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ixsw辦公室里,白墨放下電話,皺皺眉頭,感覺摸不到頭腦。
卻見屏幕又亮起消息!
是陳書會長發來。
白墨專家,和您商量下,讓輕蕓出個緊急任務!
白墨立刻回復。
便見吳輕蕓那頭,已然接到通知,看一眼白墨,便從桌子后面跳出,跳到窗臺,“刷”的推開窗戶,便飛身跳出去,化作殘影,幾次起落,消失不見。
“到底是怎么了?
“很緊急嘛?”
刷……
高速公路上,一輛普普通通的黑色商務車,進入隧道。
刷……
待鉆出隧道后,這商務車赫然變了顏色,改了品牌,改了號牌。
便如此在高速公路上平穩行駛,速度一百二,與其他車輛無異。
車廂里,司機滿頭冒汗,握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抬頭看一眼前方路牌。
西州100km
車廂后面,田星火滿頭大汗,嘴角流血,面色蒼白,頗為狼狽。
“都別緊張,很快的,用不了多久,就能把這家伙,押到西州監獄去!”
他的右手覆蓋了厚厚的血痂,凝成粗大的血痂爪子,鋒利又猙獰,此時爪尖赫然摳進一條血肉模糊的后脖頸里面,捏住了脊椎骨,隨時準備將這脊椎捏斷!
被他捏住脊椎骨的,是一條跪在車廂地板的粗壯漢子,大通緝犯,曾經屠戮一村三百人,名為李狂毛。
此時,李狂毛喘著粗氣,喘出血沫,身體顫抖,眼眸中卻兇性不減!
他是巨食山的弟子!
巨食山的弟子沒那么好抓!
大師兄牧天人,已經在救他的路上了!
車廂與后備箱打通,被巨大的仙獸獅子身軀,幾乎填滿!
這仙獸獅子同樣被田星火打得血肉模糊,此時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張山縮在旁邊,握著針筒,瑟瑟發抖。
“這……這……這一針打下去,它萬一醒了,那怎么辦?”
田星火聲音冷靜。
&nbs天才一住言情小說s23usp;“不要怕!
“它醒了,我就宰了它!
“這兩只畜生,都是我的階下囚!
“如果不是為了抓他們做科研,我早就宰了他們!
“只管注射!
“不要怕它醒來,也不用怕它被毒死。
“只要留一口氣,把他們送到西州去!
“到了西州,死活就由不得他們!”
張山擦一把額頭的汗,點點頭,把手中針管,扎向那團巨大的獅子身軀!
特制的針筒,針管像電鉆般瘋狂旋轉,“嗡嗡嗡”響著,挑開獅子一處猙獰的傷口,找見一條拇指粗的青色靜脈,扎了進去!
這仙獸獅子血管壓強太高,張山仙武序列九的手勁兒,竟然推不動針管!
他皺著眉頭,咬著牙,血氣爆發!
“啊!”
在合金針管不堪重負“咔吧咔吧”的脆響聲中,硬把一管沒稀釋的藥液推了進去!
“呼……”
注射完畢,他擦擦額頭的汗水。
抬頭看前方路牌。
西州90km
更近了!
田星火冷冷一笑,非常鎮定。
“哼,支援我們的高手,已經在路上。
“說不定,甚至已經部署就位,扎成口袋,在等著圍點打援。
“別怕。”
這話說給張山聽,也說給李狂毛聽,說給李狂毛背后的古仙聽!
實際田星火自己,額頭的冷汗一直在流,心臟也一直在狂跳,遠沒有話語中那么輕松。
巨食山的牧天人非常邪門!
仙委會有好幾個高手,就是折在牧天人手中!
還有幾個高手,莫名其妙死去,大家也都懷疑,和這牧天人有關聯!
突然,田星火忍不住咳嗽,咳出滿嘴血沫。
“呸!”
他直接把血沫,吐到車門內壁,顧不上臟污,只求血沫別影響自己呼吸。
察覺到李狂毛肌肉收縮,他的血痂巨爪,頓時輕輕一抖!噗嗤!在李狂毛后脖頸血肉攪動!攪得李狂毛全身劇顫,悶哼出聲!
“怎么,哈哈,我咳嗽兩聲,你就覺得自己又行了?
“呸!
“呸!
咳咳……咳咳……”
田星火竟是接連咳嗽,血沫一口接一口,吐在車門、車座、車的地板,弄得車廂里更是污濁不堪。
他臉色蒼白,突然察覺到不對勁。
之前和李狂毛大戰,有受到這么重的傷么?
沒有吧?
難道是……
他記得,牧天人那仙獸極其特殊,名為“詛咒銅牛”!
難道說……
“噗啊……”
他吐出一大口血沫,吐在跪著的李狂毛后背。
整個人片刻恍惚,片刻失神,血痂巨爪松動片刻,爪里捏住的那條脊椎,竟是“刷”的一聲,向下逃離!
田星火心臟漏跳一拍……
看見那獅子尾巴,似乎動了?
牧天人來了?
支援還沒到?
李狂毛逃脫?
那這車廂里?
他和張山?
但下一個瞬間……他又察覺,那條逃走的脊椎,竟然自行縮回來,又縮回他的巨爪中,微微顫抖。
“啊?”
他這才察覺,不知何時,他吐出的那些血沫,他吐在車廂門板,吐在車廂地板,吐在座椅的那些血沫……竟是開出花來!
那是一根又一根翠綠的藤絲,扎根在血沫里,開出五顏六色的小花,飄出淡不可聞的香味。
李狂毛顫抖著,把自己的頸椎送回田星火爪下。
獅子尾巴重新一動不動。
張山跌坐在地,流出淚水。
這離西州多遠?
西州boss,竟然也察覺了?
“咳……咳……”
田星火還在咳。
“呸……”
他又吐出一口血沫,吐在車廂座椅,正吐在李狂毛面前。
田星火笑了。
詛咒還在繼續,還在加強!
說明牧天人還在靠近!
很好!
讓他來!
李狂毛哭了!
流出淚水。
牧師兄不能來!不能來!絕不能來!
牧師兄的仙獸很特殊,能占卜吉兇,他不會來的,不會來的!
正這般想著,他看到自己面前那口血沫里,竟是長出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嫩草,那草很細很細,有密密麻麻分叉,或是左叉,或是右叉!叉上又分新叉,或是左叉,或是右叉!左左右右,飄忽不定。
分叉草!
干擾因果的分叉草!
破壞占卜的分叉草!
李狂毛便眼睜睜看著,這分叉草越長越多,越長越密,他甚至很難理解,小小一口血沫,小小一塊血污,憑什么生長出如此多的分叉草?
田星火更高興了,咧嘴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讓他來!”
李狂毛瞪眼欲裂,淚水涌出。
“這不行,不行……”
他猛然伸出手,拍向那堆分叉草!
打到草堆的,卻只有沾染血污的手骨,軟而無力。
李狂毛這才發覺,原來他剛抬手時,這條手臂的血肉,就已經潰爛成泥,一大灘甩在這車廂里。
他眼睛下意識看向那一大灘血肉,看到那血肉里,甚至有更多分叉草,密密麻麻,毛毛絨絨,生長而出!
刷……
詛咒銅牛載著黑發少年,四蹄如飛,破開田野的風,穿梭在新耕的麥田!把零零星星的灰燼,和似有似無的慘叫伸吟,都甩到風里!
前方就是高速公路!
再前方就是押送師弟的車!
牧天人騎在銅牛背后,面容嚴肅,表情專注,身體前傾,降低風阻,一手抓住銅牛的耳朵,一手不停掐算,占卜吉兇!
他并非占卜途徑,占卜能力是銅牛帶給他的仙術。
他一路追,一路占卜,時時關注卦象。
“小兇?
“前方有仙委會的埋伏?”
他當即控制銅牛,繞過一個村子。
繼續向前,一路追蹤,一路繼續占卜。
他暫停占卜,抬起手,擦一擦嘴角的血。
但這血太多了,手擦不干凈。
他又用袖子去擦,竟是洇濕了整個袖筒。
還擦不干凈,他……
他突然意識到,是不是有哪里不對?
“小吉么?
“小吉么?
“不可能是小吉……”
他低下頭,發現占卜時掐的手指,竟不知不覺間,已經被掐斷了,只剩一點點皮肉還連著。
“占卜,被干擾了?
“停!”
刷……
銅牛四蹄急剎,在麥田里剎出長長的轍,停在荒野里。
牧天人滿臉鮮血,滿頭大汗,吹著冷風,一口咬斷自己手指粘連的那點皮肉,把手指吐到田野里,再次占卜。
“大兇!”
他不敢耽擱,果斷掏出一把刀,斬了自己的左手!
噗嗤!
斷手掉落,鮮血狂飆。
他再次占卜。
“中兇!”
他不敢耽擱,再次揮刀,斬了自己的左手手肘!
噗嗤!
斷臂掉落,鮮血狂飆。
他再次占卜。
“中兇!”
他不敢耽擱,直接對準自己的左邊膀子,再次揮刀!
噗嗤!
再次占卜!
“小兇,利在西北,遇水而生……
“西北?
“附近西北方沒有河,哪來的水?
“而且……那不是西州的方向么?”
牧天人咬咬牙,顧不得許多。
“銅牛,往西北方向去!有一線生機!”
辦公室里,白墨喝口茶水,躺到辦公椅上,略有點郁悶。
他終究不是占卜途徑的,對這分叉草的運用太過于粗淺,恐怕夠嗆能騙到那牧天人。
火蟾蜍氣球已經出發,穿梭于高天之上,往東南方向狂追而去!
他閉上眼,看到火蟾蜍的視野,看到一路的農田、馬路,看到一處小鎮,看到鎮上的商業街,一個個早餐鋪子已經忙活完了,正在收攤。
看到一只鳥飛過小鎮上空,丟下一泡鳥屎。
火蟾蜍繼續飛向東南,視野一路掃過!
但他剛好沒看到的是,那只鳥剛好擋住了街上的垃圾桶。
垃圾桶里裝了早餐鋪的濃泔水,吃剩的胡辣湯、酥油茶、豆腐腦……而這摻雜著塑料袋子、果皮、骨頭、濃痰的濃泔水里,剛好蜷縮著滿臉蒼白的少年,捂住左肩血淋淋傷口。
那一坨新鮮熱乎的鳥屎,剛好“啪”的一聲,落在少年頭頂。
火蟾蜍氣球繼續往東南飛,飛過一片農田,看見田里剛冒出絨絨的麥苗。
卻沒有看到,一截斷裂的手指,剛被田鼠拖回窩里。
兩截斷裂的手臂,剛被野狗叼走。
辦公室里,白墨捧著茶杯,略有點郁悶。
“這小子,躲哪里去了?”
火蟾蜍氣球轉了好幾圈,把仙委會前去支援的三個高手,都給找到了。
但硬是沒發現那牧天人!
白墨估計,這里面可能發生了什么機緣巧合。
沒得辦法。
“只能說這家伙有點狗運。”
刷……
北郊基地,商務車停下,車門打開。
田星火拎著李狂毛,從中走出。
刷……
另一輛車跟在后面,下來的卻是按住腰間長劍的吳輕蕓。
幾十個仙術委員一擁而上,早已準備好各色刑具,什么帶符文的釘子、刻陣圖的短劍、刺入血肉綁住骨頭的鐐銬,紛紛往李狂毛身上招呼!
“他的手怎么沒了?”
“有點瘆人!”
“不管他,先安裝刑具。”
不多時候,李狂毛便被收拾成鮮血淋漓的鋼鐵刺猬。
鐵帽子上,綠色指示燈亮起,代表犯人識海神識已被封鎖。
鐵腰帶上,綠色指示燈亮起,代表犯人丹田仙氣已被封鎖。
“哈哈哈,成了!又來一個!”
“屠村的時候,你可想到有今天?”
年輕的仙術委員,一腳把李狂毛踹翻在地。
“收押第二個序列七啦!
“仙獸途徑的序列七!”
奇怪的是,他們看到,犯人躺在地上,竟然一臉放松,松了口氣的樣子,甚至輕笑出聲。
抓住犯人的田星火,反倒不怎么高興,臉上又疲倦又失落。
前來接應的古林委員滿臉疑惑。
“田委員,放松一點!
“犯人成功運到,監獄里又多一號序列七,你大功一件啊,還有啥不高興的?”
田星火嘆口氣。
“本來……能一起抓到牧天人的。”
古林委員愣了片刻。
這怎么說?
田星火委員,還想單挑牧天人?
不太行吧?
“這……這……牧天人……不強求……他……”
田星火尷尬一笑。
“不是我抓。”
他回手一指車廂。
在場眾人便循著他的手指,看見車廂里一根根翠綠色藤絲,生長出一朵朵小花,五顏六色。
而這些小花后面,還有一頭噤若寒蟬,滿臉惶恐,打著哆嗦的獅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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