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芬王國,聲勢浩大的野蠻人軍團順利占領了南方王國。
至此北境的大部分地區都歸于洛芬王國,外出劫掠的隊伍帶回來了大量的人口和財寶,以及用百艘大船裝載的小麥土豆等糧食。
豬蹄城的奴隸商行開始低價從野蠻人那里購買奴隸,其余商行也按照各自的水平,消化那些勇士們帶回來的財寶。
騎士盔甲、寶石、鐵劍、鐵盔、腳鏈、銀質的餐具、貴婦人的珠寶項鏈、染血的戒指、破損的貴族皮靴、精致的鐵弓箭……
在豬蹄城歡快的慶祝氣氛下,一支由十多個男人組成的隊伍也悄然的進入了豬蹄城。
紅胡子等人像是鄉巴佬一樣,四處看著附近的女人和攤販,以及那些石頭雕刻的宮殿建筑。
安德魯提醒道:“快點找個地方賣了這些東西,我們的銅爾不夠住下,更不夠支付第二次入城費!”
紅胡子第一次來這里,對這里并不熟悉,“我們該去找誰?”
安德魯看了看四周,“先去找個地方賣了這些東西,我想這種地方不會少。”
這幾天城里都是外出劫掠回來的強盜隊伍。
洛芬王國內部斗爭激烈,一些強大的部落首領通過發動戰爭逐漸征服近鄰,組成自己的部落組織。
洛芬王國自己就是這樣成立了,而這個過程中不愿意融合的人會逃離這里。
再加上繼承制度是次子以下及庶子因無權繼承土地名位,沒有土地就會淪落為社會下層。
這些人成為社會的不安定因素,他們不是外出當海盜就是對兄弟和父親訴諸武力、爭權奪利。
在這種屢見不鮮的兄弟骨肉相爭之中,敗北者大都舉家出亡,加入海盜遠征隊。
加上本地濃厚的社會氛圍,成功歸來的人會受到大家的歡迎,擁有地位和權利,這逐漸影響和鼓舞著其他想要從事海盜事業的人。
相比起古代中國的社會氛圍,這里的斗爭更加激烈。
起義謀反都是小兒科,這里的國王、首領、掌握權利的大貴族經常會被刺殺,根本找不到長命的國王。
這里崇尚野蠻和勇武,沒人會在乎道德,也不在乎國王或者王室之類的東西。
一個人的成就只和他的拳頭有關,但是下層之間崇尚勇武和對決,國王和貴族卻不會跟著這么玩,貴族都是一起上的。
不論是安德魯還是紅胡子,都不具備挑釁瓦基里伯爵的能力。
安德魯這支看起來就是野蠻人的隊伍,在特蘭大蹄城這里非常正常,這里到處都是這種打劫成功,全身而退或者少條胳膊腿但是活著回來的野蠻人。
一群殺人越貨的野蠻人聚集在一起,很容易形成默契,盡管避免不了一些摩擦和爭斗,但是大家都遵循最基本的規矩,不去招惹比自己強大的人。
安德魯也不想招惹麻煩,不然會被人偷襲。
城里的治安非常好,這幾天沒有小偷。
紅胡子的手下很快就被這繁華熱鬧的城市所吸引,尤其是幾個憋了很久的男人,看到附近屋子外面或者貨商帳篷外站著的女人后,就有些挪不動腳步了。
這些都是新鮮的寡婦。
洛芬王國沿海一帶遍布著凄慘的寡婦,每當船只返航的時候,成群結隊的寡婦們遍立海灘,徒然凝視著茫茫大海。
依靠著強悍的暴力指數,安德魯和紅胡子很快帶著人把東西賣了一個不知道劃算不劃算,但是至少他們自己很滿意的價格。
這一次洛芬王國從各地集結的船隊都是往南邊的南方王國打,紅胡子等人則是往東去了晨光教會的地盤,帶回來了不一樣的商品。
拿到錢的海盜們很快就去瀟灑,喝酒吃肉玩女人,安德魯則是拿著分到的錢去奴隸所,只有紅胡子一人留守旅店,看守回去后要上交給伯爵的稅金。
普米修鎮
勞倫斯牽著羊從山上下來,在多姆羊身后拉著一個四輪的木車,車上裝著三筐木炭。
車輪是用圓形的木塊制作,中間只有一個掏空的圓孔,沒有潤滑和轱轆。
支撐著車板的木棍在兩個車輪里保持固定,車輪在多姆羊的拉動和車身的壓制下向前滾動。
木棍最外面有一個穿透的空洞,用來放錐子型的木釘,防止車輪滾落。
這種車子用不了多久就會壞掉,但是只要多備幾個輪子和卡槽,修起來也簡單。
勞倫斯順利找到了鐵匠交貨,又在鐵匠鋪這里閑聊了一會兒。
“勞倫斯!”
勞倫斯聽到了有人喊自己,回頭看去就發現是一個許久未見的騎羊猛男。
“安德魯!”勞倫斯激動的站起來走過去,“太好了安德魯,你終于回來了!外面還好嗎?”
安德魯笑著說道:“我們這里是冬天,我去東邊的時候那里還是秋天,回來的時候我去了一趟特蘭大蹄城,看,這兩個就是我的奴隸!”
勞倫斯向安德魯身后看去,看到的是兩大兩小四個女人。
四個人的氣質都有些不一樣。
二十多歲的憔悴女人,十八九歲的膽小村姑,十歲左右的普通女孩,還有一個抱著一歲多幼兒的婦女。
應該是五個人。
安德魯也看著這幾個女人,說道:“一共買了五個,路上死了一個。”
勞倫斯詢問道:“怎么死的?”
安德魯隨意說道:“走不動路,凍死了。”
安德魯很快關心的詢問道:“薩麗爾還好嗎?”
“很好,現在和索菲亞在家里的暖爐旁邊吃面包吧。”勞倫斯隨意道:“你打算把她們都放在你家里?那我也應該去山上小屋住了。”
安德魯笑著說道:“我看你還沒有結婚,就特意給你買了一個能生孩子的,另外幾個看薩麗爾喜歡哪個,不喜歡的就送給我山里的朋友,改天我帶你見識一下。”
勞倫斯說道:“我見過了,薩麗爾前陣子帶我過去了。”
安德魯露出意外的神色,“這樣啊,那我們先回去,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薩麗爾了。”
剛說完,安德魯就騎著雄壯的多姆羊跑了出去。
“勞倫斯,伱帶她們上山!”
勞倫斯著急的喊道:“養這么多人,你家里的食物不夠吃啊!”
“哈哈哈!”安德魯狂妄的笑道:“沒關系,不夠了我出去搶!”
勞倫斯無奈的看著這四個女人,對著那個抱著小孩的女人說道:“先吃點東西吧,吃完東西我們再去山上。”
勞倫斯帶著四個女人進入了鐵匠家,鐵匠家的女人和孩子們正在火堆旁邊烤火。
當寒風吹進來后,鐵匠將自家的女兒和小孩驅趕到床鋪那邊,把位置讓給了安德魯的四個奴隸。
鐵匠給這些人的食物非常簡單,涼了的粗糙面包和吊爐里的熱水。
四人的身上都穿著藍色草料染得的披風,身上也都穿著厚實的衣服。
一般奴隸所的奴隸穿的都比正常人好很多,本身就是商品,有一定的購買價值。
安德魯是為薩麗爾買的奴隸,考慮到薩麗爾對男性的不喜歡,自然就買了溫順的女奴隸。
“我叫勞倫斯,是安德魯的朋友,你們吃飽了暖和一下我們就去安德魯家,路并不是很遠,大概是鞣制一張羊皮革那么久的時間。”
勞倫斯打量著四個女人,模樣都還可以,只是薩麗爾會不會喜歡就不一定了。
四個女人明顯是跟著安德魯吃了很多的苦,此時在火堆前面迅速的取暖。
在食物和熱水的溫暖下,勞倫斯也得知了四個人的名字和大致情況。
二十六歲的海格,南方王國鄉下農戶主婦,丈夫孩子都被強盜殺死。
十八歲的以翠絲,洛芬王國農奴之女,從小學習各種干活技藝,長大后被賣給了奴隸所。
農奴和農奴的孩子還是農奴,就像是羊羔一樣,由主人管理她的一切。
農奴和自由民結婚的話,后代會是自由民,但是要交納自身一半的土地和財產給奴隸主作為補償。
農奴和主人的后代,被認為是奴隸主的辛勤勞動所得,所以依舊是苦力。
九歲的塔拉,因為長得漂亮被父母賣給了奴隸所。
披頭散發看起來像是婦女的十七歲女孩黛西,剛結婚沒多久的丈夫出海搞事業死了,不得已自己賣身。
并不是只要是活的就能在奴隸所里吃上飯,這些女人要么是漂亮,要么是會一些技術,不然奴隸所不會買她們。
勞倫斯很快帶著這些可憐的女人的上山,她們的男人有的是受害者,有的是加害者,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剛帶著這些女人回到屋舍,早在這里等候的薩麗爾就直接大步走過來。
“勞倫斯!你把她們送回去!我不要奴隸!”
勞倫斯無語的看著薩麗爾,“我又不知道她們家在哪里。”
薩麗爾生氣道:“那就送去鎮子里!”
“天都黑了啊……”勞倫斯發著牢騷,“我肚子餓了,今晚怎么睡?”
在勞倫斯的不合作下,四個女人和一個孩子很快留在了屋子里。
安德魯像是做錯事情的老父親,沉悶的坐在一邊不說話。
他和薩麗爾的關系一直都是這樣,沒有共同語言。
晚上的時候索菲亞和薩麗爾一起睡,另外四個女人被安排在了勞倫斯之前睡得地方。
勞倫斯和腳臭狐臭、滿身男子氣概的安德魯睡在小屋里,忍受著空前絕后的非人折磨。
幾分鐘后勞倫斯就從被窩里出來了。
安德魯很快驚醒,在看到勞倫斯后才松了口氣,回想起來這里是自己家。
“勞倫斯,你出去尿尿嗎?”
勞倫斯說道:“不,你睡吧,我今天在火堆那里守夜,不然讓那些奴隸在火堆旁邊我擔心出事情。”
勞倫斯一口氣分了幾段,但是沒有任何吸氣的講述了自己的理由。
他已經快受不了了。
安德魯安心了很多,“好的,交給你了,有事的話喊我。”
“嗯。”勞倫斯安靜地走出了小屋,脖子都憋紅了。
呼……
勞倫斯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天亮以后就去山上把屋頂搞好!
逼迫勞倫斯從舒適區離開的不是薩麗爾,也不是自身的男人尊嚴,而是不想和一兩個月沒洗澡的安德魯睡在一起。
勞倫斯在火堆旁邊用匕首制作工具,也進屋看了一下屋子里的四個女人。
本來能睡兩個人的床,現在依舊是睡兩個人。
二十六歲的海格和十八歲的以翠西睡在了床上,另外兩個女奴則是坐在獸皮毯子那里依靠著木架睡覺。
勞倫斯沒管她們,去外面的火堆旁邊繼續做工具。
天還未亮,勞倫斯就和早早起床的安德魯打了個招呼,然后牽著羊去山上干活。
之前的屋頂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現在主要問題還是積雪和封頂問題。
這一次勞倫斯帶了獸皮被褥和羊毛毯子,還有燒熱水的陶罐和取火工具。
最大的問題還是燃料,所以剛到山上后就開始準備收集附近的枯枝爛葉,將凍硬了的干枯樹干放在火堆附近烘烤,這才開始干活。
下午的時候在稍微猶豫了一番后,勞倫斯還是滅掉火焰下山了。
在屋頂建好之前,以及準備足夠多的燃料取暖之前,在山上過夜并不是好事情。
傍晚回到屋舍附近,索菲亞正帶著兩個女人在羊群附近給綿羊梳毛。
看到勞倫斯回來了,索菲亞高興地跑過去說道:“主人,我們的屋子造好了嗎?”
勞倫斯嘆了口氣,“還要兩三天,可能明天就差不多了,不過最快也要后天才能住。”
索菲亞點了點頭,又仰著頭說道:“今天安德魯在屋子里坐著,又出去坐著,后來就說下山喝酒,今天不回來了,薩麗爾姐姐現在很生氣。”
太好了!勞倫斯忍不住露出高興的微笑,今天晚上終于可以睡覺了。
“我昨天熬夜,今天困得厲害,吃點東西我就睡覺!”勞倫斯高興地說著,然后讓索菲亞幫忙照顧多姆羊,自己去了小屋準備躺一會兒。
剛進屋,就是一陣濃郁的男人味襲面而來。
“嘔……”
可憐的安德魯,回來之后就發現自己不屬于這里,也發現他其實并不喜歡平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