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地之中,溫教官看起來仍和之前一樣,微笑著站在那里,但是陳傳能感覺到,他的眼神明亮程度似乎比不及之前。
這應該是剛才的共鳴傳遞所致。
溫教官笑著說:“你的神常凝注能一口氣堅持三個小時以上,這很讓我意外,我原本以為你當中還要休息幾次才能堅持的下來,從你提供的記錄上看,你才進入第三限度不到五天吧?”
陳傳點頭。
溫教官有些遺憾說:“看來我之前真的是看錯了,你的確是擁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才能。
這樣看,可能我并不需要多少時間就能將你要學的東西教授給伱,說不定還能額外教給你一些東西。”他看了眼手表,“快要六點了,今天就到這里吧。”
陳傳抱拳一禮,說:“謝謝溫教官。”
他不知道溫教官教別人時是不是這樣的,可這樣的做法看來對溫教官自己也有消耗,所以他是真心致謝的。
溫教官笑了笑,說:“等到你消化完了今天我教你的這些,再來找我好了。”
陳傳應下,他見溫教官似并沒有開車到此,本想載他一程,不過被后者婉拒了,他也沒堅持,和其別過,就駕車從郊外回返。
回家吃過晚飯之后,他來到自己的房間,便仔細感受了下。
這種利用共鳴帶動的教授方法的確非常有效率,感覺自身已經深刻的將之記憶在了身軀之中,只要思維一調動,體內的異化組織本能的就會按照白天所感受到的那些去運轉。
不過這些只是暫時擁有的,如果他不去加緊熟悉,那么異化組織也有可能隨著時間推移將之遺忘的。
只是在做這些之前,都需要先引導烘爐呼吸法,所以每一次都會消耗一定之前積蓄的能量,且調動之下還會消耗凝聚神常。
所以他如果想要每天進行一定的訓練,那就必須維持好一個平衡度,訓練所耗不能超過每日之積蓄。
他需等消化好眼前這些之后,然后再去向溫教官討教。
所以此后的三天里,他在家中沒有出去,而是反復錘煉這些技巧。
期間接到了魏常安的電話,因為大多數人如今都各自有委托在身,要湊一個齊全的時間不容易,只在中旬有那么幾個空隙,所以把聚會之時定在了月中。
在上旬結束之前,陳傳又向溫教官請教了一次,這次收獲更大。
并且他還發現,在這個反復運用的過程中,十分有利于幫助自己約束和控制神常,這倒是一個額外的好處了。
到了休沐日這天,他按照之前和赫師姐的約定的時間,駕車到了雷局長家里,造訪了雷局長一家,這也不免聊起自己到中心城之后所經歷的一些事。
雷局長聽過后,說:“看來你在中心城還挺適應的,應該是明年,我可能也會調到中心城去。”
陳傳之前曾聽雷局長說及,可能會升職調離,但沒想到是去中心城,不過這是好事,他說:“那要恭祝雷局長了。”
雷局長說:“這是去年就定下來的事,只是在陽芝我還有很多事要安排,所以緩了一年,陳同學,到時候我們在中心城再見了。”
陳傳點了點頭,說:“那赫師姐和小應呢?”
雷局長握住赫楠的手,輕撫了下小應的腦袋,說:“他們也跟著一起去,我先到那里落腳,他們可能晚一步到。”
赫師姐這時說:“師弟,中心城情況復雜,老雷到了那里,有些地方可能還要勞煩到你。”
陳傳說:“師姐客氣了,雷局長以前幫了我不少,我現在也算稍微有些能力,有需要的地方請一定告訴我。”
他在這里吃了一頓飯后,又和雷局長請教了一些密教儀式上的事,下午才是離開。
又過幾天,到了和魏常安約定的時日,他換了一身便裝,就來到了聚會的老地方都宜酒店。
他到的時候,任師兄,林小蒂、羅開元、封小奇、衛東、武涵還有魏常安團隊的人都是陸續到了,與大伙見面之后,互敘近況,好一陣寒暄。
等眾人在包廂中坐下,點好菜之后,魏常安說:“目前城內治安在逐漸好轉,我們的委托很多都是針對荒野和周圍幾個縣鎮的,城里的事倒是不多,不過就是一些常規的安保委托罷了。”
蔡泗接口說:“聽說北面有不少情況,不過那里有垣岸公司盯著,用不著我們插手。不過倒是聽說……”他看向武涵,“外來流竄匪徒的委托,現在都被武學弟和衛學弟你們幾個包圓了?”
武涵挺起胸膛,又拍了拍正在喝水充饑的衛東的肩頭,說
:“那是,我和衛學弟那叫一個配合默契,還有封學弟、羅學弟他們兩個也不差。”
封小奇這時好奇的問:“陳同學,中心城到底什么樣子?”聽他這么一問,眾人也是面帶期待的看過來。
陳傳對于他們就沒什么遮掩了,將中心城的一些情況告知他們,不管好的壞的都如實講述。
眾人或多或少聽說過一些中心城的事,可那都是道聽途說的二手消息,真假難辨,現在聽陳傳這個真正去過那里的人說的這些,感覺真是大開眼界,覺得中心城與中心城之外的地方,真的就是兩個世界了。
魏常安感嘆說:“你魏哥在陽芝市如今混的算是不差了,但比起陳學弟你還是真差了很多啊。”
這句話讓在座之人都有同感。
畢竟陽芝市和中心城的資源差太多了,和中心城一比,陽芝簡直就就像一個小水塘,翻騰不起什么浪花來,而且走到頂也就那樣了,像陽芝市以前的那些權勢家族,看起來放到中心城那是什么都不是。
丁遼這時拍了下桌,“嗎的,以前就覺得中心城好,現在知道了,更有這種感覺了,兄弟們可別怪我消極啊,我覺得在陽芝再怎么努力有啥用,還不是就是那么回事?老魏,有機會咱們一定要去中心城!”
其他團隊成員也不自覺點頭。
魏常安笑了笑,說:“兄弟既然這么說,那我一定要想辦法完成兄弟們的心愿。”
陳傳說:“這件事我或許可以想想辦法。”
成為第三限度格斗者,可不僅僅是身份地位的提升,還可以做為保人,能讓一批人擁有長期的居住證明的。
不過正式市民身份就很難得到了,每年中心城能批的名額都是有限的,要不然他之前也不至于費那么大工夫才得以考到中心城了。
封小奇和羅開元對視了一眼,他說:“陳同學,明年再學一年我們就畢業了,我和小羅、還有衛東上個月就約好了報名考丙等防衛證,過幾天就過去,如果考到證,爭取到推薦,或許也有機會去中心城了。”
羅開元說:“就是沒那么容易,考丙證的可不止我們三個,而且每年的推薦名額聽說也就一個,我們都去爭取一下,看誰能過了。”
其實他們對面宿舍的莊執、莊重山還有馮勝三個人都挺厲害的,要不然當初不會被互助會給拉攏了,但是加入互助會這個過去如今是一個減分項,所以他們不被允許參加這次的考核。這樣他們就少了幾個對手。
陳傳舉杯相敬,“那祝你們成功。”
其他人見此,同樣舉杯相敬,預祝他們成功。
這時點菜陸續上來,眾人邊吃邊聊,這一頓飯一直吃到了下午一點才結束,從酒店里出來后,陳傳和眾人重新換了聯系方式,與眾人道別之后,就往停車場那邊走過去。
蔡泗看著他的筆挺的背影,忽然說:“魏哥,你有沒有感覺,陳小哥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魏常安摸了下下巴,說:“是不一樣了,剛才站我面前,我還以為我才是學弟呢,這可能是身上有職務的緣故吧?”
“不是,”蔡泗搖頭,“不是那種。”
林小蒂正在嚼泡泡糖,這時吹了一個泡泡出來,說:“陳師叔是第三限度的格斗者,這是很正常的呀。”
這句話一出,本來正在打招呼分別的人都是停下,不由轉頭看過來。
林小蒂又吹了一個泡泡,看著看向自己的眾人,疑惑的說:“陳師叔沒和你們說么?”
她眨了下眼,“我聽師父說,陳師叔已經是第三限度的格斗者啦,所以我們站在他們面前有那種感覺一點也不奇怪,我師父說這是格斗者對于危險的感知敏銳,本能在提醒他們要遠離對自己有危險的人。”
確認這個消息后,無論是封小奇他們,還是魏常安等人,心中所浮現的震動甚至超過了剛才聽聞中心城種種時所帶來的沖擊。
身為格斗者,第三限度格斗者以往只是存在于他們的印象之中,是他們奮進的目標,可自己身邊忽然就有這么一個人達到了這個層次,此所帶來的錯位和震撼感是前所未有的。
眾人站了一會兒,才各自帶著久久不曾平息的心情離開。
蔡泗走在路上時,喃喃說:“難怪我剛才覺得陳小哥看過來時有點不敢和他對視,原來是這樣啊。”
魏常安拍了拍他,笑著說:“這不是好事么?陳學弟可是咱們巡捕局的子弟,剛才他說自己能弄到中心城長期居住證,還真不是說大話。”
蔡泗抬起頭,“老魏你的意思是?”
“努力吧
,別給陳學弟看扁了,中心城那里才是咱們將來該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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