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寒哼了一聲。
于是笑吟吟的道:“夜魔啊,平常看你表現得,倒是挺正經的,這壓制本性,有點辛苦吧?”
方徹道:“屬下本就是正經的人啊。”
雁北寒道:“呵呵。”
“屬下真的是正經的人啊。”
“等你到了我再收拾你!東云玉在陰陽界可是罵過我的。”
雁北寒干脆利落,告訴了方徹地點,然后切斷通訊。
方徹拿著通訊玉,陷入了沉思。
這個消息,對方徹來說極其重要!
“一,封云目標已經鎖定了生殺小隊。二,封云猜我是東云玉。三,我要去給雁北寒幫忙要離開這里。四,東云玉現在在正南了。我離開,他卻必然還在。引申到五:會穿幫,讓封云和雁北寒回到正確懷疑道路上來。”
“孫無天現在不在,沒人冒充我。”
“所以這件事……”
方徹心中緊張的思索著。
“方徹消失了,東云玉也必須要消失。此其一。”
“方徹也不能完全消失,還需要有點存在感。”
“這件事該如何操作?”
方徹緊張的踱步。
思索著。
既然知道了封云和雁北寒那邊知道的消息,自己再做出應對,這事兒就不是很難了。
方徹立即給東云玉發消息:“在正南?”
“嘎哈?”
東云玉回復。
“你找個安靜的地方,和秋云上一起,跟我說話。”
“得嘞!”
東云玉迅速將秋云上拉過來:“方逼要找咱倆開會。”
“你特么對老大尊敬些!”
秋云上怒罵。
“好的,秋逼!”
“我干你大爺的!”秋云上忍不住了:“閉上你的糞門!”
“真好聽,這話我愛聽,你多說幾句!”
“我去你個屎殼郎的!”
十幾步走到房間,兩人已經互罵八十六句!
針鋒相對,唇槍舌劍,等到坐下的時候,已經發展到了:“你就像一坨屎,看到你就惡心。”
“喲呵,咱倆是結拜兄弟啊,你罵我等于罵自己。”東云玉洋洋得意。
這等小兒科的罵戰,對于東云玉來說,完全不痛不癢。
秋云上一好好世家公子,這種機會可不多,跟東云玉單獨在一起,連續幾天下來幾乎被整的自閉了。
無奈之下奮起還擊,結果越是罵戰東云玉越是興奮了。
秋云上于是也就越發惱火。
每一時每一刻罵戰都在升級。
“你個豬羅!你再跟老子犯賤我就……”秋云上口吐白沫。
但東云玉立即嚴肅的制止了他:“先別發瘋,先和方老大開會。”
東云玉一臉正經。
卻讓秋云上瞬間爆了:“我草我特么我尼瑪……”
“開會!”
東云玉更加正氣凜然。
秋云上一臉扭曲的憋住,噗的一聲氣的放出來一個屁。
“哈哈哈哈哈……”
東云玉快活大笑。
他經驗豐富,什么話都不用說,只是一串大笑,就成功讓秋云上徹底破防。
秋云上:“啊啊啊……我特么要殺了你……”
崩潰了。
但是東云玉立即拿出來通訊玉,指著上面:“看清楚,正事,正事!虧你還是世家子弟,又放屁又罵人,你教養呢?”
秋云上差點憋死。
但通訊玉上方徹的消息已經發過來了。
“你倆在一起了吧?”
“在一起了。”
東云玉回復,然后感覺,這怎么就不大對勁兒的樣子?
急忙加一句:“我們現在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在一起了,不是男人和女人那樣的在一起了。”
秋云上的臉色扭曲了。
你特么還不如不解釋!
方徹的消息也發了過來:“……你倆現在連著了?”
東云玉的臉也扭曲了。
“你有啥事兒吧。”
方徹那邊,已經將莫敢云也叫來商量,結果兩人看到這句‘男人與男人的在一起’都是爆笑了一頓。
“真特碼二貨!”
莫敢云由衷道:“老大你說,東云玉這逼真是……無論什么時候說話,都是這樣帶著一種發自骨髓的賤,還帶著發自靈魂的二!咱倆這輩子能和這種賤逼成為兄弟,也實在是上輩子燒香沒怎么燒好啊。”
方徹嘆口氣:“小云云,你現在這張嘴,比起東云玉……也差不了多少了。自己想想你剛才說的話……”
莫敢云哼了一聲,道:“跟這種賤逼在一起,嘴巴不好使真能被氣死!我這也是被逼無奈!”
說著突然笑起來:“若是丁孑然跟東云玉在一起,應該也能變成話癆。”
說到丁孑然,說完了才想起來,恨恨罵道:“只可惜那個混賬,投了夜魔教!老大你說,跟著夜魔那種喪盡天良的魔崽子,丁孑然真是瘋了!”
方徹嘴角抽搐了一下。
翻個白眼。
嗔著臉道:“商量正事!”
隨即發出消息:“最近,我要閉關消失一段時間,但是在外人眼中,我不能消失。所以,東云玉你秘密從正南消失,潛回東湖,平日里在方王府,打扮成我的樣子,莫敢云配合你。”
“秋云上那邊也要做出來配合,如此如此……”
“制造一種,東云玉消失的假象,掩蓋我不在的真相。懂了嗎?”
“懂了!”
對于東云玉三人,方徹根本不需要理由,直接調派就可以。
而且這三個家伙,賤不賤的先不說,辦事兒能力,那是個頂個的強悍。
任何事,只要方徹交代清楚了,那就是萬無一失。
幾句話,將這件事安排好,然后東云玉那邊就立即動了手!
噼里啪啦將秋云上揍了一大頓:“秋逼,哥哥我馬上要去執行任務,好幾天不能揍你了,今天先給你過足了癮……”
秋云上憤恨至極:“你等著,特么等你回來,勞資戰力就超過你了……我特么對祖宗發誓……”
不得不說,秋云上自從跟著東云玉過來,練功熱情,一天比一天高漲爆棚。
心臟天天都在爆炸之中……
方徹安排完畢,再次對莫敢云交代了一番,莫敢云連連點頭,表示自己肯定會做好。
方徹放了心。
既然封云懷疑是東云玉,那就讓他一直這么懷疑下去吧。
方徹嘆口氣。
他自己也知道,這樣的遮掩,其實用處不大,封云用不了多久,就能反應過來。
或者……封云對雁北寒說夜魔是東云玉,這是他真正的猜測嗎?
這一點,方徹也不敢確定。
因為說東云玉是夜魔的話,有太多的地方,其實是說不通的。
那么封云為何這么說呢?這也是現在方徹必須要考慮的點。
而且他明知道自己是雁北寒的人,還是專門告訴了雁北寒,所以,他真的是這么想的?
方徹的腦子里瞬間掠過無數個想法。
最終也只能無言。
因為現在走到這一步,卻也只能先這樣操作一下,看看封云的后續反應。
不管怎么樣,目前也只有這樣一個應對方式。
或許是封云的局,也或許是封云真正猜錯了;但是不管哪一點,方徹現在都已經坦然。
甚至他開始做心理建設:封云和雁北寒都已經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這樣的一個假設。
仔細想想,這似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所以那種緊張情緒,反而消散了。
當天晚上,照例與莫敢云切磋后,兩人都是一身大汗。
這一場,純粹屬于角力。
不用靈力。
方徹被莫敢云壓在全面下風,幾乎全程被碾壓。這讓莫敢云爽的直哈氣。
但是,深夜中,莫敢云感受著院子里驟然掀起來的靈氣風暴,陷入了呆滯。
突破!
方徹竟然在這一夜,突破了圣者級!
從尊者九品巔峰,真正進入了圣者的品階。
方徹房間里,三十塊極品靈晶,極速的從完整靈晶,快速化做了齏粉;散落。
天地間,龐然靈氣狂灌而下!
方徹的丹田,再次擴大到了讓他感覺自己的靈氣在里面基本等于空空如也!
靈氣如同大江入海一般的不斷狂灌進入,但是也正如大江入海一般,對丹田大海,不能造成絲毫的沖擊。
而且這個大海,還是干涸的。
大江的水沖進來,就好像沖進了萬里沙漠,迅速被消弭的無影無蹤。
神識壁壘,也都然擴大十倍,原本已經接近滿溢的神識之力,陡然間也如丹田一般變得空空蕩蕩。
方徹雙手各握了一枚彩晶,全力充丹田靈氣。
在這段時間里,他基本沒什么戰斗的機會,一切都是楊落羽董長風孫無天解決了,每一天里就是練功練功練功,瘋狂練功。
從秘境出來已經半年時間,修為早就夯的足足的。
只有一點,在尊者突破圣者的時候,方徹并沒有感覺到什么‘巨大的瓶頸’,一切都是這么水到渠成,順利成章的就突破了!
這讓方徹有點詫異。
因為他聽無數人說過,尊者突破圣者,乃是一個超級大關。
無數的武者,就被擋在了這一關之外,終生不得存進。
但……我身子沒感覺那種突破的振動,就好像滑了進去一般……這也叫巨大瓶頸?
請問,這個‘巨大’在哪里?
一個時辰,兩塊彩晶變成了粉末。
方徹感覺丹田滿溢,是已經被‘氣’充滿了。但是,‘氣’還沒有變成‘霧’,‘霧’還沒有變成‘云’,‘云’當然還沒變成‘汽’,自然更沒有化作‘水’;至于從‘水’再化成‘液’,就更遙不可及了。
不過丹田中已經是開始不斷地滴滴答答的自動變幻了。
方徹停止練功,內視之下,看了一下丹田,忍不住嘆口氣。
就在昨天,這里還是滿滿的水的一個大湖,現在,再次變作了一個淺淺的小水洼。
摸出來通訊玉,給楊落羽發消息:“楊前輩,我突破圣者級了,但是很奇怪,并么有感覺到巨大的瓶頸,甚至連突破感都很輕微,就這么自然而然的進來了,這是不是有哪里不對?”
另一邊。
已經在總部的楊落羽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瞪著眼睛看著這段話,手指頭顫抖。
想到自己當初辛辛苦苦拼了十六年才從尊者級九品巔峰突破了圣者級的過往,再看到人家方徹的說法……
沒感覺瓶頸……突破都很輕微……自然而然的進入……
楊落羽嘴唇哆嗦著。
終于控制著,發出去一個字。
“滾!!”
旁邊,凝雪劍有點納悶:“嗨,你咋地了?怎么看到我就哆嗦?”
楊落羽頭發都直了,將通訊玉放到凝雪劍面前,怒道:“你看看,你看看,這……這小畜生,這豈不是要氣死人?這是說的什么混賬話!故意刺激我來著?”
凝雪劍看了看,然后忍不住撓撓頭,一臉困惑:“落羽……難道你當年在這里卡了好久?不能吧?”
楊落羽徹底破大防了!
直著眼看著凝雪劍,咬著牙,腮幫子突突的。如要吃人。
凝雪劍歪著頭,笑吟吟:“你要打我?來啊。”
“啊啊啊啊……”
楊落羽奪路而走。
實在是憋氣死了。
宇天旗走過來,正看到芮千山笑的前仰后合,忍不住問道:“什么事兒這么高興?”
芮千山道:“我突然想起來你當年被段夕陽打殘的事……”
呼的一聲。
宇天旗的大斧頭就迎頭蓋臉的劈了下來。
宇天旗可不是楊落羽,對芮千山半點不懼,甚至真要拼起命來,芮千山還不是對手。
當然不會慣著他。
事情很快就演變成了總部演武場的一場大戲。
芮千山和宇天旗大打出手。
雪扶簫,武道天,風從容,雨浩然,東方重名,步仇等守護者巔峰高手以及寒劍幻夢白云宮的高手名宿們站一圈觀戰的盛大場面。
芮千山多次想跑都被眾人聯手揍了回去。
“還沒打完跑什么跑……”
于是……砰砰砰……
熱鬧至極。
天帝和地尊這段時間也在守護者總部客居,聽到動靜也來看熱鬧。一看之下,兩人也喝彩起來。
挨揍的人竟然是芮千山,簡直是喜大普奔!
東方三三嘆口氣。
“真是賤人自有天收……”
搖搖頭,繼續工作。
心中想著,再過幾天,就抻的差不多了,到時候也該和天帝和地尊見見面了。
總不能真的一直不見……
到了下半夜,方徹突破的余韻還沒結束的時候……東云玉就鬼一樣的到了。
這一路隱形匿跡狂奔,差點將東云玉大公子跑斷了氣。
唯恐耽誤了什么,那真是一秒都沒耽擱。
進來之后,就按照事先商量好的,神不知鬼不覺潛入了莫敢云房間。
被莫敢云直接一把摁在床上:“噤聲。”
剛要反抗的東云玉軟了下來:“哥哥憐惜則個。”
“嘔……yue!”
莫敢云吐了。
方徹終于收功,過來這邊,正看到莫敢云抓住東云玉,悶不吭聲的猛揍!
一個打,一個挨,都是悶不吭聲。
“真是……”
方徹也無奈,只要有東云玉在的時候,兄弟們矛盾總是不斷,久而久之,早已習以為常。
“別打了。”
方徹三人湊在一起,將以后的所有注意,方徹都交代了一遍。
東云玉雖然不能完整的扮成方徹的樣子,但是勉強不露臉的情況下,有幾分神韻,卻已經足夠。
再有莫敢云在旁邊幫襯。
基本大差不差。
事無巨細交代完畢,然后說明白:以后有什么事,隨時通訊玉聯系。
然后東云玉就開始努力模仿。
而方徹回到書房,跟老爹聯系,說明這邊的情況,老爹那邊表示知情,并且上報。
再然后就是找趙山河和安若星請假。
“偶有所感,頓悟一次,神念如潮不絕;需靜心閉關。便在家中閉門而居一段時日。需莫敢云在旁護法。”
對于這種事,趙山河和安若星都是武者,豈能不明白珍貴之處。
頓悟啊,人這一輩子能有幾次?
于是趕緊答允。
然后就是找三堂的屬下,熊如山陰過堂等人:“有什么事情,自行決定。該打旗號就打我的旗號。若是真有解決不了的,可以到方王府聯系莫敢云,讓莫敢云找機會告訴我。”
陰過堂熊如山等人大喜!
立即一口答應。
便如久旱逢甘霖。你老可算是休息一下了,這段時間,快把人折騰瘋了。
然后方徹就開始在家里閉關。
當天白天一天無事,到了傍晚,錢三江傳來消息。
已經到了東湖洲。
方徹立即夤夜出門接應。身子化作無形霧氣,在城邊與錢三江神不知鬼不覺的見面。
然后將東西都倒到自己的空間戒指里,算是松了口氣。因為就在大前天,五虎大將的血靈參液已經全部都干光了。
正在嗷嗷待哺,這一下子又來一批,算是續上了。
將戒指交給錢三江:“你把這個空間戒指給我師父帶回去,讓他老人家用。反正副總教主那邊又沒說收回……而我這邊已經有了。”
錢三江很是欣慰:“教主知道你這番心意,恐怕比收了戒指還要高興。”
在城外找個地方坐了一會,兩人聊了會兒天。
方徹能明顯感覺到錢三江的情緒和變化。比起來以往,很明顯的有一種‘蒼老’的感覺。
看著自己的眼神,也更加的和藹了。
眼看著天色就要亮了,錢三江站起來:“你好好的,無論任何時候,都要以自己安全為重。三師父就先走了。”
方徹沉吟了一下,道:“我送您回去。”
“送什么?”
錢三江不以為然:“難道你三師父還能不記得路?”
“那不成,必須要送您回去。”
方徹可不想錢三江再在路上出什么事兒;上一次木林遠就是幫自己之后回去路上被截殺的。
如果錢三江再是同樣遭遇……
方徹不放心。
錢三江堅持不愿意,但方徹更加堅持,沒辦法,只好一路同行。
走的格外快速。
只是在山林間穿行,錢三江一路上情緒很是飽滿,逸興橫飛,一路上不斷的說著一些江湖典故,以及一些陳年舊事。
如同要將自己的畢生江湖經驗,都一股腦兒塞到方徹腦子里一般。
一路上沒有遭遇任何事情,一片風平浪靜。
這讓錢三江心里更加過意不去。
畢竟夜魔護送自己一路,會耽誤很多事情。
但方徹堅持卻也沒辦法。
前面山頭,便是到了一心教了。
便在這時候,接到了封星的傳訊:“封十七已經到了東湖洲。”
方徹回復:“還請十七前輩稍等,屬下正在外面失鏢客戶這里,馬上往回趕。”
封星答應。
方徹索性一路護送錢三江直接進入了一心教。
印神宮大為驚喜:“你怎么也跟著來了?”
“這孩子不放心,擔心我這一路上也跟老木似的,這一路非要護送我前來。”
錢三江一片欣慰,道:“沒辦法,只好讓他送,結果一送,就送到了家了。”
印神宮哈哈大笑,道:“既然來了就在這吃一頓再走。”
雖然時間緊急,但方徹依然答應了:“那我吃頓飯立即就走,實在是雁大人那邊派去找我的人現在已經在東湖了,我耽擱不了太久,師父恕罪。”
“何罪之有!”
印神宮心中很是欣慰。
急忙吩咐馬上大擺宴席,期間方徹在三人陪同下,去木林遠墓前拜祭。
木林遠墳上,已經是一片枯草紛紛。
四人俱是無言。
酒席上,錢三江活躍氣氛,獻寶一般道:“教主,您看這次我給您帶回來了什么,這是夜魔給您的禮物。”
正是那一枚空間戒指。
印神宮又是欣慰,又是感動:“你這孩子,副總教主給你的,你拿著就好,還給我做什么?”
“弟子已經有了。”
方徹道:“但是師父這邊,也是需要的。所以弟子就擅作主張了。反正副總教主既然拿出來了那就不會收回去了,師父何必擔心。”
“話是這么說……”
印神宮還是有些不得勁。
感覺自己沾了徒弟的光,再怎么說,好歹自己也是當師父的。
錢三江道:“教主何必多心?夜魔現在成就已經遠超你我,現在您正是被徒弟孝順的時候……換成我,我早就高興地合不攏嘴啦……”
印神宮哈哈一笑,道:“只是有點面子上下不來。”
方徹道:“那弟子懇請師父收下好嘞。”
印神宮大笑。
便即收了。
一頓酒,準備的快,吃的也快,知道方徹身有要事,印神宮反而不斷催促:“快點吃。”
錢三江和侯方都有些抱怨:“教主,沒見過您這樣請客的。”
印神宮道:“正事兒要緊,以后咱們隨時都有吃飯喝酒的機會,但夜魔現在不能耽誤了。”
兩人也就這么一說,自然也明白夜魔現在時間緊張。
方徹于是告辭。
夜魔來教,煞氣散發,鎮的一心教上下,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一直到等他離去,印神宮等人回來,這種煞氣才漸漸消散。
一心教高手,對印神宮等三人的態度,更加尊敬了幾分。立竿見影,無比明顯。
對此,不僅錢三江和侯方,連印神宮也是心中暗爽。
不怕你們串聯,也不怕你們有什么野心,只要夜魔在,誰敢炸個刺?
這就是印神宮現在最大底氣之所在。
總部來的怎么了?我有夜魔,是龍你要盤著,是虎你得臥著。
方徹出了一心教,隱隱感覺不是很對勁,于是立即化身虛空,四處查看。
但看了一圈卻沒發現什么,看來是自己疑神疑鬼?再說時間也的確是不等人。
于是一路疾行,身化夜魘,無影無蹤。
在一心教外群山密林之中,在方徹離開后很久,一道鬼魅一般的身影才突然現身,毒蛇般的眼睛看著一心教的方向,充滿了不甘心。
原本這一路可以截殺錢三江的,結果跟著一個夜魔。
海無良衡量了許久沒敢動手。因為夜魔也是連圣級九品都能團滅一個教派的,而且那是半年之前的事情。
如今的夜魔誰知道到了什么地步?
海無良勢單力孤,思忖良久沒敢動手。
他監控一心教已經很久,可以說,自從他出來后,就一直在監控一心教。
這是他的執念。
印神宮不死,海無良連一顆心都天天在油鍋里煎熬一般的難受。
而陪著海無良在這邊監控的人紛紛感覺無聊,這段時間里都已經開始找個山洞自己賭博了——一心教一年時間一動不動,大家在密林中監控,這日子實在是太單調了。
結果好不容易一心教這邊開了個口子出來個人,海無良還因為在洞中沒發現。
等到再次出來的時候,居然已經是錢三江回來的路上,都快接近教派了。
若是沒有夜魔陪著,海無良有把握,哪怕錢三江到了一心教護教大陣門前,自己也能斬殺!
但是……偏偏跟著一個夜魔。
然后夜魔出來了,海無良也把人叫齊了,實在不行大家圍剿伏殺一個夜魔也成。
結果這貨滑不留手,出來就不見了,就好像在空氣中融化了一般。
想要追蹤都沒法追。
這不僅是沒法追蹤的事情,還將海無良都嚇了一跳。
這樣子的夜魔如何對付?
真要截殺的話,說不定反而被反殺了。
于是海無良用神鼬教秘法,干脆的在土中埋了自己。等了許久,沒有動靜才敢露頭出來。
心中暗叫好險。
眼下也只能繼續監控了,也不知道印神宮這個老烏龜,什么時候才能再次派個人出來。
方徹一路疾行,閃電般回歸東湖。
趕緊聯系封星,去找到封十七,封十七已經極其不滿了。
這貨,自己來送東西,居然讓我等這么久,真是好大架子。
看到星芒終于前來接應,很干脆的一個大包裹扔過來,一言不發就走了。
用實際行動表達自己的不滿。
方徹苦笑。
沒細看就裝進戒指,趕緊向封星再次道歉。
封星倒是不以為意:“你好好修煉,比什么都好。我們現在已經開始在追蹤神鼬教了。”
“星少小心保重。”
兩人切斷通訊。
方徹回到東湖洲,匆匆忙忙的進入方王府,再次對莫敢云和東云玉交代了一番。
然后自己在東湖洲露了個面。
在東南總部晃了一圈。
然后將熊如山叫過來罵了一頓。
施施然回家。
并且叫了一桌酒席回去。
但是酒席還沒到方王府,方徹的人已經在東湖消失了,已經進入了群山密林,向著雁北寒所說的接頭地點,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