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請在家自學的事情比路遠預想的還要順利。
在辦公室的幾個任課老師相繼給路遠出了幾道題之后，班主任便干脆同意了他這個申請。
意外的沒有通知家里，但要求他必須每三天回來學校一次。
路遠如獲大赦，高中兩年第一次覺得班主任是這么通情達理加可愛。
恨不得抱著他在他那光溜溜的腦門上吧唧來上一口。
物理課下了課路遠就回教室收拾東西了。
當程鵬問道：“路遠，班主任真給你批假了？”
路遠手上動作不停，斜睨他一眼，應了聲，“昂！一直放到期末考過來考試就行。”
霎時間，周圍響起好一片低呼聲。
“我真是草了他個DJ了。
馬上期末考，還能給你放倆星期假。我..我....”
程鵬羨慕得眼珠子都快紅了。
“年級第二要不要這么狂啊？”
“兄弟。”
路遠拍拍程鵬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安慰他道：“等你到了我這個高度...你就明白了。”
說完，路遠瀟灑地拎起書包，在一眾羨慕到崇拜的目光中離去。
走到班級門口的時候，一抹粉紅色的發卡恰好攔住了他的去路。
小妮子吞吞吐吐的，像是有什么話想跟路遠說。
可惜路遠沒給她機會，道了聲“讓下”，就繞開凌月走了。
似乎還能感受到身后投來的幽怨目光。
“老子才不談戀愛呢！”
路遠出了校門直奔市最大的書店而去。
在書店里泡了一下午，將下半年高三的教材統統翻了個遍，又研究了一下幾門大學才會涉及到的科目。
即便他還抽出時間來看了一個多小時的閑書。
一下午時間在學生職業面板上刷得的經驗也比在學校里上課要多的多了。
“早該如此了。”
11點的智力讓路遠在智商一塊上徹底和普通高中生拉開差距。
自學確實比在學校按部就班地接受教育更適合他。
路遠看看時間差不多，在書店門口隨便吃了點東西，便乘坐公交車去了源武館。
........
“再來！”
“停！”
林志勤突然喊停，終止路遠的實訓，眉頭微皺地招呼他過去。
“怎么今天退步這么多？
昨天的傷還沒好嗎？”
他扯過路遠的武道服，看到底下膏藥貼貼過的印子，忍不住詢問：“二樓的療愈推拿對你沒用？”
“不，效果很好。”
路遠有些“心虛”地說道：“我昨晚回家自個兒又加練了一會兒。
不小心...練過頭了。”
“加練？你練到第幾個動作能練成這樣？
練我看一遍。”
林志勤面無表情地看著路遠。
路遠乖乖練起鶴形樁。
沒有lv3絕對專注的加持，他只練到第十五個動作就再無法進行下去。
卻沒注意到，林志勤的表情從平靜，到微微動容，再到震驚，復雜，最后重新歸于古井無波的狀態。
“今天不要再練了，實戰練習也取消。”
林志勤考慮了一下，道：“伱現在上樓，我讓人給你安排一次藥浴。”
“藥浴？”
二十分鐘后。
路遠整個人泡在一個冒著熱氣的大木桶里。
木桶口用蓋子封住，只留下一個可供他腦袋探出的洞。
熱氣蒸騰，路遠也看不清水里摻了什么東西，只能聞到一股股濃郁的中草藥味道。
“教練。”
路遠看向站在旁邊的林志勤。
林志勤卻只是道：“你就在這好好泡著，泡到水涼了，再自己回家。”
“哦。”
路遠目送著林志勤離開，房間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泡在熱水里的身體底下就好像有無數的小蟲子無時無刻拼命地往里邊鉆。
又麻又癢，還有些莫名的舒爽。
“待遇好像又升級了呢.......”
路遠百無聊賴，開始吭哧吭哧搓起自己身上，胳肢窩，腳底板里的老泥。
等全身搓過一遍，身上好像已經沒那么疼了。
熱水還熱著，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等路遠醒來，抬頭朝墻上的時鐘一看，發現竟然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完蛋，忘了給老媽發消息報備了！”
路遠急急忙忙從水桶里站起來，里邊的水自然早已涼透。
顧不上沖洗，穿好衣服匆匆就往門外跑去。
林志勤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從隔壁房間走出來。
看著路遠狂奔遠去的背影，眸光微微閃爍著。
忽然。
手機鈴聲響起。
“喂。”
“林志勤，你女兒現在躺在醫院里，你這個當爹的什么都不管是吧？
還天天泡在你那個什么破武館里.....嗚嗚嗚......”
聽著手機那頭傳來女人哭泣的聲音。
林志勤眉頭皺了皺，深吸一口氣，道：“我現在就過來。”
........
“牛逼！真牛逼啊！”
臥室中，路遠對著面前的空氣連續出拳，打出呼呼的風聲。
臉上洋溢著驚奇和不可思議之色。
今晚的這藥浴效果比前兩次的推拿還要強許多。
這才泡過多久，身體上的撕裂傷好像全好了。
路遠又嘗試再練了一下鶴形樁。
這次竟然一口氣做到第十六個動作才支撐不住停下。
大概是愈合后的肌肉組織變得更強大了，疼痛感也減弱不少。
路遠也沒敢太跳。
晚上老老實實，一點額外訓練都沒做，早早躺床上“耍”意識戰。
現在雨巷場景下的中年男子對他的威脅和實戰幫助已經越來越小，路遠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林志勤和秦鋒身上。
正常實戰+送死流實戰。
輪著來。
反正意識空間內的死亡對他毫無影響。
說不定死著死著.......
哪一天突然頓悟了呢？
路遠的生活變得規律起來。
不用去學校后，他每天早上照樣早起。
上午泡武館自練，下午泡書店或是圖書館，晚上則是接受林志勤的單獨指導。
在家自學的事情也沒瞞著家里。
他將利弊跟爸媽攤開說了之后，老爸路興華沒說什么，老媽鄭秋玲思想較為保守，覺得不妥，但嘮叨了兩句也就過了。
一晃眼。
十來天的時間過去。
源武館一樓某個實戰訓練室內。
一身便裝的林志勤面無表情地站著。
一道白色的身影好似颶風般不斷朝他發動進攻。
鞭腿破空，帶起陣陣凌厲風聲，仿若劈空的戰斧。
但這些攻擊落在林志勤身上，卻好似雨落沙堤，無聲無息地就被化解開來，驚不起一丁點的動靜。
突然。
林志勤猛地一揚手。
手掌精準按在白影身上。
后者立刻如折翅的風箏般倒飛出去。
足足飛出去七八米的距離，才跌落在軟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