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振宇很清楚，讓他來打這個電話，有個緩沖，不至于出現伍陸軍和楊詡互懟到下不來臺的地步。
“……楊總，要吃下這30萬顆庫存賽揚4，錢是小事，主要是銷路問題，我們也擔心銷售不出去，您也知道，這是至少兩年以前的芯片了，市場不一定會買賬的……”
“明白！我明白楊總您的意思，我也知道您很難做，但是客觀情況便是如此，您也得理解理解我們，這種機器我們也不可能盲目去生產，肯定得以銷定產的……”
面對興天下提出來的要求，電話那邊的楊詡顯然是為難了起來，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路振宇也不敢更多的催促，只能對著手機發著呆。
漸漸的，陳悅翻著節目單的手都開始了顫抖。
這讓陳悅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硬著頭皮往后面翻著，見到這種類別的片子介紹就趕緊往后跳。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屋子，哪是客廳？
這個時候的私人影院都是DVD碟片，想看什么，得看節目單。
別鬧了，和蘇妲己一樣，陳部長也是第一次的。
蜜桃成熟時？
盲女72小時？
路振宇也是臉上擺出一臉震撼的表情，楊詡一個電話就是60萬美金進賬……
坦率的說，云帝此時也是傻眼了。
伍陸軍在心里嘆了口氣，任人唯親，有的時候不是沒道理的，這些職業經理人……
趕緊岔開話題。
她也聽秦縵縵說過，曾經跟眼前這個大色胚去過春熙路上的，屋子里擺張沙發像是家里客廳一般，方便情侶們坐在一起抱著啃兔腦殼，但大門上面有個窗戶，讓人也不敢在里面太過分。
而他？
或者說，按照余華的說法？
仔細看看布局，屋里還有衛生間？！
衛生間門口擺放的賓館同款白色吸水地墊，以及旁邊的一次性拖鞋，明擺著這衛生間是可以洗浴的！
卿云連聲抱著屈，他知道個屁啊！
時代給了他另外一個選擇。
半響，那邊的楊詡說了一句等會打過來，便掛斷了電話。
她慌忙將這燙手的節目單扔到旁邊賤人的懷里，低垂著頭，眼睛都不敢看他，期期艾艾的說著，“你……你選……”
因為，旁邊某個賤人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了起來。
算盤太多了。
這話，他理直氣壯著。
畢竟外資的職業經理人是旱澇保收的。
“電影院為什么會有床！”
耳邊逐漸低沉下去的呢喃，讓陳悅心疼的要死，她慌忙轉過身來捧著他的臉，暖暖的笑著，
楊詡在那邊哈哈大笑著，“伍總爽快！”
自己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
不愧是國際化大都市。
他也沒想到世紀初這私人影院節目單這么勁爆的。
為了企業的發展，自己的房子都抵押了進去。
“老路，我可以讓你們晚一個月付款，甚至價格……我都可以給到每顆23美金，每顆便宜4美金，不過合同上……我想，伍總應該就在旁邊吧？”
她知道小電影院有私人包廂，論壇里也有人說過，就是一個密閉空間。
雖然不曾轉頭，但她分明能察覺到，原本并排而坐的老幺，此時已經在漸漸的向她靠近著。
當然，那副面孔也挺好的，但是‘女孩’這個階段是回不去的記憶。
說罷，他便強行讓陳部長轉著身，左手從前面攬著她的肩膀摟在懷里，邁步往前面走去。
卿云吸了吸鼻子，從她包里翻出衛生紙擦了擦，“沒事！這力度……應該是有人在罵我。”
本來就不是！
只是前世他見過。
我還找老大他們要了優惠券，但是一對香辣雞翅要5元，一份吮指原味雞要6.5元，一個香辣雞腿堡配一杯中可要12元……
卿云也是無奈了。
“我簡直沒想到，楊詡會是這種吃里扒外的人！”
沒讓他們等多久，楊詡的電話便回過來了。
手里的節目單此時猶如千鈞，更像是一個火爐，讓她想要扔出去了。
才翻到半本，就進入了櫻花區。
看那種片子時，自己身體是啥反應她心里很是清楚。
老路，這下該放心了吧，實在不行我個人也可以摸幾千萬出來應急的。”
簡單想想也就明白了。
陳悅見狀這才哼了一聲，小臉郁郁的打量著房間。
畢竟，這是一個還沒有建壩筑墻、互聯網還是全功能的年代。
不過饒是如此，她的耳垂也開始慢慢的變紅了。
陳悅也不推辭什么，自己在那挑選了起來。
伍陸軍咳嗽了一聲，將手機往自己這邊挪了挪，“楊總您放心，我伍陸軍是個感恩的人。”
沉默幾秒后，伍陸軍閉上眼睛皺巴著臉一臉糾結的點了點頭。
這讓后世的小屁孩們情何以堪啊！
燈草和尚？
雖然她很清楚男生帶女生去私人電影院里看恐怖片是什么意思，但此時莫名的還有些慶幸。
總比看那些不正經的片子好吧！
是的，作為一個上世紀90年代就觸網的新世代少女，而且還有一個‘污妖王’閨蜜的存在，她又不是沒看過那些玩意兒。
不過看著看著，陳部長的臉就慢慢紅了起來。
她咬了咬嘴唇，拖著卿云上了那張沙發床，取過床頭柜的那本厚厚的節目單問他，“老幺你想看什么片子？”
“這是我第二次來這種小電影院，上次和縵縵在春熙路上的那個不是長這樣的啊。”
但……你們……80年代就能喝了。
而楊詡可以先用意向函之類的形式抵庫，將貨出給他們，反正在華國，此時的楊詡是一手遮天的，而后摸著時間再補簽合同對上面交差，這在合作伙伴的實操里面倒是屢見不鮮的。
陳悅聞言斜睨著他，“真的？我怎么有點不信啊？”
要不點個‘現役女大學生’？
或者‘校園小惡魔’？
實在不行倒回去看劇情片？
不過腦子里過過干癮后，云帝便老老實實的將節目單翻到恐怖片區。
說到這里，他笑了笑，“再說了，還有幻想和炎黃兩個冤大頭給我們輸血的，怕個屁！”
倒補合同？
“爺爺要是知道伱現在這么出息，一定很開心的。”
私人電影院嘛，不看恐怖片看啥？
聊齋艷談？
卿云攬著她的肩頭，走到窗邊，從窗簾的縫隙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
“這有啥的？悅悅，你知道嗎，當初你帶我吃KFC的時候，那是我第一次喝可樂，而我也是我們村里第一個喝上可樂的人。
再說了，其實現在滿足了基本需求心里一點都不慌了的他，挺享受現在這個過程的。
他本來還計劃著，按照流程看恐怖片的。
見老幺很自覺的直接翻到前面的恐怖片，她心里也是長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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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轉過走廊，陳部長臉都綠了，指著屋里的陳設，轉頭一臉羞憤的瞪著眼前這個臭不要臉的老幺，
好吧……
他這幾年說不定還沒楊詡掙的多！
這里還不如酒店呢。
女孩子，要是變成了女人，就是另外一副面孔了。
薅資本主義羊毛，有啥不好的？
伍陸軍搖了搖頭，不再去糾結什么，而后長松了一口氣，“現在穩妥了，他那邊可以緩一個月才付款，我們到時候貸款也早周轉完了。
這讓她這個官家少女情何以堪？！
只能說，華亭……
云帝郁悶的回視著她，“要不要我對天發誓？”
陳悅頓時緊張了起來，慌忙轉頭過來，焦急的開了口，“老幺，你是不是冷著了？要不我們回去吧，路上買杯姜茶。”
推著臉上不甘不愿的陳悅往屋里走的卿云，忽地鼻子有點癢，沖著旁邊打了個噴嚏。
不就是等著女生被嚇著后投懷送抱咩？
但是現在……
等路振宇掛掉電話后，伍陸軍嘆了口氣，“給他一半！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楊詡的關系，我們要維護好！”
這一來一回的運費，讓因特爾總部只能捏著鼻子認了，總不能再運回去吧，本來也就是毫無價值的存貨。
一看就不正經！
可偏偏是夾雜在她最愛的港片類別里。
這都是什么啊！
但我買不起……”
路振宇見狀，立刻對著聽筒說道，“沒問題，楊總，就按您說的辦！”
他在心里嘆了口氣。
“不過，伍總，老路，這個合同，需要補簽，等因特爾這邊起運抵達華國過關后，我們再簽合同，您……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伍陸軍也不奇怪，聽筒里楊詡那邊嘈雜的背景音很是清晰，顯然不是能說話的地方。
剛剛老幺的那段感悟，不說還好。
這么一說，便讓她瞬間感覺自己此刻像是個土包子一般。
要是交代在這，以后沒好果子吃的。
兩個人隔著電話在那互相捧場的笑了笑后，楊詡那自帶三分浪子笑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節目單里不僅僅有影片的名字，還有簡介，甚至還貼心的配上了小圖，方便觀眾了解女主顏值。
不過，見卿云臉上只是勉強的扯了扯嘴角，陳悅也是無奈了。
拿著上億的年薪，成天花天酒地的，還是楊詡這種外資金領日子過得瀟灑，至少比他這個企業主日子舒服多了。
粗重的呼吸，不停的拍打著她的耳垂，讓陳悅的呼吸都不自覺的也急促了起來。
而興天下……
越說這話題，老幺的情緒就越不容易走出來。
高一寒假的時候，我就背了4瓶兩升裝的大可樂回村里……其實我當時還想買炸雞回去給爺爺吃的……
怯怯的、澀澀的、羞人答答、忸忸怩怩……那種獨屬于黃花大閨女的風情不好嗎？
旁邊的陳悅雖然不敢看他，不過一雙瑞鳳眼卻滴溜溜的在節目單上轉著。
卿云湊過去看了看，卻說，“我都沒看過，不如看你沒看過的。”
前世錦城也是201X年才知道有這玩意兒的。
但是他心里卻是不以為然的。
云帝嘴里的感悟，把陳部長給氣笑了，扯著他的耳朵惡狠狠的說著，“老幺！你現在嘴里是越來越沒實話了哈！你敢說你來之前不知道？”
楊詡的操作，他太清楚了，用27美金的價格在因特爾總部獲得授權許可，運達華國后，說市場變化，需要降價為23美金進行銷售。
后面的內容越來越不堪入目。
明明就是一個臥室好吧！
不……是酒店房間好不好！
云帝愣了一下，撓了撓頭發，這是他也沒想到的。
“歷史的差距讓一個華國人只需要40年就經歷了歐洲400年的動蕩不安，而現實的差距，又將同時代的華國人，分裂到不同的時代里。”
盡管兩人在辦公室里玩過不少的花樣，她也心知肚明待會肯定又要被他哄著做那些羞羞的事情，但是旁邊的背景是那種不正經的片子時，她也不敢確定最后她自己會不會忍不住把自己給主動送了。
神色復雜的伍陸軍和路振宇面面相覷著，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了。
不過此時云帝望著眼前的節目單，卻犯了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