讓我的力量成為一顆繁星?
可若漫天繁星都是施展了命星術的強者,那這些強者又都在哪兒?”
李元忽地感到了一種毛骨悚然的寒意。
正想著的時候,遠處有小烏鴉撲閃翅膀而來。
小琞永遠會留在父親身邊,父親修行時,她在外面乖乖等著;修行結束了,則會飛過來找父親。
“爹爹。”
小烏鴉落到李元肩膀。
李元問:“你剛剛在遠處,能看到我么?”
“能呀,不過.我又感覺爹爹強大了許多。”小琞說著,又嘆氣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那三個樹姥姥的修行速度慢的厲害,天火靈石明明很多很多,但卻總像是無法裹在我身上似的。”
李元道:“那只有一個原因,你的陰氣突然變強了。”
小琞道:“但也可能是這片天地的變化,導致了這一切。爹爹是地魂和人魂都已達到了五境,在這兩個境界的連帶之下,天魂自然是水到渠成。而我卻不行呀。
不過達不到五境也沒事,我想開啦,反正平安也沒達到。”
李元想了想道:“不行,伱既然有這個希望,就不能放棄。
前幾日我才問了螢濯妖,她說距離那終末到來,還有兩年時間。
這兩年里,爹爹希望你不惜一切代價,讓自己的一個分身達到五境。”
小琞道:“可達到五境有什么用呢?
心玄小媽早就是五境巔峰了,我隔三差五聽她說感覺又提升了,感覺距離二品就一步之遙了。
可我已經聽了足足十年。
那一步,心玄小媽跨不過去。
所有人都跨不過去。
明明似乎就在眼前,但無論何等天賦卓絕,就偏偏無法成功。
我就算達到五境,頂多和他們一樣,也來不及突破呀。”
李元道:“我不是要你突破,而是要你達到。
因為,我心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果此時此刻不能臻至巔峰,這一扇門便會永遠對你關上。
這是最后的機會。
我沒有證據,只是一種直覺。”
小琞沒再反駁,而是點頭道:“知道了,爹爹。”
數日后。
李元與六女共處一屋,商量著未來。
崔花陰天賦不錯,再加上資源的各種傾斜,于兩個月前才剛剛突破三品人魂一境。
景水香則是去年突破了三品人魂一境。
姑瑤玨止步于四品。
謝薇也是四品。
螢濯妖沒修煉,但她有著恐怖的吸食壽元的天賦,只要跟在李元身邊理論上便死不了。
白心玄則還是三品人魂五境巔峰,她越發急躁和不安,李元感到她都快要崩潰了。
這種感覺,李元很明白,就像做一張試卷,這試卷必須全部做完才能活下去,而白心玄很早就已經把試卷的百分之九十九做完了,但最后的百分之一卻卡住了,怎么也完成不了。
李元想了想,道:“花陰,水香,瑤玨,二姐,以防萬一,你們先提前去神墓吧,從這里抵達西極還需要一年多時間。
天地大變一至,若有變故,我擔心無法護你們周全。”
謝薇翻了個白眼,用腳輕輕踢了下李元,示意為什么喊她二姐。
姑瑤玨則是道:“姑爺擔心的是呢,不過.我可真是沒用,還是小姐和水香姐厲害。”
謝薇笑道:“我和你心思重點,通曉世故,心有瑕疵,修行上便落了下乘。”
姑瑤玨道:“謝太后說的可不對呢,你看看心玄姐姐又美,又懂人事,又是巔峰。”
謝薇道:“這數千年不也就出了心玄姐姐一個人嗎?”
她笑著說著,忽地卻又想到了謝瑜。
她問過小琞,知道謝瑜如今一襲紅衣一把劍,正在人間行走,行俠仗義。
她心中輕輕嘆了口氣:小妹其實很適合修行,她太純粹了,純粹的像是迂腐,繞不過彎。
一件走不過去的事便一輩子都走不過,哪里像她,什么事在心底放一放就淡了。
比如李元這件事吧,她會從李元的角度考慮,去看到李元的善意,去看到李元給謝家帶來的無上好處。
可小妹卻看不到,她寧可跟一個窮的響叮當的劍客,寧可去等一個讓她守活寡的人出關,卻也不愿意原諒一個絕世強者。
最初來這里,她竟不知道背后有李元推動,也不知道她之所以能入翠云山天風宗完全是李元暗中的幫助。這傻的簡直令人心疼。
而在知道了之后,沒多久她就選擇了離開。明明接受李元的幫助,對她來說意味著一個真正變強的契機,可她拒絕了她獨自離開了。
她也無法理解小妹啊.
待謝薇回過神來,卻見李元和白心玄在說話。
“郎君是不是讓平安在探索什么?”
“嗯。”李元應了聲,然后把“寶光彌陀”的事說了出來。
白心玄沉默了下道:“妾身想讓所有人集中力量去探索那個地方。”
“這是妾身最后的希望了。”
“這不是你最后的希望,這是病急亂投醫。
你活了四千多年了,你不知道那種古神時代存續下來的老怪物是什么樣的嗎?
他留的東西,未必是機緣,更可能是陷阱。”
“可郎君,古神都已經全部滅絕了,就算當年他設下了陷阱,可現在那設下埋伏的古神都已經消失了,陷阱又如何呢?
然而,他既然能夠在古殿中留存東西,這說明他極可能已經達到了過二品。
而這就是我們的希望所在。”
“妾身真的不甘心,很不甘心。
郎君難道你就不心動嗎?
為什么末世將至,你不著急呢?”
“命星術。”李元忽道。
這秘術實在沒什么好隱瞞的。
隨后,他又把這個說了一遍。
白心玄道:“郎君是打算去輪回么?”
李元很難解釋,他也不是打算去輪回,只是上個保險而已。
再說了這命星可以存儲力量,萬一天地大變所有人開始掉境界,他還能把自己的力量存到命星上去。
見李元沉默,白心玄道:“請郎君成全。”
李元道:“我還是覺得你和花陰,謝太后她們一起去西極會更好。”
白心玄苦笑道:“夢杏仙,寒逢,她們都是神墓出來的。她們都不愿回去,郎君覺得我就想去那里嗎?
誰不知道神墓暗無天日,與其苦苦等待著那根本不可能出現的變數,我寧可抓住現在這最后的兩年。”
李元緩緩點了點頭。
“謝謝郎君。”白心玄俏臉生出喜色,身形一動,越發貼近李元。
紅燭漸搖,荒唐的一夜又開始了。
李元抱過白心玄,又摟過謝太后,抬眸一眼,再見到遠處螢濯妖青綢小兜、面帶俏麗、美的竟比白心玄這等妖女頭子都不再遜色了。
似是感受到了李元的目光,螢濯妖嫣然一笑,在軟塌上緩緩向李元靠近。
燭火熄滅
春色滿園。
次日。
白心玄將李平安悄悄探索古殿深處的事告訴了金玄、木玄、鬼靈等人。
眾人在古殿修煉,每次都感到有進步,可這進步卻又不足以讓他們踏入更高層次。
只剩兩年時間的時候,這份來自古神時代寶光彌陀的地圖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也給了他們最后的希望。
這些人無不是人老成精,但再如何成精,都無法逃過去探索那份地圖的誘惑。
若在千年前,他們絕不會這么做。
可現在.他們已經沒有選擇了。
這份地圖哪怕是通向地獄,他們也得去。
事實上,這不僅是對他們,對李平安也同樣生效。
李平安也著急,他神魂有缺,而古殿之中那所謂的“先天之氣”卻又恰恰是溫補靈魂的氣息。
他需要進一步探究古殿深處的秘密。
在將后裔與親眷之中他比較親近的幾位,以及直系的兒女交給李元后,李平安便也一心撲在了探索古殿上。
而這些李平安的后代也會隨著崔花陰,謝太后等人一同返回中土,或是進入神墓。
這一次,李元沒有如之前打暈崔花陰她們那般打暈兒子,以強行讓他帶去神墓。
神墓并不是什么好歸處,而只是一種無可奈何、認栽了之后的去處。
如今中土的陰陽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而神墓因為之前那次“陰陽大同”的緣故,而已經被推了很遠很遠,遠到距離外域也沒多少距離了。
沒有人認為陽光還能照到那里。
就算照過去了,那陽光也只是陽光,而不是“陰陽的恢復”,不是陰陽截流大陣起到了效果。
那又能如何呢?
神墓中的人,真的能蘇醒嗎?
所以,李元無法阻攔兒子。
哪怕這條路通向地獄,他也只能任由兒子去走。
這是李平安的選擇。
李元能做的,只是一邊思索“命星術”,一邊靠著自己的力量陪同李平安、白心玄一同進入古殿探索。
時間流逝。
眾人探索的進度越來越深。
古殿入口,通道復雜宛如迷宮,故而能夠藏人,掩蓋氣息。
但越往深處,那腐蝕溶洞般的甬道就越發寬敞,而洞壁則越發光滑。
岔道越來越少,甬道越來越大,大到普通人到了這兒一眼看不到邊的地步,這令人心底生出一種難以置信和懷疑,因為從外看,古殿似乎根本沒有這么大。
但古殿之內的空間,卻好像膨脹了。
眾人或多或少對“界”都有所了解,自然不會太意外,只不過行走在此間,卻完全沒有進入“界”的感覺。
這些神秘的未知,只是細節就讓這一眾來自東海仙域的頂級強者感到震撼。
他們行走在這兒,就如普通人行走在仙域一般,心中所存的唯有敬畏。
而古殿伸出的空氣里,閃爍著來自未知光源的微弱光華,彌漫著令靈魂感到越發“腐朽,甚至是絕望”的氣息。
地形不再復雜,血魔卻越來越多。
如果遇到落單的或是少數幾個,李元會直接出手將血魔滅殺。
血魔不過百萬左右的數據,而他的上限卻已經達到了五百多萬。
可在遇到極多血魔時,則會由鬼靈宮宮主的傀儡和李平安的分身去將那些血魔引開,然后眾人繼續深入。
有了李元和東海仙域頂級強者的加入,探索越發順利。
眾人剛開始還擔心古殿深處存在著更恐怖的東西,但這一路走下來,暫時卻只發現這甬道里似乎只有血魔。
有些地方的血魔身上還插著殘破兵器,看模樣好像這些血魔都曾經是人。
李元直接把“血支祁”還有“古神”的事說了出來。
這些事無不在表明,這些血魔或許便是血支祁,又或許便是失蹤的古神。
眾人心中越發沉重。
約莫三個月時間后。
眾人的探索已經達到了頗深的程度,便只是往返都需要數日時間。
而在這里,他們看到了“畫”。
熹微如螢的光華里,朦朧的灰色薄霧不知何時升起,氤氳擴散,平勻地彌漫在周邊,而畫就在那光滑森冷的甬道墻壁上。
那明明只是刻痕,卻刻出了眾生百態,生老病死,是生命的最初和終結。
眾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彷如沉淪了進去,如癡如醉。
傀靈宮那位宮主伸手輕輕撫摸墻壁,道:“不知是何人在此處刻了這般的畫?”
木玄道:“無論誰刻上去的,都證明了這個世界有更強的存在。而這些就是他們留下的痕跡。”
他語帶欣喜。
所有人也都振奮起來。
因為,能夠到達這里,并且在此間墻壁上留下這些痕跡的,都不會是隨意留下,而必定存在著意義。
李元也安靜地看著這些“畫”。
可是他看到的根本不是“刻痕”,而是一種靈魂中的感知。
他掃了一眼那欣喜的眾人,還有兒子,心底有些沉重。
因為他們看到的都只是刻痕,可他靈魂之中有十三萬八千八的箓種運轉,他的靈魂足夠強大,這才看清了那不是刻痕,而是一種鐫刻在靈魂中的東西。
那么問題來了
這種東西根本不可能產生“拓本”,可現在這群人他們所看到的“拓本畫”又是怎么“拓”出來的?
不過,李元并沒有點破。
他生怕自己點破了,會將這群人的士氣打落到谷底。
現在前路無論是正確還是錯誤,都已無所謂了。
能夠走到這里的人,現在需要的只有一往無前的勇氣。
“這畫里一定藏著晉升二品的秘密!”一位隱世世家的家主語言里幾乎帶著瘋癲,好似沙漠里快要渴死的旅人看到了綠洲。
他匆忙地撲到洞壁前,欣喜若狂地看著畫,喃喃著:“一定有!一定有的!”
哪怕“寶光須彌地圖”上的目的地還未到達,但這些畫似乎就已經成了他們晉升的階梯。
金玄門門主是原太玄宗宗主,也是這群人中最強的人之一,另一人則是白心玄。
此時,金玄稍顯冷靜道:“這里與之前不同,我們必須分出一半的人戒備,另一半則可以觀畫修行。”
說罷,他又看向李元道:“盟主,您怎么看?”
李元掃了一眼兒子和白心玄,又看向金玄道:“平安和心玄可以一直修煉,我幫看著。你們其他人分兩組好了。”
“爹。”李平安剛想說話,就被李元打斷了。
“這里的畫既然對你有幫助,那就認真看。”李元擺了擺手,然后想了想又柔聲道,“最好.閉上眼去看。”
李平安愣了愣,閉上眼不就看不到了嗎?
白心玄聽著這頗為玄妙的話,她頓時知道李元知道點什么,畢竟以前她點化后輩也是這樣子,于是急促道:“郎君,你是不是知道點什么?”
李元沒說“刻痕是假”的事,而是道:“我看到了兩副畫,在這刻痕之外還有一副,但那需要用靈魂去看。
想來通過刻痕,看到更深層次的畫,才能算真正看到。”
眾人頓時欣喜起來,一個個分了組,然后鉚足了勁開始參悟。
李元站在這甬道間。
遠處,傳來血魔行走的聲音。
忽近忽遠,陰森可怖。
而有傀靈宮宮主在時,便是他帶著的傀儡去吸引血魔。
而傀靈宮宮主不在,李平安也在參悟時,便是李元直接出手。
期間,李元也在看那些“畫”。
旁人都是在琢磨著刻痕的線條,可李元卻不同。
他只是隨意看去,稍有沉浸,便直接從那靈魂的線條中看到了一個人的一生,他看到了一個孩子哭著呱呱墜地,看著他度過了一生,又看著他在家人的哭泣中離去。
海量的信息和念頭涌入靈魂,通常會讓人感到頭腦發漲,甚至是感到自身的“人格”都受到了沖擊,而分不出自己到底是自己,還是剛剛看到的那人。
這些“畫”很多。
每一根線條就代表著一個人的一生。
這種感覺,李元相當熟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因為,這完全就是他的天賦。
每次他加滿了點,所收獲的記憶.就是這個!
但他能從記憶中獲得力量。
這里的觀看,卻只是觀看,而沒有力量。
不過,他看著看著,又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地方。
這里的畫上所繪制的普通人竟不是周朝,商朝或是夏朝的人,而是什么虞朝人。
在那個朝代,修仙好似非常容易,需要的只是個傳承。
換句話說,只要有師父肯領你進門,你很快就能學會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移山倒海,甚至所謂的“長生不老”。
但事實證明,那“長生不老”并不是真的長生不老,而只是相對普通人來說的長壽。
李元從墻壁上看了不少人的人生,他知道的也越來越多。
換做別人,怕是看一個還需要消化下,但他完全不用。
沒有哪個普通人的記憶能對他產生撼動。
終于,他從一個記憶中看到了個比較有趣的東西:那些呼風喚雨的能力便是來自“天箓”。
而“天箓”的修行,幾乎.沒有門檻。
除此之外,那個時代根本就沒有人魂,天魂,地魂的修煉之法。
忽然之間,李元明白了一件事:這里的畫只是在記錄著什么,這可能和突破二品,半點關系都沒有
又或許,這是要人通過畫去磨礪靈魂,等到靈魂足夠強大了,就可以更進一步?
可他已經足夠強大了,也沒看到二品在哪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