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騰,你這老賊倒是好生虛妄!”
林季很是不屑的冷哼一聲,厲聲喝道:“天道因果,功罰有序!豈是你這瞞天欺天之輩妄可論斷?你不是想見何為天罰,殺你又怎樣么?好!我就讓你死個瞑目!”
林季一聲話落,猛的一下挺身近前,手中長劍斜指向天。
“我意即天意!我說,這世間善惡萬千,終有因果浮牽,現!”
咔嚓!
天生驚雷,轟聲潰耳!
整個域內時空隨之劇烈一蕩,憑空出現了一道道炸裂長紋!
千百道雷光狂劈亂舞,圍在秦騰身遭四外不斷的狂奔亂舞!
只一剎那間,秦騰身前四外數以千萬條的金絲長線全都變的烏黑一片!
再也不是什么善果萬千,而是惡行滿卷!
那絲絲條條盡是罪孽,血債累累,書不能現!
林季隨手一指,那一根根黑線驟然破碎,變成了一幕幕殘影幻象,紛亂虛生遮天蔽日!
那其中,有的畫面是刀槍如林,大軍潮涌。
秦騰一人獨去,梟首萬千。
隨之血流成河,尸連如山!
有的畫面是妖族村落井然有序,怡然安樂。
秦騰突從天降,亂雷齊下。
隨之聲息盡滅,地陷如崖!
有的畫面是一家老小倉惶驚逃,惶惶不安。
秦騰大步一邁,擋在身前。
隨之頭如瓜落,亂橫如枝!
此間種種不一而足,幕幕幻象皆是慘景,道道虛像全是慘狀!
“秦騰老賊!”林季怒聲叫道:“這就是你所口口言稱的善果良行?這就是你所秉心無愧的天道公義?”
“你之所謂的善,只是對他秦家的社稷江山!你之所謂的天,也只是那秦家的虛妄無端!給我破!”
咔嚓!
隨林季一聲怒喝。
懸在秦騰頭頂的天空轟然破碎,一條隱匿其中的五爪金龍怒然狂吼著剛要向林季沖來。
只見林季虛手一抓,那四外云天立時化作一只威然大手,宛若抓捏黃鱔小魚般一把擒了個老老實實!
“林某既為天選,自承天意!你這狗屁秦家帝王道,竟還敢偽做天罡?給我碎!”林季長劍一指,怒聲喝道。
驚天大手驟然合攏,死命一捏。
那條圖自掙扎的五爪金龍立時碎成一片,化作點點金光,雨灑而落。
秦騰的元神也隨著那紛紛亂雨,劇烈不已的連連顫抖了起來。
“秦騰,你以秦家基業為天,口口聲稱因行善果!可在天道看來,卻是惡貫滿盈,罪不容恕!”
林季高聲喝道:“即便無有你我之恩怨,也是必遭天罰!不但是你,整個秦家,乃至所有逆天胡為,惡亂世間之輩全都必遭天罰!而我,便是這代天行罰之人!而你,就是受罰第一人!秦騰老賊,受死吧!”
說著,林季緩緩舉起了長劍。
秦騰面色陰狠的咬了咬牙,神念一動剛要催動陰種,先滅殺了那個害他至此的天三再說。
卻突然發現,他此前所設下的十數道陰種烙印,竟然全都憑空消失斷了聯系!
稍加一想,立時明白,定是方才被林季借著查看因果絲線的時候,趁機抹了去!
甚而,還可能在其中查出了些許端倪!
若事后,對秦家不利的話……
“我這豈不是……盡忠千年,臨死之前還給家主留下了許多麻煩?”
“林季小兒!”秦騰一念至此兩眼生火,緊握雙拳怒聲叫道,“老夫只恨錯了眼!若當初在九龍臺就一念轟殺了你,哪還有今遭事!且如今……老夫,老夫與你拼了!”
猛然間,秦騰身形爆起直向林季狂沖而去。
音爆炸起,如雷轟鳴。
身在半空的秦騰,一手化風,呼嘯云天,一手生雷,轟蕩不絕!
咔咔咔!
一道道紫色雷云,隨風聚起,一路所經之處,時空炸碎,萬物盡毀!
橫來無盡三千里,所向無存盡成灰!
轟隆隆……
整個兒元神境域都被震的轟鳴不絕,裂紋炸起,仿若隨時都會破碎垮塌!
雖然此時的秦騰僅為元神而已,可那畢竟是道成之力!
如此暴怒一擊,自然非同小可!
林季雖然借了大陣之力,虛有天人之威,也不敢輕視。
長劍一蕩,靈氣驟聚。
鋪滿地面碩大無比的陰陽雙魚呼的一下凝氣成絲,融入草蘆劍中。
九色寶塔神光驟亮,也猛一搖晃落入林季識海之中。
一道道金光自林季周身上下爆射而出,宛如當頭紅日般璀璨奪目,惶惶不可直視!
“我意即天意!”
“因果善惡,一劍斷功罰!”
“斬!”
林季高聲大喝,落劍如虹!
整個境域內的靈氣都被吸附一空,猛地卷起一股浩然大浪直向對面的風雷云團狂斬而下!
咔咔咔……
道道雷光四下激蕩。
陣陣風聲亂起驚空。
風雷激蕩中聚起團團霧影,久久懸在半空四下彌漫。
“給我散!”林季揮劍一指。
聚在半空的團團霧氣立時消散一空,可那其中哪還有半點秦騰的影子?
千年道成,就此損滅!
咔……
草蘆劍上突然爆出一聲輕響,緊接著劍尖上炸出一條裂痕。
咔咔咔……
那裂痕越來越長,越來越大,隨而嘩啦一聲裂成無數塊,碎落一地。
林季有些錯愕的看了看仍舊握在手中的半截劍柄,這才猛然醒悟。
方才那一劍,是借大陣之威所施展出的天人之力。
那劍意之中,更是融入了天道功罰無上神威!
這柄草蘆長劍雖然也是神品道器,可畢竟也僅是蘭先生道成之前所用之物。
在天人之力,功罰神威面前自是有些不堪重負!
勉強施出這一擊后就此碎毀!
“這秦騰……還真廢劍啊!”
先有青釭,后有草蘆。
竟先后都毀在秦騰身上。
林季既惋惜又無奈的搖了搖頭,把殘劍斷柄收回了乾坤袖里。
揚手一揮,靈域消散。
眼前所見,又是那座清幽小院。
只不過那院內景象早已大為改變。
高聳云天的翠竹林早已枯萎干黃,爛成一片碎泥。
那棵掛滿紅桃的大樹也枝枯葉落,仿若死去多時。
滿眼看去寂寂蕭索,好是一片凄涼!
仿若短短一瞬間,整個小院就春夏交替,空自渡過許多年!
“恭喜……恭喜天官!”屋門打開,從里邊走出一個彎腰駝背白發如霜的老頭子顫巍巍的說道。
林季望了一眼,不由滿心驚愕:“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