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悅聽得氣更不順了,她哼哼兩聲,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你個大混蛋!你別以為我不清楚!你之前就是故意讓我看見伱在看蘇妲己資料的!”
陳悅越想越氣。
她也是剛剛才明白過來的。
自己完全是被嫉妒心沖昏了頭腦。
卿云這種現在完全可以說是老謀深算的屬狐貍的壞人,怎么可能會當著她的面看蘇采薇的情報檔案!
這太不合理了!
第一,她很清楚這混蛋也喜歡她。
好吧,雖然是混蛋,但這貨不會那么沒品,對自己很是尊重,否則此刻自己多半是趴在放倒的座艙里忍受著第一次的劇痛。
剛剛她對他來說,是完全沒設防的,渾身癱軟,任由采擷。
第二,即便是卿云真想吊著她,那也一定是需要防備自己向秦縵縵傳遞信息。
就這么光明正大的擺在自己面前,明顯就是引發自己的嫉妒,或者好勝心,主動的突破關系,然后一舉拿下自己。
陳悅也很清楚,卿云這是為啥。
其實她和他的感情基礎還不是那么牢固,按說兩人至少還要拉扯一段時間等待水到渠成的時刻。
所以……
他要準備對蘇采薇出手了。
雖然想到這里心里會很不舒服,不過陳悅也沒多生氣,只是有些不爽而已。
因為他給了她最大的尊重,把確定關系的順序排在了蘇采薇的前面。
也就是說,哪怕蘇采薇后面入了局,也只能叫她一聲姐姐。
這是情分。
望著那雙瑞鳳眼里看似憤恨實則幽怨的神情,坦率的說,云帝那為數不多的良心還是狠狠的抽了抽。
對陳悅,他確實心里有愧。
這是一個對他毫無保留的女孩子。
其實,屬于兩人的時刻并不多。
他原本也想再鞏固鞏固關系,當兩人有一些獨屬的時刻后,再拿下陳悅的。
卿云鼻子抽了抽,雙手緊緊的摟著她,在她蹙起的眉間輕輕的吻了一下,而后老實的開了口“對不……”
一雙粉唇封印了他的話語。
陳悅還不會怎么濕吻,之前全是靠著他的引導,笨拙的在他唇上貼了貼,微微拉開距離后,凝望著他的星眸,她笑靨如花著,“不許說那三個字!我心甘情愿的。”
卿云捧著她的小臉,額頭輕輕貼在她的額頭上滾了滾。
“你在裝熊貓滾滾咩?”陳悅將他的手拉住,圈在自己腰上,自己則趴在他身上,怎么膩歪怎么來。
剛確定關系,不趁著年輕的時候膩歪,未必等老了再來惡心人?
云帝在她耳邊輕啄著,逗弄著她的小耳垂。
陳悅被他弄得酥酥的,鼻音哼唧哼唧著。
“我愛……”
卿云有點無奈了,他又被堵了嘴。
陳悅左手抱著他腦袋,右手給了他額頭彈了一個爆栗,哼了一聲,“也不許說那三個字!”
有那么簡單就過關了的嗎!
她輕輕咬了咬他的鼻子,隨后滿臉傲嬌的表示,“我不管!你必須給我寫一封告白的情書!要求1500字以上!”
云帝聞言臉色都變了,“兄弟,江湖兒女,何必如此惺惺作態!”
開什么玩笑!
高考都結束了,還要寫小作文?
還1500字?
殺了他吧!
他到哪兒去水1500字?
陳悅右手扯著他的耳朵,憤憤的說著,“我就要!不然我太吃虧了!”
想著這個,陳悅就氣,小腳丫子向后蹬了一下隔板艙椅背上的那個公文包。
都怪那個蘇妲己!
云帝摸了摸鼻子,他也知道這事確實理虧了。
不過,作為一個渣男,理虧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件兩件的。
他決定抗爭抗爭。
不過半響,兩人便氣喘吁吁的分了開來,凝望著彼此的眼睛,都從彼此眼里看到了那種濃濃的占有欲,
但是,這不是個好地方。
卿云突然笑了,又是一捻,陳悅嗔怒的剜了他一眼。
不過看在云帝眼里,盡是嫵媚。
不為所動的卿云,捻按揉捏,作怪的手指根本不停,滿臉戲謔的望著她,“這個……我們都這樣了,還要寫咩?”
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咩!
緋紅了臉的陳大主席嗷嗚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羞怒道,“你欠我的!必須寫!這個算預支!”
云帝眨巴眨巴眼睛,感覺這說法……
很是耳熟。
emmm……秦縵縵以前也說過。
不過……這預支嘛……其實和找銀行借款是一個道理。
預支的多了,自然緊張的便是銀行了。
云帝嘿嘿笑著,將她往前一拉。
陳悅是標準的好女人,自然體重不過百的,90斤上下的她,卿云拉著一點都不費勁。
當然,陳悅也以為是久坐同一個位置,讓他膝頭受不了,很是配合的挪了挪。
不過當她坐下去的時候,瞬間便感覺不好了。
還是夏天的尾巴,卿云的西褲是冰蠶絲的,很涼爽。
恰巧,她的西褲,也是同款的材料。
這種材料的西褲,可以直接扔洗衣機里洗,晾干后甚至都不用熨燙,很是筆挺。
當然,很薄。
唐代四大女詩人魚玄機的詩,是不是別有玄機不好說,云帝此刻倒是覺得縱送輕磨間很是應景,嘴里壞笑著,“這個也算預支咩?”
未經人事的陳悅哪里受得住這種刺激,但是她嘴里卻是半點不輸,“我大方!行不行!”
癱在他肩頭間,陳悅手指想去揪他耳朵,卻沒半分力氣,只能艱難的勾著他的脖頸,將自己的香唇奉上。
也沒敢做什么,眼角余光乜了乜隔倉控制臺上的時鐘,卿云又蹭了蹭便收了神通。
饒是如此,陳悅也是好半天才恢復了力氣。
不過,此刻的陳主席卻不依不饒的擰著他的耳朵,也不說話,就是哼哼著。
卿云見躲不過去,只能舉手投降,“寫!寫!寫!對了嘛!”
也不知道為啥,這妮子對情書這事這么計較。
他在心里碎碎念著,錦城四中的妹子,一個個的好是好,就是基本都是文青,有病!
見他答應下來,陳悅這才喜笑顏開,雙手不停的搓著他的臉龐在那嘚瑟著。
這是秦縵縵和唐芊影都沒有的待遇。
卿云拿過地板上的襯衣給她穿著,自然手上又是大占便宜。
陳悅羞赧的同時,心里卻是一陣甜蜜。
人最怕的就是比較。
和秦縵縵、唐芊影比起來,她的身材被完爆了幾條街,前不凸后不翹的,原本還擔心著他會不喜。
不過現在看來,是不用再擔心什么的了。
卸下心里一塊石頭后,陳悅也開始放心大膽的展現出獨屬于她的風情。
女人,最不了解自己,但也最了解自己。
陳悅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在什么地方,悄悄調整著角度,讓自己完美的纖腰美背變著花的在卿云面前秀著。
簡簡單單的穿個襯衣,被她作的香艷十足。
這種小心機,如果云帝還是個初哥,自然是被撩撥的不要不要的。
不過,在女帝那種智計無雙的調教下,卿云一眼便識破了這種招數。
但是,有的招數,用出來就是無解。
至少卿云不愿意解。
自家女人對自己玩的美人計,神經病才會去解……
作完妖,穿好衣服的陳悅,一屁股側坐在卿云的膝頭上,右手摟著他的脖頸,左手放進他的大手里,一雙小腳在半空中蕩著,笑眼盈盈的望著他,覺得怎么看都看不夠的模樣。
卿云攬著她的腰,嘆了口氣,落寞的說著,“還是被你得到了我……”
這賤兮兮的樣子卻沒讓陳悅生氣,小手勾了勾他的下巴,“來,給爺笑一個”
云帝倒是被她這話給逗笑了,而后眼睛一瞇,不懷好意的看了她一眼。
呵呵!
找個機會,讓你叫爺!
這眼神讓陳悅有點心慌。
這貨今天不會是真的要把她徹底拿下吧?
卿云的日程安排她很清楚,絕大部分都是她安排管理的,所以上車時她才會認為是有臨時的緊急情況需要處理。
此時弄明白了他的狼子野心,她心里不免惴惴不安起來。
沒帶充電器,沒帶化妝包,沒帶隱形眼鏡盒,沒帶身份證……
好吧,更重要的是,內衣不成套。
雖然被他已經看個精光了,但是這么草率的第一次,陳悅覺得太委屈了。
她趕緊跳過這個話題,說起了正事,“誒!你控制到時間哈,我真要回去競選班委的。”
卿云聞言有點懵,他抬起眼皮,眼中閃爍著不解和無奈,“不是……這真的有啥必要的?”
現在他肯定不會認為是陳悅在給他耍小脾氣了,說得這么認真,肯定是她深思熟慮的選擇。
但是他確實沒看出來,一個破班委,到底有啥必要的。
鍛煉能力?
在大學里面當班委,和在一個大型集團做綜合部負責人,誰更鍛煉人,簡直是不言而喻的。
這不是陪小孩鬧嗎?!
陳悅輕輕笑了一聲,“這是我和縵縵商量好的,我要放一部分精力在學校,同時,我還要競選學生會。”
聽到這是她和秦縵縵商量過后的結果,卿云更懵了,“來來來,跟我說道說道,你們是咋想滴。”
不僅懵,他心里還有些不舒服了。
秦縵縵這婆娘又在擅自做主了。
照她這么安排,陳悅既當班委,又要混學生會的,這精力有相當大一部分要被學校的事務給牽扯。
他認為這完全是本末倒置了。
聽出他話里的不爽,陳悅卻踢了他一腳,沒好氣的說著,“別不識好人心啊!”
她翻了個白眼,而后又撇撇嘴,“你自己本人是一座連接炎黃和學校的橋梁,未來我們可以最大限度的截流學校的畢業生。
但,那是未來,而且是被動吸引,短期內,起不到立竿見影的效果。
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太缺人了,不僅僅是技術人員,什么人員我們都缺。
所以我們急需一座連接炎黃和學生的橋梁,而學生會可以最大程度的挑選出,適合充實到公司人才梯隊里的管理培訓生們,甚至通過他們,我們能以最小的時間成本篩選出適合公司的人才。”
說到這里,陳悅指了指自己,“這座橋梁,我是家里最合適的,我們需要主動出擊。
不僅僅是本科四年里,還有研究生階段,這樣至少能保證在未來的7年里,我們家都有十足的便宜可以占。
而七年后,要么我們失敗了,要么我們已經非常成功了,二者我們都無需再用這種方式。”
卿云聽明白了。
也是,他的帶崗實習,針對的是專業技術人員,而且學校剛開始,也只會拿出相關專業來匹配。
但是一個公司,需要的,不僅僅只專業技術人員,還需要更多的運營人員。
所有的HR都明白,名校的學霸,放在職場上,并不一定就等同于職霸,普通學校一樣會培養出優秀的員工出來。
但是二者的比率確實有很大的區別。
畢業生,絕大部分人,哪里談得上是人才?
本質上都是螺絲釘,而且還是螺絲釘的粗胚。
但是,名校畢業生是持久證明過來的勤奮,而普通學校的畢業生,拿什么自證?
或者說,他們拿什么來讓人們相信,他們有成為合格螺絲釘的潛力?
篩選,是需要時間成本的。
而時間成本,無論是對于企業,還是負責招聘的HR來說,才是最大的成本。
同樣,名校的畢業生,肯定不能和合格的管理人員畫等號,事實上有不少的管理人員,學歷出身非但不能說是優秀,甚至可以說是寒磣。
但是,名校的畢業生,出合格管理人員的幾率是最高的。
羅列上市公司的高管名單,拋開董事長、總經理兩個職位以外,本科畢業于清北復交人五所學校的人,幾乎占據了總人數的半壁江山,而畢業于985、211、QS前100院校的人,占據了總人數90以上。
卿云也理解秦縵縵的想法了,坐擁一座頂級學府的學生資源,這種便宜不占,就真的是棒槌了。
這沒法反對。
而且,還必須全力支持。
以上的考慮,對卿云來說,都是瞎扯淡。
花若盛開,蝴蝶自來。
打鐵還需自身硬,要是炎黃集團不夠強大,復旦的學生,怎么可能愿意來上班。
人才和平臺,不僅是相互成就,也是相互適配的。
除非錢給的太多,給出的溢價遠高于別人的價值,讓他們寧肯犧牲發展來屈就。
這種畸高的薪酬成本,不是公司發展的長遠之道。
卿云贊同她們這么瞎搞的根本點,在于陳悅所說的‘家里’。
這個家,不是陳家,不是秦家,是卿家。
是他和她們一起的家。
所以,這個方案可能導致的弊端,他愿意去買單,自家婆娘們搞出來的事,自己作為老公,應該的。
不過,此時他好奇了起來,“不是,那你為啥不直接競選學生會呢?班委……這不是浪費時間咩?”
陳悅搖了搖頭,“不是的,對其他以作干部來鍛煉能力或者直接說是進身之階的人來說,這么做,確實是浪費時間,功效完全重疊了。
但是,對我而言,并非如此。”
說到這里,她笑了笑,一雙瑞鳳眼里盡是鋒芒,“我要做的,是徹底掌控復旦大學的學生委員會!
怎么說呢?你可以這么理解,如果手里沒有一個核心群體作為支撐,就猶如阿美莉卡大統領沒有議院支撐,會變成跛腳統領。”
學生會的門門道道,卿云確實不懂。
但是他懂人性,“不是……這算是有點兒搶占別人的資源了吧?不公開競選,你不怕引起反彈?”
陳悅要做班委來達到籠絡人心發掘人才的目的,肯定不會選什么文娛委員、體育委員、宣傳委員等等沒什么含金量的職位。
學習委員估計也不會選。
畢竟,陳悅首先是炎黃集團的準高管,而后才是復旦大學的學生。
學業,和他一樣,混得過去就完事了。
那么剩下來的,就是班長和支書了。
這倆職位,也是將來想要參加選調的學生的‘兵家必爭之地’。
而陳悅去競選這倆職位,純屬走過場的。
就算她和蘇采薇倆人再怎么互相看不順眼,蘇采薇都一定會幫她。
因為秦縵縵一定會給蘇采薇打招呼的。
而蘇采薇此刻并沒有理由和秦縵縵撕破臉,明里暗里都會襄助陳悅。
所以……那群志向遠大的小屁孩還不跳起來罵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