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只是出于對港口的需求。
不管是瓦基里的寒冰港還是新獲得的飛魚港都比渡姆港好很多,都具有獨特的地理優勢。
最好的肯定是海森里王國那種天然的港灣地形,一個深水港灣能夠節省出大量的人力物力。
如今渡姆港在偉大先知的改造下,成為了奇觀之一。
渡姆港的一家高樓內
穿著貴族少女服飾的薩麗爾走到了勞倫斯身前。
“勞倫斯,我們還要在這里住多久?”
薩麗爾不想繼續在這里住下去,目前已經住了大概一周了。
勞倫斯露出詢問的神色,“怎么了?這里不是有大浴池,也有吃的喝的用的,而且我們都在這里,總想著回去做什么?”
薩麗爾明白勞倫斯說的沒錯,有些別扭的低下頭,“我還是覺得家里好。”
勞倫斯露出奇怪的神色看著薩麗爾,“薩麗爾,這里就是我們的家啊,我們的家又不是只有橡樹城那個房子,理論上星辰之國的任何一處山林洞穴、木棚屋舍,都是我們家。”
“你如果感覺這里陌生,住不習慣,那么就把它變成你喜歡的就可以,你可以隨便布置,隨你喜歡。”
勞倫斯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新船的制作,羽翼港灣的監督,還有對前線恩爾港那邊的物資支援,以及對領地內年青一代的教育。
這些事情女巫們做不好,女仆們也做不好,只有勞倫斯可以勝任。
“我試試。”薩麗爾還是有些想回家的意思,有些悶悶不樂的。
勞倫斯說道:“你就當成我出去種地了,你在家等我,現在和以前也沒有區別,我肯定是要干活的,你也可以繼續收拾家務。”
“不管是橡樹城還是這里,都是我們的家,我們以后會經常過來住,這里不是教堂的招待所,也不是酒館,就是我們的房子,而且我保證這里只有我們在住。”
勞倫斯很理解薩麗爾的想法,解釋道:“就像是最早我去你家里一樣,一開始我也住不慣你家,所以我總想要有自己的房子。”
“現在你覺得這里陌生不習慣,主要是覺得融入不了這里,其實沒關系,你在這里依舊是貴族夫人,是大家都認識的薩麗爾。”
“不管是牛羊牲畜還是能做的事情,還有朋友和女仆,這里都有。”
“這個屋子就是我們經常過來住的地方,你想住多久就能住多久。”
感覺陌生的主要原因還是歸屬感,像是一開始的山風莊園,還有后來的橡樹城,這些一開始就很習慣,就很有歸屬感。
習慣到現在已經把住了幾年的橡樹城當成了家,對于原本的小屋和莊園那里反倒是不習慣,也不想再回去住了。
在勞倫斯的解釋下,薩麗爾很快意識到這里也是自己家,并不是別人的渡姆港。
在用談話的方式解決了薩麗爾想回家的麻煩后,勞倫斯繼續研究北境的山川地貌。
北境的平地非常少,大部分地區都是山林地區。
這些森林和高山其實非常多,隔絕了大部分地區,只在山腳下的區域里留出幾條行走的道路。
山里肯定也有適合耕種和居住的地區,就像是古代的山村一樣。
一些比較重要的作坊,比如硝石和火藥作坊、培育種子的試驗農田都可以放在山溝里進行,防止被外界找到相關技術。
還有就是阿加瑪山林里肯定還有別的山林部落,其中可能存在一些巫師和戰士,提前打探清楚更容易防范。
對大山深處的動植物進行調查也是必須的,這個事情可以交給冒險者們去做。
“麻煩的戰爭什么時候結束啊……”
勞倫斯走到辦公室的窗邊,看著外面的城市。
所在的這座建筑是渡姆港最高的建筑之一,像是城堡一樣座落在地勢高的山體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下方的城鎮和遠處的碼頭大海。
“不管是輸還是贏,下一步的計劃還是老老實實的發展,這樣我也能省點心了。”
“今年應該能有八萬人,到了明年秋天能有九萬。”
勞倫斯無奈的搖了搖頭,換了身防曬的白衣服,帶上蒙面的白色口罩,又去水泥廠和造船廠幫忙。
恩爾港
弗萊斯感覺差不多是時候了。
“送糧食的人帶來了先知的消息,先知又派了一千人過來!”
克里特詢問道:“哪里的人?”
其余人也關心這個問題,格力斯說道:“現在我們這里已經有了四千人!不管是哪里的人都沒有問題!”
弗萊斯笑著說道:“是我們的老朋友了,羅德尼和杜蘭德,他們帶了一千精銳過來協助,都是打過仗的男人。”
聽到是以前司德爾那邊的戰士,幾個頭領都點了點頭,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羅德尼和杜蘭德與星辰之國這里合作多次,和幾個將領也都非常熟悉,尤其是弗萊斯等人率領的杜瑞拉和瓦基里士卒。
與司德爾人的合作,要比與森林人的合作要簡單方便不少,雙方語言一致,溝通起來沒問題。
像是海浪王國,還有飛魚港的援軍都存在一定的溝通問題。
不光是溝通問題,戰力方面也是司德爾人更高一些,尤其這一次還有不少洛芬王國的老人,這些人的戰斗經驗更加豐富。
弗萊斯很快看向大部分時候都沉默不語的三個人。
拉里克、羅曼、凱爾達。
這三人是勞倫斯指定的港區三統領,分別負責港區的糧食后勤分配、工匠建設、船只管理事宜。
戰斗方面則是弗萊斯等人自己討論,目前眾人急需的統領類人才依舊是沒有到賬,很多事情只能商量著來,找不到一個主心骨。
若是早點有一個主心骨,那早就打出去了,而不是一直都只能這樣小打小鬧。
三統領依舊是沉默不語,他們不擅長打仗的事情,只擅長各自領域的事情,所以不想瞎指揮,更不愿意承擔這種責任。
其余人也不是沒有嘗試過毛遂自薦,自己舉著酒杯站起來說大家伙聽我的,我保證如何如何,敗了算我的。
然而沒人聽。
即使是弗萊斯也不具備這種資格,小打小鬧可以,一些冒險的事情除非是眾人一致同意,不然根本實施不起來。
又過了幾天,羅德尼和杜蘭德帶著大軍過來。
因為是夏天,羅德尼統帥的大部分援軍都只穿著單薄的麻衣,拿著簡陋的武器。
隊伍超過五個人之后,武裝部隊的武器和裝備都是一筆極大的開銷,更麻煩的是這東西還有損耗,還能失蹤不見。
“你們來的太是時候了!”弗萊斯高興地歡迎羅德尼等人,“我已經準備好了酒肉,先暢飲一頓!”
羅德尼與弗萊斯認識也不短了,微笑著說道:“好!”
雙方很快入局吃肉喝酒,很快羅德尼說起了自己的麻煩。
“我們這一次攜帶的武器不夠,有些人帶的武器還是木頭和石頭做的,大概需要一兩百件武器,隨便給點就行了,我保證這些人會用這些武器砍掉格蘭人的腦袋。”
弗萊斯笑道:“沒問題,先知給了我們很多武器,鎧甲我不能給你,但是刀劍斧子都沒問題,只要能贏就可以!”
羅德尼贊美道:“感謝仁慈的先知!”
弗萊斯舉起酒杯,“感謝仁慈的先知,喝!”
羅德尼看這邊還是那么大方好說話,微笑著飲了一杯麥酒。
“這是什么麥酒?比我們喝的那些好喝多了!”羅德尼看著酒杯里的剩余麥酒,上面還泛著氣泡。
弗萊斯早就喝習慣了,隨意道:“是氣泡麥酒,杜瑞拉大教堂里的釀酒辦法,那些人就是喜歡研究這個,你喜歡的話可以送你十桶。”
杜蘭德喝了一口,感覺味道很不錯,“給我也來十桶,我回去的時候帶上。”
“沒問題。”弗萊斯直接答應,又說起了這邊的麻煩,“我們現在這里缺一個能帶我們去打仗的人,現在五千多人足夠去打格蘭王國的貴族領地!”
杜蘭德雖然是武夫,但并不是腦子里只有蠻勁的人。
“這里是誰在負責?”杜蘭德詢問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一般都有一個指揮官或者監軍,這個角色從第一次和勞倫斯的手下合作就存在,而且一直都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
弗萊斯回答道:“沒有,現在我們就需要一個能帶我們打出去的人!”
杜蘭德迅速搖了搖頭,“這是貴族應該做的事情,我指的不是爵位,是先知或者先知指派的人才可以,我們只負責打仗。”
羅德尼也是一樣的看法,他們頭上也有司德爾伯爵,現在的特蘭大蹄公爵,并不適合擅自行動。
尤其是現在隊伍里不僅有瓦基里人,還有司德爾人和杜瑞拉人,以及森林人和海浪王國、附近三個國家的援軍。
各種語言亂七八糟,又分成多股勢力,現在能和諧共處不打架鬧事已經算是奇跡了,想要一起出去打仗,那必須要有一個能服眾的頭領。
弗萊斯沒辦法,只能派手下人回去和勞倫斯匯報情況。
現在不僅是弗萊斯,其余人也都在等一個命令,一個許可。
打仗的人足夠,物資也充沛,戰斗意愿也非常強烈,就缺少一個許可。
勞倫斯不想御駕親征,不過也不是什么窩囊之輩,很快派了阿力克木、塞拉文、貝奧夫三人去指揮。
阿力克木負責戰略、貝奧夫負責戰場指揮,塞拉文負責后勤協調。
不僅給人,還運輸了大量多姆羊過去,從海森里王國和北陸王國借了四百多只多姆羊,湊齊一千騎兵。
艾歐王國之前每年都會提供一百只多姆羊,這些年來星辰之國整合了瓦基里和豬蹄城的力量,家底已經很豐厚了。
在花費了兩個月時間訓練騎兵后,依靠著二十只大野豬組成的野豬軍團和一千騎兵的機動能力,每一次在陸地上擊敗格蘭王國的部隊后都能迅速追上去把逃兵追殺死在路邊,不斷擴大戰果。
古代戰場上失敗者一方逃跑的時候,追人的大部分都是步兵,在大戰之后實際上雙方都沒有多少體力,因此往往大部分人都能逃走。
騎兵的出現,能讓失敗的一方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而且野豬軍團這種大型軍團,非常克制多姆羊軍團的沖鋒。
膽小的騎兵和一往無前的騎兵,是兩個兵種。
沒有騎兵,就算是打贏了也傷不到對方的根基,失敗者退回去重新整隊,很快又發起襲擊和騷擾。
騎兵可以快速投入戰場,尤其是克制那些打家劫舍的海盜和野蠻人,把這些陸地跑的畜生刺死在原地。
勞倫斯非常清楚克制野蠻人的兵種是什么,所以在知道對方有王牌騎兵后,也給了手下人更強的騎兵陣容。
能跑、能打、能射,還能開船換陣地。
只要多姆羊和大野豬不暈船、不生病鬧脾氣,野蠻人騎兵可以把機動性發揮到極致。
雙方很快從恩爾港附近打到了德科王國,又從德科王國劃船渡海打到了格蘭王國。
新歷八年,秋
被占據了兩個伯爵領的格蘭王國派出使者,希望停戰一段時間。
勞倫斯果斷拒絕。
消息傳到格蘭王國,很快國王被冷落的王子派人暗殺了。
新國王弗蘭茨宣布老國王被巫術控制,戰爭的罪魁禍首是邪惡的晨曦教會巫師,并釋放了弟弟妹妹伊莎貝拉公主和威廉王子。
勞倫斯依舊沒有接受,此時杜瑞拉王國、海森里王國、德科王國、科嘉科王國、海森里王國都派了大量援軍加入勝利者的一方。
三萬人的野蠻人軍團很快沖入了王都,殺死了王室上下一群人,分了王宮的財寶。
戰爭很快就結束了,勞倫斯占領了兩個伯爵領和一個國王領,對剩下的地區選擇了寬恕,只要他們愿意加入星辰教會,就保留他們的領地和爵位。
底層的格蘭人根本不在乎輸贏,只在乎戰爭什么時候結束,反正頭上的領主老爺是誰都沒有區別。
只要別打著戰爭的名義讓他們交稅去死,這些人不在乎換人,更不會造反。
領地的擴大沒有讓勞倫斯高興什么,這一次戰爭自己這邊前前后后死了兩千多人,雖然其中有不少是剛投降就加入的俘虜帶路黨,但自己這邊的損失也非常大。
這些都是領地的未來,也是基本盤。
現在星辰之國,尤其是普米修鎮和渡姆港這里能打的男人只有三四千人,其余大部分都是剛加入的男性,或者數量極多的女性和孩子。
“經不起那么大的消耗啊,還是繼續休養生息吧。”
勞倫斯非常的愁悶,但是看到那些凱旋而回的人后,很快也忘記了煩惱,成為了歡樂的一份子,開啟了慶功宴和酒會。
畢竟是人,不是數字,也不是玩游戲。
勞倫斯感覺自己這段時間也挺辛苦的,很爽快的接受了手下帶回來的幾個漂亮女俘虜,然后和野蠻人們一起喝酒唱歌,又顯擺式的展示了一下自己種地半年鍛煉出來的力氣!
雖然宴會上也有人唱歌跳舞,不過勞倫斯等人更喜歡看那些女俘虜們的舞蹈。
站在勝利者姿態的野蠻人和國王,腦子犯蠢才會去同情這些主動宣戰一方的女俘虜。
普通人和農民過得好點沒關系,這些貴族們要是投降之后還能過得更好,那死去的人不是白死了?又不是請這些格蘭王國的男人女人過來當貴族的。
勞倫斯像是一個野蠻人那樣去慶祝自己的勝利,去宣泄心中的愁悶,去找樂子。
思維越是與集體意識共鳴,就越容易獲得集體意識的力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