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原笑了笑:“我現在連結婚證都沒有,沒有道侶。”
姜如華聽到這,則是沉思,繼而露出佩服的神色:“原來道友是……養在外面,高,很高!”
他立即明白,眼前這位道友是沒有正式與人結成道侶。
約莫幾十息的時間過去,靈舟也終于開始停下。
船艙里的修士紛紛出來,有男有女,神色各異。
這些修士紛紛下了靈舟。
在靈舟下方,也來了許多兔車,來迎接靈舟上的修士。
“道友再會。”齊原輕聲說道。
姜如華臉上露出笑容:“道友別忘了請我喝喜酒!”
“……好。”齊原隨意答應了。
反正出門在外,人設是自己立的,承諾也是隨口答應的。
姜如華此時才把注意力放在下面,他掃了一眼,頓時看到一位明媚動人的黃裙少女。
他的眼中閃過欣慰的神色,心中還有些得意。
臭丫頭,還知道來接你爹?
他決定,等會見到女兒,一定不要給她好臉色看。
他略顯傲嬌站在原地,就等著女兒走來迎接。
果然,女兒的臉上帶著欣喜神色,直奔他而來。
他表情嚴肅,心中其實樂開了花。
“大師兄,你終于回來了!”
然而,姜如華的臉色愣住了。
只見那個熟悉的女兒,走向了之前和他交流頗多的道友,手臂輕車熟路的挽上,眼中似乎僅有她的那位大師兄。
一縷火焰在胸腔中蔓延。
他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女兒不是來接的他,甚至僅僅距離幾米遠,都沒有發現他。
最重要的是,那臭小子!
他心中閃過許多想法,他也立即明白。
在路上遇到的那位道友,赫然是女兒的大師兄齊原。
怪不得如此!
難怪如此!
姜如華明白了,也震怒了!
乖巧可愛?
體貼溫柔?
姜靈素是這樣的?
還有……大胸師妹?
姜如華雙眸中似乎要噴火。
“姜靈素!”
他咬牙,一聲大喝!
聲音若是能夠殺人,他現在恐怕早就把齊原給大卸八塊。
尤其是在飛舟上,他還教導齊原怎么勾搭他女兒!
隨著他的聲音,姜靈素潔白如玉的臉上笑容擱淺,她摟著齊原的手臂有些不知所措,她看著姜如華,瞪大了眼睛:“爹?”
“你還知道我是伱爹!”姜如華看著姜靈素,還有那摟著齊原的手臂,雙目欲噴火。
齊原也愣了下他不由得開口道:“這猥瑣修士……是你爹?”
姜靈素愣住了。
姜如華愣住了。
便聽到齊原說道:“剛才在路上這人教導我,應該和大胸師妹生米煮成熟飯。”
一縷紅暈立即爬上姜靈素的耳畔,她的眼尾似乎也暈染了胭脂,分外嫵媚。
“你胡說八道!”姜如華怒了。
他也沒想到,那個年輕的道友,會是女兒的大師兄。
“不止如此,他還請教我,該如何多娶幾房老婆。”齊原一臉可憐的看著姜靈素,“師妹,你要多幾個后媽了!”
姜如華臉上的怒意在此刻完全消失不見。
姜靈素也咬牙切齒:“這件事我會告訴娘親!”
“別!”姜如華真的怕了!
姜靈素的娘親,一點都不囂張跋扈,反而十分溫婉可人。
但是……喜歡哭。
這件事要是讓她知道,得在他面前哭十年,他怎么能忍受!
“這件事沒完!”見掌握了姜如華的把柄姜靈素松了一口氣,吐了吐舌頭。
不然的話,這種情況遇到父親,她真的頗為尷尬。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
姜如華內心忐忑,又是無奈。
他也沒想到與女兒見面會是這樣的場景。
他也沒想到,隨便在路上遇到的人竟然就是女兒的大師兄。
此時,姜如華看著齊原,目光頗為幽怨。
畢竟,在齊原面前卸了底,他也失去了之前的威嚴。
尤其是,教導齊原生米煮成熟飯的策略,讓他現在就很氣喘。
“道友,生米煮成熟飯之事,千萬不要記在心中,老夫不吃這一套!”
等姜靈素離開,姜如華頓時急著對齊原說道。
齊原則是笑了笑:“道友誤會了,我和師妹關系清清白白。
神花會論壇上的東西,全部都是虛構,我也……沒有師姐。
至于宗主的女兒,那是康福祿的道侶,和我沒有任何交集。”
齊原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姜如華更加誤會了。
這家伙……還喜歡人妻!
若是在飛舟上,不知道此人是齊原,他還能說一句同道中人。
如今,只能說人品卑劣!
“呵呵,我信了。”姜如華冷笑道。
齊原聳聳肩,頗為無奈。
看到齊原無辜的模樣,姜如華似乎看到了自己。
他突然想起當初,他帶著師妹見老丈人,直接被老丈人一頓打。
他看著齊原,忍不住說道:“哼,你不是大商第一神嬰嗎,老夫就來挑戰挑戰大商第一神嬰!”
與其說是挑戰,不如說是趁機把齊原教訓一頓。
畢竟,曾經他挨過打,淋過雨,自然不希望齊原有傘撐。
而且,他可是東土的神嬰修士,齊原雖然不是老頭,也很年輕,但出身于大商,實力差他肯定太遠。
“我一向尊老愛幼,從不欺負老頭。”齊原果斷拒絕,他一臉期待問道,“要不,就讓師妹代替您老人家與我約戰?”
姜如華聞言,頓時想吐血。
這齊原比他臉皮厚多了。
接下來的時日,七色峰上多了一人,姜如華在峰上住了下來。
齊原和往常那般,一個人獨自在屋改編功法。
不過,由于神花會以及原神共享會的事情。
這一段時間,齊原改編功法并不安靜。
偶爾,神無神會來七色峰。
偶爾,血衣盟的紫府也會前來。
偶爾,甚至原神共享會后來效忠的陰神也會前來七色峰,面見齊原。
尤其是,神法公布以后,來求見齊原的人越來越多。
此時,齊原坐在水泥平房之中,眼中帶著深邃神色。
“加上神無神這次送來的功法,我如今已有六門神法,兩千多門天法……果然,拼夕夕在蒼瀾界也大獲成功。”
此時的齊原也頗為激動。
自己去滅門,尋找白月光,哪里比得上如今這樣。
躺在家里,源源不斷的功法就來了。
如今的他,可以說真正收編天下功法。
甚至連凡世的武功秘籍都有許多。
“這些功法足夠用很久了。”
齊原內視了自己一番。
繼而看向了游戲玉簡,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縷精芒。
“游戲終于加載完成了。”
“只是……我死了算什么?”
游戲中的他,那個先天種子凝聚的他,莫名其妙就死了。
這讓齊原頗為意外。
“我現在進去游戲……是什么姿態?骷髏嗎?”
齊原好奇。
他早在之前便已吩咐下去,他將要閉關一段時間。
神花會、原神共享會乃至血衣盟等勢力,一切如往昔。
他也跟姜靈素說了這件事。
“進入游戲!”
深夜降臨。
墳山之中,月光透過林葉間的縫隙灑落在地,好似一只鳥的形狀。
光影斑駁,照在前方墓碑上,顯得格外蕭瑟與森然。
石碑旁的雜草很茂盛,漆黑的甲蟲正在啃噬著草莖,突然間,一個類似蜈蚣的生物把那只甲蟲一口咬碎。
咔嚓!
沉重的腳步聲傳來,直接把那個類似蜈蚣的生物踩死。
“快點,將迷途山圍住,禁止任何人入內!”一位穿著軍帽的中年男子發號施令。
他的臉宛如刀削一般,身材魁梧,在其中蘊藏著巨大的能量。
此時的他神情堅定,但其中也有著一絲對未來的迷茫。
越來越多的軍人出現,成百上千,乃至上萬。
越來越多的裝甲車,以及各種戰斗機也在空中盤旋。
這個荒涼的迷途山,終于第一次來了這么多人。
不過這些人,不是為祭奠和掃墓而來。
不時,這些軍人之中能夠傳來一些碎語聲。
“都是真的嗎?”
“媽的,太離譜了!”
“是神給我們開玩笑了吧?”
“外面現在亂成一鍋粥了,簡直宛如末日!”
“聽老王說,就在剛剛,已經有不下于百人沖卡,全部被打死!”
“哼,肯定是那些資本家的走狗!”
李深空穿著軍靴,踩在雜草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士兵的交流聲落入他的耳中,他眼中露出復雜且深邃的神色。
“世界重啟?”
“這是造物主給我們開的玩笑?”
“有沒有搞錯,這也太……”
“若是真的……”
他想到了許多。
就在一日前,拱星之上,所有的人類,不管是在睡覺,還是在工作又或者在工地打灰,腦海里聽到了一陣冷漠無情的聲音。
“世界將于24小時后重啟,安震天、阿修刺……齊原……鄭席共計九十九人將帶著記憶重回十年前。”
沒錯,這一道聲音出現在所有人的腦海中。
就算是聾子,也聽到了這一條信息。
當時的拱星一陣大亂。
畢竟這條消息,過于驚悚。
世界將會重啟?
將有人帶著記憶重生回到過去十年?
這在拱星各國引起了巨大的騷亂。
有的人不以為意,并不當真。
有的人則癲狂萬分,竟然世界馬上重啟……那么……曾經不敢做的事情,曾經想要做的事情,豈不是可以肆意去做?
秩序瞬間崩塌。
殺戮、奸辱、0元購、打砸、燒殺……充斥著這個曾經文明的社會。
而那九十九位即將重生的人,也被各國的官方力量給完全掌控。
秦元國之中,這樣的人共有三十五位。
在這迷途山中,便有一位。
而這三十五位人,也宛如肥豬一般,被七武星的各大家族所瓜分。
畢竟,帶著記憶重生的人,若是掌控在自己手中,那將是多大的機遇?
說不定,秦元國的局勢將大變,拱星的局勢也會變得和以前不一樣。
當然,也有可能,他們聽到的聲音,可能是騙局。
世界不會重啟,也沒有人會帶著記憶重回到十年前。
但即便這樣,李深空還是得到了上面的命令,將迷途山給圍了起來。
因為,按照他們的調查,迷途山之中,有一位即將“重生者”。
只是,這一位即將重生者,有些特殊。
“報告長官,公儀家的人來了。”
這時,一道聲音傳來。
李深空的面色立即變得凝重起來。
秦元國,是皇室與七武星共治天下。
七武星之中,共有二十一個強大的家族。
這二十一個家族,也是秦元國真正的權力中心。
雖然公儀家如今沒落了,在七武星之中的席位都不保,但畢竟也是七武星。
這時,臨時搭建的機場之上,五架飛機落地。
一行二十余人急匆匆走來,臉上帶著著急神色。
李深空連忙前去迎接:“蔡老!”
公儀蔡看了眼李深空,點了點頭,他的臉上帶著深深的疲憊:“怎么樣了?”
“已經找到了目標的墓,還沒有挖掘。”李深空如實回答。
公儀蔡身后的男女聽到李深空的聲音,眼神中都帶著憤怒神色。
畢竟,這一次所有人耳中聽到的話若是為真,那么提前與重生者交好,達成協議,對于他們家族而言絕對是好事。
可是,他們分到的名額,那個重生者……是死人!
這還怎么玩?
在場的人神色皆難看。
好在公儀家還有點面子,除了這個死人,還有一位重生者,公儀家可以與其他家平分。
所以,來到迷途山的人,只是公儀家的一部分,不受看重的那一部分。
“走,帶我去看一看!”公儀蔡沉聲道。
不管怎樣,要先見一見那人的尸骨。
家族交代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雖然無法達成協議,但也得把協議放在墳里。
萬一墳里的人重生了,還帶著協議呢!
雖然說,這樣的概率為0。
很快,一行二十余人來到了一處荒涼的墓碑處。
這一個墓碑,看起來已有很多年沒有人來,雜草橫生。
公儀蔡看了眼,接過花,放在了墓前。
其余的公儀家子弟也有樣學樣,給這個墳墓獻上花。
這個蒼涼的墳墓,在這個特殊的日子,得到了許多花。
這時,一位秘書模樣的人拿著一疊資料,緩緩開口:“姓名齊原,出生于……于九年前,十九歲死亡。
死亡原因……腦出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