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麗麗姐,你也來嘲笑我啊。”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玩笑,但眼神里卻是溫暖和包容。
他就知道,總會有同學對他和秦縵縵三女的事情看不慣的。
只是……
他現在的勢力和地位,讓這樣的聲音悄然無蹤。
至少,在他面前是如此的。
有耳根子清凈的好處,但也有讓他心里不怎么舒服的點。
這想法有點犯賤,但不聽著一些雜音,總覺得朋友不再是朋友了,都像是怕了他一般。
所以,聽見李雅麗這么說,云帝的心里莫名還有點喜悅。
至少麗麗姐還是麗麗姐。
見他會錯了意,心虛的李雅麗趕緊圓了過去,“老幺,我找你有正事。”
卿云聽她這么說,便帶著她走到外面。
見他不自覺的手伸進衣兜摸索著又停了下來,李雅麗柔柔的笑了笑,“想抽就抽唄,我又不管你的。”
卿云嘿嘿了兩聲,也是不客氣的掏出了煙。
密閉房間里沒有空氣凈化器的情況下,有女生在場他是不抽的,所以煙癮極大的他,剛剛也確實憋得難受,覺得困乏也是這個原因。
李雅麗見狀補了一句,“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她的聲音里滿是關切。
這種感覺,讓云帝笑了笑,點燃一支煙,卻狠狠的抽了一口。
主打的就是一個叛逆。
李雅麗看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忍不住拍了他一下。
畢竟,性子再柔的川渝母暴龍還是母暴龍,有些技能是天賦。
卿云沖著另外一邊吐出煙霧,問她,“什么事,麗麗姐?”
李雅麗卻沉默了下去,好半天才說,“老幺,要不還是讓吳毅航來統管長安這邊的發卡吧。
我覺得他比我在這方面有天賦,他能做的比我好多了。”
話說出口后,李雅麗自己輕松了不少,臉上也掛起了一抹笑意。
下午卿云和吳毅航的交談,老實說她沒完全聽懂,但不影響她看出來了,卿云對私域非常的重視。
她怕耽誤了他的事。
也許她的主動后退,才是最好的選擇。
卿云聞言卻搖了搖頭,“不相容職責相分離,麗麗姐,在長安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你可以讓吳毅航去負責具體做事,但私域的本身要在你手里。”
李雅麗抬起頭來呆呆的望著他,“你……你是不信任吳毅航?”
卿云聞言直接無語了。
單純的麗麗姐……
在企業管理中,不相容職責的分離是一種常見的風險控制手段,用以避免權力過于集中而可能產生的濫用或失誤。
私域的使用和管理,必須分開。
當然,實話不能這么說。
云帝笑了笑,凝視著李雅麗那雙亮閃閃的眼睛,輕聲說著,
“不,你們都是我的至交好友,我當然相信。只是……麗麗姐,我更相信你。”
仰頭望著面前少年那清澈的星眸,耳邊的話語,讓李雅麗沒來由的心里小鹿亂撞著。
說者必定無心,這一點她還是很清楚的。
但是,他的話,卻像是春風拂過心田,讓李雅麗內心泛起了層層甜蜜的漣漪。
她一直暗戀著卿云,這份感情深藏在心底,未曾表露。
如今,聽到卿云如此坦誠地說他相比起兄弟更相信她,她的心不禁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喜悅和滿足。
至于吳毅航是不是卿云的兄弟,她就不想管了。
相比起呼嚕娃來說,吳毅航和卿云的關系肯定要差一截。
但可以四舍五入嘛!
可是……
在心里哀嘆了一聲冤家后,她輕輕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而后重重的點了點頭,堅定的說了一聲“好!”
卿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果斷逗樂了,他本以為還需要更多的說服,甚至在心中準備了長篇大論。
“怎么這么干脆?”
他笑著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李雅麗的俏臉染上了淡淡的紅暈,她伸手拍了拍卿云的肩膀,故作輕松地說道,
“江湖兒女就不要那么矯情,你信我,我就去做。”
這番豪邁舉動,與她平日里溫婉的形象形成了鮮明對比,讓卿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和你人設不符啊,麗麗姐。”卿云調侃道,他的笑容中滿是對李雅麗的欣賞。
李雅麗的小臉上的紅暈更甚,她綰了綰自己的鬢角,帶著一絲好奇和期待問卿云:“那……在你心目中我應該是怎么樣的?”
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對卿云答案的渴望。
卿云聞言毫不猶豫的說著,“懷抱琵琶的溫婉昭君。”
他確實沒有親眼見過李雅麗懷抱琵琶的樣子。
但同學間流傳的那張照片——李雅麗在初中文藝表演時的王昭君裝扮,卻深深印在他的腦海中。
那張照片里的李雅麗,年紀雖小,卻如同從古代畫卷中走出的絕世佳人,溫婉而典雅,完美地詮釋了古典美人的氣質。
也讓云帝也驚為天人。
畢竟,這是校花榜第三的大美女。
老實說,古裝的李昭君,只輸古裝的蘇妲己一大截道理。
李雅麗聞言又輕輕打了他一下,她的動作里帶著一絲俏皮,一絲不滿。
她最不喜的,便是在他心中只留下那懷抱琵琶的模樣。
她氣呼呼的吐槽著,“昭君也可以很果敢的好吧。”
卿云聞言卻呆愣住了。
在他的記憶中,李雅麗總是那么溫柔、那么含蓄,像一朵靜靜開放的花,從不張揚。
然而此刻,她的表現卻讓他感到陌生,她的直率、她的俏皮,都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高中時,兩人關系不差,但也充滿了男女同學之間的客氣,而此刻李雅麗的表現老實說和以前大不一樣,一時之間接不上話來。
那呆愣的眼神,讓李雅麗有些心慌,沒好氣的推了他一下,帶著一絲嬌嗔問道,
“在發什么呆呢?”
卿云搖了搖頭,從驚訝中清醒過來,“麗麗姐,感覺上了大學,你性子有些變化了。”
李雅麗聞言,賞了他一個白眼,那眼神中既有無奈,也有一絲喜悅。
“人總要成長的,就像你一樣。”
說罷,她便催著他趕緊抽完煙回去了。
透過玻璃窗,她已經看到秦縵縵三女的眼神已經不時的往他們這邊瞟來。
她可不想和秦縵縵剛正面的。
別搞得最后連呆他身邊的資格都沒了。
卿云趕緊扒了兩口煙,找個墻角把煙滅了。
就在他準備掀開簾子進屋之際,背后的李雅麗忽地輕聲問了他一句,
“卿云,如果你遇見昭君出塞,你會怎么做?”
‘如果你遇見昭君出塞,你會怎么做?’
說完,李雅麗自己都驚了一下。
這鬼使神差的……今天是腦子進水了?!
一臉茫然的卿云轉過身來,從李雅麗的神色中捕捉到一抹慌亂和不安。
他撓了撓頭,這沒頭沒腦的話,讓他心里很是古怪。
難道是?
卿云摳了摳眉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緩緩說道,
“昭君出塞,是為了國家的和平,是一種無奈的選擇。
但如果是麗麗姐你,我希望你能做出自己真正想要的選擇,而不是被環境和家里的壓力所迫。”
他知道,李雅麗的問題,也許是在探尋他的看法,也許是在表達她自己的某種期待。
但無論如何,他都會尊重她的選擇,支持她的決定。
這是他對朋友的承諾,也是他的心愿。
通過陳悅,他知道,體制內的子女們,婚姻通常都不是那么自由的。
而李雅麗雖不說長得是禍國殃民,但也算是‘一笑傾人城’的美貌。
國企小領導的女兒,生得美貌,性格又是溫良賢淑的,很難不招人喜歡,自然愿意上門來搭親家的人不會少。
也許,麗麗姐是遇見什么麻煩事了,想要托庇與他。
這也是人之常情。
此時,卿云其實心里有點火大。
沒能力的時候就算了,幫不上忙。
有能力的時候,那就不好意思了,他護犢子的很。
他可不希望她像昭君那樣,因為外界的壓力而做出犧牲,他希望她,乃至他所有的朋友,都能夠按照自己的意愿,活出自己想要的生活。
想到這里,他伸出雙手,握住李雅麗的肩頭,沉聲說道,
“昭君若想出塞,我護送一路。若昭君不愿,我便為她筑城。萬事有我,誰也逼不了她!”
李雅麗聞言,如鼓的心中,五味雜陳。
特么的,這個臭老幺,又想岔了!
對此,她既感到無奈和好笑,卻又覺得無比溫暖。
卿云的話語,雖然直接,卻透露出對她的深切關懷,這份情意讓她感到無比珍貴。
她在心里幽幽一嘆。
真是不解風情的臭山豬!
還六個女朋友?!
一點兒也不懂女兒家的心思!
但是……
‘你愿出塞,我便護送,你若不愿,我便筑城’
這話,卻著實讓她心里甜滋滋的,同時也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
李雅麗甚至覺得,這是天底下最美的情話,可惜被這野豬給這么糟蹋了!
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的她,面對卿云探究的目光,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你以后要多來長安看看姐姐,不然姐姐可不保證一定來炎黃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