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早就對企鵝的侵權案了解過了。
侵權案,企鵝最會把有的說成沒的,打太極是一把好手,不止是好手,而且還是一頂一的太極拳高手。
侵權案最模糊的是什么?
是判定!
判定這個東西,它究竟有沒有抄襲。
對于這個判定,國內的法律模糊,界定起來不容易,因為想要將其確定下來不容易,想要反駁反而簡單很多。
這是企鵝打侵權案的底氣所在。
陳超講的很有道理,按照這個依據來的話,一般的律師有很大概率會輸。
但是企鵝面對的是蘇白。
陳超看到蘇白不慌不忙,心里有些疑惑,不明白對方哪里來的那么大的底氣!
但是也沒有多想什么。
畢竟.….
侵權案.….
企鵝法務對于侵權案.沒有誰能比企鵝更懂侵權了。
審判臺,審判長席位上。
曹立強在聽完陳超的陳述以后,微微皺了皺眉,低頭看了一眼訴訟證據材料,數秒鐘后,才敲響法槌。
“被告方陳述完畢。”
“原告方,對于被告方的陳述,你方還沒有什么需要補充和陳述的地方?”
蘇白長呼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審判長席位上的曹立強,開口:
“審判長,對于被告方的陳述,我方有疑問,我方認為被告方有幾點陳述不清,對于本案有一定的引導誤區。”
陳超:“?”
陳述不清,有一定的引導誤區?
他的陳述有什么引導誤區?
陳超微微皺了皺眉,有點不理解,蘇白話里面的意思。
只聽。
咚咚!
審判臺上,審判長曹立強敲響了法槌,出聲:
“原告方認為有異議的地方可以當庭提出,原告方請陳述你認為被告方有哪幾點陳述不清的地方。”
原告方席位上,蘇白抽出一張訴訟材料,緩緩開口:
“我方認為,被告方的陳述和反駁意見相互沖突。”
“相互沖突,有以下幾點:”
“第一:我方在控告開心消一消和瘋狂消一消,核心玩法為什么都是三只小動物連接在一起進行消除的時候。”
“被告方律師辯護的是,之所以會用三只小動物連接在一起進行消除,是因為三只小動物具有趣味性。”
“我方認為這不是對方沒有抄襲的理由,不具有法律辯解意義。”
“同時,對方又進行辯訴,“三”不是我方獨創性,而是大眾用的通用性,所以不認同被訴訟方企鵝控股有限公司發布的開心消一消,三只小動物消除是抄襲我方的核心玩法。”
“我對于這個說法存疑。”
“因為按照被告方律師的說法:”
“瘋狂消消消和開心消一消,消消消和消一消,這兩者不具備完整性,所以不構成對我方名字的侵權。”
“那么,被訴訟方律師拿出來這么一個三來解釋你方的三只小動物消除和我方的三只小動物消除,不具備獨創性。”
“根據被告方前后的表述,難道不是自相矛盾嗎?”
“瘋狂消消消和瘋狂消一消的玩法都是三個動物連接在一起進行消除,三個動物連接在一起進行消除,這才是一個主體,不存在什么分開使用獨創性和通用性。”
“既然我方的玩法是獨創性,那么企鵝抄襲我方的玩法,難道就是通用性了嗎?”
“審判長,我方的陳述完畢。”
蘇白在說完以后,靜靜的看著被告方席位。
對于企鵝在侵權案上的訴訟,蘇白都已經研究過了,所以對于其訴訟的方法也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關鍵是抓住對方的漏洞。
所以,他才把前面的幾個問題放在一起提出來,根據他的推算,按照企鵝的訴訟習慣,肯定會打太極。
果然。
事實和他想象的差不多。
企鵝正如他想象的一樣在那里瘋狂的打著太極,針對于他提出來的每一條問題,進行著解析。
但是這兩條問題,本來就有著自相矛盾的點。
如果分開的話,那么企鵝法務說的沒有一點兒的問題,甚至來說,說的還很精彩,讓人挑不出來毛病。
但是放在一起的話,就會出現矛盾
被告方席位上,陳超微微皺了皺眉,按照蘇白的說法,剛才他的表達的確有一定的問題。
看來。
對方的律師,要比他想象的難纏一些啊!
陳超長呼了一口氣。
一旁的孔浩小聲開口:“對方律師抓住了咱們陳述中的漏洞了.以前沒怎么出現過這種情況啊現在怎么辦?”
陳超開口:“能怎么辦?繼續辯訴唄。”
“對方的確抓住了咱們陳述中的一個小小的漏洞,可是又不是什么死穴,最多會稍微影響一下審判長的傾向性,只要不出現什么關鍵性的證據,那么這場庭審,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
“嗯!”
孔浩嚴肅的點了點頭,長呼了一口氣。
他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目前來說,對方還是占據著一定的優勢的。
如果對方將這個優勢繼續擴大下去的話.
那企鵝南山百分之百的神話,豈不是要被破了?
萬一被破,對于企鵝來說,還是有一定影響的。
到時候.….
算了。
不想了不想了。
雖然現在對方占據著一定的優勢,但是他們是什么?
他們是企鵝呀!
企鵝怎么可能會輸!
輸是不可能輸的,企鵝這輩子都不可能輸的!
孔浩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以后,抬頭將目光落在審判長席位上。
在蘇白陳述完畢以后。
審判長曹立強微微點了點頭,將蘇白陳述的幾點進行了簡單的整理。
在剛才的辯訴當中
顯然是蘇白占據了一定的上風,企鵝一方呈現出了弱勢。
他心里面也有了一定的判斷力。
但是關于后續的判定問題,這還是需要通過雙方進行辯訴才能夠確定。
曹立強微微出了口氣,看向了被告方席位。
咚咚兩聲。
敲響法槌以后,開口道:
“被告方。”
“關于原告方提出來的,伱方陳述不清。”
“陳述不清的問題點在于,對于獨創性的理解,你方在玩法模式上和對于游戲的名稱上,表述的不一致,你方有沒有什么要表述或者有什么有異議的地方沒有?”
面對審判長提出來的問題,陳超不慌不忙的看著訴訟材料,隨后開口道:
“審判長。”
“我方有異議。”
“首先是這兩個問題的側重點有問題。
原告方提出來的,玩法抄襲,我方提出來的三個動物連在一起消除并不構成抄襲,這一點兒是針對原告方提出來的玩法抄襲進行解釋。
而名字的話,原告方說的沒有表達出完整性,所以我方才會依照完整性進行表述。”
蘇白聽到陳超的陳述以后,扯了扯嘴角,這企鵝的法務還挺能扯。
扯的亂七八糟。
蘇白舉手:“審判長,我方提出異議。”
咚咚咚!
“原告方有什么異議?”
面對審判長的詢問,蘇白開口:
““三”的確是通用性,但是其他數字同樣是通用性,可是為什么企鵝出品的開心消一消必須要用三個動物進行消一消。”
“而不是四個,五個,六個,七個?”
“難道不是因為南游工作室出品的瘋狂消消樂是三個動物連接在一起進行消除,經過了市場的驗證,所以企鵝直接抄襲,拿過來就用了嗎?”
“請被告方正面回答我方提出來的問題.”
這.….
被告席位上,陳超沉默了數秒,揉了揉太陽穴。
他當然清楚為什么企鵝出品的開心消一消必須要用三個動物連接起來才能消。
因為瘋狂消消消就是三個動物連接在一起進行消除的,并且這已經經過了市場的驗證,拿過來就用了。
他企鵝游戲抄襲,其他的可不管,能經過市場驗證就行。
剩下的交給法務。
反正法務部門可以處理。
原本陳超也覺得能夠輕松的處理,可是.對方死抓著這個問題不放,這讓他稍微的感覺到了一絲的壓力。
這個問題!
他還真的不好解釋,但是他不好解釋的話,庭審可不會給他機會。
畢竟目前的優勢不在他這一方.….
陳超倒吸了一口氣,開口勉強找了一個理由進行陳述道:
“我方沒有進行抄襲,使用三個動物進行連接消除,是因為我方經過研究發現,三個動物進行連接,消除最具有優勢性。”
審判臺,審判長席位上。
曹立強作為對著作權版權有一定資深了解的法官,聽到雙方的辯訴以后,心里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和判斷。
咚咚!
敲響了法槌:“經過原被告雙方的陳述,現在對于雙方的爭議點進行總結歸納!”
咚咚!
曹立強繼續開口:
“雙方目前的爭議點在于,企鵝旗下出品的游戲開心消一消,是否抄襲南游工作室出品的游戲瘋狂消消消。”
“爭議點的核心問題歸納:是否是游戲玩法模式的抄襲。”
“原被告雙方,對于這一點是否有爭議。”
蘇白:“我方沒有爭議。”
陳超:“我方沒有爭議。”
咚咚!
“針對于核心歸納問題,雙方具無異議!”
曹立強看向蘇白繼續開口:“瘋狂消消消的三只小動物連接在一起消失玩法模式,是否是南游工作室獨創?”
蘇白微微抬頭看向審判臺:“瘋狂消消消的玩法模式,是南游工作室的獨創,在先前我方提交的證據中,有這一方面的證據。”
咚咚咚!
曹立強又看向被告方陳超:“對于瘋狂消消消的玩法模式,是南游工作室獨創,被告方有沒有異議?
若有異議,請提交相關證據證明或者針對其玩法模式提出質疑。”
對于審判長的話,陳超深吸了一口氣!
拿不出來啊!
剛才的辯訴歸辯訴,但是證明.這個真沒有.
陳超開口道:“審判長,我方依舊保持原看法”
聽到陳超的話后,曹立強再次敲響了法槌。
咚咚!
“瘋狂消消消玩法模式,是南游工作室獨創,有爭議。”
“但原告方可以提交相關證據,被告方不能提交相關證據。”
審判臺上。
審判長曹立強將這個問題咨詢清楚以后,看了一眼訴訟材料,繼續開口:“對于這一點兒,被告方是否有異議?”
陳超搖頭:“沒有異議。”
接著,曹立強又微微抬頭看向原告席位上的蘇白:
“原告方,還沒有有什么要補充的證據或者是法律依據?”
蘇白深吸了一口氣,知道這是準備判定是否歸類抄襲了。
根據李雪珍提供的信息,這個曹立強目前來說,針對抄襲案的判定已經有了傾向性。
而傾向性,當然是向著他這一方靠攏。
是時候出必殺了。
“審判長,我們有所補充。”
“嗯!”
曹立強低頭看了一眼訴訟材料,又抬頭看向蘇白:“原告方你們出示的補充材料是什么?”
“是一則相關的調查,審判長。”
蘇白將相關的調查交給了身邊的工作人員,繼續補充道:
“這則調查是在合法的情況下,隨即抽選了二十名路人做的對于兩款游戲的測評。”
曹立強微微皺了皺眉:“我在這里提醒一句,原告方提交的證據,如果被審查出有任何的不合規行為,需要原告方負全部責任。”
“審判長我方明白,我方所有自證合法來源的材料都包含在內了,如果有任何的不合規行為,我方愿意承擔全部責任。”
“嗯!”
曹立強點了點頭,對于調查的內容查看起來。
蘇白看到曹立強正在查看證據,算是放了一百個心了。
判定企鵝抄襲,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不說板上釘釘,至少有著90%的把握!
他提交的這些調查內容,雖然說是證據,但是對于判定企鵝控股有限公司抄襲沒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該說的在庭審場上,蘇白已經全部說過了。
提交這些東西,雖然說不能夠判定小企鵝抄襲,但是有其他作用啊!
那就是影響審判長的傾向性!
你看!
大家都說兩個游戲玩起來很像抄襲!
審判長不可能從認知否認,這兩款游戲不像抄襲吧?
只要審判長有一點傾向性,那么這種認同感的傾向性就會增加!
或者說,在曹立強傾向性偏向企鵝的時候,把他掰過來。
這才是他提交這些證據,干死小企鵝的正確打開方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