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垃圾的愛
京城贅婿，恐怖如斯。
天蘊資本，商祺的辦公室內。
他的手機一直開著免提，趙慶的焦躁聲音一直在辦公室內回蕩。
“怎么辦？我們這下子怎么搞？”
“章偉他媽的關鍵時間居然掉鏈子！”
“而且怎么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明明昨天還一點事都沒有！”
“怎么搞啊，到底怎么搞！”
“我聽章偉昨天的意思，那個大人物也沒打算要深究啊！”
商祺聽著趙慶因為著急而嗶嗶個沒完，只覺得腦袋嗡嗡的。
他坐在椅子上，胸口起起伏伏，明顯也被氣得不輕。
氣質溫婉的溫婷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開始輕輕撫摸他的胸膛，示意他不要心急，保持理智。
結果，套裙被卷起來一半的她，被商祺給用力地一把推開。
“先別煩我！”他厲聲道。
這下子好了，整的電話另一頭的趙慶被干沉默了。
“你他媽沖我發什么火？”趙慶在心中怒吼。
我怎么就是在煩你了？
我是在跟你嘮叨廢話嗎，我是在拿小事跟你打電話嗎？
他媽的下架整頓！還有比這更大的事情？
喔，你昨天還跟我說，叫我把宣傳經費往上提一提。
我辦事效率有多高你不知道？
我他媽昨天就談了幾個合作，把之前猶豫的一檔綜藝節目的冠名也給簽了！
這是多少錢你曉得吧？
“商總，你這是什么意思？”他語氣一冷。
“是說程逐能被包老大看重，他的這項目對我們估計威脅不小。”
“也是你跟我說的，可以找章偉卡他一下。”
“我是不是全都照做了！”
商祺皺眉：“什么我什么意思？我有什么意思了我！”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補充了這么一句，因為確實趙慶就是受他指使的。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問題，商量一個對策！”他沉聲道。
“我難道給你打這個電話，不是在跟你商量對策？”趙慶話里帶著些火氣，他還覺得自己委屈呢，草！
你怎么好意思叫我別煩的！
商祺眉頭緊皺，心中也開始冒火，但最終還是咬了咬牙，道：“我們都冷靜點，OK？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把這一關給過了！OK？”
趙慶做了一個深呼吸，讓自己也冷靜了幾分，問道：“你覺得怎么做比較好？”
商祺沉吟片刻，先問道：“你先說說看，那邊是要我們整頓什么。”
這一點很關鍵。
知道問題所在，才能對癥下藥。
一說到這里，趙慶的語氣瞬間又煩躁了幾分。
“重點就是那邊沒有說啊！”
“什么意思？”這話搞得商祺一頭霧水。
“說先叫我們內部整頓，內部自查違規現象。”趙慶聲音開始變低變沉。
“什么！？”商祺直接從椅子上騰得一下就站了起來，開始在自己的辦公室內來回踱步。
下架整頓這個事情，他已經覺得無比嚴重了。
可具體情況居然比他想的還要嚴重！
這個內部自查，也是分情況的。
如果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情，那邊給出了一個內部自查，那就是在給你從寬處理，你自己內部把問題給解決了，我們就不來弄你了。
可現在什么事情都沒出，那邊給出一個內部自查，叫你內部自己整頓，那就是兩碼子事了。
他給你出了一道沒有標準答案的題。
你要靠自己去猜對方的心思。
他說你猜得不對，那就是不對！
既然不對，那你就繼續下架整頓，繼續內部自查。
這種情況，其實巴不得受點處罰，比如罰款之類的，完全就是小事。
可人家就是不來罰你，就是讓你內部自查，這跟把你給封印了有什么區別？
看似網開一面，實則把你按得死死的！
“對方到底什么來頭啊！”商祺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頭痛欲裂！
“這大表哥到底什么來頭啊！”程逐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神清氣爽！
昨天，沈明朗跟他提起這位京城贅婿時，講的是比較模糊的，并沒有說得太具體。
以沈大公子的性格，以及他和程逐的關系，他還會講得這般模糊，估計是家里頭嚴厲警告過，對外不要說。
程逐猜測，可能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們還有這么一位大表哥。
或者說是知道有這么一號人，但不知道具體是干嘛的，以及女方的家庭情況。
他很上道的沒有細問。
“早知道那天大表哥回杭城的時候，我就應該去吃夜宵的，這樣還能當面認識一下。”
程逐想到這里，心中還有點遺憾的。
但是，他轉念一想，自己那天可是在車里奪走了寧寧的初吻。
清冷少女的嘴也親了，這腿精的逆天長腿也摸了。
狠狠地欺負了她一波后，還看到了傲嬌少女酒后的嬌憨可愛模樣。
一念至此，倒也不覺得有什么好可惜的了。
明天，自己的短視頻平臺就要正式上線了。
而就在上線倒計時期間，最大競爭對手之一的拍拍，直接下架整頓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啊！
當然，這也等于是側面讓程逐得知：“原來背地里搞小動作的是拍拍啊。”
“是趙慶主導的？”
“還是說天蘊資本也有份？”
程逐心中對此并不在乎。
反正――都是要一起收拾的！
他現在結下梁子的人，還挺多的。
但有趣的是，程逐從未懷疑過是包梵。
以他對這個人的了解，他應該不屑于如此。
更何況自己還把和他的大瓜給傳播了出去。
“有意思的是，這次貌似還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敲打了拍拍和天蘊資本，包梵那邊估計也會察覺到點什么吧？”
一切如程逐所料，包梵這種關系網無比可怕的人物，消息一向靈通。
對于干投資的人而言，消息是很重要的一環。
更何況他這人本來就是最強關系戶之一，最愛鞏固關系，完善人脈。
今天的魔都是一個艷陽天，可在包梵眼里，也依然有一種變天之感。
這個皮膚曬得偏向于古銅色的光頭男人，瞇了瞇自己眼鏡下的雙眸。
事態的發展，令他都有幾分始料未及！
“拍拍居然下架整頓了？”
“嘖嘖嘖！”
“這個小子身后有人吶！”
他一下子就能猜到，程逐那邊估計是動用了兩條線。
否則的話，章偉也不會一開始還給出了消息，后來直接跟人間蒸發似的，完全聯系不上。
“第一條線，讓我看到了他處理問題的能力和手腕，他是懂得一步到位的，懂得要一開始就下重錘！”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第二條線倒是真讓人有點摸不準了。”
“老陳居然直接把拍拍給下了，問他也不肯說是什么原因。”
“很耐人尋味啊。”
一念至此，包梵給王新打了個電話。
他簡單地把事情跟王新講了一下。
電話那頭，老王直接就驚著了！
“什么！拍拍直接被下了？”
這個回擊，實在是太可怕了，也太致命了！
這對于趙慶和商祺來說，都不是踢到鋼板那么簡單了。
踢到鋼板那也就是腳痛一下。
這他媽是天塌了啊！
王新都不敢去想，自己以前這么折騰張緒豪時，才剛剛用臟套路惡心他，他就把我的米團給整下架了，內心中會有多崩潰！
“而且這個事情，效率有點太高了。”王新在電話里道。
“嗯，第二天就直接全網下架了，這種速度，可以說是.‘特事特辦’了，不像是在走常規流程。”包梵點了點頭。
“這他到底是找了什么人吶！”老王心中好奇的緊。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些的恐懼！
沒辦法，他原先是想看程逐熱鬧的，畢竟他早就看這個小程不爽了！
結果，熱鬧沒看到，只看到了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
高處往低處一拍，啪嗒，就把你打死了。
如今，程逐明擺著就是站在他的對立面。
如果摸不清對方的底細，任憑這么瞎猜，恐懼只會無限放大！
可是在電話里，包梵什么都沒說。
老王推測：“要么是他也不清楚，要么就是他都覺得不方便說。”
無論是哪種可能，都不是好事！
“怪不得，怪不得我之前給他畫餅，他一點都不吃！”
“怪不得，怪不得張緒豪那邊會這么爽快的讓他入股！”
王新都開始展開聯想了，把一切都給莫名其妙的串聯起來了。
“這小子背后的能量這么大，他怎么不早說啊！”“他要是早點給我點暗示，我也愿意讓他入股的啊！”王新心態大崩。
程逐若是知道他的想法，估計內心臺詞也是：
“對啊！怎么不早說啊！”
通話結束后，老王看向窗外，對于包老大為什么會專門打一個電話過來，心里頭還是門清的。
“是叫我收斂心思啊，不要也在背地里搞一些小動作。”
――不要招惹他！！！
杭城，公司內。
臨近下班的時候程逐把張思行喊到了辦公室里。
“今天可別加班了，回去好好睡一覺。”程逐道。
“是有什么事嗎？”張思行問。
之前程逐催他下班，就是讓他回家讓張院長出手。
“沒事要你做，想什么呢。”程逐擺了擺手，然后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道：“坐。”
老張坐下后，程逐看了看他，突然道：“咦，你是不是染頭發了？”
“呃。”張思行愣了一下，還有幾分不好意思，緩緩點了點頭。
他三十多歲的年紀，頭上已經有不少白頭發了。
這在當代人里，并不算是個例，還挺常見的。
此時，他的頭發倒是全被染黑了，但又不是那種純黑色在燈光的照耀下，如果仔細去看，還帶點藍。
“酥酥幫你挑的顏色吧？”程逐笑著問。
“嗯，她選的，說這樣顯年輕些。”張思行回復。
“喔，那倒是沒有，哈哈哈。”
程逐笑了兩聲后，才繼續道：“哦對了，叫你過來，是覺得有個事情，有必要告訴你一下。”
“什么事？”
“我已經知道搞我們的人是誰了。”
“誰？”
“是拍拍那邊的人。”程逐盯著他的眼睛。
“拍拍？”老張立刻愣了一下。
“你上次不是說，你前妻現在是在天蘊資本工作嗎？拍拍背后最大的金主，就是天蘊資本，這個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吧？”程逐說道。
他補充了一嘴：“我還知道她現在跟的人叫商祺，是天蘊資本的合伙人之一。”
張思行聞言，陷入了沉默。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道：“你是覺得天蘊資本也參與了？”
“那這我就不確定了，我又沒派人去調查過，而且這也不重要，反正他們是一派的，要打就一起打！”程逐無所謂地撇了撇嘴。
“那個.溫婷其實這兩天有給我發短信。”張思行說。
“喔？發了什么？”程逐前排吃瓜。
沒想到，老張是真兄弟啊，他直接把手機遞了過來，讓程逐自己看。
程逐看著一條又一條短信內容，隔著屏幕都能聞到那股子騷賤味兒！
“真他媽哪來的賤貨啊！”他在心中道。
短信里，看似是在誠懇道歉，說自己認識到錯誤了，可有很大的篇幅在描寫二人過去的“美好時光”。
比如還記得一起劃船，記得一起去寺廟里求簽，記得一起出國旅游等。
她把過去的一些畫面繪聲繪色地給寫了出來。
這無疑是把過往的一切都撕開來給他看。
遇到這種事情，正常男人都是不會選擇原諒的，而且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
除非真的是有綠奴癖。
因此，既然不會原諒，那么，你的一切道歉都沒有意義，還不如徹底消失，滾出我的生活。
更惡心的是，程逐往下翻，還看到這賤女人發了兩張照片。
照片里是老張的“兒子”、“女兒”。
這是最鋒利的刀！
孩子是他一手養大的，小孩子又不知道一切。
他們喊他爸爸，他們跟他親近。
要說老張跟這兩個孩子沒有感情，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可恰恰就因為會和孩子產生感情，這兩張照片才最是鋒利，這一切才最是殘忍！
程逐看著內容，不自覺地拳頭都硬了。
但他把所有內容都看完后，發現張思行全是已讀不回。
“挺好的，實在不爽的話，其實拉黑了也行。”程逐隨口道。
“嗯。”張思行點了點頭。
就在他準備離開程逐的辦公室時，程逐突然叫住了他。
“喔對了，天蘊資本投資的拍拍，下架整頓了，我跟你說一下。”
他明顯地看到張思行的腳步停頓了一下。
“喔好。”他隔了一會兒才出聲，然后緩緩關上了程逐辦公室的大門。
回到自己的辦公椅上坐下后，張思行還有幾分失神。
下班的時間到了。
他今天答應了程逐不加班，想了想后，就拿起手機給酥酥發去：“你今天有事忙嗎？”
“沒事呀，張同學。”酥酥秒回，還配了一張可愛小奶貓的表情包。
很多男女之間都會有自己的昵稱，酥酥就很喜歡喊他張同學。
因為她覺得張思行有的時候真的跟個學生一樣，上下班都會背個雙肩包，有時候在走路時，雙手還會抓著雙肩包的肩帶。
然而，你要知道，酥酥長得很像張思行學生時代的白月光，而且要更好看。
沒什么戀愛的經驗的老張面對“張同學”這樣的奇特昵稱，還挺淪陷的。
“那要一起吃晚飯嗎？”他問。
“你今天不加班啊，好呀！”
她很快還打字道：“要不你直接來我家吧，我親自下廚給你做頓大餐，就當是慶祝你的明天上線！”
“我們再開瓶酒吧，晚上喝一點唄。”
她還發了個自帶的害羞表情。
有的時候，這個害羞的表情不是在害羞。
而是在勾引。
去她家，還要喝酒，按照以前的劇本，今夜會有點操勞。
事態的發展，確實如此。
別看酥酥日常里是乖巧懂事的，但在日常里，是帶著股媚勁兒的。
這是張思行從未體驗的。
溫婷這個賤女人在他這里一直走的是“端莊羞澀”的路線，很不配合。
她要的就是那種我在你這里跟具尸體一樣，然后在外面浪到飛起的心理反差快感。
此刻，二人打算今天早點睡覺。
酥酥起身去衛生間里卸妝。
就在她卸妝之際，張思行的手機響了一下。
本來正處在圣人模式的他，拿起手機一看，沒想到又是溫婷發來的短信。
“思行，你睡了嗎？”
張思行不搭理。
溫婷：“我最近真的想了很多。”
“我今天晚上還翻了一下相冊，回憶了一下我們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思行，不管你信不信，我想我這些年，還是愛你的，我想把這些都告訴你。”
張思行拿著手機，看著這段文字，有著無限的反胃之感。
而人，是會變的。人，是會受環境影響的。
他和程逐這個混不吝的人待得久了，也在潛移默化中產生了些微的變化。
老張和程逐混得久了，有時候還挺崇拜他的。
程逐是他見過的最瀟灑，最灑脫，最愛誰誰的人！
他有時候都會想，如果是程逐遇到我這樣的情況，他會怎么做？
好吧，他應該也遇不上。
在溫婷眼中，一向溫柔老實的張思行，開始打字。
這是他首次回復溫婷的短信。
回復的是那條：“思行，不管你信不信，我想我這些年，還是愛你的，我想把這些都告訴你。”
張思行：“不用了，你的愛是垃圾。”
這語氣，還真帶了點程逐的味兒！
“思行，你能不能別這樣說，你這樣我真的會很難過。”賤女人面無表情地打字。
然而，她收到的回復卻是：
“你人也是。”
這讓溫婷瞬間愣在當場，抓著手機的手都猛地用力。
――你的愛是垃圾，你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