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在華盛頓“滯留”了半天。
這倒不是因為他舍不得媽媽，而是還有一件事要辦。
外界的反喬大會開得正熱烈，于飛卻在自家旗下的中餐廳請一個客人吃飯。
“我真的沒想到你會來。”于飛看著面前的人，“畢竟大家都說，你是世界上最不可能背叛邁克爾的人。”
蒂姆·格羅弗坐在于飛的面前，臉上出現了一絲掙扎的表情，但很快，喬丹即將永遠告別籃球的現實讓那股情緒煙消云散了。
“邁克爾遲早要退役的，但我還要繼續工作。”格羅弗有理有據地說，“這不是背叛，我是訓練師，我的任務就是為你們提供最優質的訓練…”
看格羅弗一副要說服自己的樣子，于飛笑而不語。
當初他還在華盛頓的時間，就曾讓勞森和格羅弗親近。
可是，無論勞森如何討好，格羅弗對他們總是愛答不理的，仿佛正如外界所說的一樣，他是世界上最忠于喬丹的人。
也許格羅弗對喬丹的忠誠是真的，但前提是，喬丹還在打球。
只要喬丹還在打球，格羅弗就是他的人。
喬丹若是不打球了，格羅弗的忠誠對他來說不值一美分。反過來，對格羅弗來說也是一樣的。
訓練師需要有值得自己去訓練的球員才能體現價值。
格羅弗因為輔佐喬丹成就霸業而成為業界最出名的訓練師，喬丹不在了，他的招牌還在。
因此，于飛認為格羅弗之所以在華盛頓對自己愛答不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當時自己完全沒有證明值得被輔佐。
現在，格羅弗相信于飛大有可為。
于是在喬丹遭遇職業生涯最恥辱夜晚的第二天，格羅弗接受了于飛的邀請。
于飛絲毫不懷疑格羅弗的專業性，但他依然需要知道自己現在是否還需要對方。
畢竟就算沒有格羅弗，勞森也出色地完成了工作。
“蒂姆，伱覺得現在的你還能為我做什么嗎？”
“比你想象的更多。”格羅弗說，“我知道你訓練很刻苦，但你身邊的人不知道籃球運動員最需要的是什么，他們只是公式化地為你安排訓練。”
這種事，于飛也不懂，只能聽著。
“給我一個夏天，我會讓你的身體達到完全不同的層次。”
格羅弗并沒有說出一些讓于飛不明覺厲的科學名詞，也沒有介紹訓練方法。
他表現出來的是絕對的自信。
因為他擁有輝煌的履歷。
于飛不懷疑格羅弗的訓練能力，他曾在前世意外進入過對方的官方網站，那里明確寫明了格羅弗為喬丹，2000年的麥迪，2005年的科比和2008年的韋德提供專業訓練——你知道的，他們在此之后都達到了競技狀態的巔峰。
一個好的訓練師確實可以讓球員達到全新的層次。
于飛問道：“你什么時候可以開始為我工作？”
格羅弗說：“常規賽結束后。”
常規賽結束就直接來密爾沃基嗎？是不是太無情了？
于飛并沒有那么“饑渴”，他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難看，也不想讓格羅弗太為難。
“不用著急。”于飛說，“在這個賽季結束之前，你依然是邁克爾的訓練師，這樣對你對我都好，做事情要有始有終。”
如果在常規賽一結束就加入于飛的團隊，格羅弗確實需要承擔來自喬丹方面的壓力。
他們是多年的朋友，以喬丹現在對于飛恨之入骨的感觀，如果格羅弗投向于飛陣營，他們的友誼就結束了。
現在離開，是完全切割，賽季結束后離開，是劃清界線。
同樣的結果，但觀感是不同的。
格羅弗松了口氣。
事情就這么談成了，比于飛想象的要順利。
下午，于飛輾轉機場，費了許多時間才回到密爾沃基。
雄鹿與奇才之戰的余波依然在擴散，但于飛已經不在意了。
這些都是連帶傷害，是喬丹把控媒體多年后應得的反噬。
次日，于飛歸隊訓練。
常規賽還剩下五場，雄鹿目前拿到59勝，位居聯盟第一，但并不穩固。
聯盟第二的小牛為58勝。
由于小牛對雄鹿有直接對陣的成績優勢，因此雄鹿必須保持至少一場的勝場領先才能坐穩第一。
雄鹿對排名的態度是能保則保，因為他們已經鎖定了東部第一，所以，只要在賽季結束前保持聯盟前三戰績就算達成目標。
比起保排名，喬治·卡爾更希望利用最后幾場比賽測試陣容。
一天后，雄鹿在主場迎戰尼克斯。
卡爾認為尼克斯的四號位科特·托馬斯對于飛沒有威脅，所以把于飛擺在四號位上。
比賽期間，小牛隊怎么用諾維茨基，卡爾就怎么用于飛。
于飛對奇才的投籃表現給了卡爾巨大的驚喜，但對上尼克斯，經過內線的對抗，他的投籃反而不靈光了。
明明是把他當諾維茨基來用的，打著打著發現于飛更像加內特。
換防，協防，大防小尤為出色，內線背打生澀了一點，但比原裝加內特多出了勁爆的弱側持球單打和不可阻擋的一條龍反擊快攻。
四號位上的于飛更容易抓后場防守籃板，他的反擊頻率大大增加。
一場下來，于飛砍下26分14籃板5助攻3蓋帽，場均籃板數正式上雙。
“作為全聯盟唯一一個場均籃板上雙的三號位，你有什么感想嗎？”
“請大家引以為戒，三號位一場抓六七個籃板就行，再多就溢出了。”
這場比賽證明，如果對方四號位不是強壯型的，于飛確實可以打四號位。
只是，卡爾依然想看看于飛在高壓下是否能保持投籃穩定性。
但這個想法被助教羅恩·亞當斯勸止了。
“我們以后有的是時間測試弗萊的身手，現在最重要的是讓球隊為即將到來的季后賽做好準備。”
亞當斯的建議說到了卡爾的心里去了。
實驗停止，之后的幾場比賽，雄鹿按照標準的陣容出戰。
于飛的場均籃板數字也從10個下降到9個。
聯盟第一的懸念很快就被小牛自己給終結了。
最后五場比賽，小牛連續翻車，先是被太陽在主場打花，又在客場和老辣的爵士僵持到最后，最后半分鐘，約翰·斯托克頓一劍封喉。
盡管之后的三場比賽，小牛取得全勝，但最終，他們的戰績停留在61勝，而最后五場比賽四勝1負的雄鹿則以63勝19負的戰績排名聯盟第一。
對聯盟來說，這是一個顛覆性的時刻。
自從喬丹退役以后，東部球隊在季后賽的爭奪中總是處于劣勢。這種劣勢往往在常規賽的時候就體現出來了。
新世紀以來，最受期待的球隊是麥迪與希爾的魔術隊。他們被廣泛看作95魔術之后最有天賦的東部球隊。
可是，健康的希爾已經成為神話人物一般的存在。
獨木難支的麥迪最終讓“終極魔術”成為鏡花水月。
這好像是一種詛咒。
在競技體育，凡是“上限無敵”的隊伍都免不了落到不堪設想的下限。
作為一支突然崛起的東部球隊，雄鹿在大肆拆分東決陣容后，將戰績從40勝提升到63勝。
于飛從年度最佳新秀向年度最佳進發。
職業生涯的第二個賽季，于飛賽季全勤，場均26分9.8籃板8.4助攻1搶斷1蓋帽，不僅對自己卓越的新秀賽季完成了賽季全覆蓋，更成為古來罕見的三項基礎數據領跑全隊的超級全能球員。
現在，觀察家們不再拿于飛和魔術師比較了。
因為從數據來說，被傷病和球隊戰術禁錮的二年級魔術師已經“沒有資格”和于飛放在同一水平線上比較。
好高騖遠的專家們給于飛上了全能球員的終極模板：奧斯卡·羅伯特森和拉里·伯德。
結論是，比不過二年級場均三雙的大O，和伯德各有優劣。但二年級的伯德率隊奪冠了，于某人還需努力。
常規賽結束之時，季后賽的首輪對陣也揭曉了。
東部第一的雄鹿將在首輪對陣東部第八的魔術。
今年的首輪和往年有個明顯的區別是聯盟正式把首輪賽制改成七場四勝制。
面對魔術這支極速隕落的上限冠軍隊，于飛有特別的情感，他當初在奇才出任打的第一場比賽，對手就是魔術。
這次季后賽相遇，魔術已經不再是那支受人憧憬的未來之隊。
特雷西·麥克格雷迪也注定沒有機會像前世那樣在這輪系列賽中說出那句名言。
不過，有人會替他說。
季后賽首場比賽，麥迪天神下凡，獨砍45分，但魔術除他之外只有一人得分上雙。
雄鹿雖然沒有人在進攻火力上與麥迪齊平，但于飛、雷·阿倫和斯普雷威爾合砍88分，魔術毫無懸念地輸掉首場比賽。
次戰，麥迪天神再下凡，砍下46分5籃板1助攻，然而對面的于飛以301014的三雙幫助球隊打出無解的攻勢。
雄鹿有六人得分上雙，麥迪是魔術陣中唯一得分上雙的球員。
隨后的第三場，天神累了，不再下凡，于飛終于限制住了麥迪，并以29分8籃板6助攻的數據力壓對手。
魔術兵敗如山倒。
賽后，于飛對記者說：“我不喜歡現在的首輪賽制。”
“為何？”
“你知道的，如果是去年，我們已經晉級第二輪了。”
“杰里·克勞斯的離開是MJ回歸的信號嗎？”——《芝加哥論壇報》
“勒布朗·詹姆斯拒絕了銳步的一億美元，并與耐克達成協議。”——《克利夫蘭燈塔報》
“歡迎來到MVP模擬預測，根據表現、對球隊的影響以及球場內外的反饋，我們認為，弗萊·于將會戰勝蒂姆·鄧肯和杰森·基德，成為NBA歷史上最年輕的常規賽最有價值球員。”——ESPN新聞速遞
“嘿，弗萊，我和一個狂熱的體育迷結婚了。實際上，他是個超級喬丹粉絲，我不得不在他面前隱瞞我是你的球迷這件事，你有什么建議給我嗎？”——戴安·梅，紐約州，紐約
“我沒什么可說的，期待你離婚之后的來電。”
“我詛咒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MJ永遠不會原諒你在做的事，你這個該死的￥#！￥”——戴夫·V，芝加哥，英格伍德
“不要見怪，我們的每一期節目都會見證MJ狂熱病患者的魅力時刻。”
“弗萊，當我和我妻子時，她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高喊你的名字，這讓我非常困擾，你可以幫幫我嗎？”——湯姆·布朗克，密爾沃基，圣弗朗西斯
“沒錯，這就是我的球迷。”
——于飛電臺：《與天選者對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