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德車離開辦公樓后,一路往西,很快就離開了巍光區,進入了綠植最為密集的深未區。
陳傳見小斤透過車窗玻璃好奇看著外面,說:“小斤,平時不常出來么?”
陳小斤說:“家里保姆說外面危險,沒人保護最好不要出來,我以前就被允許在巍光區這里活動,還沒到過其他區。”
陳傳說:“其實你家的保姆說得對。”
中心城的治安在巍光區還好,可要是到了其他地方,那就難說的很了,在外面如果遇到那些暴力分子,那可不會先問小斤是誰的兒子。
半個多小時后,車輛在盧方所在的那家格斗館門前停了下來。
之前他已經通過界憑和盧方說了自己要來,所以等把車停下,帶著小斤往臺階上走的時候,就見盧方從里面迎了出來。
盧方看到他的時候,卻是微微一怔。
自過年之前到現在,他們有兩個月沒見面了,可陳傳給他的感覺卻不太一樣,后者眼里似有著某種實質的光亮。
感覺之上雖然不是那種鋒芒畢露的銳利,但總覺得有一股攝人心魄的力量,讓他心頭生出一股無形壓力。
這明顯是這位學弟實力又有提升。
他心下感慨,這就是才能啊,自己已經是非常努力了,可距離第三限度仍然感覺有很長一段距離,而這位學弟則好像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段進步。
上前和陳傳打了一個招呼,他看向陳小斤,說:“這就是學弟你剛才說的小斤吧?”
陳傳說:“他就是小斤,小斤,這是盧先生,以后你可以在他這里學習。”
盧方在這里教學生教了有一年多了,各種年紀的小孩和少年都教過,說得上是積累了不少教學經驗了,而且他人品很好,又有責任心,這是最可以讓人放心的。
另外,這里有很多和小斤同年齡的人,他們也能夠相互切磋。
陳小斤叫了一聲:“盧先生。”
盧方看了看他,訝異說:“小斤已經開練了?”
陳傳說:“他家里有長輩是格斗者。”
盧方沒問為什么長輩是格斗者還來自己這里,想來總有不得已的緣故。
他想了想,開練之后就可以算是格斗者了,這樣人的能繼續在格斗館練下去的其實不多,而且大多數年紀都比小斤都大了,數來數去就三四個,不過仍舊是可以安排的。
他招呼陳傳和小斤進了格斗館中,用界憑聯絡了一下,沒多久,就有一個十七八歲,和他們差不多年齡段的青年走了進來,抱拳說:“盧大哥。”
盧方說:“楚五,這是小斤,你陪他練一下。”又對陳小斤說:“小斤,試試看,我看看你的基礎。”
“好!”
陳小斤以前沒有和人對打過,全是自己一人練,面對楚五的時候,緊張之中又帶著一點躍躍欲試。
兩個人相互看了看,陳小斤主動出手,可是才一出拳,就被楚五抓住了胳膊,很輕松的就帶倒在了地上。
他一翻身爬了起來,但是又一下被楚五帶倒,他也不氣餒,起來之后繼續。
但兩個人實戰經驗差太多了,等摔了十多次后,盧方讓他們兩個人停下,并開始告訴小斤剛才犯了哪些錯,告訴他應該怎么判斷戰機,但他也沒忘了楚五,告訴他剛才怎么樣做才更省力氣,哪些動作是多余的。
小斤再上場的時候,果然感受到了自己的進步,所以只是沒一會兒,他就對盧方信服了。
陳傳見狀,趁著兩個人再次中斷,就單獨把小斤叫過來,說:“你今天就在這里,跟著盧先生學習,到傍晚我送伱回去,有什么不懂的問題你再問我。”
小斤說了聲好,又認真說:“陳隊長,謝謝你。”
陳傳點了下頭,拍了下他的肩膀就離開了。
盧方送了他出來,并說:“學弟你放心,我會讓十三號留意下這里的,如果有什么問題我會讓她及時通知你。”
陳傳說:“那就麻煩學長了,該收多少學費就收多少,不用著顧慮其他。”到了門口后,他說:“學長,我就先走了,傍晚我來接他回去。”
和盧方別過,從格斗館里走了出來,來到車邊上的時候,看了一眼對面,見一個人看著這里。
這個人并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是跟著他一路過來的,應該是負責保護著小斤的人。
這時這個人主動走了過來,向他打招呼說:“陳隊長你好,是方助理讓我跟著小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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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傳當即用界憑和方知新聯絡了下,很快確認了這件事。
方知新說:“陳隊長,小斤今天回來么?”
陳傳說:“傍晚我送他回來,他想學什么,我想方助理你也清楚的。”
方知新唉了一聲,說:“我知道,這樣吧,那如果小斤喜歡那個地方,我讓人每天接送他到這里,這樣也不用麻煩陳隊長你了。”
陳傳說:“如果小斤覺得可以,那就沒問題。不過今天就算了,既然是我帶他出來的,那么由我送他回去。”
方知新覺得可以,真心實意的說:“陳隊長,謝謝你了。”
陳傳說:“不用客氣,陳老師同樣教了我不少。”
他離開了這里,就一路先回了自己位于武定區的住宅,今天著實學了不少東西,其中既包括幾種發力發勁的方式,又有精神固守和觀相法,他也需要鞏固加以回去一下。
等到練習到傍晚后,他出來將依舊興奮不已的小斤送回去。
雖然只是隔了一個下午,可他看的出來,小斤出這一趟后變得活潑了很多,倒不像之前那么悶悶不樂了。
而在他們回來的時候,陳必同站在樓上,透過落地窗看著下方,見到小斤略顯輕快的腳步,沉默的看了一會兒,就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陳傳再次培訓班,“老嚴”不出意料的被淘汰了,另外換了一個人上來。
但看的出來,陳必同所教的東西的確不那么容易學,接下來兩天,隨著丁脈離開,其余兩位也都陸續被淘汰了。
這樣一來,最初進入來的第一批五個人,三天時間內,就只有他一個人還剩下,其余人全都離開了。
不過即便是離開的人,哪怕只是跟了陳必同一兩天的時間,其實也學到了不少東西的,那些東西足夠他們消化很久了,如果能夠完全吸收進去,那么從對敵經驗還是個人實力上,都會有一個明顯的提升。
這也難怪許多人想方設法想擠進這個培訓班里。
而接下來替補進來的這四個,實力都不錯,居然一連數天都能跟上陳必同的課程,不過這幾人可能是熟人,彼此非常抱團,對于陳傳隱隱有所排擠,平時也不和他交流。
陳傳同樣沒心思和他們往來,后來和裴參事交流的時候才知道,這幾人全是來自國家臨時特別行動委員會的人。
而這些人到培訓班恐怕有著和他相類似的目的,名義是來跟著陳必同學習的,可實際上可能得了授命過來監視和探查的。
裴參事最后提醒他,這個機構行事風格很極端,所以平時盡量少和他們打交道,不過要真要有什么出格的舉動,那也用不著客氣。
陳傳表示知道了,培訓課是單對單上的,平時沒什么交集,并且這幾個人到目前為止也沒來招惹過他。
又是兩天之后,這天他剛才出了電梯,就聽到一個響亮的聲音從練功場里傳出來:“陳老師把時間花在你們這些人身上簡直是浪費啊!
難道不是么?只有精英才配有資格接受陳老師的指點。
可是老師被你們這些庸才分去了時間,這既不符合他的理念,又讓真正的精英少了很多接受指點的機會。”
陳傳隨即聽到一聲諷刺:“郁列,你說的那個精英不會就是你吧?”
聲音主人卻是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承認了下來,“對,那就是我了。”并且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除了我還有誰?你們么?別逗我笑了。”
陳傳這時走到了訓練場的門口,見那是一個身著舶來禮服,留著中長發的高大青年,他二十七八歲的年紀,下巴結實有力,顴骨較高,臉龐線條清晰,臉上則帶著一絲桀驁和玩世不恭。
此刻他正一手插著口袋,一手把玩著一枚硬幣,并戲謔的說:“你以為陳老師會反對我這么做么?
不會的。
我跟了陳老師那么久,我了解他,只有真正的精英才能入他的眼,我今天真的把你們打出去了,他并不會怪我,因為在他看來,我一個人就抵你們所有人了。”
說著,露出了惡劣的笑容,扭動了一下手腕和脖子,“你們今天可以一起上,如果我輸了,我轉身就走,以后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但凡再見到你們,我就避道而行,怎么樣,別說不給你們機會啊。”
那四個人冷笑幾聲,要說一個對一個,他們承認不是這位的對手,可要說一個人對付他們所有,那未免太過狂妄了。
并且郁列只說自己輸了會怎樣,可沒說他們輸了怎么樣,那樣就算不順利,他們也一樣可以繼續占著這個位置。
于是簡單商量了下戰術后,其中一個人冷笑著說:“行啊,那就打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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