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偉:??!
“這,這不,我不能……”
饒是以李偉那處變不驚的個性,以及年過半百的閱歷,還是被這短短的一句話震驚的連說話都開始結巴。
那可是登月,登月!
不管是第幾個登上月球,只要是站上去,那就是一個獨特的、在航天史上留下一筆的重要事跡。
林炬:“新遠公司要登月并不是說像上個世紀阿波羅計劃那樣插個旗子留名,而是要真正開發月球,想辦法以合適的利潤獲取資源。
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在月球上駐留的宇航員可能要持續工作至少一年,兩年,甚至更久,因為微重力和前進空間中的存在,身體素質并不是限制因素,重要的是思想。”
“你是說……”李偉沉默了一兩秒,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我想未來的月球上可能也就最多十幾個人,在原理地球38萬公里的地方,地球已經變得只有乒乓球那么大,這對于心理承受能力是一個很嚴峻的考驗;
這么遠,連通話都要延遲三秒鐘,要耐得住寂寞。”
林炬:“是的,即使是最以孤獨聞名的潛艇兵,一次巡航任務也不過幾個月,但為了經濟性,月球上的宇航員要停留很久,而且其中專業工程師占比比較多,這些人,他們沒有軍人那樣的意志。
如果沒有專業的思想指導人員在,群體思想就會陷入混亂。”
專業的思想指導人員,顯然就是經受過嚴格的訓練,通過重重選拔最耐得住寂寞、忍受得了孤獨,也有強大心理素質去引導他人的職業航天員,如果再有些威望的話就更好了。
而李偉,顯然就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這樣一個傳奇來坐鎮月球基地,何愁人心不安。
不得不說,林炬這樣的說法成功讓李偉認為自己確實還是很有用的,一時間有些猶豫。
林炬見他態度有些松動,繼續火上澆油:
“以目前新遠和航天局的關系,到時候基地也應該是一起建設的,您去了,對哪里都好。”
李偉:“這不取決于我……”
“只要您愿意,那就由我來想辦法,大不了我去求上級,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新遠基地人員思想混亂吧?這是支援我們啊。”
“唔……”
豎起耳朵完全將老板小心思看穿的胡冬抑制住自己轉過頭的強烈欲望,不停在心里驚呼老板的大膽。
這是要將李偉拉到自己陣營里來,把這位挖過來,新遠的地位在國人心中的形象可就截然不同了。
默默點贊。
“謝廖夫,謝廖夫!”
“在,我在!”
在街上一輛破舊的巴士里,前座的一個胳膊能跑馬,腰比座椅還寬的俄國大媽用流利的東北話喊著謝廖夫的名字。
巴士的最后方,一個過分白凈像是白人卻又長著亞洲人五官的年輕人急忙回應,收回自己盯向窗外的實現,悲傷軍綠色的背包走向前方。
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巴士也停下了。
大媽用她如同熊掌一樣的厚實大手拍了拍謝廖夫的肩膀,從座椅旁邊的袋子里掏出一截紅腸塞進這個穿著復古的年輕人手里。
“我認識的華國人都比較有錢,他們的留學生總是出手闊綽,但你不一樣,我很佩服你這樣愿意周游各國的孩子,希望伏爾加格勒是伱的最后一站,祝你好運年輕人。”
“Спасибо,будуиметьввиду(謝謝,我會記得您的)”
年輕人沒有拒絕大媽的好意,而且他現在確實不算太好,接過紅腸就下了No77巴士。
謝廖夫,華國人奉天出生,23歲,哈爾冰工程大學飛行器動力工程畢業生,畢業時家庭出游遭遇車禍,除了自己外全部墜入河中凍死,于是放棄工作,畢業后窮游各國。
當然,真正的謝廖夫早就因為迷失在冰雪中,于一周前在二毛的野外凍死,現在,接替他活下去的是謝爾蓋·帕夫洛維奇·科羅廖夫。
穿著皺巴巴的衣服、身上一分錢都沒有的謝廖夫從冰天雪地里爬起來走到路邊,遇到了好心的獵人送到最近的城鎮。
依靠流利的俄語,謝廖夫想辦法通過打黑工弄到了些錢,細細的閱讀了60年的歷史,哀傷了很久。
他想去基輔看看,可那里已經不是自己的熟悉的故鄉,也不再是那個能生產火箭導彈戰斗機、航母戰艦大飛機的聯盟重要工業產地了。
他用最后的錢來到了伏爾加格勒,準備最后一次為謝爾蓋·科羅廖夫做一件事。
伏爾加格勒,以前它的名字叫朱加什維利格勒。
在這里,曾經有一座約瑟夫·維薩里奧諾維奇·朱加什維利的雕像,但在他死之前就被拆除,放上了弗拉基米爾·伊里奇·烏里揚諾夫的雕像,后者是世界上最大的紀念某人的雕像。
這一天,在伊里奇運河站公交站臺下,人們注意到一個東方面孔的年輕人對著伊里奇的雕像低頭肅穆許久。
這種事他們已經見得太多,早就變得麻木,并沒有投來太多關注的目光。
謝廖夫在伏爾加格勒沒有停留太久,因為在他的意識抵達這里時,身上還有一張中將抽到的旅游機票,在伏爾加格勒就能找經銷商兌換,目的地是蜀川。
當天晚上,謝廖夫帶著一節紅腸,在進步號脫離天宮空間站開始減速的時候,在蓉城天福國際機場落地。
一個多小時后,謝廖夫下了的士,抬手看著前方100米處巨大的基地。
“站住,干什么的。”
披著外套有些不太正經的門房大爺盯著這個穿著復古透露出貧窮氣息的年輕人,按照盤問著來者的目的。
這種一看就不是基地員工的人,目的還真不好說。
不過他也沒有任何警惕,因為一旦有什么意外,基地周圍就會涌出一大群士兵解決這些麻煩。
謝廖夫將自己的背包取下來,翻出一疊A4紙看了看,然后遞了過去。
“我叫謝廖夫,去年校招新遠宇航動力接收了我,現在,我來上班了。”
門房大爺看不太明白招聘合同,但聽到對方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放松了警惕,隨意地問道:
“你是去那個部門應聘的?”
“嗯……不知道,但應該是第一副總裁吧。”
“第一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