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蛋糕真好吃。”——程逐
陳婕妤也沒想到,自己好端端過個27歲生日,在吃完生日蛋糕后自己變成了蛋糕。
一整個流程都是在客廳的沙發上和全身鏡前進行的。
程逐本來還想邀請她一起泡澡的,但以輔導員目前的臉皮,肯定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做事時不關燈對她來說就已經很羞憤了,還泡澡呢!
可對于狗男人來說,關燈是絕對不允許的。
開玩笑,老天爺給了你這么好看的長相,如此曼妙的身材,你卻要關燈?
我堅持身材管理,瞧瞧這胸肌,看看這腹肌,你跟我說關燈?
想都別想!
最終,又是程逐先去洗漱,陳婕妤后去洗漱。
熱水沖刷著身體前,她自己伸手撫過皮膚,只覺得觸感很糟糕。
各種東西交織在一起,不黏糊在怪呢。
一念至此,她突然覺得溫度略高的熱水都沒那么燙了。
因為她自己升溫了。
最終,輔導員用程逐帶來的沐浴露足足洗了兩遍,才把自己給洗得清爽些。
此刻,夜已經很深了。
兩人最后一起在衛生間的兩個洗手臺前刷牙洗臉。
程逐個人對這種事情沒什么感覺,但他很清楚,很多女人很享受這片刻的溫馨。
一起上床蓋好被子后,陳婕妤還有幾分不習慣。
因為除了上次來民宿,程逐都是去的教職工宿舍,全都是沒有留宿的。
可當她真的躺下后,心里卻很踏實。
她是一個平日里睡眠比較淺的人,但只要程逐來過,有著他的氣味,她便能睡得很沉。
當然,也可能是累著了。
然而,這會兒輔導員剛躺下沒多久,就突然起身去拿手機。
過了幾秒,程逐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這個狗男人看到自己有微信,還有點謹慎。
還好是收到了陳婕妤的1元轉賬。
因為程逐又一次送了她一雙鞋子。
做完這些,陳婕妤便提議道:“關燈休息吧?”
現在已經是凌晨了,如果再不休息的話,指不定等會還要洗次澡,那就很遲了。
“好,我先戴個眼罩。”程逐說道。
他還是老樣子,不戴眼罩睡不著覺。
臥室里的燈光熄滅后,一片黑暗。
程逐摟著自己的輔導員,輕聲打趣:“就這么怕我跑啊?”
他是在說陳婕妤趕緊給他轉賬1塊錢這個事情。
她沒有回答。
只是緊貼在他的懷里。
陳婕妤其實也不確定自己和程逐的關系會維持多久。
“歸根結底,我大他太多歲了。”
而且,她因為諸多特殊原因,是個堅定的不婚主義者加丁克。
她上次民宿之行結束后,專門買了藥,以免懷孕。
然后,就有在想著要不要干脆給自己上環,反正她也不想生孩子。
對于陳婕妤來說,她的家人就因為給了她生命,好像便可以對她予取予奪。
就因為她是這個家庭的女兒。
可他們是否想過,這個孩子真的想當這個家庭的女兒嗎?
有的孩子,真的想生在這里嗎?
并不是的。
總體來說,她其實是一個悲觀主義者。
她一直在胡思亂想著。
隔了十幾分鐘,程逐突然出聲:“怎么還沒睡著,在想什么呢?”
“沒有想什么。”陳婕妤第一時間否認,然后問道:“你怎么知道我還沒睡?”
“因為你如果睡著了,會抱我很緊的,上次就是這樣。”程逐笑了笑。
“又開始瞎編。”陳婕妤堅決否認,有幾分羞意。
程逐也沒說什么,只是他自己就這樣自顧自地抱她更緊些。
感受著這個堅定的擁抱,輔導員的內心平靜了幾分,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沉沉地睡去了
翌日,陳婕妤醒的比程逐早。
她就這樣靠在他的懷中,宛若人質,不敢動彈。
輔導員臉上帶著些微的緋紅,她這種年紀的都市輕熟女,自然知道這是人體的正常現象。只是她有點納悶,明明昨晚都那樣和那樣了,為什么今天早晨還會這樣?
反倒是程逐如果在睡夢中朦朧地動幾下身體,便會讓她的情況有幾分糟糕。
她也不懂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但這位輔導員把責任都怪到了班里的這位壞學生身上。
等到程逐幽幽醒來,陳婕妤便第一時間起身:“我先去洗漱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人的狀態是最不好的。
頭發又亂,皮膚可能也會有一點點出油,臉還會有剛睡醒時的水腫
這個以前是精致窮的女人,在程逐這里還挺有包袱的。
狗男人從床上坐起,有幾分茫然。
“怎么回事?”
程逐心想:“怕我做早操?”
但他沒有第一時間起床,而是把手機給拿起來看了看。
趁著這個時候,把該回復的微信都給回掉。
等到他從床上爬起來,陳婕妤都已經給自己的臉頰打好粉底了。
程逐真是服了。
“搞什么!一大清早的大家先素顏吃飯呀,我一爬起來你就搞這么精致,不利于我戒色。”他在心中吐槽。
最終,一番洗漱過后,是他下樓去拿早飯。
程逐端著餐盤上來,拿了兩根玉米,兩顆雞蛋,還有兩碗豆漿。
吃飯的過程中,陳婕妤都有點不敢看桌子上那不堪入目的蛋糕。
但她瞄的這一眼還是被程逐給捕捉到了。
“應該先拍個照的,這蛋糕本來蠻好看的,現在怎么這么難看。”他嘴里說著,好像這與自己無關。
“那就要問某個罪魁禍首了。”陳婕妤拿著勺子,輕輕攪拌著豆漿,低著頭也不看他。
好好的一個生日蛋糕,她本來還想今天帶回去的。
“明白了,明年我給伱買個大一點的。”程逐說。
陳婕妤真是服了這個人了,這兩者之間有什么聯系啊?
但聽著這句話,她突然覺得這碗只放了一點點糖的豆漿都甜了幾分,因為他說了“明年”這兩個字。
“千萬別,我們兩個人買一個小小的就可以了。”陳婕妤說。
“我們兩個人?看來陳老師明年還是想和我單獨過生日啊?”程逐笑著打趣。
陳婕妤皺眉抬眸,金絲眼鏡里的美眸里又有了幾分羞惱,只覺得這人太會見縫插針了。
殊不知程逐就是很喜歡她這種帶點小嚴肅與微惱的表情。
他看著她,只是慢悠悠地說了一句話:
“我看這家民宿生意一般,希望它明年的這個時候還開著。”
意思很明顯,明年我還帶你來這里。
一間普通的民宿,見證了二人的太多太多。
甚至于,陳婕妤是在這里發生蛻變的,人生軌跡也是在這里發生最為巨大的轉折。
仿佛它對于二人來說,也開始有了特殊的意義。
“每年生日都來這里單獨過嗎?”陳婕妤心想。
一瞬間,她的表情都柔和了幾分。
程逐的做法叫什么?
這叫儀式感。
陳婕妤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又繼續開始攪拌起了熱騰騰的豆漿,輕聲道:“嗯。”
算是答應了下來。
程逐見她居然難得地應了一聲,便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如果它真要倒閉,我就把它盤下來,讓你來當老板娘。”
他仔細一想,感覺也挺有趣的。
別人來民宿都是來睡覺的。
他就不一樣了,他是來睡老板娘的
退房的時候,民宿老板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年輕的小帥哥不斷的往后備箱里搬禮盒。
他并不知道,有人已經在盤算著他這家民宿會不會倒閉了。
民宿老板一臉納悶,因為這個小年輕搬完東西后,就開始繞著民宿東看西看。
“其實這和它生意也沒什么關系,不過是價格高低的問題罷了。”程逐一邊環視著,一邊心想。
二人坐上路虎后,便開始往市區的方向開去。
一路上,程逐把話題又給拉回了張院長兒子的身上。
“你覺得張院長的兒子,有來我這里的可能性嗎?”他問。
“我也不清楚,但張院長肯定是希望他不要就此一蹶不振,還是想讓他回來做點正事的吧。”陳婕妤說。
程逐點了點頭,明白了張院長那邊為什么效率偏低。
肯定是想著這邊沒戲了,然后再去幫程逐弄點其他資源。
但想想也蠻可憐的,兩個小孩,年齡差四歲,這樣都還能兩個都不是自己親生的,可見這里頭大有故事。
更可怕的是,這兩個孩子是同一個父親嗎?
這個女人也確實是一個狠人啊。
車子駛入市區后,程逐問道:“你回學校?”
“嗯。”陳婕妤點頭。
“那后備箱的東西怎么辦,你一次也拿不回去。”他說。
陳婕妤執意要把禮盒也給留著,這樣就更不方便搬了。
理工大學人多眼雜,這兩個人的關系又自帶禁忌,搬東西也不好太費時間,要偷偷摸摸的。
“這樣吧,你先那一部分走,其他的下次拿,或者我下次給你拿上去。”程逐這人又開始露出自己的丑惡嘴臉了。
——這棟樓,我還敢去!還要去!
教職工宿舍這張地圖,確實就是有意思!
一時半會兒,膩不了。
對此,陳婕妤倒也沒說什么,只是問道:“你等會要去哪?”
“有人約了我,我要去一下奶茶店。”他說。
“是有什么要緊事嗎,要緊的話不用先送我回學校的。”她關心了一下。
“沒什么的,小事情,也就是有人上趕著要給我塞個幾千萬。”程逐用很無所謂的口吻道。
是的,創投圈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