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心流”境界,血紅威士忌阿爾弗雷德能做到用自己的劍斬斷別人的劍,科爾特斯能用奇物迅捷劍捅穿鋼柱。
拜倫這位暴風騎士的殺傷力卻更勝一籌。
秘劍術:指尖槍!
用指尖聚集一點發力,借助呼吸溝通內外,捕捉事物特定的頻率,就算手持一根柔軟的石墨條也能輕松捅穿鋼鐵。
哪怕不使用任何超凡力量,只拿一柄銹跡斑斑的柴刀,也能格殺巨熊。
拜倫看著自己的雙手。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算是真正感受到了是自己在駕馭超凡力量,而不是相反的踏實感。
“而且不同于其他人的‘心流’只能運用于自身,我現在應該可以通過自身的呼吸去引導別人感受這種超然的狀態。
幫助凱瑟琳和布魯赫他們打破這道屏障。
要是將來能更進一步,達到心流之上的第二層劍術境界神見,就差不多相當于在后天領悟另一種形式的萬物呼吸了。
而且,這種心靈上層層遞進的蛻變,遠比外來的詞條、晉升儀式、禁忌知識更加讓人感到踏實。
就像是在體能訓練時,一層層打破自己極限的那種酣暢淋漓!”
拜倫在真正走到這一步之后,心里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或許這種不向外求,而是專注于自身心靈的狀態,才是真正屬于人類的最大依仗。
心中一動,幽靈戰馬和身上狂獵騎士的全套盔甲自動消散,他像一片落葉一樣輕飄飄地落到了神廟的地板上。
“科爾特斯先生,醒醒,你該上工了。”
伸手向著科爾特斯的尸體一抓,蒼藍色的火焰燃起,一個神色迷茫的人影頓時被他給一把抓了出來。
拜倫選擇了保留他的意識。
亡魂雙目中和拜倫一樣的蒼藍色火苗亮起,很快便重新恢復了清醒。
但作為怪誕·狂獵仆從重獲新生的科爾特斯,早已經將對拜倫的恨意,轉化成了無限的忠誠。
單膝跪地,深深低頭:
“我的主人。”
在恭敬行禮之后,便自動鉆進了拜倫的影子里。
科爾特斯不像是直接威脅到了凱瑟琳生命安危的碧翠絲。
嚴格來說,他們兩個之間并沒有什么私仇,歸根結底都是陣營之間不可調和的利益沖突而已。
成王敗寇非常正常。
至于要摘下我狂獵的面具?
面具下面是獵鷹阿爾文,阿爾文下面是海盜將軍比爾,比爾下面是海獵人拜倫·都鐸,都鐸下面才是狂獵拜倫·蘭開斯特。
你找他們去就是,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找一輩子也找不到。
“只可惜,這位三階的騎士長,不像獵鷹阿爾文是在昏迷狀態下被我抽走靈魂,附身回去之后,身體依舊還是活的。
科爾特斯的身體已經壞掉了。
胸膛上那么大一個心眼,我也補不好,更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只能讓他重新附身一個人了。
即使發揮不出原本三階騎士長的實力,可僅僅是那個誰也不能剝奪的心流境界,就足夠他成為二階中近乎無敵的存在。
就算不如百變妖姬靈活好用,卻也算是彌補了我的一點損失。”
拜倫不光收了新的打手,還不忘順手將兩位三階的尸體回收成了上等的嬗變之血。
而且或許是因為非人的關系,用碧翠絲釀成的嬗變之血,明顯要比普通三階質量更好。
拜倫看著身后的碧翠絲和科爾特斯,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錯,不錯,感謝你們耗干自己的最后一滴血、最后一縷魂,為我的事業舔磚加瓦。”
隨著戰斗徹底塵埃落定。
被詞條你為什么要在我的煙斗上刻你的名字鎖定的寶物歸屬也再無異議,達成占有條件。
——通知物品原主人,再光明正大強行占有。
現在既然連原主人都消失了,自然也達成了強行占有的前置。
嘩啦啦
一條全新的金色錨鏈瞬間將拜倫和別在他腰間的黃金法典鏈接到了一起。
他的名字也隨之浮現在了法典的扉頁上。
至此,拜倫雖然丟掉了自家的黑廷斯王國,卻陰差陽錯成為了阿茲克帝國的合法繼承人。
盡管這個剛剛改名成“神圣黃金帝國”的國家,已經開始從核心崩塌。
伸手拂過空氣,只有他才能看到的金色律法網絡浮現又消失。
拜倫可以清晰感受到,律法位于現實的節點正一片片快速消失,律法之力也在急速衰減。
這說明支撐這道律法的核心國民正在大面積死去。
拜倫剛剛走到神廟的門口,就聽到門外一片充滿刻骨仇恨的哀鳴聲:
“卡斯蒂利亞人,你們要反悔嗎,為什么還不治好我們?”
“無數阿茲克人正在死去啊!
我們都已經臣服了,黃金也都給伱們了,外來者,你們為什么不講信用?”
“快把我們身上的疾病拿走。”
王城中的阿茲克人很多都被鳥嘴疫醫的概念或瘟疫光環直接感染,發病又急又快。
無論是地位崇高的超凡者、貴族,還是最卑微的奴隸,在死亡面前一概平等。
他們為了活命,不僅跪地臣服,還摘下了身上帶著的黃金,在隊伍前面堆了一堆又一堆財寶。
最終卻沒有等來“說好的”救治,實際上也永遠都等不到了。
全城整整二十五萬人口,每時每刻都有數不清的人在死去,臨死前的怨念幾乎凝成實質,遮住天上的太陽。
反阿茲克聯盟中的那些土著也好不了多少。
即使一開始和鳥嘴疫醫的距離足夠遠,瘟疫靈氣的波及也足以將其中那些抗性更弱的普通人一網打盡。
只是發作的時間要比阿茲克人慢一些,大多數人要哀嚎十幾二十天才會死去。
這種慘烈的場面,可比先前血腥的血祭儀式有過之而無不及。
今天王城死去的人實在太多,太多了!
嗚嗚嗚
大白天都能聽到亡靈的嗚咽聲。
與凄慘的土著相反。
城市各處都有許多仗著自身有免疫力,完全不怕死的卡斯蒂利亞人正在肆意搜刮黃金。
尤其是其中那些有靈性屏障,比防護服還管用的超凡者,更是毫無顧忌。
他們明顯對瘟疫早有準備。
不等科爾特斯和狂獵決出勝負,便帶著城市中貴族居所的布局圖開始搜刮地皮,動作迅速,毫無遲疑。
“這里竟然是一整套用黃金打造的餐具,發財了,發財了。”
“這還有用金絲織成的衣服,那里是好大的一塊極品香料,黃金之城不愧是黃金之城。”
“那算什么,你看這座宮殿里還有用純金打造的王座。
要是帶回去獻給國王陛下,說不定他一高興,就給我們封爵呢,哈哈哈”
哀嚎、大笑,被征服者和征服者的兩種情態真實而又諷刺。
而且不僅是卡斯蒂利亞人,早就有所準備的其他大小勢力也紅著眼睛,劃著小船從四面八方沖了過來。
拜倫走出神廟的時候,眼前已經是一片群魔亂舞。
殖民者在這座黃金之城中無數黃金、白銀和香料的刺激下,早就將征服者科爾特斯拋到了腦后。
反正無論他的計劃成功與否,甚至是生死與否,都并不妨礙其他人大發橫財。
狂獵又怎么樣?
他一個人還能把大家都殺光不成?
況且,這里還有各大勢力為數眾多的三階超凡者,即使拜倫成功突破心流,也拿他們根本沒轍。
看到這種景象,已經合法繼承了阿茲克帝國的拜倫臉色一沉,內心狂吼:
“住手——!現在的黃金城已經姓蘭開斯特了,你們這些該死的強盜把我的黃金全都放下!”
科爾特斯的野心雖然終結,但還有那么多的卡斯蒂利亞人和各方勢力都沒事。
只要他們把金子帶回去,輸的只是科爾特斯和剝皮教會而已。
其他人照樣吃的滿嘴流油。
拜倫喜歡摘桃子,可一點都不喜歡自己給別人做嫁衣。
深呼一口氣,冷靜下來后,目光重新鎖定了航海日志。
隱秘:科爾特斯的野心,影響力30,一旦成功同樣會影響整個世界的格局。
而在解密度達到百分之百后,拜倫又可以從歷史中召喚一件和地區、民族有關的一次性圣遺物。
“阿茲克跌倒,其他人吃飽?想得美!
拿了我的,早晚都要給我還回來。”
他伸出手去,向著空氣中一撈,順手撈出了一枚金光燦燦的閃耀金幣。
只不過金幣中間卻鑄造著一顆大笑的骷髏頭。
而這,便是凝聚了所有阿茲克人對殖民者怨恨的圣遺物·阿茲克的詛咒金幣!
拜倫指尖一彈,詛咒金幣瞬間消失在了空氣中。
而城中所有的黃金,卻全都蒙上了一層陰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