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面缺少控制。”
“只要起來，后排很難抵抗。”
回答了選劫的原因，和超神后的感受，最后，秦浩微笑著鞠躬，離開了舞臺。
跟上次比。
他獲得了熱烈的回應。
幾乎是剛打招呼，前排就傳來熟悉的喊聲，恍惚間，秦浩以為自己回到了LPL。
哼著不成型的調子回到后臺。
郭皓主動跟秦浩拍掌慶祝勝利，然后開玩笑說：“這下總算不是圖書館了。”
秦浩知道郭皓想說什么：“嗯，有點意外。”
“意外？難道不是驚喜？”郭皓拍拍秦浩的肩膀：“她們很支持你，覺得你在柏林打得不開心，所以…”
“是支持Top，支持我們這個隊伍。”秦浩強調。
郭皓笑笑，沒有要跟秦浩辯論的意思，他比秦浩更清楚Top的流量從何而來。
“不說這個。”郭皓商量道：“稍微休息一下，等會要去營業。”
“合影？”秦浩猜道。
聽到經理跟隊長的討論，老賊抬起頭：“誰？”
“就現場應援的粉絲，要是覺得累…”郭皓剛要說出自己的安排就被秦浩打斷：“這有什么累的。”
老馬起身倒水遞給秦浩：“韓金，你下臺那會沒聽到喊聲？”
老賊搖搖頭：“好像有，但只有幾個人在喊吧？”老賊確實不知道現場來了一批應援粉絲，他對柏林的印象很差，贏那會光顧著低頭看路。
老馬又說：“那你看沒看見現場有人舉著‘我們永遠都在’的橫幅。”
“沒…”
“嘖嘖嘖，那你錯過了很多東西。”老馬恨鐵不成鋼道：“今天來了很多女粉！”
像老馬這種18、9歲的人，最感興趣的永遠都是漂亮女生。
老賊白了老馬一眼：“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么誤會？人家追到柏林應援，跟你有什么關系？”
老馬：……
老馬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
雖然他知道自己沒那么大魅力，但說出來是一回事，被揭穿又是另一回事。
在兩人旁邊，小花生握著手機在跟群友聊天。他來LPL不久就建立了核心群，自覺中國粉絲實在友善，比韓網好太多。
知道要去合照，他還挺開心。
畢竟搭乘航班來到這里快2周，他們還沒遇到過線下活動。在這里，沒什么人在乎他們。
過了會，老馬跟老賊還在拌嘴，前者說老賊遲早因為這張嘴失去朋友，老賊則說老馬愛做夢，像個小學生。
跟在老賊身后往員工通道走。
小花生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生怕被卷進去！
畢竟，他分不清隊友教他的詞匯，到底是正常，還是惡搞。
“這地方太小了，要拍只能去入口處拍。那里開闊一點，而且墻上貼著很多海報。”領隊往前帶路，嘴里說著原因。
“到時候先自由活動。”郭皓跟著說：“先滿足單獨的部分，最后再合影。畢竟大老遠過來，我們送點周邊，可能還有現場簽名什么的。”
“筆在哪？”老馬有點迫不及待。
“我只準備了三支，到時候共用一下。”領隊從口袋里掏出來，分出一支給秦浩，一支給小花生：“來了54個，應該不用簽太久。”
見領隊理所當然的認為剩下三只共用簽字筆都足夠，老賊面無表情的臉上藏著一絲笑意，因為老馬一下就僵住了。
見他吃癟，老賊莫名有點開心，可能這就是室友情吧！
入口展覽拳頭周邊的地方。
青粉們正這邊拍拍，那邊拍拍，但更多的還是以小團體的形式，湊一塊說話。
QQ群里。
置頂的通知還在提醒著眾人，時間、地點。
“我有三張青寶的簽名照。”
某小團體，一位高個女生炫耀道：“你看這張，是首冠簽名哦，知道里面的背景是哪嗎？是斯臺普斯中心！”
這張確實稀少。
受限于財力、精力，當時的LGD只在官博抽了一百個名額，更別提這是單獨的簽名照，流出不超過20張。
“好姐妹，你愿意出嗎？”
有人心動到想砸錢。
“不行哦，我很喜歡這張。”
享受著人群中心的感覺，她舔了舔嘴唇：“而且…我想在青寶每個重要的節點里，都能拿到他的簽名照。S6決賽我不在，但高雄和鳥巢那次，我都在現場！”
“厲害，鳥巢那次太難搶了，全是黃牛，反應了也沒人管。”
“藤井只知道賣皮膚。”
“所以說要點運氣。”高個女生繼續裝杯。
“姐妹，你超話多少級。”人群中，有人忍著不爽故意詢問。
“哈哈。”
高個女生打了個哈哈：“我微博玩得不多啦。”
“哈，還有不玩微博的。”
“我我我，我超話12級！”
“哇，能教教怎么快速升級嗎，我去年就關注了，每天都簽到，但一天才12分。”
“我才三級…”
話題中心很快轉移。
或者說。
能站在這的，基本沒有貧困的，想追星，首先就得滿足有錢和有閑。同樣，已經進化到關注電競圈的女生，平時還要無聊一點。
在她們這，根本不容許偶像背叛，標準比追星還高。可能當紅小生塌房的標準是戀愛或者不務正業，但在電競圈，連去酒吧玩都是罪過。
而且由于秦浩算自律。
無形中又拔高了標準。
LPL舉辦了這么多年，能被罵太太團的就那幾個，比如Koro1、Scout、Mystic和Penicillin。
這其中，大舅子小塌過一次，團結度基本只比Koro1好點，而Scout只有聯賽成績，外戰八強，數量也沒有那么多。
所以…
在虎撲嘲諷太太團，認知傾向等同于羞辱Penicillin的女粉。誰讓Penicillin女粉總是一次次的刷新虎撲男孩的認知。
正如此，現場這群有錢有閑的鐵粉，是郭皓都不敢得罪的群體。
拋開Top經理的身份不談，皓哥的家庭條件很難有這些人好，而且作為外來戶，他在魔都當地沒啥影響力。更不認識什么大醫院的主任、知名高校的老師。
又等了幾分鐘。
當秦浩從轉角位置出現，有個聲音喊道：“是PP！”
嘩啦啦。
一群人快步往這邊走。
見狀，郭皓心臟嚇得跳快了幾拍：“別擠，一個個來，我們有很多時間！”郭皓生怕出事。
領隊張開雙臂護在秦浩前面，有那么瞬間，像被卡車擠了一下：“真不用急，比賽已經打完了。”
維持秩序就維持了幾分鐘。
等到秦浩等人分開站好，大部分女生還是只圍著秦浩。
Mark站在側邊有點尷尬，雖然不該幻想，但總覺得應該有粉絲想跟他單獨合照。
總不能一個粉絲都沒有吧？
連老賊都在配合著擺姿勢！
“謝謝支持。”
“嗯，都加油。”
旁邊都很熱鬧，連貢子哥都在粉絲的調戲里喊出么么噠，唯獨他這邊有點冷清。
領隊見現場沒那么亂，走到老馬身邊舒了口氣，接著抱怨道：“草，我現在腳趾頭有點痛，估計哪個B穿著高跟鞋踩了我一腳。”
他為了維持秩序才受的傷，今晚不加雞腿說不過去！
老馬沒心情接話。
他才發現老賊那句沒關系，可能是認真評估的。雖然到了這會，老賊也只‘接待’了5個粉絲，就站那放松了。
領隊或許感知到了尷尬，他拍拍老馬，說：“韓金打了四年職業才算有點名氣。這很正常。
柏林不比魔都，場館又小，應援還費錢，能來這的肯定是最愿意花錢支持的那批。”
老馬能理解。
換他搭乘航班來柏林，肯定也想湊到最想關心的人身邊，不會有沒那么多功夫搭理別人。
問題在魔都待久了，他以為自己已經小有名氣。結果上升到‘溢價’部分，才發現自己沒有號召力。
如此。
他越發羨慕小花生了。
因為浩哥在他心里是不可超越的高峰，連生出怨念都會覺得自己不是人，但小花生能比貢子哥受歡迎，肯定不是因為他更強。
罵了句看臉的世界，Mark又覺得自己的臉比老賊端正…可惡啊，為什么沒人好奇我的內在。
胡思亂想間。
秦浩喊：“馬克！”浩哥在招手，老馬一臉期待的走過去。
“一起合影。”
秦浩有注意到旁邊的冷清。
見隊友都在忙，只有Mark孤零零，秦浩忍不住想拉一把。他體會過類似的孤獨，想讓Mark別那么難受。畢竟今天2場全勝，大家都該高高興興的。
“來，你用左手比心。”
在粉絲‘咦哦咦哦’的吸氣里，兩人配合著幫忙。如粉絲期待的那樣，獨立的合照加雙人比心，成就了2份的滿足。
可能這樣結束的時候又要久一點。
但作為年輕人，秦浩無法想象她們抱著怎樣的心情，從國內飛到柏林。如果是他，他肯定覺得麻煩，不會有這樣的行動力。
“我喜歡你很久了，你看，我有你每次國際賽的簽名照。”合影結束，高個女生撒嬌道：“能不能多拍2張。”
Mark正感動呢，見女生長得漂亮，語調溫軟，恨不得替秦浩答應。他拉了下衣角，暗示可以給漂亮的一點優待。
畢竟作為普通人，他沒法拒絕這樣的“請求”！
郭皓開口：“從1點到現在，我們都還沒吃飯。”
見經理困擾，秦浩跟著搖頭：“已經很晚了。”后面排著有人，秦浩沒法開口。
“一張，就一張，我想半蹲著拍。”她連姿勢都想好了。
“下次有機會可以，我記性還不錯。”
秦浩漸漸熟悉被人追捧的感覺，所以拒絕后不會產生太多的困擾。因為有一個得逞，現有的秩序就會被破壞，他不想讓郭皓為難。
“不好意思。”
秦浩道了句歉，身后立馬有人催促道：“我們都還沒拍！”
10分鐘后。
結束這一切，郭皓和領隊忙著跟超話10級以上的人聯系餐廳，老馬坐在車上忽然聊道：“那個穿著高跟的女生很白誒，聽口音像蘇州那邊的。”
秦浩“哦”了一聲，臉上一點期待都沒有。他壓根不想跟粉絲生出超出互動之外的事。
他喜歡的是熱血沸騰的坐滿了人的現場，是解說激情有力的怒吼，是對手的披薩嘆息和陪在身邊的隊友、教練。
跟這些比。
被追捧只是調劑品。
當然，他承認被追捧的感覺很棒，覺得自己離不開，但享受不代表關系變質。
為此。
他已經拒絕過很多女生的暗示。
所以即便那人的語調帶著江南水鄉的柔情，但這不是破壞秩序的理由。
老馬：……
見秦浩這樣，老馬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有這么個榜樣在，他總覺得自己對LOL沒那么愛。
當初要打職業。
只是想著逃避學業，享受同齡人的吹捧。
有過這樣的體驗。
他當然不愿意拒絕曖昧，那是他難得體現價值的時刻。
“皓哥是去安排出租車了？”
直到大巴啟動，郭皓都沒上來。
領隊努努嘴：“等會吃完飯，還得負責送到酒店。”
“皓哥今天有點累哈。”老賊念叨。
領隊瞥他一眼：“總要維系感情的嘛。”這世上多的是只想優待，不想出力的人。
從剛才到現在，他們已經耽擱了很久，換平時，這會已經吃好喝好準備開把排位。
想到這，領隊又看了眼秦浩。他就在想：要不上面愿意給股份呢，這要沒了秦浩，從哪找個實力強勁，牢騷還少的職業選手。
LPL有比秦浩強的中單嗎？
沒有。
有比秦浩更自律的中單嗎？
還是沒有。
聚餐返回酒店，路上領隊還在想剛才吃飯，粉絲身上有種停不下來的雀躍感。
可能對這些超話等級普遍到了10級的粉絲來說。
她們需要的更多的認同，能把她們跟普通粉絲區分開。
下了車，秦浩等人走過酒店前臺，忽然有一名小女孩大著膽子來到秦浩面前：“請問，你是明星嗎？”
秦浩：？？？
翻譯轉述時，秦浩一臉懵逼。
小女孩指著電視機：“我看到你了。”這家酒店跟拳頭合作，平時會放比賽錄播。
“能給我簽個名嗎？”小女孩很有禮貌和教養的樣子。
在電梯口，一名風韻猶存但明顯發福的德國少婦，正笑著看過來。小花生奇怪的看了金貢一眼，似乎在問什么情況。
貢子哥有點酸了，他提著一份打包好的糕點，盡可能擠出和氣的臉，希望小女孩能注意到他。
畢竟來柏林這么多天。
他們沒遇過當地人要合照或簽名。
而在網上。
秦浩的劫引起了抗吧的熱議。
除了戰績超神，好幾波的操作都很花里胡哨。
或者說，劫就是花里胡哨的英雄。畢竟大部分英雄缺少進出場的手段，只能卡著邊緣拉扯。
有點期待BO5了。
劫都出來了，會不會表演亞索？
浩哥玩啥都能打BDD吧，感覺這貨糯的要死，把把壓力給到隊友。
LPL觀眾看不太起BDD。
雖然作為新人，BDD連續2個賽季捧起聯賽冠軍，但他的打法不太吸睛。加上去年一號種子被三比零，已經成了LPL眼里的國際友人和CJB代表。
更別提BDD選的英雄，總是很逃避。
第一次見比小虎還糯的。
尬黑，BDD戰績比小虎好看。
青一兒就別說話了，論離譜哪有小虎離譜。
確實，BDD雖然盡孝，但還沒那么爛。
因為他的打法拖累隊友啊，你看野區，Tarzan被找位置的時候他在干嘛，除了洗線就是洗線，戰績肯定不會這么難看。
有這么個地縛靈，KZ全隊享福了。
網友圍繞比賽展開議論時。
到了第四日，隨著Top雙殺TL，KZ加賽碾壓FNC，小組賽完滿畫下句號。
外網。
見FNC跟KZ交手三次，一次比一次差，網友開始認為FNC能贏，只是勝在剛開始不熟悉。
刷到這樣的帖子。
秦浩說出看法：“輸的這么快，是因為上中沒之前警惕。”他覺得FNC被大人頭碾壓，單純是因為上中裝了。對線階段就有點難受，然后還止不住經濟差。
“確實。”
金貢點頭：“我看Caps之前換血沒那么拼，都是拿到點血量優勢，然后搖打野。但這把，他玩個妖姬非要交閃強殺，結果鏈子被扭，把優勢全送出去了。”
老賊冒出個想法：“他不會看完你的劫，以為BDD很怕刺客吧？”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老賊較真道：“玩的效果好，嘗試下怎么了？你就說殺沒殺，對面是不是被你搞得很難受。”
“他們沒控制啊，唯一一個牛頭二連，也能被閃現躲。”
“這把就一個豬妹，也不好管妖姬。”
越想，老賊覺得越有可能。
另一頭。
Caps自己都有點后悔，他以為KZ不擅長限制刺客，想學Penicillin點菜，結果波波進場被盯防，關鍵龍團繞后還送了波大節奏。
“這里有眼的，他們故意往這邊站，是在勾引你切ez。”事后，教練組回答了最大的那波轉折點，為什么沒打過。
“哎…”
Cpas郁悶到想撞墻。
他賽前還想著贏下加賽，用最自豪的語氣說段鼓勵粉絲觀看比賽的話。
畢竟歐洲有相當一段時間沒有在國際賽事中戰勝過LCK和LPL的隊伍了，更別提領先積分榜。由于賽區缺乏信心，連贊助商都在變少。
但就像教練復盤聊的那樣。
他心態上有點急躁。只是一想到Penicillin玩個劫都能游龍，沒理由妖姬不行。
跟劫比起來，妖姬能做的更多。
就是在這樣的輿論氛圍里，秦浩一行人將前往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