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必同說:“陳隊長,關于這部舞臺劇,你想看到的是哪個結局?”
陳傳毫不猶豫的回應:“弒王結局。”
陳必同說:“但是很多人不想看這個結局,他們想看到的是另一個。”
“這有什么區別么?”
陳必同說:“你在看這部舞臺劇時,應該聽人介紹過,荒域神歌的歌曲里蘊藏著古代英雄搏殺術的信息。
歌曲自流傳到世界各地后,在長期的探索和傾聽下,古代英雄的技藝未曾被人發掘出來多少。
可世界各國的上層漸發現,如果按照一定的節奏,利用精美的道具和舞臺,挑選合適的演員,再通過嚴格的排演和組合,就能通過樂曲本身帶來各種‘正向’的作用。”
陳傳說:“這聽著像一種儀式。”
“樂曲本身的確更像是一種儀式。”
陳必同給予他確定的回復,“而結局走向的不同,就會讓結局所代表的不同人物方受益。
如果你對這部劇再了解的詳細些,就可以知道過去很多國家主君熱衷于這部劇,但那時候上演的往往都是反向結局。
和那些君王一樣,全議長,那些包廂里的一些人,他們都想看到另一個結局,因為這更能讓他們受益。
而只有在從未演奏過樂曲的地方,第一次演繹這樣的曲目,才會有這樣的效果。
結局看上去是二選一,但實際的走向并不是會完全遂人意愿的,有時候事實結局會和事先的安排相悖時,那么就有可能出現不確定的因素。”
他看向陳傳,說:“而我來這里,就是來排除那個不確定因素的。”
陳傳此時已經聽明白了,因為可以從歌舞劇中獲益,上層人物當然喜歡看到那個國王裁判一切的結局,而不是弒王結局。
當然了,如果弒王結局對他們有利,想必他們也可以一遍遍的殺死國王。
他思索了下,利用異常,那自然需對抗異常,這是逃避不了的,這個故事真正的結尾,說不定就是弒君結局。
那個舊鎧甲異常的出現,很可能就是來扭正這個結局,來殺死那個國王的。
而國王并不只是舞臺上的王,應該就是全場地位上可以代表“王”的那個人,那個最終獲益最多的人。
過去應該出現過類似問題,早就有經驗,所以全議長才早早把陳必同帶在了自己的身邊。
他又問:“那所謂正向的好處又會是什么呢?”
陳必同搖頭說:“我不知道,但無非是那些。”
陳傳說:“難道沒有代價么?”
陳必同說:“可能對演員有不好的影響,只那是泊倫公司挑選出來的演員,和我們無關,他們在事先早已經達成穩妥的協議了。”
陳傳清楚了,這是一場利益的交換,全議長有機會得到某種獲益,而泊倫公司或許也能通過這次安排來得到些什么。
得知了這些后,他見底下的觀眾們在準備離開,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陳老師,既然這幕演出到這里結束了,那我就先走了。”
陳必同緩緩說:“陳隊長,你們還年輕,很多東西不用急于一時,慢慢聽,慢慢看,是有機會去扭正和改變的。”
陳傳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便離開了這里,回到了原來包廂中。
本來這后面還有一幕和最后的謝幕,不過兩名主演都被拉去救護了,也就草草收場了。
等在這里的譚直三人匯合后,他們一起走了出去,潘曉德這時終于忍不住問:“陳同學,剛才那個……是事先安排好的么?”
陳傳搖搖頭,說:“那只是一個意外。”
譚直看了看,拍了一下潘曉德的肩膀:“現在知道陳同學的厲害了吧?”
潘曉德聽到提到這個,立刻精神了,“對,陳同學剛才的那動作我都看不清楚,陳同學要是和我們切磋的時候也展現這樣的實力,那我們別想打。”
他自言自語的說:“強度才是一切啊……”
譚直說:“剛才臺上打的挺熱鬧,我就以為那兩個主演很厲害了,可沒想到,陳同學上去就把人解決了。”
潘曉德這時又好奇的問:“話說這兩個結局……神歌真正的結局到底是哪個?到底牧羊女打倒了那個貴族女人,還是那個貴族女人打倒了牧羊女?”
譚直聳肩說:“誰知道呢,原來那個地方有片遺址,有人去看過,據說舊王宮崩塌了什么都沒了,沒人知道真正結局。”
“那個落魄騎士呢?”
“記載太多,分辨不清,據說只有那套鎧甲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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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們已經出了包廂的過道了,陳傳停下腳步,說:“幾位同學,你們先回去吧,我可能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譚直三個人知道他有處理局的身份,猜想可能是剛才的事情可能有后續要處理,所以說了好,和他在這里分別,就轉頭回去了。
陳傳則一個人回到了剛才打斗的地方,看了幾眼后,走上了舞臺,通過通道進入后臺,這里正有劇組人員正在收拾東西,看到他進來,有一個人過來詢問來意。
他出示了下名卡,又說:“我對這里演出的道具很感興趣,所以想購買幾件。”
劇組人員回答:“先生,我們會在演出結束后走公開的拍賣流程,現在不能對外出售,請您見諒。”
“等一下。”
這時一個黃色頭發的胖子走了出來,看的出是個諾爾蘭德人,但他的大順語非常熟練,“我是這的事務負責人高洪。”他擠開劇組人員,很熱情的上來握手,“陳隊長,你好,不知道陳隊長看中的是哪件道具呢。”
陳傳直接說:“剛才那套騎士鎧甲。”
“那套主演鎧甲的確很有紀念意義……”高洪帶著一分討好的笑,“雖然我們接下來還有演出,可我們還有備用的,這套當然可以出售給陳隊長,只是剛才那套損壞了,還沒來得及修理……”
陳傳說:“沒關系。”
“好好,這是我們的榮幸。”
高洪喊了兩個人過來,將那套剛才整理好的鎧甲搬了出來,還有被他打斷的那一柄銹劍,也在這里面。
這套東西別看牧羊女很輕松的穿上,可實際上非常沉重的,這套全身甲和劍加起來起碼上百斤。
陳傳看了一眼,一般涉及異常的物品,在處理結束后,都會化變為另一種東西,但這個看起來并沒有。
要么是其本身有著什么特殊的地方,要么就是怪談形成的主體不在這上面,而是另有源流,他猜測很可能就是歌曲本身了。
現在這個,看上去就只是一個普通的道具了。
他詢問了下價格,高洪只是象征性的收了點錢,并還給他拿了一個結實的包裹過來放進去。
陳傳謝了一聲,接過之后,從劇院里面走了出來。
而另一個方向上,譚直的那位指導老師衛老師,此刻正和與她交好的一名議員走到了停車廣場上,并一起坐了進去。
那位議員說:“那個陳隊長,就是上回小穎伱說的那個?”
“對。”
衛老師說:“他和我的那個學生關系很好。”
“有機會,那就和他設法搞好關系。”
“我知道,我一直在做。”
“我說的不是那件事。”
那位議員說:“這位現在看來入了全議長的眼,將來前途無量啊。”他揮了下手,示意前面的司機開車。
武裝加長車逐漸開了起來,衛老師看著外面逐漸退移并模糊起來的光幕霓虹,心里也是感慨。
單純的格斗者,或許有社會地位,也擁有不小的財富,可唯有握有權力才能真正的強大。
她有些遺憾,那幾張票是給譚直的,雖然不是上層的包廂,但也算得上是好座位了,與周圍的座位是分隔開的。
她本來的打算,正好可以借間幕和譚直說話的機會和陳傳拉近些關系,順便說開當初那件事,但是沒想到陳傳根本沒有選擇坐那里,而是去了另外的包廂。
算了,以后還是有機會的。
陳傳離開劇院后,開車回到了宿舍之中,洗漱了下后,他將裝有那個鎧甲的包裹放在訓練室里,準備過后請處理局后勤組的人再修復下。
這種怪談遺留物應該和武器收藏室分開存放,免得互相產生什么影響,畢竟遺留物不保證完全不出問題。
隨后他來到窗口邊上,用界憑和裴參事聯絡了下,接通之后,就說大致了下今天所經歷的事,還有和陳必同見面后說的話。
裴參事聽完之后,說:“陳必同想給你機會,這不奇怪,過去他經常給他看好的后輩機會,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敬仰他。
這說明你入了他的眼中,陳隊長,培訓指導班記得去一次,這樣陳必同如果再被調回交融地,那么我們會設法調你到他身邊。”
陳傳問:“他回去的可能多大?”
裴參事說:“機會很大。”說到這里,他遲疑了下,“還要看上面的決定,有一個情況可能會有影響,現在還沒法確定,或許近期就能知道了,等有確鑿消息了我再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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