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麻口水雞、青椒釀肉、熗炒鳳尾、蠔油生菜、酸菜蘿卜粉絲湯。兩葷兩素,標準的四菜一湯。
食物的香氣讓秦縵縵暫時放下了心里的糾結,樂滋滋的坐在桌邊,咬著筷子催著廚房里的卿云趕緊出來一起開動。
卿云拿來兩個空碗,拿起湯勺先讓她喝湯。輕輕的吹了口后,秦縵縵便淺嘗了一口。
頓時,一雙大杏眼瞪得溜圓,她沒有說話去表揚什么。
不過接下來的動作卻說明了一切,呼哧呼哧的小口小口喝著。秦縵縵完全沒想到這臭男人的廚藝這么好。
卿云見狀笑了笑,也放下心里那點事,給自己也盛上一碗。酸蘿卜粉絲湯,主打的便是一個開胃。
這段時間吃慣了銀杏大廚的私房小炒后,倆人的嘴其實都很刁。
在這道湯的加持下,秦縵縵一邊吃著其他菜,一邊不停的稱贊著臭哥哥的手藝真棒。
自家人知道自家情況,卿云很清楚,他也就是素菜做的很好。
葷菜,他以前可沒那個條件,前世絕大多數也是仗著老師的身份天天混食堂的。火候什么的掌握上還有很多的欠缺,只能說不難吃。
而且······
他嘿嘿一笑,“少來,以后做飯這種事情,大家平分。”
秦縵縵沖他皺了皺鼻子,冷哼了一聲,“只要你咽得下去。”
卿云聳了聳肩膀,淡淡的說著,“沒事,你做的,再難吃我都吃得下去。前世,陳婉沒少在他面前夸過秦縵縵的廚藝,他還真想嘗嘗。
不過,沒有婚姻生活過他,顯然并不知道,丈母娘其實一個虛假宣傳、不管退貨的黑心商家。
聽了這話的秦縵縵眨巴眨巴眼睛,不敢感動。她做的菜,不是吃不吃得下去的問題,而是······住不住院的問題。
她的豆蔻一般的腳趾,尷尬的在拖鞋上摳了摳。她決定,以后做菜,任何菜都多煮幾分鐘!
寧肯煮爛炒糊,也不能沒有斷生。
趴在沙發上,望著他忙碌的背影,秦縵縵不自覺的開始咬起手指,心里很是糾結。
說不說?
說了,他會不會胡思亂想?不說,萬一真沒有,怎么辦?30%的概率,并不低。
當統計學上的概率遇上了現實中活生生的人······
秦縵縵第一次懂了弗朗西斯福山那句“時代的每一粒塵埃,落在個人身上都是一座大山”的含義。
(這句話是福山2015年出版的著作中提到的,此處就當他穿越了吧,嘿嘿。2000字以上,每200字計費一次,本章總為:5176,所以括號內文字不計費,別說我水)
洗完碗筷的卿云本準備隨手在自己衣服上擦擦的,不過當他余光警見發呆的秦縵縵時,卻改了主意。
輕手輕腳靠近后,嘴里biubiu兩聲,便是一串水珠甩了過去。
往常在房車里時,這樣的動作總會惹起一陣羞怒,引來秦縵縵對他的追殺,而后便是一場愛與和平的較量。
但是今天,秦縵縵顯然很是心不在焉,只是輕輕拭去臉龐上的水珠,撅著小嘴委屈的望著他。
卿云眨巴眨巴眼睛,這婆娘顯然此刻情緒不對勁。
他趕緊坐了過去,攬著她的肩頭,輕聲的問著怎么了。
秦縵縵聞言站起了身,而后卻又坐在他的懷里,逮住他的手圈住自己。半響,她怯怯懦懦的低聲說道,“哥哥······要是我今晚沒有落紅······”卿云呆了。
這是什么鬼?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特么的是“女朋友的死亡問題”嗎?對于秦縵縵,他是一萬個放心的。
開什么玩笑!
前世快30歲的秦縵縵,那驚天一騎時,都還是童貞之身,怎么可能18歲就不是了見他久久沒有說話,秦縵縵心里更慌了。
一陣委屈襲上心間,她轉過頭泣如雨下,“卿云,我發誓我絕對是干凈的······唔
卿云好笑的堵住了她的嘴。
她干不干凈,他還不知道嗎?在他看來,秦縵縵這是······典型的XX恐懼癥啊。
與其擔心這個,她還不如擔心今晚會不會驚了云朵。
云朵狂吠起來,岸邊的安保也會出動,到時候就真要社死了。
再說了,卿云自己也有點恐懼,長槍碎石看似威猛無比,但疼痛自知。見秦縵縵還在委屈的哭著,他也沒轍,趕緊表著忠心。
都是自尋煩惱的事情。
沒有什么話術,直接了當的說出結論,“老婆,我相信。”
群里老柳說過,不是死亡問題,通通問啥答啥,也別玩什么轉折、升華,那是自討苦吃。
果然,卿云暗嘆了一句,老柳誠不欺我。秦縵縵聽著這話,哭聲小了許多。
卿云笑了笑,捧起她梨花帶雨的小臉,又重復的說了一次。秦縵縵吸了吸鼻子,小嘴一咧,側頭主動的吻了上來。
追逐著小舌頭的卿云沒好意思說,眼淚粘在臉上,有些黏糊糊的感覺。干柴烈火,一點就燃。
但卿云卻很理智的剎住了車,抱著她上樓睡會午覺。
是今天沒錯,但是就這么要了這妮子,以后自己絕對麻煩不斷。儀式感嘛,還是要的。
畢竟是她18歲生日,四菜一湯就打發了,也太不像話了。知道了問題所在,那么處理起來也很是簡單。
起床后卿云并沒有放任秦縵縵一個人胡思亂想,拖著她做起了晚餐的準備工作。“晚上吃西餐?”
秦縵縵又不傻,見臭哥哥正在準備的食材是牛排,便明白了過來。這個點,用冰箱冷藏解凍是來不及的,卿云只好采用流水解凍。
好在,秦家別墅花園的曲水流觴設計,是可以做到真正的流水解凍。
將凍硬的原切牛排用密封袋密封好,卿云讓秦縵縵用繩子掛在水里,任由流水的沖刷。
3—4磅的牛肉,這么解凍,用不了3個小時。“我千度查的。”
面對秦縵縵的疑惑,卿云直接甩鍋給千度。
回到廚房的秦縵縵見卿云在切著土豆胡蘿卜牛肉,她的興致也來了,興沖沖的說著,“哥哥,我烤個蛋糕!”
卿云注意到她用的是陳述句而非疑問句,趕緊識趣的點著頭,沒敢問諸如“你會?”這樣的愚蠢問題。
秦縵縵笑眼盈盈的開始搬著家伙事。
卿云這才注意到,這廚房的櫥柜里,還專門有兩格是放做烘培工具的格子。東西倒是挺專業的,就是不知道手藝怎么樣。
沒做過烘培的他,看著秦縵縵的動作,也不知道該怎么評判。
只是覺得,貌似應該不會太糟糕。
不過當秦縵縵拿出紙筆開始計算的時候,卿云還是被狠狠的震撼了一把。IW(原材料重量)=IP(原材料百分比)*TFW(面粉總重量)
望著上面的公式,卿云挑了挑眉頭,縮了縮脖子繼續切著自己的土豆。這就是烘培?
設未知數?他懂了。
畢竟什么都用上了電子秤,還專門拿出筆記本看著記錄的配方,他相信只要智力正常,應該都不會有什么問題。
老外的食譜嘛,都是有手就能做的。
羅宋湯的香味混合著烤箱里蛋糕的香味,讓廚房外的云朵口水直流。
不過從小受到良好訓練的它,還是沒有闖進廚房的舉動,只是乖乖的銜著自己的飯盆坐在門口,一副眼饞的模樣。
卿云根本沒有理它。
主人吃過了,狗才能吃,這是養護衛犬的鐵律,否則狗會廢的。再說了,他哪有那閑工夫!
西餐之所以好做,就是在做的過程中,基本不費什么事。也不知道外面為啥賣這么貴。
此時的他,正把秦縵縵放在廚房島臺的臺面上玩著親親呢。本就是熱戀期,兩人是怎么也膩不夠的。
秦縵縵取過剛剛洗好的青提,塞了一顆在自己嘴里,而后便湊到了他的嘴邊。云帝表示,這昏君體驗,實在是太讓人獸血沸騰了。
察覺到腿邊的變化,秦縵縵綻妍一笑,“哥哥,你幫我看看,是不是有蟲子飛進去了。”
說罷,伸手在眼睛旁邊揉著。
卿云愣了愣,趕緊認認真真的湊過去觀察著她的眼睛。哪有什么蟲子!
那雙大杏眼里,眼底仿佛有一片星河,顆顆璀璨,卻全是他的倒影。秦縵縵嫵媚一笑,撩了撩自己的長發,又湊上來,貼在他唇上。
她得意的笑著,雙手撐在身后,一只纖纖玉足不安分的在他腹肌上蹭著。
烈陽透過窗戶變得柔和起來,光影灑在她的腳上卻更顯得白皙紅潤,豆蔻般的指甲沒有任何修飾,或者粉嫩便是最好的修飾。
卿云手臂一箍,秦縵縵啊的一聲腰身挺了起來,一雙大長腿盤在他身后。
額頭抵住額頭,卿云沒好氣的說著,“我警告你啊,別玩火啊,待會我忍不住了,晚上你可要吃苦頭的。”
聽見他聲音里的沙啞,秦縵縵卻頑皮的吐了吐舌頭,沖他拉了拉眼瞼便是個怪相。
這兩天,兩人睡的很素。
秦縵縵又不是啥都不懂,喜歡把功課做在前面的她很清楚,這都是臭哥哥在憐惜她。
只不過,她也很清楚,今天自己再怎么頑皮胡鬧,卿云都會將就她的。小jiojio輕輕一夾,秦縵縵趕緊跳下島臺,慌忙離開廚房。
她也不敢繼續逗弄下去,不然待會卿小云舒服了,晚上她便有罪受了。
卿云頓時目瞪口呆起來,卿小云大怒的控訴著敵方這種嚴重挑釁行為。嚴懲!
必需嚴懲!
云帝親自帶隊,追殺了出去。
半響,他卻摸摸鼻子,悻悻的回了廚房。鎖門!
太無賴了!
躲在門口的秦縵縵拍拍自己的胸口,笑容更勝了。
沒了心結的她,開始坐在梳妝臺前,認真的打扮起來。羅宋湯、魚子醬、牛排、紅酒·····
好吧,可能還有那個泥丸子一般的生日禮物。她決定,待會就算牛排難吃,她也忍了。
大差不差,這都是他親手完成的,確實有心了。大不了最后用她的蛋糕充饑。
至于衣服······
秦縵縵的嘴角一撇,她很清楚,卿云對她有著濃濃的征服欲。既然如此,還有什么比圣潔的公主裙更適合的?
忽地,她腦海里出現了一個畫面。
貌似那家伙上次看見自己女扮男裝也很興奮。什么奇奇怪怪的XP!
她伸出手指對著桌上他的相片輕輕一彈,發誓以后絕不滿足他這種變態的想法。
對著鏡子臭美了一會的秦縵縵,提著裙子打開了房門。見著在門口恭迎小公主的卿云時,倆人俱是眼前一亮。
黑色小馬甲搭配白襯衣,穿在卿云身上,其實沒有什么紳士的味道。反而因為全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給人一種西裝暴徒的感覺。
白色泡泡袖的復古公主蓬蓬裙,收腰的設計將秦縵縵那完美的腰身曲線烘托到了極致。
她的衣服很是華貴,衣服上的配飾更是閃爍著RMB的光芒,任誰穿在身上,第一眼都會被那些閃閃發光的珠寶抓住眼球。
但穿在她身上,所有人都只能說,這就是公主的常服。公主配野獸。
這才是良配!
公主憤憤的拍掉野獸悄然摸到她腰肢的手,然后笑著將手遞了過去。卿云眨巴眨巴眼睛,完全不知道這是啥意思。
秦縵縵氣得踢了他一腳。
“右手先360度轉一圈,同時右腳腳尖朝左腳邊踏地。右手轉過之后再轉一圈,同時鞠躬,身體向前保持30—40傾斜。”
她一邊說著,一邊教著這頭野豬如何做著貴族的紳士禮儀手。
卿云歪著頭看了看,忽地一個健步上前,一個公主抱便抱著公主下了樓。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秦縵縵驚叫連連,而后哭笑不得的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頸。她決定抽空一定要把這土包子送到禮儀班培訓培訓!
不過······
好像這個動作更Man一些!
走到餐廳,抱著她的卿云換了個方向關上了燈。
秦縵縵這才注意到,長方桌上被他布置的很是浪漫。
歐式走馬燈旋轉燭臺上,香薰蠟燭氤氳著燭光,白色的桌布上,餐具擺放的很是整齊,桌面上間或還撒著一些玫瑰花瓣。
秦縵縵瞇上了眼睛,“你讓周嬸做的?”
卿云嘿嘿笑著,將她放在地上,而后牽著她的手來到位置上,為她拉開了椅子,“一部分是周嬸指導,一部分是千度,但都是我自己擺的。”
秦縵縵的嘴角翹了起來。
燭光晚餐,是她下午時主動提的。
但在房間里打扮的時候,她對今晚的晚餐,心里并沒有抱什么期待。畢竟······這貨是從山里來的野豬,沒條件懂得浪漫。
眼前的一切,相比起西餐廳里雖然簡陋,但已經完全超出她的心理預期了。難得有心了。
卿云湊過去吻了吻她的嘴角,明知故問,“喜歡嗎?”
望著他邀功的模樣,秦縵縵心里十分好笑,沒有急著入座,轉身過來雙手攀著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甜甜的熱吻以茲鼓勵。
兩人相擁著在這燭光里,忘情的擁吻著。
直到秦縵縵覺得肺里的空氣都已用盡,她才放開了卿云。當醇厚的紅酒遇到嫵媚的燭光,會擦出怎樣的火花?
第一次喝酒的秦縵縵小手托著紅酒杯,支著下巴,一雙大杏眼含情含悅的望著長桌那邊的卿云。
卿云一邊望著她微微笑著,一邊手里刀叉不停的替她切著牛排。
好歹前世也是個教授,假不假的西餐禮儀還是會一點。
于是,在房車時代時,“一點就會”的便學會了刀叉的使用。
氤氳的燭光里,卿云的身影卻變得模糊了起來,秦縵縵撅著小嘴,讓他過來。卿云挑了挑眉頭,笑著走過去。
秦縵縵起身讓他坐好,自己笑眼盈盈的坐在他的腿上。卿云有些哭笑不得。
女帝,你可還記得你以前冰山女神的形象?他切好牛排后,便將手里的刀叉遞給了她。
秦縵縵卻昂著頭不肯接,而后撒起了嬌,“哥哥,我要你喂我。”卿云眨巴眨巴眼睛,伸出一只手指豎在她眼前,“丫頭,這是幾?”秦縵縵嬌嗔的拍掉他的爪子,“我酒量沒那么差!喂我!”
卿云無奈的看著她賴皮的模樣,寵溺的叉了一塊,手護著送到了她的嘴邊。哪知秦縵縵卻再次搖了搖頭,眼里滿是狡黠,“哥哥,用嘴喂我······”
卿云被她這樣的小模樣撩撥得不要不要的。
此刻的他很想將桌上的一切全部掃到一邊,將她擺在桌上就地正法了。
秦縵縵的小手輕輕的劃拉著他的襯衣扣子,滿是星河的眼里溢滿了濃濃的情意,“哥哥·····.”
這句耳邊的呢喃差點讓卿云撕碎自己的衣服化身為狼。
給了她一個眼神警告后,卿云咬起叉子上的牛排,轉頭喂了過去。
秦縵縵斜倚在他肩頭,嬌笑的仰著頭,噙住那塊牛排,而后吞入小嘴里,慢慢的咀嚼著。
卿云伸手過去,拿起一張餐巾紙,細心的替她擦拭著嘴角。秦縵縵反手也叉起一塊,銜在嘴里,支吾著示意他靠過來。他刮了刮她的鼻子,埋頭靠了過去。
紅酒、牛扒在兩人的唇齒間交互著。
秦縵縵的臉頰已然酡紅著,一雙大杏眼開始有些迷離起來,小手在卿云的胸口上畫著圈,
“哥哥,還不抱我去進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