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所羅門法典全面污染后,半是血色,半是灰白的律法網絡,在教皇頭頂一連顯化六層,凝聚成一柄血色的權杖。
象征著毫無疑問的六階偉力!
弗朗西斯四世的臉上除了對一切信徒生殺予奪的傲慢之外,還有一絲絲掩飾不掉的心疼:
“蘭開斯特!單單是你逼迫我付出巨大代價發動這一招的罪孽,就讓你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不可饒恕的罪人。
等你失去錨定,墮落成怪物,我一定要讓你受盡世間酷刑!”
絕罰當然是有代價的。
就算是在那些無魔世界里,一個皇帝想要弄死黨羽遍布整個國家的權臣都要謹慎再謹慎,一不小心國家易主都有可能。
如果不是曹老板心存顧忌,司馬老賊根本就活不到篡權的那一天。
更何況這是在一個超凡世界?
以教皇的無上權柄,如果是對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施展絕罰,自然比吃飯喝水還要簡單。
但是對那些影響力巨大,身上背負著無數錨定的國王、皇帝施加絕罰,卻必須付出堪稱慘痛的代價。
不然也不會成為教皇壓箱底的手段。
教會權力最巔峰的白銀紀11世紀時,整個東海岸有三分之一的可耕地都在教會手上,可以想象到底有多少人口直接處于他們的統治之下。
當時的教皇圣格列高利七世就在教權和王權的爭奪中,對神圣白銀帝國皇帝亨利四世施加“絕罰”。
剝奪了對方的教籍和皇位,導致整個帝國內叛軍四起,血流成河。
但圣格列高利七世在彰顯了教皇威嚴,讓無數國王畏之如虎的同時,也丟失了民心和數不清的錨定。
教會的統治倒是沒有動搖,他自己卻被強大的心念愿力反噬,無可遏制地喪失了教皇三重冠的眷顧。
沒等幾年他就被亨利四世麾下的大軍趕下臺。
由皇室和教會重新擁立了另一位教皇加冕,才穩住了陣腳。
此后大多數教皇都承諾不對君主們率先使用絕罰。
正常情況下,他們都會模仿皇帝治理國家的手段,采用更溫和的手段除掉異見者。
比如皇帝想要搞權臣,通常不會自己動手,而是扶持一個奸臣,裝作自己受蒙蔽的樣子,等到奸臣把威望極高的權臣弄死,再突然恢復英明。
弗朗西斯四世一開始也是這樣打算的。
如果比利牛斯帝國這個由歷代教皇一手扶持起來的黑手套有拿下拜倫的可能,他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靠著教皇三重冠強壓,大量消耗教會積累的心念愿力,只會讓阿賴耶憎惡他,削弱他的股權,乃至剝奪他的教皇之位。
注定會是兩敗俱傷。
但是拜倫毀掉了他精心謀劃的一切。
現在必須要趁著比利牛斯帝國戰敗的消息還沒有被整個白銀大陸的民眾知道,抓緊時間完成自己最低限度的六階晉升儀式。
一出手就要保證萬無一失。
即使這一招有強烈的后遺癥也完全顧不得了。
轟隆隆.
血淋淋的絕罰權杖一眨眼就砸落到了拜倫頭頂。
“來的好,我等你這最后的三板斧已經很久了。”
拜倫不閃不避,肅然而立。
頭上戴著的那一頂二重皇冠同樣亮起,飛速勾連了白銀律法的第五層。
對教皇伸出兩根手指,中間夾著一張金光燦燦的紙片——第一張股票,口中斷喝道:
“我,日不落第一帝國皇帝拜倫·蘭開斯特,以白銀律法暨人類集體潛意識大股東的身份,剝奪弗朗西斯四世的位格。
前教皇,給我下課!”
嗡——!
雙方調動的律法之力如同山呼海嘯,蜂擁而至。
教皇身后一片黑紅污濁,而拜倫身后的律法網絡卻依舊銀亮如昔,沒有被所羅門法典污染的網絡大半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讓那些前神職者現眷族們大跌眼鏡的是,來自教皇三重冠足以比肩半神的絕罰沒能摧枯拉朽擊潰拜倫的皇冠,反而隱隱僵持了下來。
弗朗西斯四世臉色大變,滿臉居高臨下的傲慢都被不可置信取代,失聲驚叫:
“不可能!你對白銀律法的占有率怎么會這么高?
東海岸大多數的教會國家都是正教國家,你統治的人口數量也遠遠不如我,憑什么跟我分庭抗禮?”
他知道到了自己和拜倫這種級別,普通的一級圣遺物或殘缺的零級圣遺物已經起不到關鍵作用。
拜倫手里那張一級圣遺物紙片充其量只是一個引子。
他們這兩位物質世界船長候選人此時對決的關鍵只有一個,那就是人心!
誰的擁護者多,誰就能壓過對手。
教皇顯然不是笨人,只是短暫錯愕之后就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了關鍵問題:
“你不僅拿下了鳶尾和尼德蘭,你還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拿下了西海岸?
沒錯,一定是西海岸的大帝國反水,否則你根本湊不夠這種規模的信念愿力。
阿薩辛派當初沒有刺殺你,也是因為你早就拿下了追隨者派,乃至是哈里發的尊位。
我就知道,前段時間星月帝國兩海兩地之主穆罕默德二世被自己的兒子推翻,背后不是那么簡單。
我已經盡量高估了你的成長速度,沒想到還是小瞧了你這個奸詐的海盜頭子!”
他的這個猜測距離實際情況雖然還有不少出入,但大體方向倒是對了。
比起教會這個天然就擁有白銀大陸管理權的律法創始人和前大股東。
拜倫想要奪權,就只能一個個收購散貨手里的股票,從小小的島國黑廷斯王國開始,鐵錨灣、永夜半島三國、拜火帝國、星月帝國、鳶尾王國、尼德蘭王國、開辟三角貿易、開啟環球航行、拿下海權霸主.
這才讓他有了將創始人一腳踢出董事會,自己再借殼上市的底氣。
當然,僅僅是這樣雙方也大約只是股權持平。
但教皇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為了拖著整個正教一起下水,湊足自身“集體墮落”的規模。
一口氣把正教最虔誠的幾十萬信徒坑殺大半,剩下的也都從人類變成了非人。
正教的眾多神職者也從律法體系的“管理員”變成了墮天使和惡魔。
這就相當于他們自己主動“減持”了在人類集體潛意識中的股權,讓拜倫反超50!
或許在教皇看來,從白銀律法過渡到所羅門法典空窗期很短,只要熬過今晚的儀式,整個律法網絡都會從公共資產變成他的私有財產。
就算失去了自我只剩泛意識的造物主也拿他無可奈何。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此時拜倫的大股東之位,當之無愧!
隨著股權天平徹底傾斜,第一張股票的效果隨之觸發:
“當最終股權大于50%的時候,勢力所有權就會立刻落入拜倫手中,并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
教皇的絕罰權杖在拜倫的二重皇冠上轟然撞成粉碎,沒有起到任何效果,但絕罰的反噬卻沒有跟著一起消失。
身后的律法網絡都跟著劇烈閃爍,自己也吐出一大口鮮血。
“嘔~”
與此同時。
隨之“咔嚓”一聲脆響,弗朗西斯四世頭頂的教皇三重冠,連帶著天、地、人的三重權柄都驟然崩裂。
“不——!我的白銀律法!”
拜倫好整以暇地糾正道:
“不!是我的白銀律法。”
三重崩裂意味著弗朗西斯四世不僅失去了白銀律法大管家的位置,就連教會都因為這么多年的倒行逆施,徹底喪失了自身已經維持一千多年的大陸統治權。
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任何一個教會的神職者能加冕成為六階的教皇!
冠冕崩潰的靈光轟然爆發,弗朗西斯四世整個人都被炸飛出去。
好幾個本來在他身上起起伏伏,舉行黑彌撒儀式的眷族都被三重冠當場炸成了血霧。
弗朗西斯四世直到重重撞上圣壇才停下來,把自己嘴里還沒有完全噴出來的鮮血又給重新咽下去。
但他沒有就此放棄,反而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地叫囂道:
“拜倫·蘭開斯特,你還是來晚了一步。
我的創世山墜天儀式.已經完成了!”
果不其然。
拜倫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地上那一座銀白十字架,在沾染了他和那些淫亂對象的鮮血之后,已經徹底化作漆黑,再也沒有一絲亮色。
說著弗朗西斯一把抄起放置在圣壇上的圣杯,將杯中無垢者伊莎貝拉的鮮血一飲而盡。
他腳下的陰影頓時張牙舞爪,無限伸展自己的三對翅膀,一個呼吸就將整個七丘之城都籠罩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旋即,教皇宮的屋頂都在無形的偉力下被整個掀飛,露出被烏云覆蓋的漆黑夜空。
咚!咚!咚!
烏云之后傳來詭異的巨大心跳聲,頃刻響徹了七丘之城。
只聽頭頂風聲呼嘯,漫天的烏云翻滾著化作了劇烈沸騰的殷紅血肉。
一顆半透明的金紅色心臟,拖曳著莫名的管狀生物組織緩緩從天而降,懸停在弗朗西斯頭頂。
不用猜也知道,生物組織的另一端必然連接著沉睡著眾多“天使”的萬神殿!
正教真的偷來了一位舊神的不朽神性。
巨型心臟像是活著一樣不斷跳動,內部還蜷縮著一個生長著三對黑色羽翼的完美男性。
這顆心臟每跳動一次,里面的人影就縮小一分,弗朗西斯的氣息則跟著強盛一分,前者像是泵送血液一樣將那個人影的力量泵送到后者的體內。
弗朗西斯也飛快異化成了詭異的神話形態。
腦袋拉長成了生滿亂角的惡魔,皮膚布滿了巖漿皸裂般的鱗片,身上伸展出數不清的漆黑翅膀,一只只血色的眼睛從翅膀上睜開。各自射出充滿腐蝕性的血色神光,將原本金碧輝煌的大禮堂都腐蝕得千瘡百孔。
“哈哈哈半神,這就是半神!
我是舊大陸唯一的半神,整個世界都要向我叩拜。”
感受到恐怖的力量在體內涌動,弗朗西斯剛剛丟掉的“傲慢”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臉上,猖狂大笑震得七丘之城都嗡嗡作響。
但是,拜倫卻比他更早抵達六階!
就在教皇三重冠崩碎的那一刻,它曾經擁有的三重權力:
“訓導的權柄”、“治理的權柄”、“臣仆的權柄”;還有立法權、司法權、行政權;以及天之權、地之權、人之權,全都一股腦撲到了拜倫頭頂的二重皇冠里,為這頂皇冠補足了最后一環權能缺失。
華麗的金色王冠在此刻變得格外璀璨,綻放的輝煌神光抵消血光,保住了一半的大禮堂。
皇冠第一層是正午的太陽,第二層是黃昏的夕陽,最后的第三層晨曦的朝陽,第三層本來還有細微的缺陷沒能徹底圓滿,此刻終于徹底成型。
轟——!!!
拜倫頭頂三日爭輝,仿佛戴上了一頂華麗的太陽冠冕。
灼灼的烈陽中,還浮現出了三張面孔,從壯年、老年、到最后的少年全都是他自己的模樣。
光陰流轉,連接歷史長河,拜倫手中“有限全知”再次提升。
還有一系列稱號:狂獵之王、海盜皇帝、太陽王、哈里發、日不落帝國永繼者、霸者之證持有者、海權霸主.
一個接一個融入其中,重新鍛鑄這頂皇冠。
最終在輝煌至極的金色焰光中,合成了能與教皇三重冠比肩,甚至更勝一籌的至高冠冕——真·人類皇帝!
這一頂皇冠的統治范圍比起只統治著白銀大陸的教皇更加廣大。
巨龍王庭、百獸樂園、真理回廊以及剛剛發現的新大陸全都是這頂皇冠權力的延伸。
拜倫在獲得了全人類的領導權之后,人類皇帝的尊號終于名副其實。
這一刻,從山川到大海,從這一片大陸到另一片大陸,白銀律法、黃金律法、青銅律法全都大放光明照亮了夜空,整個世界都亮如白晝。
還在半空中投射出了新皇的雄偉英姿。
也宣示著物質世界的統治權就此易主!
“吃了我的,全都給我吐出來。”
拜倫重新睜開眼睛,發現所羅門法典還在黃金圣約柜幫助下繼續污染著自己的白銀律法,妄圖把人類的公有財產變成他自己的私有財產。
立刻爆喝一聲,開啟稱號能力太陽風暴,頭頂日冕一樣的三重冠靈光爆發,灼痛了教皇的眼睛。
不需要再去一個個傳火,律法網絡本身就開始攜帶對各種污染的特攻之力。
滋啦滋啦
已經從神圣白銀帝國擴散開的所羅門法網,立刻就被從全世界趕來支援的心念愿力全面圍剿。
此時的拜倫暫代了靈長類大管家之位,配合龐大的“日不落第一帝國”提供的集眾之力,毫無疑問就是一位走榮耀階梯序列集眾路線的半神。
根本沒有給弗朗西斯四世困獸猶斗的機會。
拜倫一路走來目睹慘狀,心中積攢的磅礴殺氣,也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呼——吸——”
拜倫口鼻中吞吐紅藍二色的氣流,奧義·風暴王印轉化為了太陽風暴,四四方方的王印更加熾熱狂暴。
一口吞下王印,好像吞下了一座核聚變反應堆。
電磁彈弓火力全開,整個人都失去人類形體,化身為了充塞天地的熾熱太陽風暴。
整個大禮堂充滿了狂暴的電磁波輻射、高能帶電粒子流和磁化等離子體。
頭頂的天空更是形成了蔓延上百公里的絢爛極光。
刺啦——!
大禮堂中電光一閃,石中劍都沒有出鞘,只是一記鋒利無匹的手刀,就瞬間斬斷了教皇的脖子。
拜倫現在的速度實在太快,那顆丑陋的惡魔頭顱直到掉落在地上之后,才后知后覺發現大事不妙。
“啊啊啊啊.”
弗朗西斯從嘴巴和焦黑的脖頸切面里同時發出凄厲的慘叫。
跟外面那些被他們殘忍屠戮,當做晉升資糧的普通平民臨死時沒有任何兩樣。
顯然這并不是什么為了理想勇于犧牲一切,包括自己性命的可敬對手,只是一個丑態百出的小丑而已。
“敵襲——!”
“快去教皇宮支援!”
直到這時,守在前面山丘上的五位墮落圣人才反應過來,帶領各自的眷族慌忙支援。
不過,就在拜倫對教皇動手的同時,外面的阿蜜塔也一起動手。
翻轉手中圣遺物玻璃鏡,將那位察覺到不對,正要沖向教皇宮的圣約翰吸進了自家神國。
場景陡然變幻,變成一堆大眼珠子的墮落圣人驚怒交加,對自己面前的少女厲聲質問: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問我是什么人?呵”
阿蜜塔輕笑一聲,掏出山中老人的骷髏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抬了一個響指,神術沙漠軍刀發動。
無窮無盡的黃沙呼嘯而至,將左支右絀的圣約翰團團包圍。
阿蜜塔一邊往里面倒各種劇毒,還有從疾病少女愛麗絲那里薅來的烈性病毒,一邊開口解釋,讓他能做一個明白鬼:
“當初圣拜倫陛下在這一招之下沒有死,反而收服了阿薩辛派,陛下托我把它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圣約翰先生,請享用西海岸健康理療,特色spa!”
時隔幾個月之后,她終于重新開啟了自己暗殺之神的六階晉升。
阿蜜塔這邊進展順利,但拜倫在一招制敵,斬落教皇的腦袋之后,卻不喜反驚。
掌心劍光一吐召喚石中劍,橫劍在手,如臨大敵:
“手感不對,弗朗西斯四世從萬神殿里偷來的力量呢?一個半神怎么可能會這么弱?”
那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教皇只是一根管子一樣,水從他的身體里流過,頂多浸潤了一下管道,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一滴水。
隨即,在失去了教皇三重冠以及半神級不朽神性的保護和遮蔽后。
拜倫終于清楚看到教皇后腦貌似一直拖著一條半透明的臍帶,一端長在后腦勺上,另一端沒入虛空消失不見。
他頓時意識到,弗朗西斯四世只是一個不朽神性從萬神殿逃離的媒介,真正的墮落天使從一開始就另有其人!
對方一定還躲在圣城中的其他角落。
拜倫正要全力展開被神國壓制的神見仔細探查。
他身上的生育神職就給予了他強烈的提示。
——附近有孕婦正在生產。
危險!
踏踏踏.
那些一開始跟教皇肆意歡愛,褻瀆十字圣徽的“女性”惡魔種,早在開打的時候就接連消失在了大禮堂里。
并沒有像拜倫想象中那樣四散而逃,而是沖出禮堂,穿過廊道,奔向一間平平無奇的禮拜室。
整個神國“七丘之城”的核心早就悄然改變,不再是作為傀儡和“養父”的教皇,而是現在的這間“產房”。
在這些先前還是神職者的惡魔眼中,
走向禮拜室的路變得十分陌生,樓道、長椅、墻上掛著的油畫.所有正常的事物都蒙上一層陰翳,漸漸扭曲成了印象派畫風。
心頭壓著一塊巨石讓人喘不過氣來,灰蒙蒙的空氣就像凝固了一樣。
她們用力喘著粗氣,榨干凈體內最后一絲力氣沖進產房,紛紛跪倒在地,滿臉狂熱地看向房間正中。
神子已然于此誕生!
木床、被褥、身上的衣裙都在半神強烈的污染中化作飛灰。
只有那位不受污染的無垢者毫發無傷。
弗朗西斯四世留在這里照看圣伊莎貝拉的侍者,也因為目睹了規格之外的超然存在精神崩潰,變成了一地哀嚎的爛肉。
只有半空中赤裸著白玉一樣美麗胴體的年輕母親,無限溫柔地捧起一團水銀般的不可名狀之物。
房間一腳,某個早就不知道在這里潛伏多久的神職化身嘴角勾起一絲笑容,縱深一躍化作神光投入其中。
下一刻。
七丘之城頭頂飄著的那顆心臟徹底隨風消散。
“哇”
響亮的啼哭聲突然傳遍了七丘之城。
所有僥幸未死的普通人、雞、鴨、牲畜、蚯蚓.等等,都在聽到這聲啼哭時,一頭栽倒在地,死得悄無聲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