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支持在月球上用氫彈輔助開礦嗎？”
約翰點開今天的百度熱搜，第一條就是官方發起的無記名投票。
在他點下支持過后，到當前為止的投票結果展現了出來：
贊成票7640萬張，反對票874萬張，贊成率達到了90。
嗯，看來華國網民還是很喜歡這個提議的。
約翰放下手機，陷入了思考之中。
在月球上用氫彈開礦，乍一聽都覺得是在開玩笑，但剛剛通過桑迪亞國家實驗室的專家連線，對方已經證實了這種做法的可行性。
不但可行，而且確實成本低廉，就算是一顆50噸重的超級氫彈，費用加上運輸費用不管怎么算都比常規方法便宜兩到三個數量級。
而且嚴格來說運送氫彈都很簡單：現成的導彈就可以。
中程、遠程彈道導彈自己就能飛到近地軌道，在那里收集了再送往月球更省事。
六角大樓也對這件事進行了深度分析，但主要是分析華國政府這么做的用意。
首先是軍事威脅，六角大樓不認為在月球部署核武器真的就會造成什么巨大的力量態勢變化，犯不著犯忌諱，所以這個項目基本可以確認是真的只用于表面目的而非另有所圖；
其次就是放出來投標的態度，稍微懂一點國際關系的人都能明白其真正目的：拉人下水。
他們的政府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可能是想拉上走得比較近的露西亞和髪國佬，也可能包括所有人，但總歸不希望一個人擔責。
那么，其余四方的態度是如何的呢？
約翰覺得貓膩還是不少，雖然外界的批評聲音特別大，但另外三個擁有氫彈的國家都沒發聲，這本身就代表著一種回答。
阿美也不吭聲，因為這對于自身并非沒有好處。
阿美軍方就覺得可以一試，阿美做過一起次在大氣層外層的氫彈空爆試驗，但還沒有試過在地外天體上上引爆核彈，如果能拿到一些數據也不錯，核彈這玩意多的是，用兩顆還能看看保養情況好不好。
反正聯合礦業是招標，肯定要付錢，賣氫彈肯定還能賺一筆呢。
當然還有個被藏起來不能說的小心思就是希望借著這個機會逐步將太空也武裝化，以前反對武裝太空是因為地面對抗就耗費了全部精力，現在太空是未來的大趨勢，空軍……不，空天軍想要把字面意義變成現實。
對于約翰來說這件事……他沒有很強烈的反對欲望。
阿美此前在月球上的失敗使自己暫時處于下風，如果能在月球上面爆炸幾顆氫彈別的不說，但肯定能好好震懾一下搖擺不定的盟友，再說，是不是還能蹭一下華國人的經驗？
在他思考的時候辦公室門被沙利文推開了，后者后面還跟著一名軍人以及一個穿著西裝的老頭。
“這是納爾多，空天軍上校；瓊恩，勞倫斯利佛摩國家實驗室主管。”
沙利文介紹了后面的兩人，然后說道：
“瓊恩和納爾多組建了……亞拉巴馬工程機械技術公司，這家公司有DRAPA支持，可以參加聯合礦業的招標。”
約翰：“……”
他還在搖擺不定，但軍方卻已經做出了決定。
“對外出口氫彈，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國會肯定需要輪番質詢，你們要說服議員、再說服民眾，最后才能出去參加投標，中標以后的采購協議又需要國會的同意，這非常復雜。”
納爾多上前一步回答道：
“也許不必這么麻煩，假如聯合礦業選擇把采礦的爆破部分打包讓我們承包，那么就不存在出口氫彈的問題，氫彈從來都是我們的，用也是我們使用，和其他人沒有關系。”
約翰：“那我們要賣多少顆？幾顆？還是完全提供足夠的數量。”
“這……”
“希望我沒來晚。”
進化成幕僚的克萊爾匆匆進來后合上門，目光灼灼地說道：
“NACA支持這個項目，我們一定要中標，一定要參與進去。”
約翰不可置否，攤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克萊爾：“首先，我們的氫彈起爆開關肯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對不對？其他人都對我們的氫彈一無所知，不知道該怎么保護它、不知道它的注意事項，即使是當量相同但爆炸模型也有差異，這都是事實。”
資深業內人士納爾多和瓊恩都贊同地點頭，約翰也沙利文也表示認可，從運輸到起爆的整個流程必須在己方的嚴密監督下，這個條件不可動搖。
克萊爾：“所以，我們寧愿可以不要錢免費——或者是低價賣給他們，但為了確保安全，必須讓我們的技術專家去現場勘察并全程參與。”
“哦哦哦！”
約翰明白過來了，忍不住發出了歡呼。
克萊爾還在繼續用：
“華國人在月球上的進度比我們快太多，我們必須了解、掌握月球以及太空的更多信息，下一次阿爾忒彌斯任務還要很久，但借助這件事我們可以先把自己的人送上去獲得很多珍貴的一手資料。
比如怎么在月球建設基地？怎么規劃各部分系統位置？月球采礦有哪些技術難點？月球的更加細致地質構成？沒有什么比得上親自上去看一看。
這還會極大加強我們的存在感，不能讓航發委奪去了所有的風頭。”
納爾多拍手鼓起了掌，軍方雖然也有相關的設想但遠沒有這么具體，也沒有想這么多，這樣一看只要能順帶捎幾個人，參與進去的好處非常多。
氫彈放在庫房里除了每年消耗數百萬美元的維護資金以外什么用都沒有，拿出去既能降低負擔還可以撈到不少好處，怎么看都是個不錯的主意。
約翰：“那我們向華國人提供所有的氫彈？我們有這個能力嗎？”
他把目光看向了瓊恩，這個老頭自信滿滿地回答道：
“雖然我們并沒有馬上可用的超大當量氫彈，但可以從現有的氫彈中拆下核心進行改裝，沒有了體積和重量限制這個過程非常快，絕對趕得上，20枚氫彈一點也不多。”
沙利文站在一旁仔細思考后也覺得問題不大，于是開口道：
“那我現在去聯系一下華國人探探口風，先問問他們愿意出多少錢，再調整一下我們的價碼。”
約翰立即讓他行動，剩下的人就在辦公室里討論開來，這件事可不算小，具體要注意的方面非常多。
氫彈炸月球比起亂七八糟的雜務讓約翰感興趣得多，一群人討論了兩個小時，才看到了重新進門的沙利文。
“怎么樣？”
四雙眼睛都看向沙利文，但后者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華國大使館讓我們直接聯系聯合礦業，聯合礦業說歡迎我們的投標，還希望我們盡快成為第三個投標方。”
約翰：“第一個投標方肯定是他們自己，第二個呢？露西亞還是髪國佬？”
“第一個確實是華核。“沙利文先是肯定約翰的猜測，然后才帶著便秘的表情說道：
“第二個是羅爾斯·羅伊斯，他們在10個小時前就投遞了標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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