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塊瓦片狀的逍遙金,安安靜靜地橫躺盒中。
飛挑的屋檐遮蔽了大半陽光,余下橙光蒙蒙斜照,明柱中灰塵漂浮,鍍金龍紋熠熠生輝,玄黃牌溢彩流光!
“呼!”
梁渠深吸一口氣,氣流擾動灰塵,翩翩騰舞。
三塊!
足足三塊!
看龍紋箱子大小,內里只有三個槽位。
全留給自己了?
老和尚晉升武圣,朝廷發去賀禮,手頭有玄黃牌不足為奇,可他原本以為不夠用的會是玄黃牌,哪料竟是大功!
三塊牌,三十個大功。
算上剿匪沒到賬的五個,梁渠手頭僅有二十二個大功,尚差八個。
“得虧去了一趟錫合府,否則一十七個大功,兩份都置換不出來,不過……”
“夠用了……”
梁渠捧起逍遙金。
川主垂青、渦宮。
兩個大項全要三條靈魚作為啟動資金,今年丙火日畢,澤鼎內尚存有一縷赤氣,配合兩條玄黃足矣,多出的一塊不必著急置換。
現在的問題。
“升哪個好呢?”
梁渠靠上長凳思索,余光內人影晃動。
龍瑤、龍璃拆分龍娥英帶回來的禮物,對兩個陶瓷娃娃搶來搶去。
獺獺開背著大包進進出出,搬個小板凳,伸爪往博古架上放置地方特產。
渦宮于實戰方面的提升絕對巨大,收容水獸,得水獸之助力不說,渦甲用渦宮之水,便可化作渦神甲,威力更上一層樓,其余水系技能皆有小幅增強。
按照約定。
晉升臻象去往大雪山,破壞邪僧污染淮江大計,梁渠需面對不止簡中義一人,更有大雪山勢力,多一份實力,多一份從容。
與之相比。
川主垂青第四層的提升即顯寥寥,它提升的不是根骨,而是武道天賦,其中又以悟性居多,修行武學非常之快,尤其對應的槍和弓,短時間內戰力提升不大,興許斬蛟之術會再熟練三分。
且恰恰好,他卡晉升臻象的關鍵節點。
三條蒼龍沒有參照物,變作什么不得而知,全憑自己摸索。
事先多出一份悟性,閉關必定會順利許多……
可謂至善至美。
“等去了帝都再說吧。”
梁渠拿不定主意,好在暫時也無需他立馬決定。
放下玄黃牌,拆開附箱信件。
里頭兩頁紙,兩枚小令。
頭一份紙頁為轉讓書,蓋有金剛明王印。
字體遒勁有力。
小而不亂,密而不糊。
大同府懸空寺不動明王,轉讓三份玄黃牌給平陽府河泊所梁渠。
朝廷給出的玄黃牌,每一塊皆有記錄。
要送人,要轉手。
可以。
不給敵對勢力,沒有任何阻礙,只是期間得先走一回程序,有口頭乃至紙面協議。
故而玄黃牌沒人會偷,偷來沒用,來歷不明的野牌換不出長氣,罪名又大要死,為一塊逍遙金不值當。
這也是用玄黃牌的好處之一。
梁渠始終覺得,獨特的兌換制度是朝廷的神來一筆,好處多到不知凡幾。
隨意一想,起碼有三。
首先運輸上的人力物力大減,不必擔心遇襲,監守自盜,成本到真正兌換時才需付出。
其次,置換同大功相掛鉤,十個大功,一個微妙的數字,于臨門一腳的狩虎武師絕對不多,速度快,有貴人提攜,五六年足矣,慢點就十幾二十年,也不算久。
梁渠大功那么多,主要依靠鬼母教的寧公才和八爪王,否則一樣要攢。
大功兌換之物可隨意出手,然大功本身不得相互轉讓,即不能“湊”,十個大功對應的“大活”,不管如何,總得有“一個人”去干。
逍遙散人可以拉進廟堂效力,本來便在的要干更多活。
最后,朝廷的玄黃長氣,硬通貨中的硬通貨。
玄黃中正平和。
無論自身服用,亦或拆開來當萬金油介質皆可,不愁沒銷路。
低等品質的寶藥、寶植用白銀錨定,高品質的大藥,用玄黃牌錨定未嘗不可,甚至整個高端交易體系由于大功緣故,僅在內部流通,外人要加入,先干活投誠。
奈何單一一份玄黃牌,面額價值仍舊太高。
一縷玄黃氣可拆作三份介質,應該按一份介質來流通。
估計朝廷自己尚在摸索。
小心收好轉交書。
梁渠瀏覽第二份信。
信里頭的內容印證了第三個好處。
朝廷送的賀禮,大部分于懸空寺有用,所以老和尚如數收下,單給三枚玄黃牌,讓他喜歡,咳,是需要什么,自己去置換。
另外信中詳細交代了一些關于災氣、厄氣的注意點,以及兩枚小令的三年質量期限,且叮囑小心使用。
言外之意……
“我打簡中義啊。”
梁渠掂一掂全新小令。
咔咔。
小令相碰,十分沉手。
黑不溜秋的像塊木頭,質量比金鐵更大,材質同以前給的小令不太一樣。
聯想到越王一塊牌子收他好幾萬。
不談作用,東西本身應該價值不菲。
能臨時承載少許武圣之力的材料不好尋。
此世寶材,單靠自身特性,足以做到許多不可思議的事,便如帝都的望月樓,兩千多米,高聳入云。
然寶材亦有極限,入了夭龍武圣之境,幾乎萬物不能加身。
武圣本身便是極品寶材。
鍛造玄兵,與其尋求秘寶,消耗大量物力和精力,反倒不如自己導入多余自性,慢慢蘊養昔日靈兵來的劃算,甚至更為趁手。
老和尚出關一波武圣自性幫他養神通種,養玄兵。
今日再三塊玄黃牌。
一枚血菩提,大有回報!
投資人。
自己這算不算奇貨可居?
也不太對。
大家互相投資。
“你又買鮫綃?”
“啊?”
龍娥英食指敲動皮箱上的鮫尾標志。
幾年發展,繁華之地,幾乎沒有不認識這個流動的魚尾印記。
“上回給的我還沒穿,旁人送你的?”
“沒,新東西,專門給你準備的。”梁渠湊到身旁,“我讓泉知縣尋的鮫人好手,打開看看。”
“我?”
龍娥英心生好奇,打開皮箱。
半晌。
龍娥英合上箱蓋,臉頰暈開桃紅,張了張嘴,又不知說些什么。
“你做這個干什么?”
梁渠咧嘴:“看你束得難受,索性想了個法子。”
龍娥英眨眨眼:“穿了它,今后怎么打架?”
“倒是個問題……”
梁渠皺眉沉思,解放開來,輕松不假,關鍵時刻卻不太方便。
“改日給你尋件龍靈綃一樣能變化的靈衣,打架再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