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局醫療康復區,五零九號安全室。
羊靈還靠坐在病床上,正拿著一本書看著,如今她身上的已經恢復了大半了,但因為她不是格斗者,很多過于猛烈的藥物不能用,所以十多天過去,還需要躺在這里。
而她的精神因為受創,再加上這里比較封閉,也不適合使用生物場域之類物品,所以只能通過閱讀一些書本來彌補精神上的空缺。
這時她聽到了外面有門打開的聲音,隨后她看到一身主管制服的陳傳從外走進來,她把書放到一邊,然后坐直了身體,說:“陳主管。”
陳傳看了羊靈一眼,氣色比之前好許多了,臉上的生物膜已經拿掉了,露出了底下新生的皮膚組織,看了一眼她手邊的書,那是一本“怪談集”。
他到了一邊坐下,問:“你對這類感興趣么?”
羊靈低聲說:“嗯,喜歡看。”
陳傳點點頭,“呼吸法有照做么?”
羊靈點頭說:“一直有做的,謝謝陳主管,很有用,我現在不頭疼了。”
陳傳說:“此前的沖突事件,盡管你同樣是受害者,但不可能不受處罰,等你恢復好了,會有專人來和你說這件事。”
羊靈低下頭,嗯了一聲。
陳傳這時說:“你還記得你哥哥么?”
羊靈輕聲說:“記得。”
陳傳沒從她語聲中聽出太多的情緒起伏,其實想想也正常,從互助會那里的消息看,沈正這個妹妹是在失蹤了五年之后才找回來的,似乎當時是家人帶著她上街玩的時候走丟的。
從年紀看,當時失蹤的時候還很小,所以她對于沈正的感情其實沒那么深。
他說:“等你接受處罰之后,我打算帶你去見幾個人,他們和你哥哥走的比較近,當然這看你的意愿,到時候再說,你先好好恢復吧,記得鍛煉我教給你的呼吸法。”
說完之后,他站起身來,就在羊靈的注視下走了出來,他對醫療區的負責人說:“稍后去我辦公室拿兩本怪談類書帶給她。”
醫療負責人趕忙說:“好的,主管。”
陳傳離開這里之后,回到了辦公室中,這里的事情處置完畢后,接下來有必要和兩位純凈派分部的成員通個氣了。
不過此刻關注他的人一定很多,不方便離開太遠,所以他說:“安盾,屏蔽所有的外部場域,給我接一下這個訊號,保證全程沒有監聽。”
“安盾明白,已在連接聯絡訊號。”
對面很快就連通了。
常棟帶著一絲激動的聲音幾乎馬上傳出來:“白天的事情我看到了,陳主管,你這是……是突破限度了么?”
要說對于陳傳成就格斗家最有心理準備的,其實就是他和高燕君兩個人了。
陳傳此前就接收了純質和破限的藥物,說明已經站在了關口之上了,那么剩下的也就是時間問題了,可能會晚一會兒,也可能會早一點,總歸是會有個結果的,可現在好像比預想中的還要早上一點點。
陳傳說:“是的,我在交融地突破了限度。”
“好,好!太好了!”
常棟一時也難以掩飾激蕩的心緒,每一個格斗家都是具備舉足輕重的分量和地位,哪怕在純凈派里也是一樣,不過他的情緒很快平復下來,盡力保持冷靜的語調,說:“陳主管,我這就讓燕君給派內發報,告知這個確切消息,不知道這有沒有問題?”
陳傳給與肯定回答:“沒有問題。”
常棟那邊立刻和高燕君那邊說了一聲,隨后轉回來說:“對了,陳主管,這一次專先生好像也去了交融地。”
陳傳心中一轉念,姚校長和他說過,趙真業這次身上有傷,在來時路上應該與人交過手,他當時就推斷這位應該是路上遭到了專先生的堵截,只是不知道專先生現在怎么樣了,不過總部既然派他來,想必應該是有考慮的。
他說:“這一次我在交融地的時候,遇到趙真業了。”
常棟不由呼吸一滯。
陳傳接著說:“根據一位前輩的評價,趙真業的實力非常強,可能還在派內之前預估之上,我懷疑專先生已經與他照過面了,具體情況,我看唯有等專先生回來再說了。”
常棟用力吸了一口氣,鄭重說:“主管,專先生只要一回來,我就立刻通知你。”
陳傳嗯了一聲,又說:“老常,我最近有個想法,我想介紹一個人進入我們純凈派,不過按照正常流程慢慢考察的話,或許時間不夠。”
常棟神情嚴肅了一點,他知道如果只是一般成員,那陳傳根本沒必要這樣說,所以這一定是準備拿那個人當核心成員引薦了。
他想了想,問:“陳主管,這個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么?”
陳傳說:“我認為他有成為格斗家的潛質。”
“哦?”
常棟眼前先是一亮,可隨后又是皺眉。
“陳主管,如果略過考察期,就需要引導人做擔保了,如果這位加入的成員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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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問題,那要承擔極大的責任,當初趙真業那檔子事,可是有不少人被牽扯,連帶著派內的一些規矩都改了。
要說成為格斗家的潛力,當初的趙真業同樣是具備,派內也正是因為這個看重其人,可這位后來反而給純凈派帶來了極惡劣的破壞和影響。
陳傳說:“我知道,我會慎重考慮的。”
他有想法將徐闡接納入純凈派之中,這一次交融地的行動,無論是人品還是能力,在他見過的人中,徐闡都是一等一的。
這位實力足夠,只是不愿晉升,不愿意簽訂協議,所以拿不到純質。
可是這一回處理局的變動過后,他不愿意也不可能了,因為無論威望資歷還是到實力,就沒有幾個他比更合適了,那與其等到這位被迫和政府方面簽訂協議,那還不如引薦其到純凈派中來。
而以徐闡的實力,一旦得到了純質,那是極有可能成為格斗家的。
但這些還只是他的想法,徐闡本人的意愿如何目前還不知道,所以他決定回頭找其人再談上一談。
和常棟再談論了幾句,他結束了通話。
坐了一會兒后,他關掉了辦公室內的場域屏幕,拿著雪君刀站了起來,并朝外走去。
晚上的時間他并不準備浪費,而是要抓緊時間吸攝更多的能量,但靠精神的自我引導,固然可以補充,可是不多,但若是如之前一樣,斬開一道去往對面的裂隙,那應該能滿足他目前需求了。
雖然他現在憑借自身的場域就足以隔絕內外,可出于穩妥的考慮,他依舊決定乘坐那架小型飛艇前往海上的高空修行。
他從處理局里走了出來,夜空下的廣場上有一陣風吹來,頸脖上的紅色圍巾頓時為之飄揚了起來。
紅拂自依附在他身上之后一直是飄忽不定,似有若無的,好像只是一個虛幻的東西。
可隨著他成為了格斗家,明顯變得凝實了起來。
這應該是紅拂以他的身軀為寄附,以前他層次不足以給紅拂足夠的寄托,只能勉強維持自身的存在,而現在隨著他進入了第四限度,再加前所未有充沛力量,讓紅拂的力量有了根本的改觀。
而紅拂也并不需要他去刻意提供什么,只是那些時時刻刻散發出來的場域和精神便已足夠維系了。
他在這里找到了自己的加德車,隨后便驅車前往港口,而在一小時之后,他便乘坐飛艇前往海上。
他單純只是為了修行,可此刻他正受到各方的關注,因為這一個舉動,本來已稍趨緩和的局面,卻又一下緊張了起來,因為利納克斯聯邦的那一位格斗家此刻正在海上,而他的這個舉動,令人不禁猜測,是否就是去找尋這一位的?
濟北道中心城外西側國家大道之上,一輛加長武裝車正往中心城的方向過來。
車中段和后方分別坐著三個人,此刻中間位置所在,有一個人開口說:“格斗家受限制是大聯盟時期就定下的規定,誰都無法違反,力量必須受到所束縛,這是全世界的共識,如果有人肆意破壞,那么就會引發很多的格斗家進行效仿,龍先生,您說呢?”
龍先生是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男子,哪怕坐在車里他都戴著一副墨鏡,保持冷漠的神色,不過這個時候,他忽然哈哈大笑一聲,前方的司機忽然嚇了一跳,不明所以看了下上面的反光鏡。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人皺眉斥責了一聲:“你專心開你的車,我們說什么都和你沒有關系,這么不懂事么?”
司機趕忙說是,認真開車。
龍先生笑完之后,語聲又陡然變得很是冷峻:“你說得有一定道理,但前提是沒有人去主動挑釁格斗家,如果有人挑釁在先,就算格斗家動手,我也不認為有什么錯,除非這個格斗家肆無忌憚的破壞所有的一切。”
“龍先生,可是我們事先并不知道他是格斗家。”
龍先生又哈哈大笑一聲,因為笑聲非常有魔性,司機手又微微抖了下,在笑完之后,龍先生冷然說:“你們以往做事和人講過道理么?既然是這樣,你們又怎么會覺得別人非要和你們講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