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心要和于飛較勁的薩姆·卡塞爾開始高強度的全場緊逼防守。
在雄鹿進行了一次失敗的陣地戰之后，卡塞爾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以于飛的身高，長時間打控衛會導致體能問題。
但于飛并不是一個從頭到尾都想把球拿在手上的人。
比如運球過半場這種工作，他經常讓喬丹和自己分攤工作量。喬丹明知這是于飛節省體力的方式，卻也沒有拒絕，因為控球也是保持手感的一種方式。
卡塞爾的全場緊逼未能有效消耗到于飛。
反而讓于飛通過無球跑位來到籃下獲得錯位攻擊卡塞爾的機會。
“協防！協防！協防！”
如果有人告訴一個初次看比賽的人說這一球的成敗決定喬治·卡爾的生命，對方是會相信的。
卡爾就是這么有激情。
于飛無法想象在這種人手下打球是什么感覺。
然而，本該協防的安東尼·梅森卻懶洋洋的，根本沒有及時跑來，喬丹把球傳給籃下的于飛。
于飛背靠卡塞爾，使勁一頂，就把對方頂開，隨即籃下原地上個籃便得分了。
“防守呢？我們的防守呢？”
卡爾生氣地咆哮道。
他難道看不出來，這個回合的防守唯一有問題的就是安東尼·梅森？
明明賊人就在眼前，以卡爾的氣性，應該狠狠點艸他才是，但這件事沒有發生。
于飛不知道梅森是像黑子一樣擁有在球場上隱身的能力，還是說剛才那個防守本就不該讓梅森來協防，如果是前者，于飛會非常認真地建議雄鹿換個視力正常的主教練，如果是后者，那么他的籃球觀和雄鹿的防守體系一定有一個出了問題。
偏偏于飛是個認定了某些事實就不易改變的自我中心分子，剛才那一球就是把上帝喊過來，他也要說梅森是第一責任人。
但雄鹿對此漠不關心，那正好，他就借著梅森在防守端的懶散繼續拿分。
于飛看了卡塞爾一眼，嘆道：“長得丑連隊友都不愿意幫你補防。”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卡塞爾急眼了，居然試圖和于飛解釋。
但于飛充滿輕蔑的眼神無疑表明了他的態度。
無論卡塞爾說什么，他都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該死！該死！
卡塞爾越來越火大，一眼瞪著那個根本沒有用心幫自己協防的混蛋，居然又在要球？
憑什么給你傳球？卡塞爾冷冷地看了梅森一眼，然后給弱側的格倫·羅賓遜傳球。
“我已經要到位置了，伱在干什么？”梅森居然惡人先告狀。
然后，大狗在休伯特·羅賓遜的防守下跳投出手。
之前雖然連進兩球，但手感總是來來去去，如果每次都選擇有難度的出手，命中率是注定無法得到保障的。
“砰！”
于飛踩進油漆區內，飛身抓下防守籃板。
卡塞爾的緊逼機會終于到來，但于飛先是背身靠住他，然后轉身向前突進。
卡塞爾的緊逼防守瞬間被破，而于飛則在前場位置提前叫來泰隆·內斯比的擋拆。
又是安東尼·梅森！
內斯比把卡塞爾掛住之后，按照一般的防守默契，梅森應該和于飛對位。
但梅森沒有這個意愿，他只是象征性地站在于飛面前，手不伸，壓力不給，好像篤定對方不敢投三分。
勞森這種表面協防在于飛看來與空氣無異，由于狀態火熱，他橫下心來，直接收球，在對方面前拔起，一記趁對手立足未穩的干拔追身三分飛離手心。
“唰!!!”
于飛已經得到10分，他的狀態之好，把喬治·卡爾都嚇出了冷汗，但真正讓他不滿的是球隊的防守表現。
于飛固然手感好，但如果雄鹿的防守呼應不是那么差勁的話，這兩個機會也不會被他抓住。
在奇才起勢之際，卡爾叫停比賽。
“為什么我們沒有人去阻止那個菜鳥？為什么每次都會在防守端犯相同的錯誤？為什么我們總是這么愚蠢？”卡爾咆哮道，“你們他媽是豬嗎？”
沒有人回應卡爾。
瘋狂教練的脾氣和性格在球隊戰績向好的時候或許是球隊的重要推力，可像現在，補強反而成了削弱，球隊氛圍糟糕，化學反應全無的情況下，卡爾這種“拋開事實不談”的群噴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糕。
卡塞爾狠狠地瞪著梅森。
梅森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雷·阿倫知道問題是什么，但他同樣有心結。
而格倫·羅賓遜同樣滿臉不在乎。
無論卡爾承不承認，雄鹿都不再是去年那支可以在東部決賽和費城76人大戰一輪系列賽的球隊了。
就像費城的情況一樣，雖然距離上賽季的季后賽只有大半年，但這大半年的變化足夠改變球隊的面貌。
另一邊，柯林斯看出了于飛爆表的狀態。
他深知這個狀態下的于飛并不適合打一號位。
一號位需要組織，需要把球帶到前場，需要想很多事情，這太耗費精力，還不如讓他回到三號位，充分發揮他的進攻能力。
于是，柯林斯將休伯特·戴維斯換下，讓于飛去打三號位，再換上克里斯·惠特尼，負責當搬運工和外線射手。
雄鹿的對位同樣有變化。
卡爾已經確認卡塞爾不可能在防守端限制住于飛。
因為于飛今晚的投籃開了。
這種狀態下的于飛必須用同等尺寸的運動型前鋒才可以限制。
卡爾最開始是想讓梅森來對位于飛，但梅森之前的表現他看在眼里，真讓他和于飛對位，他們今晚有可能被菜鳥打出單場50分的頭條屠版級表現。
最后，卡爾無奈地選擇了替補席的蒂姆·托馬斯。
此人是1997年的七號秀，天分出眾、尺寸、運動能力、身體素質，他都有，但缺乏進取心。
但問題是，托馬斯在防守端從未有過良好的名聲。
卡爾讓他來防于飛，也只是覺得他的身材對上于飛不吃虧，僅此而已。
卡爾沒想到的是，托馬斯雖然身材上不吃虧，但其他方面樣樣吃虧，尤其是他的態度和防守技巧，簡直不像個打了四五年NBA的老兵。
忽然間，于飛獲得無限開火權。
對上蒂姆·托馬斯的第一個回合雖然持球突破后急停跳投不中，但隊友拿到籃板，傳到外線后惠特尼命中三分。
奇才的下一個進攻回合，于飛再次拿球，重心降下，連續的交叉變向，蒂姆·托馬斯別說對位了，他在分辨假動作環節就像個花了兩小時找片但只用了50秒就繳槍的無能之輩，被完全甩開。
于飛沖到內線，用背部頂住普爾茲比拉，強行在對方的防守下上籃得分。
反觀雄鹿這邊，全靠雷·阿倫的三分吊著。
而且，還有梅森這個明牌的毒瘤。
于飛真不知道像卡爾這么嚴厲的主帥為什么始終看不到此人的負面作用。
柯林斯對喬丹畢恭畢敬吧？可如果喬丹打出了非常糟糕的比賽，柯林斯同樣會適量減少他的出場時間，并且給一點建議。
但梅森這里，于飛真的沒感覺雄鹿對他有任何的安排或者要求。
梅森的戰術地位可謂獨樹一幟，落陣地先低位要球，隊友給，就瞬間把球迷帶回上世紀5060年代，那個內線在低位拿著球觀望五六秒尋找出球機會，如果沒有再由自己打的年代。
這種打法放到當下，不僅低效，而且破壞進攻節奏。
如果梅森沒得到球，那就更頂級了，他也不會在低位占空間，他只會在邊路拉開，做一個與比賽無關的路人，并在剩下的進攻時間里不停地向隊友念叨“傳球”。
球場毒瘤這種東西，于飛見得多了。
毒到這個地步，主教練還能無視，隊友跟著忍氣吞聲的，梅森是頭一位。
然后，于飛便沒有在梅森身上多費心思了。
對手陣中有毒瘤，這是好事啊。
他巴不得每個對手都有梅森。
且看梅森再次要球，這次，卡塞爾堅決不給。
雷·阿倫沒跑出機會，卡塞爾就死死地把球攥在手里，然后，梅森被吹三秒違例。
此時，雄鹿已經落后奇才11分。
來到進攻端，于飛再次拿球，這是他連續三個回合選擇單打，并且隊友沒有任何異議。
于飛再一次在蒂姆·托馬斯面前運球。
“攔住他！攔住他！”卡爾激情地咆哮。
結果，托馬斯的防守依舊是紙糊的，于飛一記變向將他晃開，急停出手，這次投進了。
雙方分差來到13分。
沒等卡爾罵出來，于飛又在防守端送上協防大帽。
攻防兩端到處都是他的身影。
這無形之中勾起了卡爾那場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的美夢。
在喬丹第一次退役期間，超音速和公牛曾經認真討論過坎普和皮彭的一換一交易，之后，這個交易被公牛叫停了。可以說，這是一個被低估的“如果”，如果交易完成，復出之后的喬丹能帶著坎普完成后三連嗎？皮彭能和佩頓依靠防守奪冠嗎？
卡爾在謀劃這筆交易的時候還詢問過喬丹——同為北卡校友，他和喬丹私交不錯。
彼時，認為自己不會再回到籃球的喬丹強烈建議卡爾完成交易，但最終，因為公牛的單方面原因，交易沒有達成，那之后的一切，全是歷史了。
現在，一個看起來比當初的皮彭擁有更美好未來的小皮彭出現了。
為什么他還是喬丹的球員？
卡爾不解，難道喬丹生來就會吸引這種球員來到他的身邊提供幫助嗎？
這一刻，卡爾忘記了于飛和喬丹公開的矛盾，也忘記了于飛之前差點被交易的事實，他只是羨慕并嫉妒喬丹總能找到如此出色的幫手。
然后，首節進行到10分鐘，于飛帶著15分5籃板的數據下場了。
10分鐘內得到如此數據，可見于飛今晚的狀態有多么出色。
為了追分，卡爾縮短了輪換，讓雷·阿倫打滿第一節，再讓格倫·羅賓遜上場砍分。
事實證明這是奏效的。
由于領先了13分，柯林斯把于飛和喬丹都換下休息了。
場上突然沒了話事人，奇才的進攻天賦貧瘠到不得不以重新上場的克里斯蒂安·萊特納為核心。
萊特納上次打核心得追溯到10年前了，那時他還在NCAA，風光無限，而現在，他帶隊在幾分鐘內讓雄鹿連追8分。
首節結束，35比27，雙方進入第二節。
柯林斯別的不說，臨場很有大師氣派，被這么追分也不著急，第二節剛開始的時候還是不上雙核，讓泰倫·盧、休伯特·戴維斯、泰隆·內斯比、夸梅·布朗和賈西迪·懷特來作為次節的。
雄鹿的第二節的陣容看起來明顯更好。
除了雷·阿倫和喬爾·普爾茲比拉都在。
奇怪的是，偏偏是這個看著更好的陣容卻沒有打出預期的效果。
雷·阿倫的替補邁克爾·里德的射術讓于飛眼前一亮，上來之后直接干拔命中，很有氣勢。
但之后，雄鹿又陷入了梅森要球破壞體系的怪圈。
梅森真詮釋了什么叫擱那一站，讓人嘮一輩子。
“他們真的看不出來梅森在場上嚴重破壞了進攻節奏嗎？”于飛問道。
克里斯·惠特尼眨眨眼睛，剛想回答，然后才發現于飛問的不是自己。
《華盛頓時報》的跟隊記者托馬斯·弗林說道：“安東尼·梅森是眾所周知的刺頭。”
“和我一樣？”于飛自嘲地問。
“不一樣。”弗林說，“相信我，你的程度遠不如安東尼·梅森，如果你要拿自己和他比，那就是在作踐自己。”
多虧了這個有毒的環境，選擇自力更生的于飛為自己帶來了大量的負面輿論，這就導致他在所謂的專業人士——于飛稱其為喬丹走狗——眼里形象不佳。但就算是形象再差，大家也是有區分的。
就好像周淑怡雖然當解說搞不懂游戲的基本機制，做直播也只有抽象爛活，但有張臉起碼能看，但如果有天突然傳出她和屁股王這種重量級搞在一起了，你作何感想？
不值得，真的。
“那個家伙這么糟糕嗎？我記得去年休賽期有很多球隊在追求他呀。”于飛還有印象，“我記得密爾沃基和費城圍繞他展開了競爭，最后是密爾沃基贏了。”
“那是因為喬治·卡爾和拉里·布朗從來沒有對具有強烈個性的球員退縮過。他們認為，自己可以掌控梅森。”
這句話讓于飛瞬間就意識到了什么。
是的，卡爾和布朗一樣都是著名的魔鬼主帥。
可如果梅森作為明著作惡的毒瘤卻依然沒有被拔除或者根治，那么就只有一個解釋：喬治·卡爾退縮了。
感謝手動糾錯的大佬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