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荊棘之血的工作人員打出這一串消息。
此刻的他悠然自得,就等著看菜刀和姬無運的震驚。
作為虛空樂園的虛空行者,他降臨這個世界,更像是一個玩家進入一個游戲之中。
玩家對土著有優越感,很正常吧?
“我!不!明!白!”姬無運仿佛想到了什么,頭有些渾渾噩噩。
看到這一幕,荊棘之血的工作人員心中的得意更甚:“菜刀兄,你覺得呢?”
他更想看到菜刀兄震驚,不可置信的神色。
畢竟,以往的交流中,菜刀都顯得波瀾不驚,一直占據上風。
這一次,他有把握讓菜刀震驚。
畢竟,現在告訴一個土著,你所生活的世界,其實……早已書寫好了未來,一切按照原有的軌跡走。
恐怕,一些自命不凡者,會難以忍受。
“所以說,能不能把青山書給我看看,我想看一看游戲攻略。”
“……”荊棘之血的工作人員有些沉默。
這菜刀也太淡定了吧?
不像正常人的反應。
“你的命運已經注定,難道……你不好奇嗎?”
“哪里注定了,我不還改變了特殊事件,天命提升嗎?”齊原隨意說道。
這種情況,他很容易就接受。
這不就和正常打游戲一樣嗎?
“快來告訴我,我改變的是什么特殊事件?”齊原好奇問道。
荊棘之血的工作人員有些沉默。
這菜刀的心也太大了吧?
若是有人告訴他,他一切所經歷的……其實是既定的,他很難接受這種結果。
“你如今在哪?”荊棘之血的工作人員問道。
“定波州。”
“按照《青山書》記載,定波州最近的特殊事件有二。
兩者皆處開端,還未真正發生。
雖說泄露《青山書》,宛如泄露天機,但這是神木令,不管說什么都無事。
對了,我在這里說的話,別傳出來,否則……會遭天譴的。”荊棘之血的工作人員熱心說道。
他本來就是來這個世界完成任務的,對于菜刀和另一位女子,他沒有真正的惡意。
姬無運聽到這,內心緊張。
“其一,名為大良兵變,約莫三月后發生。
血手四大督主劉督主干兒子劉揾打壓風雷將軍李炤,最終逼得李炤兵變。”
“其二嘛,又稱安澤民變,力工王埪受豪商管家欺辱,怒而殺人,最終迎來官府,官府猖狂慣了,不僅殺了王埪,還血洗碼頭,這讓底層的百姓憤怒,池昌樂聯系各處力工,圍住官府,要一個說法,這驚動了郡守。”
荊棘之血工作人員說到這,戛然而止。
“安澤民變最后怎么了?”姬無運問道。
比起兵變,她更關心民變。
她覺得,這件事錯在之前的那些小吏,只要朝廷懲戒了那些小吏,這是一個很好收攏人心的機會。
如果她是郡守,一定趁此機會收攏民心。
“結果?自然是民變的首惡被斬首示眾,血洗碼頭的小吏安然無恙。”荊棘之血工作人員輕笑。
“怎么會?”姬無運不解,“明明有理的是這些黎民百姓!”
這明明是一個收攏民心的好機會。
“若是今日順遂了這些下民的心,豈不是增長了他們‘以下抗上’的心思,以此挾制官長?
今日懲小吏,明日懲縣令,后日懲郡守,大后日……難不成懲戒皇帝?”荊棘之血的工作人員眼中帶著嘲諷神色。
他去過許多世界完成任務,對于那些頭戴烏紗帽的人最熟悉不過。
“所以說,我做了一些事情,改變了這些特殊事件,所以……才會提升天命嗎?”齊原說道。
看來,自己下暗手把那豪商的管家給丟入水中淹死,被當成了意外。
官府也沒有派人尋王埪的麻煩,自然也就沒有血洗碼頭,沒有了安澤民變。
“這個世界的特殊事件很多,你若本來就身負天命,改變了這些特殊事件的走向,那么你的天命也就越來越濃郁。”荊棘之血工作人員提醒道。
天命越多,并不代表是一件好事。
“所以說……我們的命運是既定的……按照原有的軌跡推動,即便我現在咬自己一口,甚至……自殺,也是命中注定?”姬無運有些崩潰。
仿佛背后有一雙大手操縱著她的命運,她就好似一個牽線木偶一般。
甚至說,她現在的反應,可能就是注定。
“《青山書》中有沒有我?”她現在很急迫,想要翻開《青山書》。
她非要不按照《青山書》上面寫的來。
“一切皆已注定,除了一些特殊命格的人可以稍微改變一些既定的局勢,其余者……和木偶沒兩樣。
對了,《青山書》上并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記載的,估計……你沒有資格上……哈哈……”荊棘之血工作人員忍不住大笑。
姬無運沉默。
“你若是想留下存在的痕跡……不如來神木淵,《青山書》上我無法留下你的名字,但另一本書,我倒是有把握把你們名字加上。”荊棘之血的工作人員慫恿道。
姬無運繼續沉默。
“記錄在書上有何用?喂,你若是給我十萬兩,我這輩子都記住你。”齊原這時說道,“這可比寫書上有用多了。”
荊棘之血工作人員笑道:“即便無數歲月、紀元,《青山書》還在,菜刀兄,即便你是菜刀,恐怕早已生銹腐朽。”
姬無運也覺得齊原是在瞎扯。
被一個人記住……有什么用?
“所以說……這個游戲的背景設定,甚至結局都已經寫好了?”
從神木令中離開,齊原的思緒復雜。
突然間,他想起了什么。
“仙界六重天無未來,被人一劍斬斷了未來。
那么……仙界若是沒有被斬斷未來呢?”
齊原的心中,猛地涌現出一個恐怖的想法和猜測。
一眼能夠看到的未來……還是未來嗎?
“不想了再想又長腦子了。”
“這世間九成的煩惱,皆源自于多想。”
“我只是玩個游戲罷了。”
“這也僅僅是個游戲而已。”
想通這些,齊原不再胡思亂想。
他坐在躺椅上,認真觀看修習那位神級御兵使所遺留下來的鍛造法訣。
趁著眼瞎之前,他要趕緊提升器師的層次。
眼瞎以后,可是很難進步。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間,齊原睜開了眼睛,眼眸深處帶著一絲欣喜:“血云匪……的總部……終于知道具體地點了。”
不僅如此,他的無人機也把其他據點的方位給探查出來。
“看來,得去走一走了。”
一個時辰后,審判據點之中。
柳初冬神色焦急:“齊大哥呢?”
陳康飽低著頭,吃著包子:“少爺說他出去辦一件私事,快則一日,慢則三日便會回歸。”
“離開了?”柳初冬聽到這,有些失望,“怎么這個時候離開了。”
“有什么要緊的事嗎?”陳康飽好奇問道。
“裁決會一位長老路過我們這,我想著帶他去見一見世面,可惜了……”柳初冬說到這,有些失望。
不僅僅是見一見世面那么簡單,而是那位長老帶來了最新的消息。
關于神臨的!
按照那位長老所言,神臨雖死,但有碎片殘留。
在遙遠的寧國,神臨曾留下神跡。
齊大哥是從寧國而來,說不定知曉些什么,她準備帶著齊原見一見裁決會的那位長老。
“能不能聯系上?”柳初冬期待問道。
那位裁決會的長老,估計只在這里待半日左右的時間,明早估計就走了。
陳康飽搖頭:“不行。”
柳初冬眼中的失望更甚:“若是齊大哥回來,讓他趕緊來找我。”
柳初冬說完,帶著失望離開。
夜幕降臨,山川漆黑一片,遙遙看去,都是黑幕,唯有天穹之上零落閃爍的星辰,才不吝嗇灑落些星光。
不過即便如此,整座大山依舊伸手不見五指。
血云寨外,火把燃燒,濃煙滾滾。
火把上綁著各種植物,燃燒時有著濃郁的熏臭味,還有黑煙,驅散著蚊蟲,可即便如此,這里的蚊蟲也過分地多。
寨子里,各種喝酒聲、大笑聲,以及女人的哭聲傳來,顯得尤為瘆人。
那些守在寨門口的土匪聽著那些撩人的聲音,眼神貪婪。
“媽了個巴子,今天剛進來一批新兩腳羊,結果是我們幾個看門。”一位土匪忍不住暗啐道。
“嘿嘿,這一批不行,聽說是軍中的娼妓,都被那些丘八玩遍了,沒意思。”另一位土匪說道。
“哈哈老子就喜歡萬人騎的,活……等等……”突然間這個斜眼土匪瞇著眼睛,豎著耳朵,“你們有沒有聽到聲音?”
“你怕是想女人想瘋了吧?”另一位土匪戲謔道。
“不是!”斜眼土匪的心跳猛地加速。
聲音越來越近,好似巨物的腳步聲。
守門的幾位土匪,都感覺地面在震動,地動山搖一般。
突然間,斜眼土匪猛地往天上看去。
“啊!”
心驚膽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鬼!”
“怪物啊!”
他驚恐萬分,不斷掙扎后退。
其余的土匪也在這時看向天穹,臉色一陣煞白。
“怪物啊!”
凡是看向天穹的土匪,皆心驚膽戰。
只見天穹上,透著些許的星光,可以看到一個龐然大物的輪廓。
血紅色鎧甲,血紅晶體甲片鱗次櫛比,散發著危險的光芒。
倒刺的晶錐,鋒芒畢露,折射著些許星光。
全身紅甲密密實實,將一切掩蓋,那唯一漏出在外的雙眸,是何等冷漠、血腥。
那種冰冷,根本不是人的眼睛!
是巨龍,是神靈。
只見,那恐怖的巨物看向血云寨。
凡是被那一雙眼睛所盯到的土匪,皆心神懼喪。
“怪物啊!”
“怪物!”
這些土匪哪里敢反抗,哭爹喊娘往寨子深處逃竄。
身高百米的恐怖巨物,安靜站在站寨子外,寂靜無聲,默默注視著一切。
寨子外亂成一團,亂象往內蔓延,火把也掉落一地,把一些茅草屋點燃。
約莫幾十息的時間過去,寨子深處傳來一陣罵聲。
“廢物!”
“什么怪物來襲!”
“就算是天級詭靈,也得死在這!”
只見此時,三位天級御兵使拿著大刀或是長槍。
為首者,肩扛開山刀,身高兩米身上的肌肉堆砌在一起宛如小山,他站在原地就好似一堵墻,千軍萬馬都不能推倒。
“靜!”
魁梧猛漢出刀,一刀將一位亂跑的土匪劈成兩半。
其余往后逃竄的土匪這才稍稍冷靜下來。
“大當家……”
這魁梧猛漢,正是血云匪的大當家,天級御兵使。
天級御兵使,在羅剎國是可以封伯爵的存在。
在血云寨,天級御兵使卻足足有三位!
“哼!”大當家一聲冷哼,肩扛著大刀,霸道無比,“區區敵人,把你們嚇成什么樣?”
他神情不滿。
土匪就是土匪,又土又廢。
若不是為了王爺的大局,他又怎會成為匪首?
“敵人在哪?”
大當家掃視一周,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其余兩位天級御兵使也是一臉輕蔑。
土匪就是土匪。
“它……在天上!”一位土匪咽了咽口水,根本不敢往天上看,不敢與那雙眼睛對視。
“天上,會飛?地級?”大當家輕蔑一笑,他抬起頭,“看老子一刀……”
他臉上的笑容凝固,身軀也在這一刻繃緊。
其余的兩位天級御兵使臉上的表情也在這一刻凝固。
百米……高……的巨人?
天級御兵使,能夠借助天地力量,但也僅僅方圓幾十米。
一刀斬出,足以劈斷幾十米高的大樓。
可……那是樓,死物。
眼前,這可是……一個恐怖生靈!
天穹之上,那個偉岸的身軀一動不動,好似地獄中走出的死神一般。
任誰看一眼,皆雙腿顫抖。
而這時,那個恐怖的身影動了。
一道冷漠、絕情的聲音在這一刻響徹天地。
“十殺霸拳!”
地獄死神猛地出拳。
只見天地間,強烈的沖擊波涌動。
這種力量,不是天地之力,更甚天地力量!
這種力量橫掃無敵,根本無人能擋!
“不!”
三位天級御兵使發出驚恐的嘶吼聲。
可惜,他們的嘶吼沒有任何用處,僅僅是他們存留在這個世界最后的證明。
神明之下,眾生平等。
這一拳沒有碰到任何人,但那道力量卻穿透到任何人身軀上。
嘭嘭聲響起,又瞬間寂滅。
偌大的血云寨,三分之一的生靈死在了這一拳下。
那恐怖的地獄魔神眼神依舊冷漠。
祂注視著其余的土匪。
“一殺霸拳!”
一拳再出。
天地寂靜,只能夠聽到宛如擂鼓一般的聲響。
整個血云匪,十分之九以上的生靈隕落。
十殺霸拳,乃是齊原在拱星時所創,覆滅斗神宗所使用的拳術。
這些時日,他利用自己的眼睛,將這門拳術改編,適應這個世界。
甚至,就在剛剛,他改編成一殺霸拳。
凡虐殺普通凡人者,在這一拳之下,皆無存身之地。
兩拳之下,數千匪徒盡隕,唯有一些擄來的普通百姓和那些軍妓還活著。
此時,那些普通百姓無比匍匐在地,身軀瑟瑟發抖,內心既暢快,又恐懼。
因為,天穹上那個偉岸的生靈,太像地獄中走出來的死神,仿佛能夠收割世間的一切。
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個恐怖巨物是詭靈,還是魔神,又或是其他。
就在這時,天穹上的那位偉岸身軀嘴唇挪動,一道威嚴的神音在這一刻響徹這一片天地。
“世無光明,但見神臨!”
“手持光明,黑夜驅盡!”
“若有不公,喚我神臨!”
匍匐在地的百姓有的一臉費解,有的腦瓜子還是嗡嗡響。
他們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含義。
而這時,一位年過八十的老頭突然抬起頭,他看著天穹上的那位偉岸身影,身軀顫顫巍巍:“祂……回來了!”
而這時,越來越多的百姓仿佛想起了什么,臉上露出驚喜萬分的神情。
“祂……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