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炬知道TMA-17M失事后,正在機場準備飛往京城。
NAPE由于較為敏感且極為先進,直接捅到了領導那里,最終還是原則上同意了。
不過由于涉及到先進核技術,NAPE的研究地點需要獨立出來,而且需要談妥關鍵核原料的運輸、使用、報廢全流程,這得與欽定的華國電投仔細敲定。
但是TMA17M出事,林炬就改道去瓊州了,直接坐的伊爾76,用空軍特批的航線,20分鐘就起飛了。
與此同時,在京城的航天員訓練中心,李隊長神情嚴肅地召集了所有受訓的航天員,以及同樣在此的鄧磊。
簡單通報了TMA-17M的事故過后,他就直入主題:
“現在根據各國聯合制定的方案,需要有兩到三名航天員駕駛團結號前去執行救援任務,駕駛員就由鄧磊擔任,再選一到兩位搭檔,直升機15分鐘后就到,誰要去執行任務?”
誰去?當然都想去!
一到兩位搭檔?那就是兩個了。
除了鄧磊因為只有他有H1的實機駕駛經驗“內定”以外,剩下的人選因為要擔任救援任務只能是專業航天員,顯然只能從大隊里選。
二十多位航天員,上過天的沒上過天的全都舉起了手,嚷嚷著讓自己上去。
李隊長也很為難,其實他本來向上級說明自己當過H1副指令長、有上百小時模擬機駕駛經驗、還上過天,身體條件也允許再去的,奈何上級死活不同意。
再次看向激情踴躍的隊員們:
“這不是兒戲,而是航天史上可能最危險的任務,你們都想清楚了嗎?”
他大聲質問,但沒有一個人退縮,其中一個國字臉的人走了出來。
是張智光,他一走上前,眾人都給他讓出了位置。
張智光看了看大家,誠懇地對李隊長說道:
“讓我去吧,只有我有太空行走的經歷,不管怎么說,我是責無旁貸的。”
李隊長想說什么,但還是點點頭:“老張算一個。”
接著另一個人影也走到了張智光的面前,是李晟。
“我也去,沒有太空經驗的同志去太危險了,多個人手好辦事嘛。”
還有人想繼續說些什么,但李隊長已經等不及了,示意噤聲后上前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然后把鄧磊也拉了過來。
“就你們了,不管完不完成任務,記得活著回來!”
五分鐘后,大隊的航天員們目送著三個人爬上懸在地面上空一米的直升機,快速消失在了視野中。
……
由于事發時間是早上,移動互聯網還未徹底繁榮興盛,信息傳播較慢,所以普通人并不了解現在太空里正在上演怎樣驚心動魄的險情,只有極少數人有空討論。
但是在瓊州和全球的航天人們,正在一刻不停的工作,希望通過各種手段增大成功率。
NACA提出他們有一名出艙經驗豐富的航天員正在島國休假,可以在3個小時內趕往瓊州,一起執行救援任務。
航天局以那名航天員脫離訓練不夠專業為由拒絕,并表示華國有進行過太空行走的航天員即將飛抵瓊州,而且說明艙外航天服也不合適,我們自己來就行。
艙外航天服現在華國共有四件,一件是作為儲備的“飛天”航天服,也就是第一次太空行走用的那套,然后就是三件新遠定制的艙外航天服。
經過簡單研討后航天局和新遠工程師都認為使用三件新艙外航天服最好,而且尺寸也不是問題,三個專業航天員都是飛行員出身,選拔的身高就在差不多的范圍,都可以穿的上。
為了節省時間,四名航天員沒有乘坐客機,因為客機單是從京城飛到瓊州就要四個小時,實在是太費時間。
空軍特批了三架雙座版的J11BS戰斗機,讓航天員坐在后座,飛過去能節省一半以上的時間。
各方的準備物資都在向瓊州匯聚,林炬也在飛機上和系統工程師們開會研究。
安德羅夫就在機艙的地板上畫圖,郭申則按照拜科努爾提供的數據一點點標注參數,飛行了一個多小時后,終于給出了他們認為最可行的方案。
“我們在12點22分發射,剛好能追趕上TMA-17M,然后用靠近,航天員出艙操作機械手鉤住聯盟飛船,讓其從自旋狀態脫離,然后再讓三名航天員順著機械手爬進來,進入剛好剩下的三個座位。
整個過程耗時不會超過90分鐘,也是在最接近近地軌道的地方實施,時間充足軌跡穩定,而且新遠二號的二級火箭富余燃料很多,可以不斷調整。”
郭申大致寫出任務流程,和各國專家討論的差不多,都是當前情況下的最優解。
安德羅夫:“最耗時的部分一是接近TMA-17M并調整軌道伴飛,二是航天員的轉移,這兩個部分最耗時也最危險,而且我們要考慮到聯盟飛船返回艙艙門卡死的可能性,需要考慮機械臂暴力拆解。”
郭申:“不論如何,不能讓他們待在TMA-17M里面返回地球,那個返回艙不能再用了。”
林炬完全相信自己系統工程師的判斷,隨后通過軍機上的衛通天線直連拜科努爾,將他們的方案全部說出。
這是各國航天機構第一次接觸到新遠宇航動力的掌門人和首席設計師,還是報以了很大的尊重,同時也對方案表示了基本贊成。
方案中接近TMA-17M的環節可以通過各國衛星-地面監測系統的精確控制,問題不大,主要還是航天員的轉移環節。
聯盟飛船里的三名航天員可都是穿的艙內航天服,能短時間艙外活動,但時間很短,停留越久越危險,況且其中兩個還沒有太空行走經驗。
但此時與地面保持聯系的TMA-17M飛船內,原本絕望的情緒已經隨著團結號的發射在即而被迅速沖淡。
一同聽完整個救援方案后,奧列格·科諾年科立即表示了自己的能力:
“請華國的達瓦里希放心,我們會配合好救援工作,而且我在7年前就上過太空,知道艙外該怎么樣,林德格倫和有井圭美我會帶著他們,絕對不會給你們造成困擾。”
林德格倫仿佛是劫后余生,心悸地拍著厚重的航天服: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航天飛機總是最可靠的,都怪那些鼠目寸光的參議員們,即使奮進號和亞特蘭蒂斯號還有一架在待命,也能輕而易舉把我們坐的整艘飛船裝進去帶回地球!
還有你,有井,別再唱那該死的招核維新歌了,華國人知道了會把你從太空中扔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