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召集我們回去。”
秦峰說道：“這次再收親傳只是附帶。”
“是你們，不是我們。”
林志勤面無表情地點上一根煙，深吸一口，看著淡藍色的煙霧在眼前慢慢地散開。
“老師一直都討厭見到我。”
秦峰注視著林志勤眼中一閃而逝的落寞，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臉恍然地輕聲道。
“師兄這段時間一口氣把幾年的資源配額全都提了出來，準備拿來培養那路遠。
原來是想借此來緩和跟老師之間的關系啊。
看樣子林師兄這些年在焦巖也不是毫無長進.”
秦峰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
“不過林師兄恐怕要失望了，那路遠天賦雖然不錯，但距離能打動老師的程度還差遠了。
一來以他的實力肯定過不了考核，二來單純論資質的話，候選人里比他強的也不少。
除非林師兄能夠找到.”
“行了！”
秦峰話沒說完，就被林志勤粗暴打斷。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林志勤的語氣變得有點冰冷起來。
秦峰一臉平靜地看著他，沒說話。
數秒鐘之后，他緩緩開口。
“林師兄先聽我把話說完。
我想說的是，除非林師兄能夠找到如那人一般的武道天才。
說不準.老師真就回心轉意了。”
秦峰的這句話說完，林志勤夾著香煙的手狠狠一顫，落下大點煙灰。
他猛地轉頭看向秦峰，神情怔怔的，眼中盡是濃濃的不可思議之色。
“嘶嘶——”
路遠倚著訓練室的墻壁而坐，上下打量自己的手腳和身體的各個部位，痛得不斷輕輕吸氣。
“這就是練皮嗎？也沒跟我說過能這么痛啊.”
林志勤一走，路遠就進入絕對專注狀態，把他之前教的那一套靈鶴身的動作嘗試自己做了一遍。
練到第二十五個動作的時候實在進行不下去。
倒不是動作有多難。
而是被席卷全身的皮肉撕裂的痛感給強行拉出了絕對專注。
路遠算是琢磨出來，這套鍛體法就是通過對身體的一次次摧毀、愈合，再摧毀、再愈合，來達到強化體魄的目的。
原理很正確。
人體細胞確實是會在一次次的外力損傷下變得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堅韌。
但過程著實是太痛苦了。
路遠現在整個人看著“白里透紅”的。
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白里透紅，而是在白皙細膩的皮膚下，透出一道道一塊塊淤結的猩紅，頗為滲人。
拿手指頭稍微戳一戳，更是痛得要死。
不過這時候15點體質的強大之處便立刻顯現出來。
路遠親眼看著身上的猩紅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疼痛感也迅速冷卻下來。
不到五分鐘，這些表皮層下的鈍挫和撕裂傷就恢復個七七八八，他再次“滿血復活”。
路遠嘗試做了個靈鶴身的起勢動作，感覺狀態良好。
“林志勤肯定也想不到我的恢復力能這么強。
恢復越快，鍛體的進度也就越快。
搞不好要不了一個月的時間，我就能徹底完成練皮境的修煉了”
路遠用指甲用力撓了撓自己的胳膊，思索道：“如果配合一定的抗擊打訓練，練皮的效果會不會更好？”
他看電影里，很多橫練武功都是這么練的。
什么棍棒擊身，鐵槍刺喉，徒手炒鐵砂還有更狠的甚至是火燒冰澆，直接搞冰火兩重天。
“回頭再問問看吧。”
林志勤走的急，路遠一肚子的問題都沒來得及詢問。
沒再耽擱，繼續練習靈鶴身。
等到練到實在承受不住了，就停下來等傷勢恢復。
如此往復，直到路遠猛然想起還有一段后續的煉體流程在樓上等著自己，已經是將近兩個小時之后了。
“也差不多了，再練下去，容易搞出暗傷”
這一通練下來，路遠已經感覺身上有些部位的隱痛始終無法消退，怕是淤血堆積。
緊跟著路遠調出職業面板看了看，發現靈鶴身的經驗值漲了12點。
這個增長速度，倒是勉勉強強。
不算快也不算慢。
畢竟靈鶴身怎么說也是職業高級技能，就比職業必殺差了一個檔次而已。
修煉難度大點也正常。
“不知道靈鶴身算不算鶴影浮空的前置。
如果算的話，得練到幾級才能滿足將必殺技鶴影浮空升lv2的條件？”
路遠看到鶴影浮空后邊“暫無法提升”的小字標注依舊存在著，輕嘆一身，收拾收拾東西走出了訓練室。
等他來到武館二樓的推拿室，正如林志勤所說的，后續的流程他早就安排好了。
他先是被領著去泡了十分鐘的藥浴。
就是此前練習鶴形樁時經常泡的那種。
泡完之后，再被安排到一個獨立的靜室等待著。
沒等多久，一個長相普通，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提著箱子走進來。
“先趴著吧。”
中年女人吩咐路遠在靜室中間的小床上趴下。
路遠剛趴下一會兒，忽覺一只冰冰涼涼的手抓在自己的內褲沿上。
他陡然一驚，連忙詢問：“做什么？”
“練皮秘藥必須要涂滿全身。”
“底下我自己涂不可以嗎？”
“行，那我先給你把別的地方涂好。”
路遠可算保住了一點尊嚴。
緊跟著，中年女人就開始拿出一罐乳白色的藥膏給路遠涂抹。
直至涂滿他的全身，甚至連臉上都沒有放過。
等路遠自己躲進衛生間給隱私部位也搞定后，女人又拿出一卷銀針來給他做起了針灸。
“刺激伱身體的某些特殊穴位，能幫助恢復，對皮肉也有一定的強化作用。
配合武館秘藥，練皮的效果會好上幾成.”
中年女人一邊扎針，一邊跟路遠解釋。
沒一會兒功夫，就給他扎成了一個“刺猬”。
做完這一切，女人直接拎著箱子就走了，說過半個小時等藥力完全被吸收了，再過來替他拔針。
臨走前還表示“藥力發揮可能會讓你的皮膚變得稍微有點紅，那是正常現象，很快就消退了”。
因為身上不少地方都扎了針，路遠現在躺著坐著趴著都做不到，只能無聊地站著。
想到洗手間有半身鏡，就跑去拿手機對著鏡子來了張自拍。
看著墻壁上的掛鐘一秒一秒地往前推移，忽然想起林志勤之前跟他說的親傳候選名額的事情。
“姓夏的，哪個姓夏的會舍得花兩千萬給我買一個考核資格？”
路遠想了想，拿起手機，給葛文軍打了個電話。
詢問了一下他早先在雨巷里救的那個女孩的有關信息。
葛文軍這次倒是沒跟他打啞謎，不過他好像正在開會，匆匆給路遠說了兩個名字后就把電話給掛了。
“夏崇，夏芷箐.還真是姓夏的。”
路遠眼神奇異，又挨個搜了搜這兩個名字。
發現這名叫夏崇的，是焦巖市一家藥品原材料公司的老總，算是本地比較成功的企業家了。
而他的女兒夏芷箐天生自閉癥，后邊雖然治好了，但落下一緊張就不會說話的毛病
“一緊張就不會說話.”
路遠眨眨眼睛，忍不住笑。
“怪不得每次打電話過來都不講話。
聽呼吸聲確實是挺緊張的。
原來是這個原因。”
路遠早猜到這段時間一直每天一個電話，打過來又一句話不說的陌生人，就是當初他在雨巷救下的那個女孩。
現在果然得到驗證。
“兩千萬。就因為救了他女兒一條命，真舍得啊.”
“這兩千萬要是直接給我多好，買什么親傳候選資格？”
說老實話，路遠對什么鶴派親傳并不是特別感興趣。
他剛在林志勤面前展露了驚人的武道天賦，就算不是親傳弟子，林志勤估計也會將鍛體法傳授給他。
退一萬步講，就算林志勤不肯傳授。
大不了他換個武館，又不是非得在天水流鶴派這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這兩千萬花的屬實沒必要啊。
有兩千萬，他一家子都不需要像現在這么辛苦了。
“怎么事先不跟我打聲招呼.”
路遠還在感慨兩千萬的事情，突然發覺自己身上燙的嚇人。
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渾身皮膚發紅，整個跟一煮熟了的大蝦一般。
“練皮秘藥的藥力開始發揮了”
路遠急忙快速在房間內走動起來。
剛剛幫他涂藥的女人說了，藥力發揮時多走動有利于藥效的吸收。
足足走了十分鐘左右，路遠身上發燙皮膚變紅的癥狀才逐漸消退下去。
“皮膚好像真的變緊實了一點。”
路遠揪了揪手背，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秘藥起了效果。
“砰！”
“嘭嘭！”
是夜，頂樓天臺。
穿著背心短褲的路遠正專注擊打著面前的水泥墩樁。
和以往不一樣的是，這個被路遠充當拳樁的水泥墩子外多裹了一層黑色的沙袋保護。
路遠每次出拳或出腿，也都盡量擊打在黑色的沙袋上。
一通擊打過后，路遠停下動作。
抬起雙手查自己的手背，發現兩只拳頭通紅一片。
腿上也有不少的紅色痕跡，全是他剛剛擊打拳樁的接觸面。
伸手摸了摸，通紅部位的表皮似乎變硬了一點，生出一層角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