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一處高檔別墅群。
一座裝修的相當奢華的別墅內,十幾名身著制服,體型健碩,給人一種極強壓迫感的大漢正在別墅內巡視著。
燈火通明的大廳之中,一聲怒斥聲傳來。
“混蛋,廢物,不就是幾個臭泥腿子嗎,這點事情你都擺不平,老子還要你做什么!”
如果黃為民見了的話,肯定能夠認出,此刻大發雷霆的正是不久前去尋他麻煩的遠山集團的掌舵人,陳遠山。
鬢角斑白的陳遠山站在那里,頗為不耐煩的盯著對面一名低眉垂目,一臉緊張之色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身筆挺的西裝,一看就是那種職場管理層。
陳興被訓斥的一臉的頹喪,等到陳遠山停下來,這才壯著膽子向著陳遠山道:“陳總,不是我辦事不利,實在是那些人的傷勢嚴重,其中有兩個被滾落的巨石給傷到了脊柱,后半輩子確定是終身殘疾,按照陳總您先前規定的賠償標準,每人也就能夠拿到十個數,對方根本就不可能答應啊。”
陳興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太晦氣了,遠山集團拿下了在棲霞峰開辟一條山道的工程,而這個工程就由他這個經理負責。
本來集團在十堰這邊的業務什么的都是有他負責的,誰曾想今天山上出了意外,當場就有三名工人死亡,數名工人受傷。
他接到消息之后,第一時間便是想辦法將工程事故給壓下去,然后親自前往醫院安撫那些工人。
果不其然,那幾名受傷的工人對于公司給出的賠償并不接受,在其中一名受傷工人的兒子、兄弟的帶領下直接就在醫院同他爭吵起來。
等到他好不容易將人暫時安撫住,陳遠山一個電話便打了過來召他前來匯報工程進度問題。
就在方才,工地上的負責人打來電話,說是有人在工地一眾工人之中搞串聯,說是要去告遠山集團用工致人死傷不予賠償,要將事情鬧大。
當時陳遠山就在邊上聽著,結果可想而知,果不其然的被陳遠山抓住便是一通臭罵。
陳遠山聽了陳興的辯解,回身瞪了陳興一眼道:“你就說這件事情你能不能擺平吧。”
陳興臉上滿是為難之色道:“陳總,咱們能不能將賠償金額給增加一些,這樣我也好去做工作啊!”
陳遠山聞言頓時抓起茶幾上的茶杯狠狠的向著陳興砸了過去道:“你在教我做事嗎?我陳遠山的規矩從來沒有變過,死的十萬,傷的兩萬,老子能給這些泥腿子賠錢他們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竟然還貪心不足,真以為我陳遠山那么好說話嗎?”
陳興聞言忍不住道:“可是陳總……”
陳遠山冷哼一聲道:“陳興,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會讓馬六去將這件事情擺平。”
陳興頓時面色一變道:“陳總,不至于,他們就是一群苦哈哈,您不要同他們一般見識,怎么能勞煩馬經理費神呢?”
馬六那是什么人,集團里數得著的名聲在外之人,心狠手辣,替陳遠山管著集團的安保部門,可以說集團里許多明面上無法擺平的事情都是由馬六帶人幫忙擺平。
據說這么多年,單單是直接被馬六帶走沉河的就至少有十幾人之多。
在陳興看來,這不過是再簡單的不過的賠償糾紛罷了,以往公司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根本就驚動不了身為集團掌舵人的陳遠山。
按照他的經驗,同那些工人拖上一段時間,磨一磨這些人的性子,然后在找工頭從中說和一下,稍微多給一些補償,最后也就擺平了。
誰曾想這次竟然撞上了陳遠山,也不知陳遠山在哪里受了氣,顯然是將這些鬧事的工人當做了出氣筒。
這要是讓馬六那雙手沾滿血腥的狠人去處理的話,陳興只是一想就感覺腿肚子有點打顫。
看著陰沉著一張臉的陳遠山,張了張嘴顫聲道:“陳總……”
看得出陳興還想再勸,可是剛張口便看到了陳遠山那一雙陰戾的眸子。
“滾!”
陳興被嚇了一跳,連忙跑出了大廳,心中暗暗叫苦。
這會兒客廳之中,一個聲音傳來道:“馬六干什么吃的,這么久了,為什么還沒過來,給我問一下他,要讓我等他多久!”
就在這時,別墅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見一名看上去大概四五十歲的文質彬彬的陰柔男子穿著講究的走了過來,帶著金絲眼鏡的臉上掛著幾分笑容。
如果說不是親眼所見的話,怕是沒有幾個人敢相信,就這么一個文質彬彬的男子,手上至少有數十條人命。
馬六走進別墅,剛好看到一臉失魂落魄的陳興,沖著陳興微微點了點頭。
很快就見馬六走進客廳之中向著陳遠山道:“陳總,接到您的電話我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是不是要搞那姓黃的!”
說著馬六眼中閃過幾分興奮之色。
陳遠山看了馬六一眼道:“老六,坐下說!”
馬六一屁股坐了下來,帶著幾分期待看著陳遠山道:“陳總,按照您的吩咐,黃家的人我已經打探的清清楚楚,只要陳總您一聲令下,我的人立刻便可以行動,區區一個黃家而已,您是要他黃為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呢還是……”
只看馬六那神色反應就知道對于這種事情,馬六怕是不止做了一次兩次。
陳遠山聽了馬六的話也是神色不變道:“黃家的事等下再說,伱先派人去處理幾個在工地上鬧事的泥腿子!”
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馬六聞言都是忍不住一愣,看了陳遠山一眼,像這種事情竟然驚動了陳遠山,只能說那些人運氣太差了。
便是馬六都能看出那些人被陳遠山當了出氣筒。
不過不管心中怎么想,馬六卻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陳總放心,我這就安排人去處理,保管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陳遠山微微點了點頭道:“嗯,你辦事,我放心。”
說著陳遠山神色一正看著馬六道:“老六啊,黃家的事情雖然說有孟少那邊打招呼,但是黃家老三多少也是有點人脈關系,黃家老大、老三的姻親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真要動手的話就記得干凈利落一些,千萬被留下什么把柄。”
馬六點頭道:“陳總說的是,不過我馬六辦事您放心,一個黃為民而已,多的是辦法讓他們一家幾口合情合理的消失的。”
馬六很清楚陳遠山之所以一開始選擇與黃為民商量收購酒店事宜,就是對黃家的姻親有所顧忌。
畢竟韓蕓背后的韓家實力也不差,而黃岳又娶了宋卿,搭上了宋家,雖然說宋、韓兩家就算是知道遠山集團針對黃為民,也未必會給黃家出頭,但是能少一些麻煩的話,終歸是好的。
否則的話按照陳遠山的性子,也不可能特意叮囑馬六要將事情做的干凈利落一些。
說著馬六嘴角露出幾分笑意道:“陳總,您還別說,黃為民這人艷福還真不淺,他那媳婦看上去水嫩水嫩的,也不知是怎么保養的,看上去就像是二十歲的小姑娘一般。”
陳遠山瞪了馬六一眼道:“老六,我知道你的癖好,人妻什么的你自己喜歡就好,但是事情一定給我辦好了。”
想到了什么,陳遠山又道:“對了,今天在棲霞峰大酒店見到了黃為民那個兒子,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他那兒子有點不大對勁,你動手的時候,記得用心一些。”
想著今日見到黃淮,黃淮面對他的時候那種淡然以及漠視,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種不安來。
陳遠山不禁微微搖了搖頭,忍不住失聲輕笑,自己最近真的是因為集團的形勢不妙,壓力太大了,竟然會因為一個年輕人心中生出不安。
馬六當即便笑道:“陳總放心,黃淮那小子也就是行蹤飄忽不定,不過既然露面了,也就省的派人去找了,這次一并將其送走就是……”
別墅外,一道身影就那么坐在別墅二樓的陽臺之上,不是黃淮又是何人。
不久前黃淮一路從棲霞峰循著陳遠山的氣息來到了別墅,剛好遇到陳遠山召見陳興。
黃淮便悄無聲息的坐在二樓陽臺聽著下面的動靜。
可以說陳遠山同陳興、馬六幾人的對話,黃淮聽了個清清楚楚。
聽著陳遠山與馬六商量著如何對付他們一家,縱然是黃淮在異世見慣了風浪,也是忍不住心中泛起了殺機。
也就是黃為民的叮嚀囑咐讓黃淮強自壓下了內心的殺機,不然的話怕是這會兒別墅里的陳遠山、馬六已經被他一巴掌拍死了。
一抹殺機自黃淮眼眸之中閃過,就見黃淮身形一躍直接就從別墅二樓陽臺躍下,走進別墅當中。
“啪,啪,啪!”
清脆悅耳的巴掌聲響起,直接驚的陳遠山、馬六猛地抬頭向著門口處望去。
見到黃淮的一瞬間,陳遠山忍不住驚呼一聲道:“黃淮,怎么是你?”
相比之下,馬六則是眼睛一縮,手直接伸進懷中,似乎瞬間多了幾分底氣盯著黃淮皺眉道:“小子,你是怎么進來的。”
顯然馬六也認出了黃淮,但是他更關心的是黃淮怎么悄無聲息的來到這里的,要知道外面負責安保的人手可都是他保安部精挑細選出來的,可以說哪一個手上都沾染了人命,絕對都是敢打敢拼的亡命之徒。
十幾個安保人員不敢說能夠將別墅守個滴水不漏吧,這么一個大活人從正門走進來,難道說外面那些人都眼瞎了不成?
黃淮淡淡的看了馬六一眼道:“哦,你說外面的那些人啊,他們不正在外面巡邏嗎?”
馬六此時站起身來,已經看到外面不遠處正一臉戒備的盯著四周的安保人員,這些安保人員一看都保持著一種警惕的狀態,但是也正是如此才顯得越發的詭異。
因為黃淮就站在大廳門口處,外面的那些安保人員卻像是沒有看到黃淮這么一個大活人一樣。
“來人,快來人!”
馬六狐疑的看了黃淮一眼,口中突然沖著外面高呼一聲。
讓馬六還有陳遠山驚愕的是,相隔不過十幾米遠,正常情況下,馬六這么高聲呼喊,別墅里的安保人員怕是都能被驚動第一時間趕過來。
然而此刻外面的那些人就像是沒有聽到呼喊一般,還依然盡職盡責的守在那里。
如此詭異的情形讓馬六本能的字懷中摸出防身的手槍對準了黃淮沉聲道:“你到底做了什么,為什么我手下的弟兄沒有反應。”
黃淮目光掃過馬六手中的手槍,神色平靜的道:“哦,看來你們真的是很囂張啊,沒想到你隨身都敢帶著手槍。”
說話之間,黃淮直接走到馬六還有陳遠山近前,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二人對面。
陳遠山盯著黃淮,突然之間道:“馬六,給我殺了他!”
馬六聞言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臉上甚至帶著幾分獰笑。
然而在陳遠山眼中,馬六卻是一臉獰笑的將手槍對準了他的眉心,被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就算是陳遠山心狠手辣,這會兒心底也不禁泛起了寒意。
黃淮就那么坐在那里,臉上掛著幾分笑意,瞥了馬六一眼,隨手一勾,頓時馬六指著陳遠山眉心的手槍微微錯位。
下一刻只聽得一聲槍響,伴隨著一聲慘叫,陳遠山只感覺耳垂傳來撕裂的劇痛,一股灼熱的劇痛席卷全身,有鮮血順著臉頰脖子流出。
可是這會兒陳遠山心中卻是充斥著一股寒意,心中的驚懼甚至壓過了被槍擊受傷的痛苦。
尤其是此刻看著馬六眼中掙扎以及驚懼之色,再看看那黑洞洞的槍口,陳遠山就像是見鬼了一般后退幾步沖著黃淮道:“你……你是人是鬼。”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為什么我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一瞬間馬六打了個激靈,蹬蹬后退幾步,直接跌坐在沙發上,驚駭的盯著黃淮。
馬六后退幾步剛好撞到了陳遠山,當看到陳遠山那耳垂流血的模樣頓時反應過來,下意識的道:“陳總,不是我,不是我,剛才也不知道為什么,我竟然無法控制自己,就像有人控制了我的身體……”
陳遠山絕對不相信馬六會背叛他,再加上馬六的反應,就算是陳遠山再遲鈍也知道馬六方才絕對是著了黃淮的道。
盯著黃淮,陳遠山帶著幾分驚恐道:“是你,一定是你控制了馬六對不對,你可不要亂來,殺人是犯法的……”
想到方才被控制的馬六拿著手槍,用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眉心,尤其是耳垂傳來的劇痛讓陳遠山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眼下的處境。
陳遠山怕了,要不是方才最后槍口對準的是他的耳垂的話,真要對準他眉心開槍,怕是這會兒他已經死了。
黃淮聞言不禁冷笑道:“是嗎,陳總這會兒也知道殺人是犯法的啊?可是方才陳總怎么就沒有想過殺人是犯法的呢?”
陳遠山顫聲道:“黃淮,我向你保證,絕對不再打你們家的主意,你還年輕,前程廣大,你可千萬不要沖動,只要你放過我們,這件事情就當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如何?”
黃淮只是看著陳遠山道:“陳總能不能告訴我,你口中的那位孟少又是什么人?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總不好替人背鍋不是嗎?”
陳遠山頓時眼睛一亮,想到了孟少,當即便道:“黃淮,既然你已經聽到了,那么我也不瞞著你,我們遠山集團就是孟家罩著的,孟家那位老爺子是什么身份就不用我說了吧,孟家還有孟少是你招惹不起的,就算你是什么奇人異士也絕對不是國家機器的對手……”
黃淮眉頭一挑道:“哦,就是那個孟家啊,挺好,挺好的!”
陳遠山似乎多了幾分底氣道:“孟家絕對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不如我幫你牽線搭橋,結識一下孟少,到時候若是能得孟少看重的話……”
黃淮嘴角露出幾分笑意看著陳遠山道:“我想讓陳總幫個忙!不知道陳總意下如何?”
陳遠山心中卻是生出幾分不妙的感覺,下意識的道:“你想要我干嘛?”
黃淮輕笑道:“簡單,先帶我去見一見這位孟少!”
陳遠山看了黃淮一眼,突然之間笑道:“好,好,我就說你是聰明人,一定會做出明智的選擇,我這就幫你聯系孟少。”
說著陳遠山直接當著黃淮的面便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很快對面傳出一個略帶不滿的聲音道:“陳遠山,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讓你處理的事情你辦妥了沒有?”
陳遠山略帶謙卑的道:“孟少,我這里有個人想見孟少,我保證孟少見了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對面的孟秋聞言沉吟了一番也沒多問,直接便道:“那你就帶人過來吧,我在老地方等你。”
掛了電話,陳遠山看向黃淮道:“行了,我這就可以帶你前去見孟少。”
黃淮微微點了點頭道:“你先簡單的收拾下傷口,這就帶我去見那位孟少。”
陳遠山雖然年過六旬,可是手腳卻相當麻利,在馬六的幫忙下,很快就包扎好了傷口,三人直接出了別墅。
當經過那些安保人員身邊的時候,無論是馬六還是陳遠山都驚駭的發現,哪怕是他們從這些人身邊經過,可是這些人就像是沒有察覺一般。
見到這般情形,馬六、陳遠山心中不禁泛起波瀾,看向黃淮的目光之中滿是敬畏之色。
車子啟動,直奔著一個方向而去。
一處頗為雅致的園林式大院之中,穿著一身寬松睡衣的孟秋懷中正坐著一名衣著清涼的青春靚麗的少女。
孟秋將手機丟到一旁,拍了拍懷中的少女道:“美惠子,你去休息吧。”
那少女從孟秋懷中起身,恭恭敬敬的向著孟秋行了一禮,這才退了下去。
端起茶杯,孟秋喝著茶水,嘴角掛著幾分笑意輕聲嘀咕道:“陳遠山這老家伙也該敲打敲打一下了,最近這兩年提供的資金那是越來越少,所幸讓本少爺發現了棲霞山大酒店,搶在了其他人前面下手。”
說著孟秋臉上滿是期待之色道:“多好的一個聚寶盆啊,以后就是我孟家的了。”
差不多十幾分鐘,孟秋就聽得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敲門聲響起道:“孟少!”
孟秋靠在沙發上淡淡道:“門沒關,進來吧。”
吱呀一聲,就見陳遠山同黃淮二人走進了房間當中。
黃淮一眼就看到了穿著隨便靠在沙發上的孟秋,身上那股子紈绔當真是遮掩都遮掩不住。
黃淮打量著孟秋的同時,同樣孟秋也掃了黃淮一眼,完全就是沒有將黃淮放在心上,看著陳遠山道:“陳遠山,這不會就是你要帶來見我的人吧。”
陳遠山忙道:“孟少,這是黃淮,黃為民的兒子,他仰慕孟少……”
黃淮突然之間開口,看著孟秋道:“你就是孟家的孟秋吧,是你想要打棲霞山大酒店的主意?”
孟秋聞言不禁眼睛一瞇,露出幾分詫異之色,隨即瞥了一臉慌亂愕然的陳遠山一眼,嘴角露出幾分冷笑,帶著不屑看向黃淮道:“不錯,就是我,你既然是黃為民的兒子,那就回去好好勸一勸你那冥頑不靈的老爹,交出酒店,大家面子上都好看,否則的話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這些詞你應該聽說過吧!”
黃淮輕嘆一聲道:“怕是要讓孟少失望了啊!朗朗乾坤,孟少想要強取豪奪不成?”
孟秋身子微微前傾,眼眸之中帶著幾分陰戾之色盯著黃淮,突然之間哈哈大笑道:“真是有趣啊,好久沒有見到這么天真的小朋友了。”
說著孟秋看向陳遠山道:“陳遠山,這就是你要帶給我的驚喜嗎?”
陳遠山這會兒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黃淮突然之間笑了起來,看著孟秋道:“不知道有朝一日孟秋你也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還能笑的出來嗎!”
孟秋冷哼一聲,眼中滿是兇戾之色道:“真是好大的口氣,就憑你這句話,聽我的,回去安排一下身后事吧!”
黃淮看了孟秋一眼道:“都說殺人莫過誅心,希望孟少你過兩天還能這么自信。”
說完黃淮也不再看孟秋一眼,轉身便走出了孟秋住處。
孟秋目視著黃淮的身影離去,陡然之間站起身來,狠狠的一腳揣向陳遠山道:“混蛋,真是混蛋,多少年沒人敢這么同我這么說話了,陳遠山你立刻去安排,給我將他們一家拉去打生樁,我要讓他們死了都不得超生。”
看著孟秋那一副震怒的模樣,陳遠山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下一刻面色微微一變,連滾帶爬的出了孟秋住處。
走出了孟秋的住處,黃淮回頭看了那院子一眼,眼眸之中閃過一道冷冽的殺機。
一夜無事,天邊放亮
地鐵、公交之上,許多上班族都在低著頭翻看著手機、瀏覽著各種新聞消息又或者是刷一刷短視頻,看之類,可以說是一點時間都不浪費。
“咦,這是遠山集團發布的公告,說是今天早上九點鐘,集團總裁陳遠山將會親自借助幾大直播平臺,對外宣布一個大新聞。”
“據說遠山集團這幾年一直處在虧損狀態,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不知道這次遠山集團的陳總要發布什么消息。”
“上次遠山集團這么興師動眾發布新聞是對外宣布要涉足汽車制造行業,足足投資數十上百億,結果卻是打了水漂。”
“聽說遠山集團有意收購棲霞峰大酒店,雙方一直在就收購價格進行談判,難道說雙方已經談攏了價格,這次這么興師動眾的搞出這么一個直播,甚至還邀請了不少新聞媒體進行直播,怕是這件事情還真的成了呢。”
“如果說遠山集團真的能夠收購棲霞峰大酒店的話,保管遠山集團的股票要暴漲一波啊。”
“等下一定要看看,說不得真的有什么新聞呢!”
遠山集團辦公大樓,位于最高的一層,數百平的辦公室裝修的極其奢華大氣,盡顯一個集團公司老總辦公室的不凡之處。
此刻的陳遠山正面色蒼白的坐在一個沙發前,神情有些異樣。
忽然之間,一名秘書走進來向著陳遠山道:“陳總,媒體方面的朋友都已經到了會議現場,一切準備就緒,就等總裁您了!”
陳遠山聞言緩緩起身,腳步似乎有些沉重的向著外間走去。
同在一層的一個偌大的會議室當中,窗明幾亮,足足數十層高的寬敞無比的會議廳,四周全是透明的玻璃如果說推開玻璃窗戶向外眺望的話,居高臨下可見方圓數里的繁華景象。
一個位于正中心的特意凸顯出來的高臺之上正放著一個不大的會議桌,正是平日里陳遠山對外發布什么重大消息所站立的地方。
上方則是一個巨大的圓形水晶吊燈,燈光照耀下,水晶燈閃爍著異樣的光輝,一道道的燈光打在高臺之上,站在高臺之上必然就是全場的焦點,享受全場所有人矚目的目光。
至少幾十家新聞媒體人正架設好攝像機,正在各家的新聞平臺做著直播預熱,同樣遠山集團方面也在自己的官方平臺之上開通了直播窗口,一切只待陳遠山到來,宣布一個驚人的消息。
此時不少人聚在一處,低聲議論著。
因為先前有遠山集團有意收購棲霞峰大酒店的消息傳出,所以大家這會兒也像不少看到消息的普通人一般猜測遠山集團這是不是已經成功收購了棲霞峰大酒店,這要準備對外宣布這一重大的利好消息。
沒有多久,當會議室的大門打開,陳遠山的身影出現在眾人視線當中。
一張張的攝像機立刻對準了陳遠山。
甚至不少記者都隨之上前試圖采訪陳遠山,想要從陳遠山口中得知今天陳遠山要宣布的消息到底是什么。
“陳總,陳總,您能不能說一說今天發布會的簡單內容呢?”
“陳總,聽說貴集團收購了棲霞峰大酒店,這個消息屬實嗎?”
“陳總……”
陳遠山冷著一張臉,對于一眾記者的提問根本不予答復。
站在高臺之上,陳遠山隨手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松了松脖子間的領帶,微微皺了皺眉沖著邊上幾名公關人員道:“大家不覺得悶嗎,去將窗戶打開!”
很快四周窗戶被打開,一陣風刮了進來,哪怕是會議廳內有換風設備,可是哪里有這自然風來的自然舒適啊。
清風徐徐,懸掛在頂部的大型水晶燈微微搖曳,使得投下的光影隨之晃動,將陳遠山的身影越發的凸顯出來。
只見陳遠山輕咳了一聲道:“大家都知道最近遠山集團正在與棲霞峰大酒店商談收購事宜。”
四周一眾人皆是滿含期待的看向陳遠山。
許多期待已久的人此刻也通過各個直播平臺看著現場的狀況,一條條的彈幕飄過。
“我敢說棲霞峰大酒店一定被遠山集團給收購了!”
“我已經重倉遠山集團的股票,這一波我要起飛了,哈哈哈……”
“臥槽,樓上的下手這么快,尼瑪,遠山集團你的股價已經開始飆升了,要上車的趕緊上車啊,遲了就來不及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陳遠山緩緩開口道:“針對收購事宜,經過雙方友好的商談,只可惜最后雙方分歧太大,現在我宣布,遠山集團放棄收購棲霞峰大酒店……”
下方一眾新聞媒體人員腦子里本來都已經組織好了等下要發出去的新聞稿子內容了。
什么遠山集團收購棲霞峰大酒店,強強聯合,遠山集團將迎來一波新鮮血液之類。
然而陳遠山竟然宣布遠山集團放棄收購棲霞峰大酒店,這實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要知道自從遠山集團崛起以來,在擴大的過程當中不知道吞并了大大小小多少的公司,可以說只要是遠山集團想要收購的公司,就從來沒有失敗的。
只要遠山集團盯上了,那么最后肯定能夠將之拿下。
眾所周知遠山集團的老總陳遠山是一個極其強硬狠辣的人,甚至做事都有些不擇手段,也正因為如此,在得知遠山集團要收購棲霞峰大酒店的消息之后,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棲霞峰大酒店必將成為遠山集團的囊中之物。
棲霞峰大酒店的效益如何,傻子都能看得出,只要稍稍算一算就知道,那至少是一年穩穩近十個億的利潤。不知道讓多少人為之眼熱。
這么一個大蛋糕,不知道多少人會盯上,所以當遠山集團突然宣布要收購棲霞峰大酒店的時候,沒有人感到驚訝,反而是覺得理所當然。
只是一些人為打造了棲霞峰大酒店這么一個聚寶盆的黃為民感到惋惜,被遠山集團給盯上,老老實實的交出來可能還沒什么,可是如果拒絕的話,許多人不禁想起這些年來但凡是被遠山集團給盯上的那些老板們的下場來。
然而就是這么一場讓所有人都覺得都不會有絲毫意外的收購卻是出現了意外。
陳遠山竟然當眾宣布放棄收購棲霞峰大酒店,一時之間全場寂靜。
“陳遠山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
“不對吧,這么大一塊嘴邊的肥肉,陳遠山竟然能放棄,這不正常啊。”
“難道說棲霞峰大酒店有著更大的背景來歷嗎?”
很快不少媒體人低聲議論起來,相比普通人,他們這些媒體人多少知曉一些關于遠山集團的背景,現在自然是一個個的發散思維,心中產生各種猜測。
陳遠山站在高臺之上,神色顯得頗為平靜看向一眾人道:“諸位有什么想要問的嗎?”
當即就有一名記者站了出來,臉上帶著幾分興奮向著陳遠山道:“陳總,我想問的是,棲霞峰大酒店收購,貴集團為何會突然放棄,難道說貴集團資金緊張,又或者說是棲霞峰大酒店的黃總不愿意售賣酒店!收購失敗,會不會影響你們雙方之間的關系……”
陳遠山緩緩道:“集團資金鏈非常健康,關于棲霞峰大酒店的黃總,我要說的是黃為民黃總談吐風趣,性情寬宏大度,商業手段一流,眼光獨到,是一個非常好的商業伙伴,我對黃總頗為欽佩。”
聽著陳遠山的話,不少人都是一臉錯愕。
陳遠山這是吃錯了藥了嗎,什么時候陳遠山會這么吹捧一個人啊。
“確定了,那棲霞峰大酒店肯定大有來頭啊。”
“能讓陳遠山吃癟,要說棲霞峰大酒店沒有來頭的話,我死都不信!”
棲霞峰大酒店,此時黃淮正陪著黃為民在辦公室里聊天,在他們面前,一個屏幕之上所播放著的正是遠山集團發布會現場,陳遠山的一番話在辦公室里回蕩。
原本正端著茶杯喝茶的黃為民此時看著屏幕里的畫面,整個人都看傻了。
先前黃淮說事情交給他來辦,黃為民還擔心黃淮會不會直接跑去尋陳遠山的麻煩,為此他還特意叮囑黃淮了一番。
現在看著屏幕里的畫面,黃為民臉上滿是驚愕,好一會兒才忍不住看向黃淮,眼中滿是古怪之色。
“你……你小子這是怎么辦到的,陳遠山他這是轉性了嗎?”
黃淮輕笑道:“我就是找這位陳總聊了聊,興許人家真的對老爸你是發自內心的欽佩呢!”
黃為民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最后卻是笑著搖了搖頭。
坐在那里的黃淮看著屏幕之中的情形,眼眸之中閃過一道冷冽之色。
這次的事情不可能就這么算了,陳遠山這樣的人渣既然敢招惹他,要是就這么算了,黃淮自己都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遠山集團發布會現場,陳遠山沉聲道:“諸位,今天的發布會到此為止!”
說著陳遠山當即走下臺階,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陳遠山腳步一個踉蹌,竟然直接身子前傾,一頭從一米多高的高臺之上栽了下來。
嘭的一聲,就見陳遠山腦袋重重的砸在臺階之上。
那大理石打磨而成的臺階棱角竟然被硬生生的砸出裂紋來,一股鮮血登時順著臺階流淌而出。
直到這個時候,在場的一眾人方才反應過來。
“陳總,陳總……”
看著栽倒在地,腦袋汩汩流淌鮮血,整個人一動不動的陳遠山,不少人發出驚呼聲。
有人沖上前去查看陳遠山的情況,而四周的媒體記者則是瘋狂的拍攝照片,同時攝像機也將這一幕忠實的轉播了出去。
畫面之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陳遠山腦袋上鮮血淋漓一片,趴在那里一動不動,而直播畫面當中也是亂糟糟的一片,全是現場混亂的驚呼嘈雜聲。
而觀看直播的許多人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搞懵了,怎么都沒想到發布會完了之后,陳遠山還搞出這么大一個新聞出來。
“臥槽,腦袋好疼!”
“不是吧,這是馬失前蹄嗎,這一下怕是要涼了吧!”
“六七十歲的年紀,來這么一下子,不死也要丟半條命啊。”
看到直播之中陳遠山一頭栽下高臺的那一幕,不少人只覺得腦袋隱隱有些疼,自問自己要是來這么一下,恐怕不會比陳遠山好多少。
卻說陳遠山栽倒下去,腦袋碰到臺階的一瞬間,陳遠山眼中滿是怨毒之色,從昨天回來之后,他整個人便渾渾噩噩像是成了一個傀儡一般。
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無法控制,甚至就連所說的話都像是有人在操縱。
“啊,黃淮,我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陳遠山的身體重重的摔落在地,墜地的一剎那,陳遠山感覺枷鎖盡去,整個人仿佛恢復了自由一般。
然而恢復自由的一剎那,他整個人卻是感覺一股劇痛傳來,眼前一黑,直接喪失了意識。
很快幾名陳遠山養著的私人醫生便帶著藥箱趕了過來。
一名醫生上前,當他看到地上所積攢的鮮血以極快的速度流淌的時候不禁面色一變。
“不好!”
暗道一聲不好的醫生小心翼翼的扶正陳遠山,登時眼珠子都睜大了,就見陳遠山脖頸大動脈處正有大量的鮮血噴涌而出。
那醫生低頭看去,立刻就看到在臺階處,有一個被磕碎了的尖銳無比的棱角,不用說,陳遠山脖頸處的大動脈肯定是被那棱角劃破。
幾名醫生也看到了這一幕,一個個面面相覷,以他們的經驗,大動脈破損,而且還是那么大一個口子,就看地上的鮮血量,此時的陳遠山已經是沒了搶救的希望了。
在場的幾名集團高層將私人醫生的反應看在眼中,下意識的道:“醫生,快替陳總止血啊!”
幾名醫生忙七手八腳的去止血。
一名副總皺眉看著這一幕,當即便沖著一眾狂拍的媒體人員喊道:“不好意思,陳總因為意外需要立刻送去醫院,大家都散了吧。”
當陳遠山被擔架抬著匆匆離去的直播畫面戛然而止的時候,那些觀看遠山集團發布會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很快陳遠山于發布會現場摔倒,流了一地鮮血的畫面就被打上碼之后傳播開來。
沒有多久關于遠山集團總裁陳遠山因頸動脈破損導致大出血不治身亡的消息也長了翅膀一般以極快的速度傳開。
還是那一間雅致的宅院之中,孟秋懷里抱著昨天那名少女一臉的享受。
而在其對面,則是坐著一名衣著頗為古板的男子,男子看著孟秋道:“孟先生,不知你對美惠子可還滿意嗎?”
孟秋拍了拍懷中少女的隆起,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以后像美惠子這樣的好姑娘,記得多給我準備一些,貴國的女子真是太溫順了啊。”
對面的男子聞言笑道:“孟先生滿意就好,到時候我會給孟先生準備幾名像美惠子一樣溫柔聽話的姑娘。”
孟秋正想說話,突然之間手機鈴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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