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時間算,楚澤拿到錢比康誠早多了。
就算康誠拿到這筆銀子,他也贏不了楚澤。
方禹將帳本遞給康誠,康誠暼了一眼,嗤道:“不過是一個帳本罷了,誰能保證趕集造假?除非你現在讓我看到銀子。否則我是不會相信的。”
楚澤指著他:“咱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康誠倨傲地揚著下巴,看著楚澤。
楚澤道:“跟咱來吧,咱今天讓你死個瞑目。方禹,銀子呢?在哪里?”
“在咱的府上了。”
“國師可愿多走兩步,去看看咱籌集的銀子?”
康誠:“樂意之至。”
他倒要看看,楚澤是真的籌集到了這么多錢,還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那最好了。
可若是真的……
不,東西還未見到,真假還未有定論。
在此之前,他還有勝算!
康誠給自己定了定心,淡定地往前走。
康誠淡定地暼了眼面前的尸體,往旁邊繞了一步。
楚澤一直盯著他,看到這個動作時,楚澤眼中閃過了一絲古怪。
他側過身,小聲地跟朱樉說了兩句話。
朱樉聽完,“嗯”了一聲后,大步朝康誠走過去。
康誠看見了,他腳步一頓。
“二殿下多禮了,不想竟然還要勞動二殿下親自來接。”康誠雖然驚訝為何向來不守規矩,且被楚澤帶壞的二殿下,今日怎么會突然這么有禮貌,竟然親自下來迎接他,康誠還是覺得,這是他應該有的待遇。
也是朱樉這個皇子,應該有的禮貌。
故此他只驚訝了一瞬,便倨傲地揚起頭,滿面矜貴地看著朱樉。
甚至還停下腳步,等著朱樉上前。
他沒想給朱樉太多難堪。
只要朱樉上前彎彎腰,說一句請,他便隨了他的意,與他一道走。
算是給朱樉這個皇子一點顏面。
朱樉果然走到了康誠面前。
他抬起頭看著康誠,目光復雜,表情詭異。
朱樉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康誠見朱樉不開口,心里還覺得詫異:“二殿下怎么了,可是有話要說?若是便請直說,我向來大度,就算二殿下說得不得體,我也不會計較。”說這話時,康誠還意有所指地看了楚澤一眼。
莫名其妙被內涵的楚澤:“……”
他很想不明白,這人的臉皮怎么這么厚的。
竟然看到朱樉朝他走過去,就自動認為朱樉是去請他的。
這……
“伱都不敢這么不要臉。”朱棣嘆息著將楚澤的未盡之立補全。
楚澤再次:“……”
謝邀,他向來都很懂規矩好吧。
朱樉也無語了。
他道:“那么,便請國師讓一讓,你擋到咱了。”
“……什么?”康誠懷疑自己聽錯了。
朱樉再次開口,語氣篤定而肯定,聲音也跟著大了一倍:“麻煩國師讓一讓,你擋到咱的路了。”
旁邊圍觀的人都聽到了。
這一次比之前聽得還要清晰。
百姓們瞬間哄然大笑。
康誠臉瞬間青了。
楚澤看著他陡然色變的臉,含笑輕咳一聲,道:“國師啊,二殿下的話咱都聽到了,你不會沒聽到吧?不會吧?咱跟你聊過這么多次,沒瞧出來國師有耳疾啊。”本著落井下石的心理,楚澤朗聲給康誠添了一句。
康誠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跟被人扇了一百個耳光一樣。
他陰寒著臉,抬頭惡狠狠地看著楚澤,厲聲:“楚澤!你好歹也是一朝臣子,竟然如此羞辱我琉球來使,你就不怕挑起兩國戰爭嗎!”
楚澤撇撇嘴,道:“康誠,要點臉。”
“從頭到尾,咱可都沒說二殿下是下去迎接你的,是你自己這么認為的。你自己自作多情丟了臉,怨得了誰?”這種莫名其妙的鍋,楚澤可不背,“再說了,二殿下往你那里走就是去迎接你的,那你往咱這兒走,又算怎么回事?莫不是看咱長得帥氣,想多欣賞欣賞咱的絕色容顏?”
眾人:“噗嗤!”
他們不想笑的,可楚澤這話說得,也忒不要臉了。
要是說這話的是朱棣與朱樉中的一個,他們都不至于在這種場合笑出聲。
可楚澤……
好吧,他還是挺有特色的,至少氣質上佳。
朱棣笑得肩膀都在抖。
朱樉也抿了抿唇,別開了臉——忍笑。
但楚澤似乎并不覺得自己這句話有什么不妥,甚至還得意地朝身邊的士兵招了招手,得瑟道:“來來,都把火把往咱這湊一湊,給咱照得亮堂點兒,省得等下康國師嫌天色暗淡,看不清咱的帥臉。”
康誠氣到身體發抖。
他吃人般瞪在楚澤,偏偏又拿他無可奈何,只能轉移話題:“楚大人在這拖延時間,莫不是銀子根本沒湊齊,想借著這個時間來籌集?”
康誠想要個臺階,楚澤體貼地給了。
還附贈了一個白眼。
“國師,動動你那自戀的腦子,十萬兩銀子又不是十兩,一時半會兒有幾個人能拿出來?就這磨牙的功夫,你要是能準備好,那咱也算你是個人才。康國師不是想看銀子嗎?來吧,”楚澤朝他招了招手,嘀咕,“省得等下你又找借口。”
康誠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沉默著繞過朱樉,大步朝楚澤走過去。
朱樉看都沒看他一眼,朝著康誠之前站的位置走過去。
沒走幾步,他便看到了一個人正趴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方才天色太暗,他們的注意力又一直都在康誠身上,竟然無一人察覺,在康誠的腳下,竟然還臥著一個人。
朱樉心里一驚,連忙上前將人翻過來。
“白清文!”
這人竟然是白清文!
康誠不僅收了銀子,還要殺了白清文!
這個康誠,不僅不要臉,心腸還狠毒,竟然殺了暗中幫助自己的人。
不過這個白清文也不是個好的,被殺也是活該。
但現在他還不能死。
朱樉喚來士兵,將白清文抗起來,迅速將人送往醫館。
而朱樉則迅速追上楚澤,將白清文的事與他大概說了一遍后,便與他一道往方府去。
那里還有一場好戲,等著他看呢。
朱樉可不愿錯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