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之地。
古城錯落。
坊市之中,建筑零丁幾個,夜幕漆黑,修士的身影看不到幾個。
齊原全身籠罩在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神識掃過這一片坊市,他呢喃道。
“這坊市的人也太少了,不似六重天。”
六重天仙道昌隆,哪一個坊市不是人滿為患,仙氣繚繞的?
這里陰森森的,衰敗許久。
坊市的道路,并不干凈整潔。
石板破碎,散落在淤泥之中,隱約能夠聞到一股子尿騷味。
齊原剛踏入坊市之中,前方陰惻惻中有一陣鬼火在跳動。
突然間,一個矮小的身形出現,就好似一個老嫗佝僂著身子一樣,她全身籠罩在灰撲撲的長袍之中,臉上戴著一張面具。
“年輕人,你也是去天坤奇地撞大運的?”灰袍女修聲音沙啞,聲音就好像喉管摩擦發出的聲音,頗為難聽。
齊原看了女修一眼:“是去天坤奇地,并非撞大運。”
“老身勸你一句,這天坤奇地的寶物雖多,但……其中蘊藏著無數兇險,別死在了里面,徒讓親人傷心。”灰袍女修陰惻惻說道,她站在齊原身側,好似風燭殘年的暮者,讓人懷疑她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謝謝告知,放心,六重天倒了,我都不會死。”齊原自信滿滿。
“你這年輕人,毛都沒長齊,口氣倒不小,這天坤奇地之中,詭異莫測,有陰魂巡天,專索人性命,別枉死其中。”灰袍女修陰沉說道。
“喂,誰毛沒長齊的?”齊原忍不住了,“你這小妹妹,不學好,大路上性騷擾是吧?開口就毛毛毛,咋不看看你的毛長沒長齊?”
“啊?”灰袍女修發出驚叫聲,“你怎么……識破我的偽裝?”
她的聲音不再沙啞,反而清脆如山泉擊石,一看就很年輕。
她身上的灰袍,乃是祖傳的寶物,即便是傳說中的陽神,都難以看透。
結果,眼前這個年輕修士,竟然輕松看破她的偽裝。
她如何不驚?
就算是傳說中的陽神天尊,想要看破她的偽裝,她的祖傳之寶也會有反應,她也會知曉。
可剛剛祖傳秘寶沒有任何反應。
對方怎么做到的?
能夠避開祖傳秘寶發現她的真身,豈不是也能夠看到自己的身子?
至于毛長沒長齊,豈不是也能看到?
想到這,她臉色大變,連忙捂著自己的身子,一臉驚恐逃離。
齊原看著這個灰袍女修的背影,一臉無語:“莫名其妙,也算她運氣好,碰到的是我,若是其他大至理境陽神,她身上那件寶物,別想留在身上了。”
齊原的眼睛能夠看到信息差,自然能夠看出那個女修身上遮掩氣息的寶物,乃是一件造化異寶。
普通的陽神可能無法發現,但逃不過大至理境陽神的眼睛。
若是遇到一個心狠的,說不定隨手就將那女修斬殺。
若是心善或者講些道德的,說不定會以撿漏的名義給些仙玉,把那造化異寶給買下。
齊原不同。
他很有自己的準則。
那女修看起來毛都沒長齊,并不符合他白月光手冊的標準。
齊原雖天生就有愛人的能力,但他不是海王,誰都愛。
他愛人,也是有條件的。
得是白月光才行。
不過想到這,齊原幽幽一嘆:“修仙界的風氣實在是太敗壞了,深入人心,見到此女,我心中所想,竟然是其余陽神天尊殺人奪寶!”
雖說這是齊原的臆測,但肯定不是自己的錯。
錯的是……修仙界。
“等我實力強大以后,一定要還這六重天一片朗朗乾坤!”
齊原細細想著。
他想著,進入坊市深處。
天坤奇地的入口,就在坊市深處,頗為不起眼的位置。
另一邊,一個隱蔽洞府之中。
老態龍鐘的老嫗笑呵呵道:“誰欺負我們家云兒的?”
天云身穿著灰袍,卻難掩那神秀氣質。
“亂姨,坊市里來了一個怪人!”天云想起那黑袍男子,又是擔憂又是憤怒。
“天坤奇地靈寶眾多,有修士前去淘寶,實屬正常。
云兒你就是心太善,總是提醒他們……常言道,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他想進入天坤奇地中送死,就由他去!”
亂姨提及天坤奇地,眼眸深處閃過復雜神色。
其實,她與天云本是天坤奇地的原住民。
不過,有賊人鳩占鵲巢,把天坤奇地占為己有,她帶著天云離開奇地,才保留了性命。
那賊人的實力極強,他們一族幾乎盡滅絕。
幸運的是,那賊人不敢進入六重天,否則,躲到這兒他們也難逃一死。
“亂姨,今天和以往不同,那人……似乎看出了我身上有家傳秘寶!”天云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亂姨。
亂姨一聽,神色猛地一變:“你說什么,他看出了?”
“對,有家傳秘寶偽裝,按理說他看不出我的身份,但他看出來了!”天云說道。
亂姨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能夠看出家傳秘寶,定然是為……”
她神情驚恐,帶著重憂。
定然是大至理!
這種級別的強者,發現了天云身上的寶物,怎會放過?
如今,天云還活著,難不成是想搞波大的?
亂姨起身,胸前波瀾壯闊,她的神識不斷掃射四周:“前輩可在?寶物妾身可拱手相送,還請前輩饒我等一命!”
她大聲說著,態度誠懇。
若是那等強者,潛伏在她四周,她不可能發現,瞬間便能將她斬殺。
天云的神情猛地一變,煞白起來。
她意識到了什么。
不過,四周寂靜無聲,根本沒有人答復她。
亂姨也沒有檢測到,周遭有強者存在。
莫非……是自己多想了。
約莫百息的時間過去,亂姨松了一口氣。
“難道遇到了一個有君子之風的前輩?”亂姨感慨。
換成是她,恐怕也難以壓住心中的貪婪。
再不濟,也會以撿漏的形式,補償一二。
天云聽到這,原本的尷尬消失,對齊原的惡感消散,繼而有些欽佩:“竟然是一位高風亮節的前輩,只是……只是……”
說著說著她有些臉紅。
不過一想到,大節無恙,私德有點小問題也沒什么。
“亂姨,這位前輩去天坤奇地……會不會有危險?”想到什么,天云焦急問道。
天坤奇地之中,可是有圣光族。
正因為圣光族在,六重天中幾乎無陽神會踏入天坤奇地。
前去撿漏的,也多是陰神,以及下面的修士。
亂姨聽到這,目光變得復雜起來:“若是尋常的修士,踏入天坤奇地中,恐怕難逃一死。
但……他既然敢進去,必然有把握。
我們實力弱小,就不要妄加揣測那種大人物的想法。”
天云眨巴眼睛:“這是不是說,那位前輩有機會把賊人給趕走,甚至殺掉?我們能夠回家了?”
提到這,天云很激動。
天坤奇地,本就是她的家,若是賊人身隕,她豈不是能夠回家?
亂姨搖了搖頭:“圣光族哪里那般容易隕落,那位前輩恐怕在天坤奇地之中,也僅能自保罷了,若是讓他遇到圣光族,恐怕也會危險。”
雖說不妄加揣測,但她還是忍不住猜想。
圣光族,在六重天幾乎是個無解難題。
他們的手段,太過于詭異,即便掌握了無上至理的大至理,也很難應對。
天云聽到這,有些失落。
“這里的原住民,名為天族?”
天坤奇地之中,齊原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悠然躺著。
這個奇地之中,有不少修士。
齊原隨便抓了幾個不長眼的,隨意問了句,就對天坤奇地有更深的了解。
天坤奇地,又名為天坤寶地。
這個奇地之中,盛產一些奇異寶物。
這些寶物,又被稱為奇寶。
有攻擊型的,有輔助型的,各種各樣。
甚至說,傳言還有堪比造化異寶的寶物。
齊原的手中,正有一個鈴鐺。
是從一個老年少男中所得。
進入天坤奇地后,那個老年少男還要向齊原收淘寶費,齊原不給,直接動粗,被齊原給弄嗝屁了。
這鈴鐺就是天坤奇地中出現的奇寶。
玄玉奇鈴,特殊造物,以玄風鍛造法所鑄。
按照……搖起鈴鐺,前方的戰士,或許可以聽到故鄉的聲音。
齊原拿著鈴鐺,按照上面所記載的手法搖起鈴鐺。
頓時,一道蒼老而又和藹的聲音在齊原的耳邊響起。
似乎跨越了歷史長河。
“三月已至,凡奇安恙否?家里尚安,勿掛勿念,菱與我在天物局所織造的衣甲已寄去前線……占卜為吉,菱與我盼著伱安全回歸……”
玄玉奇鈴中,是一封未打開的家書。
既然能夠被齊原聽到,也就說明身處前線的凡奇沒有收到來自故鄉的問候。
“是天坤奇地過往的歷史嗎,還是……”
齊原思索。
“這玄風鍛造法似乎頗有些意思,正好天坤奇地的時間流速快,我時間也多,每天看一眼這些奇寶,學習一下里面的鍛造法,也算掌握一門手藝!”
掌握手藝很重要。
而這些奇寶,所以都與一些鍛造法有關。
齊原閑著也是閑著,技多不壓身。
“不過這奇地還是比不上……六重天,修煉《祖血訣》的速度,直接變慢了上百倍,都不能讓我卡bug。”
齊原將心中的這些想法拋去。
他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開始順著縫隙,眺望著遠方的萬鬼魂幡。
若是其他修士,距離這么遠,自然無法看到萬鬼魂幡。
但齊原不同,他的實力強,吸氣速度快,看的也比較遠。
頓時,眼中有信息傳來。
萬鬼魂幡,攻擊性造化異寶,與鬼滅天尊有關……
“又是些無用的信息,我想要漏洞,或者進入之法。”
齊原想了想,便沒去看。
第一天沒有收獲,很正常。
“不過還好,還有這些奇寶,正好很閑,多掌握一門技術。”
齊原又把目光落在那些奇寶上。
頓時,一個名為《小旋風固模法》的功法映入他的眼簾。
固模法,顧名思義,就是固定奇寶,讓奇寶更穩固。
奇寶的制造,工藝復雜繁復。
選材、錘煉、鍛造、固模、定紋……等等。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便是九個月的時間過去。
放在外界,連一天的時間都沒過去。
齊原的眼中露出開心神色。
“這么多次觀看萬鬼魂幡,終于給我看出了一些漏洞,不錯不錯。”
當然,僅靠這個漏洞,就想無聲潛入鬼關,還是不行的。
而且,齊原有很大的野心,也有耐心,看一看有沒有辦法,不僅能夠潛入萬鬼魂幡中,也能夠把這虛影給占為己有,作為自己的人皇幡。
“今天運氣不錯,玄風鍛造法也終于掌控……可惜了這里沒有合適的材料,不然我這手藝一定能夠放光彩。”
“回到藍星上,就我這技術,制造一些二手手機的仿品,放在轉轉上賣,一定能夠賺大錢!”
齊原想著。
在天坤奇地的日子,一直很悠閑。
就在這時,一個少年抱著一碗類似粽子的食物過來。
“大人,這是俺娘親讓我帶給你的!”少年約莫十二三歲,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
這少年名為石盤,算得上天坤奇地的原住民。
天坤奇地之中,災禍橫生,有不少流民,居無定所,一輩子都活在遷徙之中。
石盤的母親,是地道的天坤奇地原住民,齊原見過,一個模樣清秀但飽經滄桑的婦人。
石盤的父親,是來天坤奇地淘寶的修士……對,是個熱愛“自由”的男人,留個種以后就跑了,后來死了。
這一群流民,居無定所。
三個月前,在齊原附近定居了下來。
一來,齊原是個大修士,人看起來也很好。
二來,一些邪惡修士懾入齊原的強大,不敢來這里作惡。
這些流民,對齊原是又感激又懼怕。
齊原接過類似粽子的食物,將外面的寬大竹葉剝開,頓時一股帶著青草的香氣襲來。
“不錯呀,你們都能吃肉了。”齊原吃著粽子,評價道。
粽子里,有著大份的肉,一看就很新鮮,和藍星的那種預制的不同,也沒有用重鹽和重辣掩蓋異味。
“這一切都托大人的福,若是沒有大人……的威懾,我們也很難……”石盤說著,有些渴望看著齊原。
齊原的全身都籠罩在黑袍之中,看不清面容。
但石盤對齊原卻無比敬佩,他的心中也有著異樣的心思,甚至說……希望對方能夠看上他,收他為徒。
那樣,他便不會有這么凄慘的人生。
說不定,還能夠庇護自己的母親,自己的親人。
“大人,這是俺娘親給您織的衣衫……若是不合身,用來墊腳也是行的。”想到什么,石盤把一件衣衫遞給了齊原,神情有些忐忑。
這一件衣衫,齊原沒有接。
“心意我領了,衣服就不要了。”齊原拒絕。
石盤聽到這,眼中閃過失望神色。
“我這人一向直來直往,你們的心思我也明白,我有道侶。”齊原直截了當。
他可不想托著釣魚,給人希望。
這個流民的聚集地,最漂亮的就是石盤的母親。
否則當初也不會有強大的修士老爺看上。
如今,這些流民也動了心思,想要用石盤的母親拉攏一下齊原。
雖然說,在外人而言,石盤的母親想勾搭齊原,是在癡人說夢,是在妄想。
但對齊原而言,他也認真對待,直接拒絕,而不是吊著,又或者如一些偉岸神明,根本不在意凡俗螻蟻想法。
石盤聽到這,眼中的失望更甚。
“石盤啊,你應該也不想自己多一個爹,所以這是好事。”齊原隨意安慰道。
石盤聽到這,稚嫩的眼睛盯著齊原:“若這個爹是你,俺愿意多一個!”
聽到這話,齊原莫名失笑。
他突然想起了陳幻,差點要拜他為義父。
“別,我還年輕,不想當爹。”齊原婉拒。
石盤聽到這,心中徹底失望,不過這種情緒來的快也去的快:“大人,今晚是陰魂夜,陰魂將會巡天,外面很危險,就連那些修士老爺都要進入風洞之中暫避鋒芒。”
提起陰魂夜,石盤一臉驚恐。
每年的陰魂夜夜晚,都有陰魂大軍巡天,繼而索命。
若是不及時回到風洞之中,便會被陰魂勾了魂,丟了命。
“哦,就是今天嗎?時間過的真快。”齊原并不擔憂,甚至說他對這里的陰魂也很感興趣。
“大人一定要小心,其余的修士老爺今晚也會躲入風洞之中,這附近就有好幾個風洞。”石盤再次提醒道。
“嗯嗯,我知曉了,你們快回去收拾去風洞。”齊原隨意回答。
風洞他是肯定不去的。
他要留在這看陰魂。
當然,這些話他不會對石盤說。
不然的話話,又是一場暢汗淋漓的拉扯戲份。
石盤拿著母親織的衣服,緩緩離開。
這一片區域,又只剩下齊原一人。
“繼續修煉鍛造法。”
反正閑著也是無事,齊原繼續修煉鍛造法,又或者編造《齊原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夜幕降臨。
這一片天地都變得寂靜起來。
仿佛連蟲鳴聲都消失不見。
就好似身處一方絕地。
感受著涼絲絲的夜風,齊原打了一個哈欠:“這樣的天氣很適合睡覺。”
陰風陣陣,一層霧在這一刻升起。
一種透骨的寒意襲來。
齊原躺在冰涼的躺椅上,神情平靜。
就在這時,一道流光閃過:“道友快走,陰魂巡天馬上開始,快去風洞。”
這位修士提醒完,沒有任何停留,急匆匆跑進附近最近的一個風洞之中。
齊原很淡定。
他的紫府可是紫氣和地府,他會懼怕陰魂嗎?
陰魂怕他才對!
若是敢惹他直接把陰魂給關進人皇幡中進行正義改造,給他打工。
約莫一百息的時間過去。
周遭的空氣越來越漆黑。
世界更是寂靜無聲。
放眼看去,世界黑暗,到處都在框框冒黑煙。
無聲的黑夜,被踏踏整齊的腳步聲撕開。
踏踏踏!
就好似地獄的魂魄在行軍一般。
這些陰魂,身穿著破碎的戰衣,上面似乎還沾染著血液。
他們的身軀破碎,雙眸無神。
漫無目的,就好似無家可歸的幽魂一般。
“魂歸……無依……”
低沉聲,顯得蕭瑟而荒涼。
被侵蝕的古戰場亡魂,鎮守邊關而隕,山河破碎,魂無歸處。
這些信息涌入,齊原立即想起在玄玉奇鈴中聽到的聲音。
那是一封家書,也是送往前線的。
如果兩者有聯系,如今看來,當初的那一戰前線的士兵敗了,山河破碎,所有人都戰死。
魂無歸處,尸骨又怎會入葬?
“不過,就算他們贏了,如今……似乎也該死了。”
齊原感慨。
就在他看到這些陰魂的時候,這些陰魂的眸子也看到了他,麻木中涌現出濃郁的殺意。
這時,一道不屑的聲音傳來。
“陰魂巡天,竟然還有不知死活的留在這,實在找死!”
只見陰魂大軍的身后,正有一頂轎子。
轎子很是奢華,聲音就是從中傳出。
齊原看向轎子:“這天坤奇地又不是你家的,有房產證嗎,我為何不能待在這?”
“不好意思,在這天坤奇地,我們圣光門就是唯一的王!”轎子里的聲音霸道無比,顯然囂張跋扈習慣了,“見到我,竟然不拜,還敢頂嘴,你的身軀神魂,當為這些鬼仆的食糧!”
隨著轎子里的聲音,在場數百的陰魂都齊刷刷走向了齊原。
每一具陰魂身上,都散發著恐怖而又詭異的聲音,讓人心驚不已。
“嘿嘿,即便是神話,遇到我這些鬼仆,也得死。
小子,下輩子不要遇到我!”轎子里修士淡淡說道。
而這些陰魂大軍,似乎被控制了一般,雙眸中閃爍著紅光,往齊原殺去。
齊原躺著不動,看著這些陰魂大軍,他突然開口:“我是你們的頂頭上司安敢傷我?”
大忘心經也在這一刻發動。
齊原開始了正義改造。
果然,他的聲音仿佛有魔力一般。
這些陰魂大軍的腳步微微停頓,眸子深處仿佛閃過一陣迷茫。
轎子里的修士看到這,神情一愣,連忙說道:“還不速速出手,將他斬殺!”
他說著,拿出鈴鐺猛地一搖。
這些陰魂大軍的眸子又變得渾噩,組成軍陣往齊原殺去。
這種威勢,輕松便可鎮殺神話。
甚至說,天位境陽神進入這個奇地之中,也難逃這陰魂大軍鎮殺。
轎子里的修士臉上帶笑,在六重天中,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紫府,身份低微。
可在這天坤奇地,那些曾經他要仰視的陰神,甚至說神話,他都能夠輕松斬殺。
可是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凝固。
不知何時,他的轎子里多了一個全身穿著黑袍的身影。
那黑影手拿著鈴鐺,正一臉好奇盯著鈴鐺。
“你就是用這鈴鐺控制的他們?”
陰魂使者臉上露出驚恐神情:“你……你怎么進來的!”
那可是陰魂大軍,就算是天位境陽神進入,也會跌落境界,被這些陰魂大軍鎮殺。
可如今對方竟然直接避開了陰魂大軍,他如何不驚!
“你……不能殺我,我乃圣光門圣使,這鈴鐺乃門主所賜,你若是拿走,門主定然不會放過你!
我們門主,乃是圣光一族,圣光族的可怕,不用我對你多說了吧?”陰魂使者害怕,不斷說道。
唯有背靠圣光門,他才有一絲安全感。
“我這人最討厭人威脅我了,還有……不要裝比,會被雷劈的。”
齊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出手按下去。
一道紫雷閃爍,這個圣光門的圣使直接寂滅。
齊原拿著鈴鐺,一臉好奇。
而這時,陰魂大軍咆哮著沖向他而來。
齊原神情淡定:“大膽,我乃你們的將帥,都不認識了嗎?”
大忘心經發動,這些陰魂大軍再次停頓,眼中有迷茫神色一閃而過。
齊原手拿著鈴鐺,繼續說道。
“當初,本尊與爾等一起鎮守邊關,忘記了嗎?”
齊原的聲音如驚雷,傳遍四方。
由于沒有這個鈴鐺的影響,他的大忘心經很快就有了效果。
這些陰魂大軍更加遲疑。
齊原繼續說道:“當初,外敵來襲,四面皆敵,為了讓這天再也遮擋不住我們的眼睛,為了讓這地再也埋葬不了我們的內心……可惜,我們敗了,是我對不起江東父老!”
這些陰魂大軍明顯代入,只是聽到江東父老的時候,又有些遲疑。
可齊原的聲音很哽咽,聲情并茂,似乎不像演的,他們一瞬間又選擇了相信。
“不過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曾經的我們敗了,人死了,但魂還在,未必沒有席卷重來的機會!
我不僅是你們的將帥,還是你們的皇,只要你們重新效忠于我,我的子民微我50,我相信,勝利最終會屬于我們!”
齊原很賣力演講著。
可惜的是,他是個社恐人,演講能力比不過某什么都懂的王,不然不把這些陰魂大軍給忽悠地團團轉?
不過,好在齊原有大忘心經的加持,足以讓這個沒腦子的陰魂信服。
沒演講幾分鐘,這些陰魂大軍已經信服,附身拜去。
“拜見吾皇!”
他們似乎,真的把齊原當為人皇!雙眸中閃爍著鋒芒。
“諸位可知,欲卷土重來,需先入我人皇幡!
此幡我嘔心瀝血所造,還需諸位助我!”
齊原再次說道,邊說著,邊把人皇幡給拿了出來。
這些陰魂大軍一臉渴望看著齊原的人皇幡,雙眸中剁多了些靈性。
似乎等齊原一發號施令,他們便會進入其中,為齊原沖鋒陷陣!
齊原很滿意:“先不急,等你們身上被敵人上的鎖斷裂以后,我再讓你們入幡。”
很明顯,這些陰魂大軍受到了侵蝕。
侵蝕者,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圣光一族的強者。
他用鈴鐺控制住了這些陰魂大軍,似乎為了完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在沒有把那些侵蝕給抹去之前,他可不會讓這些陰魂大軍進入他人皇幡。
萬一,把他人皇幡給污染了怎么辦?
“跟著我,你們可算跟對人了。
你們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好的崗位,和艾滋病一樣,有三種傳播方式,分別是母嬰傳播、血液傳播、性傳播……哦不對,你能力強,運氣好那就另說。
但是你們……都混到成陰魂了,運氣肯定不太好,能力也很一般。”
齊原繼續說道。
“你們……快去幫我找一找其他的陰魂使者,我再去把之前的兄弟找回,讓你們團圓。”
“不要慌,不要急,我知道你們急著回去反攻敵人,但正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們不強大,又如何打敗敵人?
我這里有一套很牛批的練兵之法,名為第三十六套廣播體操,明天我帶著你們一起練!”
“先把你們的兄弟找來!”
隨著齊原的聲音,這些陰魂大軍立即四散,為齊原尋找齊原的陰魂大軍所在之地。
“我真聰明,這么多人給我打工,我的人皇幡……實力暴漲啊!”
齊原很開心。
沒想到來到這里還有這種奇遇。
也不知道這里的陰神夠不夠多,能不能把他的人皇幡給練成攻擊性造化異寶。
與此同時,風洞之中。
村民們沉默不語,有些害怕。
微弱的燭光閃爍看起來頗為駭人。
石盤緊緊挨著自己的母親,心中七上八下。
外面,似乎傳來了陰魂的怒吼,足以讓人恐懼。
“唉,聽我爺爺說,曾經的陰魂巡天,是庇護我們,為我們掃除鬼魅,不知何時開始,陰魂成為了奪命使者。”一位老頭嘆息,聲音唏噓,似乎在憶往昔。
其余的村民聞言,紛紛點頭。
陰魂巡天,本來對天坤奇地的原住民來說,是好事,是一個巨大盛重的祭祀日,如今卻成了亡命日。
這時,石盤想到了什么,看著不遠處的那個修士,鼓起勇氣問道:“大人,可否看到外面有一位全身穿著黑袍的修士,他有沒有去……其他地方的風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