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洛杉磯后，秦浩等人先要配合拳頭拍決賽宣傳片。
拍的過程跟半決差不多。
先內景，再是外景。
被問到對決賽有什么看法，或者對SKT有什么看法。
那么一瞬間，秦浩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以前在RNG水牢看完了MSI半決……當時的感受，到現在也還記得。
另一邊。
潘婕舒舒服服躺在酒店床上，覺得這兩天收到的都是好消息。
她沒想過隊員能贏SSG。
她只覺得比賽打得稍微有血性一點，也夠成為談判的資本。她等個結果就會跟虎牙簽入駐協議。
這一等，等來個好消息。
LGD三比二晉級決賽。LPL賽區時隔2年，又一次殺入決賽舞臺。
她都可以想到這場過后，騰競跟那些自媒體會怎么去吹捧。決賽的符號值得大力宣傳。
所以，她現在反倒不急了。
不管決賽打得怎么樣，LOL分部在這一年稱得上贏家。
正愜意著。
手機響了。是工會負責人打來的電話，潘婕直接問：“怎么了？”
手機那頭沉默了幾秒，“老板，斗魚的人到你辦公室了。”
潘婕有點吃驚，“到辦公室了？”
“對，老板您現在有空嗎？”
“等下，我馬上到。”
“潘總，這兩天夠忙哈。”
斗魚的人來了2位。
其中，負責LOL板塊的高管，見面就笑。只是語氣里沒有一點笑意。
潘婕當然不會被這種陣仗陣住，她幫著倒水，很自然的問：“我不是說過，一切等打完再說嘛。”
“哈哈。”
“我們也是帶著誠意過來。”
兩人一唱一和的，潘婕繼續裝傻：“先坐吧。”
“不用。”
“潘總的想法，我們也能理解。所以呢，我們可以跟LGD俱樂部簽署一份意向合同。如果LGD奪冠，我們還是可以好商量。你覺得呢。”
潘婕感受到了誠意，只是她前段時間跟虎牙往來最多。而且第一次跟斗魚談的時候，斗魚分明沒有這么饑渴，當時給她的感覺好像是對LGD的入駐，完全不感興趣。
潘婕面上帶笑，嘴上卻是抱歉：“我還是覺得一切等打完再說。其實沒那么急，不是嘛，離決賽還有五天，打完之后，他們才會回來。而且……”
“這是我們的事。潘總。”
斗魚高管扶了下眼鏡：“我們今天能來，正說明我們有了全套的入駐計劃。”
“對，這一點不用擔心。我們也知道LGD很愛護選手。”
說到這里。
三人都笑了。
“小浩確實值得培養。”
這一點，斗魚的人沒有否認。之前潘婕也是圍繞小浩身上的商業屬性在聊——
17歲，國產中單，聯盟天賦還那么頂尖。
“或許這樣上門，顯得有些冒昧。但我們只是想達成合作。你說早一點晚一點沒區別，那為什么不能早一點，對吧。這樣大家都安心，我們也可以提前做好宣傳計劃。”
“我大前天還在跟虎牙的人一起吃飯，前天還在跟熊貓聊……”
“我懂潘總伱的顧慮。在商言商嘛，其他人也能理解。”
旁邊那位搭腔：“熊貓可不是一個好去處。你跟小王再有交情，不也在評估能不能合作嘛。”
“熊貓的商業邏輯就不對，他們太急了。預算批準這塊，相信你能看出其中的混亂。”
“你們真的要替我想想……”潘婕不想背鍋。
“今天就簽意向合同。其他的事推給我們。”斗魚的人很直接。
“這不可能。”潘婕激動地說：“一點招呼不打，我還怎么見他們。”她擺出一副弱者的形象。其實也不用擺。
“你們不會否認這一點吧？LGD能走到今天，能跟各位同行相處的不錯，就是因為我們守規矩。”
旁邊，工會負責人同樣唉聲：“你們都是大戶，是我們這些俱樂部的金主。我們一個都惹不起。”
斗魚在圈內的分量，當然很重。
然后呢。
LGD旗下還有刀塔，未來可能還有其他的游戲業務。這些業務都需要直播平臺幫忙支撐。沒有理由做得罪人的事。
拖可不是得罪人。
LGD分部還沒回國呢，這才是能慢慢談的基礎。
潘婕坐到沙發里：“我只是個小角色，要在商言商，跟我其實關系不大。就跟我們轉會期試訓選手一樣，如果一個選手被多個看好，那才需要競爭。”她暗示。
斗魚的人不肯放棄：“其他幾家的LOL板塊，有我們紅火嘛？我們才能保證小浩更出圈。”
“這樣吧。”旁邊這位出主意：“我們可以再等2天。這兩天，你讓其他幾家給出心理價位。這總可以吧？也沒有為難你吧。在商言商，何必搞那么復雜。我們有信心……”
他說到一半，被幾聲咳嗽打斷，“這點態度你應該要給，不是我們逼迫你，而是我們也需要時間拿出方案。你只需要談好入駐條件，我們還要考慮入駐之后，要怎么宣傳、怎么包裝。有些還要跟騰競提前溝通。”
“我可不得罪小王。”
“熊貓跟我們的往來更多。放心，他們也想從我們這挖人。”
“2天的時間，好嘛？”
說到這份上了，潘婕才擺出一副比較棘手的表情，點了點頭。
等斗魚的人離開，工會負責人忽然笑道：“進決賽的詞條，在（熱搜）第一的位置上掛了20多個小時。難怪斗魚會急。”
潘婕沒說話。
因為事實如此。
賽后的反饋和輿論，讓他們明白好像有點低估贏SSG進決賽的意義。說是給國服觀眾注入了一記強心劑，也不過分。
也是看過一些網上高贊評論。
他們才發現進決賽當然值得高興，打贏韓國隊也值得高興。
更重要的是，LPL出了一位頂級的中單選手。不出意外，未來2到3年，Penicillin肯定能撐起LPL賽區中單位的含金量。
就好比Faker奪冠的那個賽季，吹捧的力度沒有S5奪冠高。這不只是因為第二冠本身就比第一冠難拿。
也是因為S5，LCK整體更強大了。
聯賽內的競爭力度要比世界賽激烈。
有Faker坐鎮中路，各路韓國中單有了追趕的標準。不知道多強？碰碰Faker不就知道了。
在LCK，如果有人單殺Faker，同樣值得解說用出夸張的語調。
甚至賽后要讓當事人回味兩句。
論壇會開貼分析怎么殺的——是Faker裝了，還是英雄強弱問題，或者誰手法夠細。
坐了一會。
潘婕壓下心中的那股得意勁，點開通訊錄，敲電話給小王。
“潘姐？”
“王總，我們是朋友嘛。”潘婕劈頭一句。
“額……怎么了。”小王沒搞懂來路。
“這樣，你們熊貓對于LOL板塊到底怎么想的，明年有沒有什么動作。”
“問這個干嘛？”
“入駐的事，你們到底能給什么條件。不瞞您，我現在壓力很大，急切需要評估這方面。”
“別吵。”
潘婕隔著手機，隱約聽到女人撒嬌的聲音。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小王才帶著點不好意思：“你不是說跟虎牙談的更愉快嘛？我們其實已經退出了。”
就在剛才，熊貓的人反復說挖女主播對月活的幫助有多大。正值報表數據要優秀、要給部分觀望的投資人再多一些信心的階段，沒必要拿弱項去跟虎牙、斗魚競爭。
他們不覺得LGD入駐，就能大力提升LOL板塊的流量。這不現實。
“那行，謝謝王總哈，我最近壓力是比較大。”
潘婕掛掉電話，心思活泛起來。
次日。
潘婕主動找到虎牙的人，聊了類似的內容。
賣了賣同情分。
虎牙的人陰沉著起身，想收回文件，卻發現沒移動。一看，潘婕右手食指和中指牢牢按著另一角。
“我不是拿斗魚，故意刺激競價。我不是那么沒分寸的人。”
“額，要不這樣，我們再聊聊怎么包裝的事……”
“小浩的合同還得漲。不只是讓他安心，也是這方面可以成為爆點。”
“IG給了Rookie多少？Rookie帶IG進世界賽，才拿到什么成績？”
“是啊，熱搜掛了一整天。我有個朋友告訴我，國服當晚好幾個大區需要排隊等待。久一點的，甚至要排2個小時才能擠進去。”
“你們這方面的調研消息肯定比我強。”
“哦，對了，領隊小陳告訴我，MaRin還沒跟他透露過要續簽。”
虎牙的人麻了。
什么意思？
說好的全隊入駐，可能只有四個？沒談妥都敢這么胸有成竹。
不是今天攤牌，你丫的還要瞞到什么時候。瞞到MaRin回韓國？
“他不滿意待遇？”
“不是這方面的原因。”
“這……”
“這幾天，最被大家討論的只有小浩。”潘婕繼續暗示。
“等會，我們先出去一下。”
打電話跟上面通知。
“等會，Penicillin的微博動態很活躍？”
“是嗎？關注數漲的很快。是不是LGD幫他刷了。”
電話那邊疑惑道：“LGD幫他刷干嘛。”
“我糊涂了。”
有這么一位斤斤計較的老板，還能提前想到刷數據？她應該沒那個腦子，也舍不得出錢。
得到微博熱度持續高漲的消息。
虎牙在談判了三輪的基礎上，繼續漲條件。誰讓LGD真能贏SSG呢，哪怕SSG只是個三號種子，那也是LCK的出征隊伍。
何況。
比賽挺精彩的，直到現在，國內外觀眾都很愛討論這兩場半決。而不是一場熱度高，一場沒啥存在感。
能有這個討論度，已經說明很多了。
SKT加Rox在討論度方面，也就跟LGD和SSG打個平手。
究其原因，不過就是后者以弱勝強的成分更多一點。
賽前SKT打Rox，預測勝負大概在六四，LGD打SSG可是一九開。沒人覺得LGD能贏SSG。
小組賽階段，SSG除了被TSM虐了把大的，殺RNG可是很輕松。
而LPL夏決，誰都知道是LGD雙c爆了RNG雙比小虎有存在感的多，IMP在團戰端也比Uzi貢獻的輸出多。
所以到了回味階段，觀眾更愛討論打EDG的那個半決。只是因為能討論的東西更多。
到了10月27日。
斗魚的人知道潘婕會跟虎牙簽意向合同。電話里，他們什么都沒說。因為他們被自己的在商言商絆倒了。
簽訂之后。
潘婕心情大好。
這種能兩頭賣存在感的機會可遇不可求。
而且最重要的資金問題，被解決了8成。虎牙會幫LGD留住Penicillin和YL夏季賽剛簽了2年，不用考慮輔助漲價。
至于上野，那要看之后的溝通順不順利。
其實，如果不是LGD一開始就在尋求打包入駐，或許不會談的這么麻煩。
得到了最少一千二百萬的協助承諾。
還答應了平臺主頁連續一個月的曝光——如果這都起不來，或者說吸引到的游客太少，只能說明Penicillin沒有想象中那么高的直播價值。
虎牙之所以覺得Penicillin做直播不會差，是因為看過Penicillin的采訪，他不自閉。
而且覺得簽了之后不會爆雷。
不會在直播的時候，說些不該說的話。
比如那種有了幾個錢，就敢挑戰公俗良知，對著某些話題，大放厥詞。
說白了，虎牙在評估Penicillin的時候，覺得他出事的風險非常低。
很多人不懂。
越是公眾人物，越要擔心他們禍從口出。這不是光靠叮囑過就行。
因為搞直播，跟彈幕互動太頻繁了，很容易說出心里話，說出真正的想法。
整個談判過程到了最后，大家都松了口氣。
一切只要等LGD回國，就能知道這筆合作到底能不能多贏。
10月30日。
下午2點。
在這之前，LGD練了三天的中期節奏，放棄一塔攻勢。
秦浩沒花什么力氣就跟隊友達成了共識。
道理很簡單。
如果純押寶對線，確實容易輸。跟SSG較量那五把，除了最后一局，都是他們打得更急躁。
因為陣容規定了只能這么打。放棄強勢節點跟SSG玩，只會得到更差的結果。
事實上。
討論BP的時候，C博就說過下路不能放婕拉。然后中路要ban妖姬，他們有可能要把豹女、燼、塔姆一起開出來。
如果在紅方還好，可以挑2個。
到了藍方，C博也糾結是搶燼還是塔姆。
燼功能性很強，再加上前排點少的版本傾向，使得這英雄打團環境比較好。技能蹭得準，能無壓力打掉一個點位的戰斗力。
當然，搶塔姆就是另外的思路了，能防被越，轉線空間大。
“C博真÷啊，自己睡不好，還要來我房間騷擾。”
“我這不是怕你起不來嘛。”
“我定鬧鐘了啊。就算沒起，陳哥也會喊我。對吧，陳哥。”
領隊陳哥點點頭。
“你看，狗東西。”
C博：……
好好好，喜歡嘴。
只是……
希望決賽話能多點。他打比賽，最怕沉默啊。
旁邊。
秦浩坐在座位里，一副大白天見到鬼的表情。
這幾天的模擬點有點不正常。
他剛看了一眼，又二千了。明明昨晚用到只剩300，把瑞茲的熟練度提高到了七級。
宿主：秦浩
反應能力：83（81）
操作能力：83（82）
站位嗅覺：89（87）
模擬點：2100
七級英雄：卡牌、巖雀、瑞茲。
下午出去了一趟，只有四千二。沒了。
(本章完)
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