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物女子似乎吸取了上回的教訓,這一次靈覺之力大幅度的往棍頭上涌聚過來,這一刻,其強大的精神似乎強行改變了棍中的異化組織,使得光芒遠盛于之前。
陳傳依舊站在橫舉刀刃,他看著上方,穩穩等在那了那里,下一刻,刀棍相接,彼此的靈覺之力消融擠壓,并于瞬間俱是消磨殆盡,緊接著就是勁力的碰撞。
當的一聲,強大的力量自刀身上傳導而來,一圈空氣波紋以兩人為中心向著四面爆開,轟轟之聲不絕,陳傳的身形則是霎時向下沉陷一截,第二我虛化了周圍的泥土向外翻開,連腳面都沉陷入了泥土之下。
那怪物女子這一擊之后似乎找到了信心,臉上露出了獰厲的笑容,長棍高舉,再一次猛砸而下。
陳傳見她連棍勢來路都不變,眸光一閃,依舊擺出了剛才的架勢,似乎準備與她硬扛到底,長棍帶著粉碎一切的轟鳴震爆再度落下,到相觸一刻又是正好彼此靈覺化盡,此后勁力自是再無阻礙的猛地沖涌出來。
怪物女人這一次毫無顧忌的將自己的力量優勢發揮到極致,幾乎全身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到了這一棒之中,看樣子似乎這次是想將陳傳一舉砸倒。
然而這一回,棍子敲到了刀身之上,卻感覺進去的勁力倏地一空,好像打中并非是什么硬物,而是柔韌十足的物事。
陳傳這次使了一個柔刀技巧,將力量引落進來,一時間那棍像是黏在刀身之上一樣,他以旋動,帶著那棍子疾快無倫的絞了數圈,最后再是向外一帶,長棍呼的一下外飛蕩,連周圍的氣流都是被一齊帶動。
那個怪物女子拿握之力極強,長棍并沒有因此脫手,可也是如此,被棍上的力量帶動著向前沖了兩步。
陳傳早已做好了準備,雙手拿住已經舉在了一側高處的長刀,看著其人上來,猛地一旋身,斬向其頸脖。
怪物女子幾乎將力量都是放了出去,來不及躲避和調整,可關鍵時刻,后頸上的筋肉詭異的一陣蠕動,向里一個塌縮,竟然將整個頸脖沉入了胸腔之上,故是這一刀下來,卻是只是斬在了她堅硬的頭骨和臉頰上。
由于其身上的靈覺之力大部分向外涌動,因此這里的靈覺之力只有薄薄一層,輕而易舉就被融去,隨后刀身切入其中,開始還比較順暢,將其面部頭顱破開了一小半,可很快又遇到了與上回一樣的場景,眼見著即將破入大腦的時候,那里又遭受到了一層阻擋。
陳傳發現之后,并沒有繼續堅持,而是迅速撤刀,趁著其還未能完全控制好自身的力量時又朝著那里猛斬數刀,甚至有大塊的頭蓋骨被他直接斬裂了出去,連底下的腦子都露了出來。
可由此見到那個腦子似乎正在蠕動,好像有著自主意識,并且周圍還被一層淡淡的微光包裹著。
陳傳看到這一幕,眼眸微凝,他立刻判斷出這是一個活性化大腦,雖然與本身看上去是一體的,但在同時也是獨立存在的,所以有著單獨一層靈覺保護著自我,難怪接連兩次都無法將之一鼓作氣殺破。
如果是這樣,那么要改變下策略。
這個時候,那怪物女子終于拿住了長棍,這次她拽住棍子尾端,扳身橫過來就往陳傳這里砸去。
這一棍同樣勢大力沉,然而陳傳卻看出了她的準備并不充分,而是惱羞成怒下的反擊,這位擁有一定格斗者的技巧,但并沒有格斗者素質。
而這上面的漏洞,馬上就被他抓住了,他撤后一步,把刀首向下一沉,全身精神凝聚到了刀身之上,可見上方光亮比方才明亮了不止一點,隨后迎著橫打過來長棍,往上一個斜撩!
這一擊所對準的部位,正好是之前反復碰撞的那個位置,隨著這一刀上去,蹭的一聲,前端的棍身頓被削去了一截!
而剩下的大半截棍身則是從他身前劃空而過。
陳傳因為早有準備,故是將呼吸從容調整了一下,踏步一個朝前,將那本身已是去到上方的刀身往下揮動,對準著那半露在外的腦子猛力一劈!
砰的一聲,刀身上的光亮在腦子之上一斬,頃刻間光火四濺,那的光芒瞬間消融了一大半,不待其調整,他呼吸一轉,刀上光芒再閃,再次斬了下來,這一回,上面的光芒僅剩薄薄一層。
這個時候,若是這怪物女子能回身招架,便不會給他繼續出第三刀的機會,甚至他做好了下一步出招的決策。
可情況出乎意料,這個怪物女子居然露出了驚恐之色,然后一聲怪叫,居然選擇直接轉身就逃。
這令他不禁為之意外,可再想想也很合理,畢竟這具身軀從各方面來看,看得出來并不是什么格斗者,根本沒有格斗者那么堅定的意志。
再說此刻看來做主的是那個腦子,當腦子沒了保護層,受到直接威脅的時候,那自然是選擇第一時間逃避,而不是去死磕到底。
不過這種做法其實是最糟糕的選擇,因為在戰斗之中毫無鋪墊的撤逃,那其實是最差的一種選擇。
特別是在速度還不占優的前提下,那根本就是將自己送給對手。
他眼見著對手背對自己,那是半點不客氣,上前一刀斬在了其背上,等到靈覺之力紛紛匯聚過來,刀身再是一帶,從其腿彎之上劃過,頓時劃開了其中的筋腱肌肉,致使其人一個趔趄。
再是快速無比的一斬,頓將其失去保護的一條小腿給卸了下來,怪物女人失去了一側支撐,身軀傾倒,然后連續向外翻滾,在地面上砸出大片的灰塵。
她隨即又半側身起來,可還沒等繼續挪動逃離,遠處一道人影一閃,一道迅捷刀光撕開那彌漫著塵土的空氣,從她本已破損的下顎之上一斬而過,其腦袋上半截就帶著腦子一同飛上了高空。
并噼啪一聲落在了遠處的地面上,而那具龐大的身軀則是立刻失去了活力,噗通一聲無力摔在了那里。
陳傳提著刀慢慢走了過來,來到了那半邊腦袋的前方,目光落下去,那個腦子在那里竭力收縮著,他居然從上面看到了某種驚恐的情緒。
并且似乎還在向他傳遞著什么,因為他能感受到身上的第二我出現了整體性的虛化,應該是某種精神入侵。
他神情平靜,緩緩提起了刀,可在這個瞬間,那腦子忽然顱腔之中彈跳了起來,看去似乎想要趁勢侵襲他,可才是躍起一點,就被他一腳給踩了回去,而上面的靈覺之力亦是在腳底微光的擠壓下逐漸消融。
這時雙手一起把住刀柄,將刀尖正正對準下方,便發力向下一戳!
這一次毫無阻擋刺入了大腦之中,底下這東西發出了一聲凄厲幾能刺痛耳膜的怪嘯,并且強烈掙扎起來,他根本不為所動,牢牢把住刀柄,隨后又來回擰了半圈。
過了一會兒,底下這東西徹底不動了,而雪君刀上忽然有縷縷光芒冒出來,轉而包裹住了那個腦子,隨后似乎有什么被吸收了進去,并傳遞過來一股滿足的意味。
過去片刻,這腦子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水分,變得干枯無比,隨著他刀身抬起,便聽得咔嚓一聲,碎裂開來,整個散落了一地。
他這時又轉身看了一眼,見遠處地面上的那具軀體亦是如此,同樣變得無比松脆,氣流一鼓,就將上面的碎屑帶動了不少起來,沒過多久,就跟著風一起被卷走了,地面之上只留下了一個焦黑的影子。
不過他注意到,那半個上顎骨卻沒有因此消去,算是唯一殘留下來的東西,他彎腰伸手,將之拿了起來,準備帶了回去。
身為純凈派的一份子,每一次斬殺或驅逐了對面的存在,都是要設法帶回去一件東西的,哪怕是殘留下來的灰燼也成,把東西交給純凈派,是能用來證明自己的作為的,表示自己正在履行自身的職責。
這個時候,他似乎隱隱約約從這上面聽到了一聲惱怒的聲響,這應該是背后那個存在發出的。
他消滅了對方的承載之身,對方或許會因此記恨他,但這沒什么,身為純凈派的人,他以后多的是與這些存在對上的機會,甚至于未來狩獵這些存在也不是不可能,根本不用去顧忌什么。
他走了幾步,拿起地上的刀鞘,將雪君刀歸鞘之后,就在周圍走了一圈,因為這些儀式仍有可能發揮作用,所以他順便將幾處關鍵的節點都是破壞掉。
等確認再沒有辦法恢復后,他回轉過來,開始搜尋起文主管的遺骸。
看樣子整個營地并沒有受到多少沖擊,大部分物件倒沒有被破壞,他仔細檢查了一遍后,很容易就找到了屬于那個屬于剝皮者的帳篷。
這些強力格斗者的營地本來也沒有幾座,并且在這營帳外面還掛著幾個被拆解和重新拼合起來的飛翼狀骨架,特征非常醒目。
他走入其中之后,沒過多久,就找到了文主管遺骸的那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