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劍的語氣很酸,其中的怨氣最明顯不過。
曾經,他是黑魔淵第一天驕。
黑劍來了之后,他位居第二。
黑劍天賦極強,且踏入陽神天尊之境。
冰劍自認不如。
但……血袍怎么回事?
突兀出現也就算了,紫緣天的老祖宗,直接給了他……黑魔祖血。
冰劍心中如何平衡?
周遭的天驕,聽到冰劍的抱怨,皆面色復雜。
“若是黑劍大哥獲得黑魔祖血,我等也就心服口服。”
“一個新入黑魔淵,連一載都不到的人,竟然有資格獲得黑魔祖血,實在令人……”
在場的天驕議論紛紛。
冰劍面色陰沉,身上寒冷的氣息更加濃郁。
他甚至都想質問自家老祖宗,為何不給他黑魔祖血。
當然,也只是想想。
老祖宗,可是大至理之境的強者。
他連見一面,都不是那么容易,又怎敢對老祖宗提要求。
畢竟,他不是紫緣大雪那般,乃是紫緣天老祖宗的嫡系血脈。
就在這時,紫緣小露和齊原的身影落在人群中。
頃刻間,無數雙目光都落在了紫緣小露與齊原的身上。
疑惑、羨慕、嫉妒、欲望……
各種各樣的目光都有。
齊原見此,偷偷傳音給紫緣小露:“你們黑魔淵的下頭男和下頭女太多了,我們倆明明穿的很保守,一點不清涼,結果還有這么多人看我倆!”
紫緣小露腳趾緊繃,手攥著衣角,臉有些紅。
她很想對齊原說,這些人都是看你,不是看我。
“別看人家女孩了,沒看到紫緣小露都害羞得攥手手?”
“也別看我了,我社恐,要是生氣的話,一個鼻竇子甩你們臉上!”
“再這樣,我可就要告你們偷拍、性騷擾了!”
最后,還是勇敢的齊原站了出來,他戰勝了社恐,橫眉冷對千夫看。
周遭的天驕聽到這,皆有些莫名其妙。
齊原的話,他們有些聽不懂。
紫緣大雪這時哈哈大笑:“你們要看,也看安薰鹿,她穿的少!”
安薰鹿神色沒有任何變幻,于她而言,身軀不過臭皮囊,唯有神魂才最重要。
“牛角姐,穿衣自由,安薰鹿怎么穿,我們都不能胡亂看!”齊原說道。
“哼,你上次還說什么言論自由,怎么又要捂我嘴了?”紫緣大雪得意說道。
這話,又把齊原噎住了。
有一種“世界觀”轟塌之感。
與牛角姐對話,牛角姐總能找出他話中的漏洞。
以齊原的智慧,想要反駁,其實也很簡單。
但齊原本來就不善言語,社恐內向的i人,不敢大聲說話,爭辯很正常吧?
最重要的是……他懶得動腦。
動腦筋把對方說服,還不如直接用拳頭打服。
所以此刻的齊原,有些沉默,啞口無言。
同時,他也在反思自己。
自己還存在不少短板,他說的話,經常有漏洞……前后矛盾,應該怎么解決。
“不行,我得領悟一個至理,把這個短板給補上!”
“以后,面對牛角姐……不用動腦子就能贏他!”
齊原認真想著。
等參加至理至理論道會的時候,再動腦子。
腦子要放在有用的地方動。
不然總是動,太累了,得保養好。
而這時,冰劍宛如實質的目光落在齊原身上,似乎想要看穿,他何德何能能夠得老祖宗看重,贈予黑魔祖血。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浩瀚的聲音從天際傳來。
“靜!”
“聽!”
但見黑魔天之中,天頃刻變得灰暗,一片漆黑。
只見山峰之巔,一白袍男子出現,衣袂飄飄,面如冠玉,氣度瀟灑。
與黑魔天整體灰暗的色調截然不同,這人全身都是白,恰似溫暖的光。
“拜見黑劍師兄!”
所有的天驕,包括冰劍都低下頭顱,遙遙看著山巔的那位溫潤如玉的男子。
齊原當演員習慣了,也微微一拜。
“今日,便由我為爾等授業。”
黑劍坐于峰巔,氣質不凡,仿佛一尊出塵脫俗的仙。
安薰鹿看向黑劍,雙眸中盡是仰慕與敬佩神色。
其余的天驕,再桀驁不馴,面對黑劍也面露敬畏。
敬畏之一,源自黑劍的實力強大,乃是陽神天尊。
敬畏之二,源自黑劍的天賦卓越,就連黑魔淵九老都自愧不如。
“多謝師兄!”
近千的天驕齊呼,皆坐于一旁。
之前的爭端、小心思,也隨著黑劍的到來消失不見。
“今日之授業,講陽神。”黑劍聲音儒雅,如沐春風。
齊原坐在紫緣小露旁,有些漫不經心。
他偷偷傳音道。
“有些超綱了,我更想聽如何講陰神。”
齊原僅僅是紫府,換算到藍星上,還是初中生,聽大學的高數確實超綱了。
紫緣小露偷偷傳音道:“師兄天賦絕倫,不用聽他的道。”
她的目光看向齊原,帶著欽佩神色。
“我不是固步自封之人,要多聽聽其他人的聲音,打開大腦。”齊原說道。
“小露在修行之途也有疑惑,不知閑暇時師兄可否指導一二?”紫緣小露眨巴眼睛,期待問道。
“嗯……沒問題。”齊原直接答應。
教人修行嗎?
誰不會。
而且,他還有許多聰明的創意和點子。
“多謝師兄了。”紫緣小露露出可愛的笑容。
這時,黑劍的講道也隨之開始。
“星界無星辰,天地為暗,為陰。
前輩大能于奇地、宇宙得見光明,游于陰陽,效仿星辰,舉神座,煉星辰虛影,映照諸天,世間得已見陽……”
“陽神之道需捕捉天地至陽之氣,融合己身,以鑄不朽不滅不壞之魂。”
黑劍所講,乃是六重天最純正的陽神之道。
想要成為陽神,需得練出星辰投影,映照諸天。
對于這些天驕來說,最難的地方就是練出星辰投影。
星辰投影,需捕捉天外至陽之光錘煉。
六重天的至陽之光,幾乎都耗盡,唯有一些大勢力還保存有。
或者說,在一些奇地之中,也能夠遇到天外之光。
接下來,黑劍又講解了如何捕捉天外之光,以及哪里容易發現,如何更容易捕捉到。
在場的天驕皆認真聽著,如癡如醉。
齊原聽到這,神色狐疑。
“今日之授業結束,爾等若有疑難,可向我求問。”
黑劍神色儒雅,一襲白袍,超凡脫俗。
頓時,有不少天驕認真求問。
黑劍也一一回答,十分認真仔細,也沒有任何陽神的架子。
這時,齊原突然起身問道。
“陽神之道,可否不這樣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齊原身上,有些詫異、疑惑。
畢竟如今,雖說冰劍對血袍不服。
但憑紫緣天老祖宗對血袍的厚愛,就能看出,血袍的天賦,可能就僅次于黑劍。
他提出問題,或許有獨特的見解。
他們認真聽著,想要看一看這兩位天驕論道,會不會從中有些收獲。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捕捉至陽之光太慢了。
不如從源頭抓起,直接去其他宇宙,捕捉一顆星辰煉化!
這樣的陽神,豈不是更加強大!”
齊原把自己的疑惑說出。
頓時,在場的天驕看向齊原的眼神都有些繃不住了。
他們原本還以為,血袍這個天驕會說出什么高談論闊。
結果……說的話也太不靠譜了吧?
這種事還用問?
不說哪里去其他宇宙找真正的星辰,就說他們……哪個有本事把真正的星辰煉化?
陽神是強,一擊足以覆滅星辰。
但他們僅僅是陰神,滅國級。
差距太大太大。
血袍的發言有種特殊的美感。
想要年入百萬?
得先在銀行存6000萬。
“陽神之道,源于先輩大能,或有其他之法。”黑劍很耐心解釋,并沒有因為齊原的問題很離譜而不回答,“不過需小心謹慎,星辰之強大,非陰神可以煉化,稍有不慎,便會神魂寂滅。”
黑劍的回答很簡單,可能有那么一種可能,但太危險了,不推薦。
齊原聽到這,也覺得是這么一個理。
陰神這么弱,連顆星辰都吞不下。
煉化星辰,這是想屁吃!
所以陽神之道,得一步一步來,捕捉天外之光,煉化成星辰投影。
只是這時,他聰明的大腦一瞬間靈光一閃,齊原的臉色瞬間煞白。
紫緣小露立即緊張起來:“師兄怎么了?”
“我覺得我要死了。”
齊原很憂慮。
因為他就把真正得太陽給煉化了,還煉化成了金丹。
按照一般的邏輯,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畢竟,陰神煉化真正的星辰,會死。
陽神之道,唯有捕捉天外至陽之光。
他的道錯了。
難不成,他已經死了?
現在的一切,都是他臨死前的幻想不成?
“師兄怎么了?”紫緣小露有些擔憂。
“你把臉伸過來,讓師兄掐一掐。”齊原面色灰暗。
“啊?”紫緣小露有些疑惑,但還是乖巧把臉湊過去。
齊原掐了下,認真問道:“痛不痛?”
“不……不痛。”紫緣小露靦腆說道。
痛也不能跟師兄說,免得師兄自責。
“竟然不痛,難道一切都是假的,我的幻想不成?”齊原心態崩潰。
他始終不敢下狠心掐自己,因為他怕痛。
旁邊的紫緣小露看齊原的模樣,有些急,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痛,有一丟丟痛!”
她沒有再隱瞞。
她感覺面對血袍師兄,還是不要藏心眼的好,直來直去好。
“痛?”齊原眼睛一亮,“原來不是我的幻想,可是……”
他又疑惑了。
他為啥沒死呢?
陰神煉化星辰不是都死了嗎?
只是突然間,他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
“陰神吞星辰會死,關我一個筑基什么事!”
對吧!
他是筑基的時候煉化太陽為金丹,吞了恒星。
所以說,沒事。
一切都是自己嚇自己。
齊原想通了,感覺有些后怕,差點就死了。
這也讓他想起他剛才與紫緣大雪的對話。
他的道有漏洞,問題不小!
必須得去領悟一個至理,把這個漏洞給完善了。
這時,黑劍看著齊原,神情訝異:“血袍,你這般姿態,可是有事要說?”
畢竟剛才的齊原,問完話以后,就神經兮兮的,吸引了不少目光。
齊原聽到這,有些尷尬。
他總不能說,他差點把自己給想死了吧?
突然間,他急中生智:“黑劍師兄,我要舉報!”
齊原雖然討厭舉報的人,但支持光明正大的舉報。
想到這,齊原頗為心累。
這一番話,讓在場的天驕都露出疑惑神情。
這血袍……真的,比紫緣天的人還像紫緣天!
“舉報何事?”黑劍問道。
“我舉報安薰鹿,她挑撥離間伱我,非要說我無法超越黑劍,還說我把你視為目標。”齊原認真說道。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旋即,紫緣大雪那鵝叫一般的笑聲發出。
“哈哈哈……”
不遠處的安薰鹿,瞪大了眸子,眼中都是不可置信神色。
其余的天驕,也都忍住笑容。
這些話,像是安薰鹿說出來的。
冰劍端坐一旁,也想起了曾經,安薰鹿對他說過類似的話。
當時的他,無比憤怒,但又無能為力。
如今,看到血袍把這個拿出明面上,他不知為何,竟然感覺有些爽。
同時,他看向齊原的目光,也變得更加忌憚。
原本他還想著,去挑戰血袍,證明他才是黑劍之下第一人。
現在……就血袍這不要臉的模樣,他怎么敢去挑戰?
要是挑戰的時候說了什么不合時宜的話,豈不是被這廝夸大,逢人便說,他冰劍還要不要臉了?
不要靠近血袍,會讓人不幸。
冰劍心中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以后離血袍遠一點!
其余的天驕,也一臉嫌棄看著血袍。
這人有話……是真說呀!
一開始,有傳言血袍逢人就說,懷疑老祖宗是他孫子,他們還不信。
現在……信了。
“血袍……你休要胡說!”安薰鹿真的要氣死了,胸脯不停聳動。
“我沒有胡說,我還錄音了,保留了證據。”齊原說著,把留影石給拿了出來。
“黑劍,這安薰鹿一看就是心機女,竟然還挑撥離間,你得離她遠一點。
不要被她騙了財還騙了色,男孩子在外,要注意安全。”
齊原很有道德感直接揭露現實。
“黑劍大哥,我沒有!”安薰鹿的眼睛中涌現水霧。
黑劍立于山巔,神情平靜。
但見齊原繼續說道:“造謠女,寫了小作文被揭露就要裝可憐是吧?
我聲明,我從來沒有把黑劍當成攀比的目標,他也不是我要超越之人。”
安薰鹿的目光如劍,她咬著牙:“怕是不敢與黑劍大哥相比!”
“這么多人,還在造謠呢!”
齊原慵懶說道。
“等黑劍什么時候成了大至理,再來讓我超越吧,現在……他還不夠格!”
齊原的聲音淡然,但在這一刻,卻在所有人的心中激起了驚濤駭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