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川縣簡單交代了幾句之后,林季便馬不停蹄的回到梁州。
第二天一早,林季就已經出現在了梁州的府衙之中。
沒有任何耽擱,他直接來到了府衙的后花園,展乘風的小院外。
恰逢展乘風正好在院子里面,順便朝著林季招了招手。
“一大早就回來了,看來臨川縣的事情并不復雜?”
林季搖頭,很快就將昨天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聽完林季的敘述,展乘風的臉色也凝重了不少。
“我這一大早的好心情,可是叫你這消息給壞的干干凈凈了。”
“大人,那候淼背后明顯還有人,此事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圍,要想再查下去,還得...”
不等林季把話說完,展乘風就搖頭將他打斷。
“不查了,百足君死了,這案子結了,就這么簡單。”
聽到這話,林季微微皺眉。
“大人,那百足君絕不止僅在臨川縣作案,侯淼來自太一門,又驅使妖物作祟,這后面恐怕還牽連著不少大案。”
“我知道,但是不查。”展乘風仍舊搖頭。
這一次,林季看出些什么來了。
展乘風并非是尸位素餐之人,以往有這種案子,他少不得要親自跑一趟。
上次梁河縣的事,他都能追那黑袍人幾天幾夜,這次事情明顯不小,若不是有重要的理由,他絕不會這般放任不管。
林季低頭思索了片刻,遲疑道:“大人,是京城那邊的事?”
展乘風有些意外的看了林季一眼。
“陸昭兒連這事都給你說了?還是你自己猜出來的?”
林季沒吱聲。
展乘風也不深究,點頭道:“鎮妖塔即將重啟,此事涉及九州未來的平安,因此在這段時間里,各州都被交代,要平穩,不要節外生枝。”
“此事涉及到太一門,不管是太一門高層謀劃,還是門下的弟子出了敗類,都不會簡單。”
說到這里,展乘風指間輕輕敲擊著石桌,語氣中帶著幾分嘆息。
“所以,這件事只能暫時壓下,等京城那邊解禁了,再做打算。”
林季了然,起身行禮。
“下官告辭。”
離開了府衙,林季卻有些無奈。
這種明知蹊蹺,卻被種種事情牽制而不能探查的感覺,讓他猶如一口濁氣在胸膛淤積著一樣。
“罷了,回去安心修煉吧,這事我力有未逮,再多想也沒用。”
回到府上,交代下人們不要打擾之后,林季便在自己的房間里開始了修煉。
來到梁城之后遇到的種種事情,讓他愈發的感覺到力不從心了。
以前在青陽縣,不說事事游刃有余,但總歸能跟妖邪碰一碰。
可到了梁城,興許是單純的倒霉,他碰到的,大多都是他無法處理的麻煩事。
“不能再懈怠下去了。”
...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便到盛元元年七月初三。
在林季閉關的這段時間里,梁城倒是平靜了下來。
林季期間也出關過幾次,去府衙處理下面的事情,結果卻發現這段時間整個梁州都顯得極為平和。
不知道是真的如此,還是下面瞞著,上面也不追究。
但無論如何,起碼表面上看起來,一切都是風平浪靜。
林府。
林季盤腿坐在床上,一口濁氣吐出,身周的靈氣散去。
“琉璃寶甲果然厲害,我的資質只能算是一般,原本只是靠著沒有瓶頸才能進展迅速。可是有了這琉璃寶甲,這月許時間的修煉,竟直接將我推到了第四境通慧中期的地步。”
突破通慧才沒多久,他就又一次突破。
按照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去,恐怕用不了一年,他就有機會突破到第五境夜游境。
除此之外,他才學會不久的北極功,也有了進展。
北極功對應北斗七星,每每與一顆星辰感應,都能引落相應的星辰之力。
原本他只是入門,剛剛與天樞星感應。
此番修煉之后,林季已經能隱隱約約察覺到第二顆星辰天璇星了。
雖然只能稍稍引動天璇星的丁點力量,但有了開頭,之后自然是水到渠成。
...
出關之后,林季來到府衙,準備處理最近積壓的一些事情。
結果不出所料,果然下面各縣的文書都是風平浪靜,仿佛不久前在各處作祟的妖魔鬼怪們,都一起放假了一樣。
“罷了,以后再追究這些吧。”林季放下文書,有些苦惱的揉了揉鼻梁。
府衙無事,他便回到了自己府上。
種花觀鳥,時不時遛一遛阿綠,這日子也算清閑。
但這份清閑并未持續多久。
在林季出關的第三天。
一大早,林季剛剛起床,原本準備打一套拳法之后,便去用膳的。
可誰曾想剛剛擺了個架子,一只純白色的鴿子就落在了花園的大樹上。
若是尋常的鴿子也就罷了,偏偏那鴿子是妖身,林季想無視都無視不了。
“監天司的靈鴿?怎么會找上我?”林季有些奇怪。
監天司靈鴿一般只有游星官乃至于更高的官職才會用到,似他這種六品的地方總捕,由鎮府官直接指揮就夠了。
心中帶著疑惑,林季取出了自己的金斬令。
果然,見到了金斬令,那靈鴿頓時吐出了一張紙條。
林季接過紙條。
打開之后,上面只有四個大字。
‘速速來京。’
“召我去京城?”林季瞪大了眼睛。
如今的京城正是是非之地,如果有可能,林季是萬萬不想踏足的。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地方總捕,這個時候讓我去京城?”
林季心中不解,連忙帶著紙條來到府衙,找到了展乘風。
誰曾想展乘風的回答更加干脆。
“讓你去你就去。”
“大人,這不合規矩。”林季有些不情愿。
展乘風卻似笑非笑的指著林季手中的紙條,說道:“你在這紙條上,可曾見到落款?”
“不曾。”林季搖頭。
但經展乘風提醒,林季倒是想起來了。
上次陸昭兒手中的紙條就是有落款的,是京城的鄭立新大人的印章。
想來類似的紙條都會有落款。
林季不解的看向展乘風。
“大人,沒有落款意味著什么?”
展乘風接過紙條,饒有興致的打量了片刻,又還給了林季。
“在監天司,靈鴿傳訊留款是死規矩,為的是留一份記錄,將來若是有什么波折,也好細查責任。”
“能夠不留款召喚人的,只有一個人。”
“誰?”
展乘風沖著京城方向拱了拱手。
“司主高群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