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蒂利亞王都風云色變的時候,拜倫還在“第一環流帶”帶著自己的人馬打掃戰場。
他完全沒有料到木偶王路易竟然能果決到這種程度,連一秒鐘的時間都沒有耽誤就回去造反。
事實上兩位假格王號的巔峰之戰,滿打滿算也就打了不到五分鐘。
又不是只能堅持三分鐘的光之巨人,哪有那么疲軟?
除了失去了身體之外,靈性依舊堅挺。
當然付出的代價也十分慘重,從曾經的無女不歡,變成了現在的“無能者”第二,從此以后連三分鐘也沒有了。
拜倫更不知道恩里克四世在面對死亡時,因為教會分享的大洪水情報,順勢拋棄了現實世界和自己的國家,切換了一條新賽道。
否則,不管那位全世界最尊貴的國王到底有什么后手和謀算,教會傳統派口中的“諾亞方舟”又是不是靠譜,都要對這位無能者嗤之以鼻。
現實世界進入“潮間帶”即將迎來大災變,你這位國王就順水推舟來了個腳底抹油?
這種選擇或許算不上無能,但無膽、無擔當卻是一定的。
得知大災變要來,第一個要干的不是隱瞞消息,順勢甩鍋,而應該是想辦法提前治水,保住老家和臣民才對吧?
當然,拜倫雖然還不知道卡斯蒂利亞已經變天,卻也早就提前做好了準備。
以狂獵還有新晉黑帆海盜王無冕之王的身份,通過線上金融街的會員號,接通了卡斯蒂利亞王國的另一位關鍵角色。
臉上的笑容和禮節都像風度翩翩的王子一樣無可挑剔,但言語之間那種挑撥離間的匪氣,卻又完美契合他現在海盜頭子的身份:
“公主殿下,堂吉訶德女士的話您剛剛都聽到了。
木偶王路易為了讓他和若阿納王后的私生女胡安娜登上王位,做的事情簡直就是人神共憤。
諸國王室誰不知道,您的母親是阿維斯王國的公主及唯一繼承人,而您的父親胡安二世在得到了阿維斯王國的領土后,承偌將您的繼承順位排在恩里克四世之后,所有王室成員之前。
如果胡安娜公主真是無能者的女兒,這個繼承順位可能還需要議一議。
但現在他們分明是在欺負您年輕,要用一個本沒有繼承權的私生女,來篡奪屬于您的王位。
更不要說,當年您的父親胡安二世陛下剛去世,無能者恩里克四世就把您和您的母親趕進了修道院自生自滅,讓您從小就受盡了苦楚。
要是換到我身上,我可忍不了。
最少也要送他們一個全家整整齊齊,這事兒才能算完。”
無所不至的《浮士德契約》不用擔心沒有律法網絡的問題,此時出現在投影對面的,正是卡斯蒂利亞王國的長公主伊莎貝拉。
伊莎貝拉用一身教袍款式的黑色衣裙,嚴嚴實實地遮住了全身上下90%的肌膚,只露出一張臉和一雙手。
皮膚和頭發干干凈凈,衣服并沒有被污垢漬出棱角的痕跡,一雙眼睛也格外明亮,讓人完全看不出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一輩子只洗過一次澡。
按照造物主教會的教義,肉體的欲望被視為原罪,而對于世俗事物的享受則被視為對靈魂的污染。
洗澡也被認為是一種對身體的縱容,可能引起信徒的肉體欲望和墮落。
因此身體越骯臟,靈魂就越干凈。
基于這一點,教會才會對一輩子都不洗澡的人封圣。
所以也可以稱呼伊莎貝拉的全稱:無垢者圣伊莎貝拉!
這位長公主不僅僅有在教會和世俗中的卓越名望,她還是一位圣殿序列的四階英雄級日冕神官。
更是卡斯蒂利亞王國中地位最高的宗教領袖——布爾戈斯大主教,手上佩戴著主教權戒,借著白銀律法的加持,位列教會98位樞機大主教之一。
伊莎貝拉雖然十分年輕,今年只有二十歲,但行事穩重大氣,看起來比快要五十歲的兄長無能者恩里克更像是一位合格的王者。
雙手交疊在小腹上,對拜倫微微欠身致謝:
“沒想到珍寶艦隊背后竟然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
拜倫殿下,感謝您揭穿了木偶王的陰謀,化解了一次王權旁落的危機。
您將獲得我的私人友誼,將來我愿意在您復國時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她當然明白拜倫給自己通風報信的真實意圖。
本質上是為了平衡卡斯蒂利亞王國內兩家政敵的實力對比,不讓木偶王輕易得手,但做的事情終究對她有利。
未來是敵是友還不好說,但現在兩家卻可以達成有限度的合作。
伊莎貝拉知道時間緊迫,道謝后第一時間就叫來心腹侍從,有條不紊地低聲下達了一連串命令。
以布爾戈斯大教堂為中心的派系大本營立刻行動起來,隔著投影都能感覺到對面驟然焦灼起來的戰爭氣氛。
似乎是打算要在木偶王路易狗急跳墻之前先來上一個先發制人。
等安排好了一切,伊莎貝拉又看了一眼拜倫身后以讓娜·堂吉訶德為首的一眾卡斯蒂利亞人,微微沉吟一下再次開口:
“還要感謝您對堂吉訶德小姐、貧苦騎士團的騎士們、還有迪波兄妹的‘照顧’。
我會通過線上金融街的賬戶,將‘辛苦費’支付給您。
他們可以走了嗎?”
吶,這就叫做專業。
一個合格政客的基本功就是一本正經地睜著眼睛說瞎話,把“贖金”當成了辛苦費,卻對丟失的珍寶大艦隊只字不提,讓大家面子上都能過得去。
拜倫笑著頷首:
“隨時可以。”
他也不想冒著得罪死卡斯蒂利亞王國所有派系,甚至還有一位王國守護巴塞羅那船王的代價,把這幫人全都留下。
干脆做個順水人情,讓他們回去繼續跟木偶王打生打死好了。
自己可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根本不用擔心將來會被反噬。
臨告別的時候,拜倫掃了一眼那位貧苦騎士團艾薩克騎士的背影,忽然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了伊莎貝拉一句:
“公主殿下,冒昧地問一句,您向騎士團借貸準備做什么呢?
我最近倒是有一筆大額的閑置資金,如果項目回報率不錯的話,說不定我也可以給您投上一筆。
我猜總不該是為了您和阿拉貢王國費爾南多二世陛下的婚禮吧?”
自從發現了對方的小秘密之后,他就十分好奇這筆貸款的具體用途。
有第一張股票在手,用卡斯蒂利亞人的錢去投資卡斯蒂利亞的一位王位潛力股,總歸不可能會虧本。
要是對方真能坐上王位,抽卡斯蒂利亞國庫的盲盒也一定可以大賺。
卻見伊莎貝拉搖搖頭:
“感謝您的慷慨,但我身為樞機主教和費爾南多的婚事已經是特例,一切從簡,不會鋪張浪費。
以此作為卡斯蒂利亞和阿拉貢兩大王國虔誠信徒們的表率。”
這個時期的教會理論上禁止神職人員結婚。
但是禁令前前后后折騰了幾百年,神職者的欲望始終都難以消除,破戒的比守戒的還要多。
某代教皇一拍腦袋,覺得為了化解日益增長的欲望,和不是那么虔誠的信仰之間的矛盾,結婚不行但養姘婦和孌童卻可以。
甚至推出了一種針對神職者的特殊稅種:“養姘婦稅”。
而且為了防止逃稅,每個神職者都收,不管你有沒有養姘婦或者孌童。
既解決了問題又擴大了財政,皆大歡喜。
卻也從側面證明,真神受縛的造物主并沒有將自己的目光投下人間,否則自己就要先一巴掌拍死這些“妖魔鬼怪”。
到了幾百年后的現在,禁止結婚的教令都已經快要名存實亡,尤其是那些做出重大貢獻,得到教皇特批的神職者。
圣伊莎貝拉就是這樣。
在黑暗千年結束,教會勢力快速衰退,還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即將降臨的現在。
宗座圣殿圣伯多祿大教堂也樂于見到一位極端虔誠的圣殿序列超凡者掌握更多權力。
至于貸款的真實用途,伊莎貝拉顯然不愿意多說。
即使她對“珍寶艦隊被劫”這件事再豁達,現在還能心平氣和地跟拜倫溝通,已經算是心性過人。
如果她是國王,現在百分百已經下令派出艦隊剿滅海盜了。
最后也只是強笑道:
“我的資金暫時還算充裕,如果有融資需求我會鄭重考慮申請‘您’的資金支持”
話還沒說完,忽然扭頭看向教堂之外,臉色微變:
“來了一支城衛軍?是恩里克出了意外,還是路易已經動手了?”
隔著投影,拜倫看不到發生了什么事情,卻能聽到越來越近的嘈雜聲和慘叫聲。
猜測八成是想要偷家的木偶王部隊,一頭撞上了提前集結起來同樣準備偷家的長公主部隊,二話不說就打了起來。
顯然這個時候伊莎貝拉已經沒有時間再跟拜倫這個海盜頭子閑扯,立刻掛斷了通訊。
但在最后一刻,拜倫卻聽到了清脆的笛聲,還有好幾聲高亢的龍吟!
航海日志還有神見的通感,讓他用自己的耳朵隱約“看”到了對面最后的景象。
伊莎貝拉手里似乎多出了一根神話時代流傳下來的龍笛。
至此,拜倫也終于算是搞明白,這位長公主暗地里偷偷借錢到底是要干什么了:
“拿錢賄賂古代龍魂,用一支龍笛打造巨龍軍團,客串龍母?
真是好大的手筆,好厚的家底!”
一怔過后,卻也不得不承認,如果這位深藏不露的伊莎貝拉公主上位,有可能會比木偶王更加難纏。
很有可能成為黑廷斯王國崛起的強大對手。
不過拜倫現在的角色也只是根攪屎棍罷了,攪亂局勢之后,到底是干的贏還是稀的贏,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事情了。
只要自己的實力夠強,不管最終的對手是哪個,都能干凈利落一波推平。
回頭看向快要打掃完畢的戰場,這里早就沒有了化身海獵人和黑廷斯第七艦隊的身影。
海戰耗費的時間遠遠不止一個小時,早已經過了大型種海怪招潮蟹發動“深海跳躍”的冷卻期。
在夢幻城堡號借六分儀逃走的同時,海獵人就帶著自己的人馬和小部分珍寶艦隊“逃之夭夭”。
只做了五分鐘假格王號的狂獵和他麾下的海盜們“追趕不及”,只能放任他們成功離去。
第七艦隊帶走了二十幾艘運寶船,剩下的還有八十多艘,具體價值多少還沒有清點,但猜也知道絕對是個天文數字。
而錢還只是最無關緊要的收獲。
珍寶大艦隊中的這些大型蓋倫在卸貨之后,大多都會被送到激流要塞的造船廠進行削甲板改造。
拆除上層建筑和露天甲板,重新舾裝,作全重炮配制,把不易操作的笨重蓋倫帆船改造成平甲板的重裝巡航艦。
比從頭建造新艦的速度要快上太多太多。
應該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得到一支可以肆意穿行于七海的重裝巡航艦艦隊,甚至獲得自己的軍團稱號!
再加上海獵人占據班坦群島中最西側的尤卡坦島,坐擁人口千萬的神圣黃金帝國;
狂獵占據最東側的巴哈馬群島,以海盜王的身份和一支灣民海盜嫡系,控制了目前大海上最強盛的一支海盜團體。
就相當于兩只有力的大手一左一右,牢牢控制住了舊大陸和南大陸之間的海上咽喉。
這咽喉對整個世界來說,就相當于連通亞非歐的蘇伊士、亞洲的馬六甲、波斯灣的霍爾木茲、還有某東方大國的“一點都不能少”。
意義有多重要可想而知。
拜倫眼中精光閃爍:
“即使我們將來什么都不干,僅僅是靠著重裝巡航艦艦隊收航運費也足夠供養一個國家的人口。
而且金鹿號的蛻變也近在眼前。
這艘圣遺物戰艦擔任主力,成功劫掠了珍寶艦隊,并擊敗舊時代的牛城號,達成了它傳奇晉升儀式的‘第一個不可能’。
已經明顯出現了靈性萌發的跡象,只要再來一次類似的壯舉應該就能徹底踏出那一步。
試問一艘海盜船去盜什么東西,能比得上盜國呢?
快了,現在我們全家晉升四階,關鍵時刻還能晉升假格王號,只要艦隊就位,立刻回去盜國!
現在是1472年的十月,反攻的時間節點最晚在明年年底之前就會到來。”
勢力向前跨越了一大步,拜倫的個人實力也沒有就此止步于四階。
隱秘:珍寶大艦隊的危機,歷史影響力28解密度達到百分之百后,獲得了一個新詞條一忘皆空。
效果是:“能把別人的稱號連同其他人的記憶一起擦掉,讓所有人都以為干下那些驚世壯舉的其實是你。
相當于是一個稱號小偷。
但限制是偷盜對象的傳說度相當(差距10點以內),且每次只能裝備一個稱號,偷走別人的稱號后,就會自動取代你原本的稱號。”
如果是初出茅廬的時候,這顯然是一個取代身份的神級技能,瞅準一個狗大戶偷走稱號立刻飛黃騰達。
但對現在的拜倫來說卻連雞肋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毒藥。
他的兩個主要稱號狂獵和海獵人都已經達到了30點,而且能力極為強勁。
一旦使用一忘皆空,這么長時間的辛苦不就白吃了嗎?
當即便使用詞條何不食肉糜?,把這一條“閑置的詞條”轉化成了靈性。
三個人在今天突破之前的靈性,凱瑟琳是15,拜倫和薇爾莉特都是16.8。
三人先后突破后,再加上這條詞條的回血,全都達到了統一的17.2,堅定地向著五階邁出一大步。
同時,狂獵的傳說度也在海盜們一聲聲的“海盜王”和“無冕之王”中順利突破30點大關。
稱號能力狂獵軍團再次獲得強化。
“傳說中的狂獵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支軍團。
他們由狂獵之王帶領,騎著黑色的戰馬,成群結隊的出現
無論走到哪里都會帶來風暴、戰爭和死亡!”
能力一、亡靈侍從:
“每一個被你及追隨者殺死的敵人,都會被剝奪靈魂變成亡靈侍從,加入由您統領的狂獵軍團。
他們生前實力越強,你給他們制造的恐懼越強烈,他們死后的戰斗力就越強。
同時保留一切戰斗本能,可以成為您意志最好的執行者。
目標不限于人類,可以是怪誕、邪靈、魔怪等等。
數量上限:無。”
原來亡靈侍從的上限是一百人,還要求必須親手殺死敵人。
現在限制解除后,拜倫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和木偶王的玩具士兵一樣,打造出一支專門的獨立兵種。
而且還是可以隨身攜帶的那一種。
能力二、狂獵仆從:
“可以選擇是否完整保留亡靈侍從的自我意識和超凡能力,轉化為狂獵仆從
同級或更高級別上限依舊為四人,每低一級數量乘以三。”
能力一當士兵,能力二當各級軍官,足夠拉出一支讓人聞風喪膽的真正狂獵軍團了。
最后一個,也是新增的能力。
能力三、狂獵之王:
“伱是風暴和死靈的王者,再也不會受到它們的主動傷害。
能以活人的身份從容出入世界邊緣的各大亡者國度。
可以隨心所欲地化身狂獵之王,完美統帥您的狂獵軍團,并且獲得軍團在靈性、力量、速度、權能等方面的加成。
當獻祭三位同階作為祭品時,可以在三分鐘內提升一階。”
天國之主本就擁有冥府的權柄,此時顯然得到了進一步強化。
拜倫覺得現在自己應該有資格去英靈殿瓦爾哈拉把母親海瑟薇撈出來了。
另外,狂獵之王的三分鐘加黃金律法的五分鐘,已經差不多可以做十分鐘真王號了,可喜可賀。
“巧了,現在剛剛打完仗,在這片海域死掉的士兵數不勝數。
狂獵之王,召臨!”
拜倫看了一眼浮尸遍地的大海,搖身一轉,巨大的蒼藍色炎柱轟然炸開。
幽靈戰馬長出了獨角,騎在馬上的拜倫一身黑色騎士重甲,身披猩紅披風,尤其是一頂頭盔變成了金色王冠的模樣。
脖子上還多出了一條仿佛曬干空豆莢般的“晨星項鏈”,隨風敲在漆黑的胸甲上,發出咔咔的怪響。
據說這條項鏈曾鑲滿珍貴的寶石,但在狂獵之王跨越天空的瘋狂追逐中,寶石早已脫落化作了漫天的星辰。
現在只是象征著佩戴者天空統治者的身份。
拜倫將戴著鐵手套的右手握拳,高高舉過頭頂,低喝一聲:
“復活吧,狂獵軍團!”
嗡——!
蒼藍色光波蔓延到了整個戰場。
海中的無數卡斯蒂利亞士兵的尸體突然抽搐了一下,然后一道道虛幻的人影就被無形的鉤子猛地鉤了出來。
嗚嗚嗚
刺骨的陰風夾雜著白霜和霧氣在海面上呼嘯而過,一個個身形略顯模糊的藍白色猙獰亡靈從水里爬了出來。
艦隊中的許多海盜都不由打了個冷顫:
“你們快看,那是什么?”
“好像是卡斯蒂利亞人,那個脖子斷了一半的亡靈是我砍死的。”
“傳說狂獵會把殺死的敵人變成自己的一部分,難道這就是黑帆海盜王真正的力量?
這應該是神的權能吧?”
拜倫迎著無數道越發狂熱的目光,哈哈一笑。
抱起身邊眼中同樣閃爍小星星的薇爾莉特,將她攬在懷里,然后縱馬落入海中,在大海上急速馳騁,身后的那些亡靈侍從依次跟上。
身上漸漸浮現出來自歷史中真正“狂獵軍團”的裝備、坐騎,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支龐大的亡靈騎兵。
影影倬倬之間不知道有幾千位騎士的身影,頭盔上搖晃著水牛角和破破爛爛的羽冠,死灰色的面具下是更蒼白的皮膚。
胯下的骷髏馬裹著襤褸的馬衣,手中閃電型的利刃劈開了黑色的天空。
噠噠噠
骷髏馬的蹄音隨風擴散,馬蹄上鬼火熊熊燃燒,追隨著狂獵之王一直燃燒到天邊。
拜倫看向眼前燃燒起來的大海,只覺得心胸也為之一闊,低聲對自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