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寶天王。
陸峰未知財寶天王之密咒,但是也知道此法脈極其的殊勝,是一般寺廟所無力加持之護法道,止未曾想到,噶寧家族的家屬寺廟之中,竟然有此等法脈流轉。
陸峰看著那黑暗之中隱藏著的大獅子,竟雙手將龍根上師之腿骨拿了出來,舉在自己眉心前說道:“可是龍根上師不欲我出行?”
那獅子亦無任何反應,止停頓于黑暗之間。但它渾身無惡意,獅子作為坐騎,依止于出世間護法之毗沙門護法,為秘密修行之財寶天王,依止供奉財寶天王,可得無量大富貴,可得佛緣,諸佛贈與之財寶,可得大富貴,只不過陸峰對于這位極其著名的天王,只知其中之一,不知其中之二。
偌大的一個無盡白塔寺,并無可以學習、灌頂毗沙門護法的上師和壇城,此法脈亦無流轉過無盡白塔寺之間,這等殊勝又有必要的法脈,止流傳于一些古老尊貴的寺廟之中,也許“諸法本源之寺”一定擁有此等法脈,其余之寺廟,就連四大護法寺有無此等法脈,陸峰亦不知。
陸峰覺得,如此形象,就像是自己作為一個末流之大學生,怎能窺得涉密頂級大學的頂尖技術呢?甚至連此等學校研究生研究什么尖端技術都未可知,此比喻雖不準,但也可略得其中一二真昧。
然此尊之威名,赫赫流轉于密法域之間,為人所熟知,但其中最重要的儀軌、密咒、壇城。本尊,陸峰統統不知,陸峰就知道這位尊者,他有一大獅子坐騎,渾身如旃檀黃金,一面二臂,再具體一些,陸峰就完全不知了。
陸峰詢問其余人,未得答案,于是乎只能自己催“馬”上前。
智遠僧叫他小心,陸峰示意無事,白瑪雖然未曾明白本尊看到了什么,但她還是依止本尊,本尊叫她做甚,她就做甚,小碎步的催步前進,在陸峰之后的智遠僧等人看到陸峰如此動作,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就此看著陸峰謹慎的在空無一人的山道之上緩慢前行、
陸峰愈是靠近這一尊獅子,就愈是感覺到了這獅子身上燥轟轟的氣息,還有這獅子如實質一般的燥熱之感覺,并且也更看到此獅子之樣貌,和陸峰曾經看到的“玉山下白金剛”座下純白色的獅子坐騎并不一樣。
他眼前的這獅子,他的鬃毛是紅色的,整個獅子卻又是一個通體如白玉一樣的白獅子,白獅子的鼻息都噴到了陸峰的胳膊上,于是后面的人就看到陸峰前面明明未曾有風,但是他紅色的僧袍開始朝著后面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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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陸峰欲要用自己的手去撫摸白獅子之頭顱,卻被白獅子用力的拱開手,人皮古卷依舊無甚反應,反倒是龍根上師的腿骨變得越發的滾燙,白瑪的身軀從這獅子身上掠了過去,仿佛白獅子就如泡沫幻影一樣,可是到了陸峰這里,陸峰竟然被止住了!
白瑪在走,陸峰卻被這獅子從白瑪的背上拱了下來!
跌落在地上。
陸峰只覺得自己胸口間那一串鑰匙飄了出來,陸峰問過,這鑰匙能開何處,龍根上師回答他能開何處,但是此刻,這白獅子一口吞掉了鑰匙,隨即吐出來了一口金色的,鑲嵌著蜜蠟的鑰匙,吐落在陸峰手中,隨即,這獅子對著陸峰一聲怒吼。
陸峰只感覺自己胸口的嘎烏盒一陣翻動,被強行打開,隨即一陣疾風如同錘子一般,錘打在了陸峰胸口的嘎烏盒子之中,陸峰如遭雷擊,他往后退了七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砸出來了一個腳印!
無匹巨力,擊打在了陸峰的胸口,也幸虧了陸峰大手印的“神力圓滿”,否則是否能扛得住這七步之巨力錘擊,還是一個問題。
不止如此,陸峰還看到在不遠處的“毛細血管小道”之中,走出來一個穿著僧侶衣服的老者。
他對著陸峰指著那山上一建筑,說道:“到那地方去,到那地方去。”
似乎有人在陸峰面前引路,引出了一條全新的道路出去,而這一切,止陸峰一人能看到,智遠僧從自己的護法神上跳下來,扶住了陸峰,剛要加持密咒,卻被陸峰一把子阻止了。
他捏住了智遠僧的手臂說道:“薩日頓!”
陸峰沉聲說道:“你家中可曾有這樣一人,短頭發,留著這般這般的胡子,眼睛長這樣這樣,并且此處還有一道疤痕。”
陸峰用手在自己臉上畫來畫去,薩日頓看到陸峰的比劃,略略一思考,說道:“這是我們上一代噶寧老爺!”
上一代噶寧老爺。
陸峰忽而明白了。在他上一次入定,看到了此地的時候,他忽而想起來自己看到了薩日頓和幾位僧侶未曾在“凝固”的噶寧莊園之中“一同”行走,現在想來,那幾位僧侶,應也有問題。
那不是“一同”行走,那是在加護自家的后人,可惜的是,“薩日頓”并無有能力,看到加護自己的這些上師。
這里畢竟是噶寧家族,一個大神巫家族的本源本性之地,哪怕是“忽而”——這里陸峰覺得存疑,哪怕是這里“忽而”受到了從無人區走出的野誓愿詭的襲擊,亦不會束手就擒。
龍根上師可能是僅存的一位噶寧家族僧侶,并且他很有可能就是后山守護泉水的噶寧家族上師,未曾在第一波“噶寧老爺”生病之中,被“噶寧老爺”所殺,帶著私兵出來尋找救兵,由此可見,“噶寧老爺”發病之后,可能已經不是他本人了。他化作了厲詭,這厲詭甚至還有人的思考方式,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所有在莊園中的僧侶都應被殺,除了走出去尋找援手的龍根上師——龍根上師他其實無所選擇,他若是強行朝著無盡白塔寺走,他會死在路上。
只能將陸峰帶來,指望陸峰的佛法“一把火”燒掉這莊園,如此說來。
‘無人區來人,是一體的情況,我之今日遇見的事情,都是因為無人區來客。’
他們在路上遇見的種種情形,都并非是一個孤立的事件,那都是聯系在一起的一連串“葡萄”。
一瞬間,陸峰就想明白了一切的前因后果,在路上遇見了諸般情況,都是因為無人區來客,噶寧莊園變成這樣,也是因為無人區來客,止他比較倒霉,遇見了壇城之火供燃燒,喚醒了沉睡在了壇城之中的“主持法尊”的本性。
黑羊傳法,“主持法尊”和另外不知是誰,但是傳授于他“秘密本尊法”,“不動明王密咒”的那位尊者,二位尊者的真性都藏在了他的如來藏之中,隨著他走出了寺廟。
至于那初代的“主持法尊”真性如何藏在壇城,那會“不動明王法咒”的尊者是誰,也都是無盡白塔寺的秘密。
現在他遇見的這些,可能就是無人區和噶寧家族的秘密了。
想到這里,就連陸峰都不得不感慨,密法域,當真是由秘密組成,這里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都具有秘密之紋路。
陸峰想到此處,他忽而對智遠僧說道:“智遠上師,我止一入定,你便推我醒來,可行否?”
智遠僧問道:“你欲如何?”
陸峰說道:“我懷疑此地的詭化牢籠,范圍又變小了,以前是進入了大莊園草場范圍離開,會化作活尸、厲詭,現在是一出莊園,就化作活尸、厲詭,我以入定一觀,觀看四周之情況。
有我佛門獅子護法與此地的噶寧祖先精魄阻攔我,我料想應該是周圍出現了錯漏。”
智遠僧說道:“何須如此麻煩,往出推出一人不就可以了?”
說話之間,他已經要指派旁人了,被陸峰阻止,他已經盤膝坐下,已然入定。
入定之后,陸峰就看到眼前出現了諸多奇幻的景色,那天上,如同朝著水中滴落一滴濃墨的淺色“墨跡”,已然籠罩住了莊園四周,止莊園里面,這等墨跡寥寥無幾。
這墨跡之中還帶著諸多神靈的名字,其中最多的,就是那位樓羅那保,他的身影已經有些顯化在了此處,就此一觀,陸峰還未細看,就被一陣大推搡和密咒從入定之中驚醒過來,若不是陸峰睜眼快,那僧就已經正反陰陽四個大巴掌扇了過來。陸峰睜開眼睛說道:“此地已經被詭韻上下封鎖,的確走不了了。
但還有一處,我等可以嘗試一二。”
說完了之后,陸峰也無廢話,他看著藏在了陰影之中的那僧人,請他帶路。
那僧人在前面帶路。
帶著諸人朝著一處藏身之地走了過去。
陸峰觀察了此地一遍,走在路上,無人問他說話,但是他卻忽然無頭無腦的說了一句:“此為我佛法之障礙。”
智遠僧聞聽,遍體生寒——他不知永真僧是如何有如此危險的想法的,生障魔之高低強弱,止和此人是否殊勝有關,就算是明理長老,他的生障魔也不會如此之可怖,永真僧是犯了甚么失心瘋,忽說出此言?
他去看永真僧,卻看到永真僧說完了這句話,似乎也陷入了思索之中。
因為陸峰是真的陷入了思索之中。
這句話是忽而從他的心中填補出來,鉆出了他的喉嚨,就和白珍珠說的——有惡魔藏在了他的喉嚨之中,掌握他說出此言,此言真是他要說的嗎?
還是另有原因?
陸峰伸手將自己脖子上的嘎烏盒子拿了下來,打開了嘎烏盒子,看到了里面的財寶天王。
一個小小的,騎著紅鬃白獅,手持多寶幢,吐寶鼠的財寶天王,渾身上下金燦燦,代表了無盡的佛緣和福源。
另外一邊,叫諸人心心念念的明理長老馬隊處,狂風驟起,黑煙剎剎,迷茫茫如黃沙漫世,黑漆漆如蒙天遮地。
在這人畜皆驚之時日,那風沙之中,諸多馬匹狂奔出來,在那風中甚至有人之哀嚎,馬之嘶鳴,還有諸多僧人之言語激蕩其間!
“走!”
“走!”
“快跑!”
“莫要回頭!莫要回頭!莫要回頭!”
“一直走!長老會來找我們的!”
在那一望無際的曠野之上,明理長老帶過去的,手腳機靈的侍從僧們瘋了一下鞭笞著自己腳下的護法神、駿馬,瘋了一般的朝著遠處奔逃而去,就算是跑死馬匹也在所不惜了。
在他們的身后,一層看不見的詭韻藏在風沙中,無情的吞噬著落后的僧侶,那些侍從僧一個個都像是案板上的牛羊肉,被無情的送入了野獸的口中。
止有前方的那些紅衣僧,他們跑的最快,也跑的最為安穩,神色最為鎮定,他們一邊跑一邊觀察身后的情況。并且這些護法上師會施展密咒,叫一些黃衣僧的健馬行走緩慢,成為后面的食糧,以此來減緩后面追捕的厲詭的動作。
而在更遠之處,這一次隊伍的帶隊人已然動手了,明理長老一改平日對陸峰的和藹可親,萬事商議模樣,他手持鐵棒——這鐵棒在尋常人看來極重,但是在明理長老、明知長老這樣的大僧侶手中,卻輕如鴻毛,但是這些僧,卻從來不將其輕輕舉起。
反而是重重落在地上,發出“篤篤篤”的聲音,因為這種聲音,就是戒律、這就是威嚴、這就是權力的具體的聲音!
此刻的明理長老全然沒有對陸峰時候的耐心和認真,他此刻才像是戒律院首座,而并非是那個憂心弟子的壯年僧人,他以大法力轉動自己脈輪之中“世界”,一道道巨蟒化作了死亡,從他的身邊升騰出來,攪碎了周圍萬物,將其化作虛無,至于明理長老更是一把拖拽住了烏保神,將其拖入自己身邊,朝著他眼前的大嘴巴里面絞去!
在他身邊,則是一張看不見底的大嘴,他張大了嘴巴,似乎能夠將世間萬物都吞入其中,化作死韻,若是觀察仔細的話,可以看到明理長老掛著的骷髏頭少了一個,就化作了嘴巴,他這數次供養明主大王,并且受到了扎舉本寺的招攬,并非是空穴來風的無稽之言。
他之厲害,才由此可見一斑,他以大法力、大聲音呵斥烏保神:“偌!烏保神,吾等將伱送至此地,為你供奉,叫你安然,卻未曾叫你在此地襲殺僧侶,你可知道襲殺僧侶,是大罪過!如此,我之徒弟不過是降服了你的一尊屬神!如何?你還心存不滿,步步緊逼!難道你也要化作明主大王座下的土地神不成?
咄!咄!咄!
今日你若是還不服,我便將你貶為佛敵,將你世世代代鎮壓于此,叫你好好知道,什么叫做禮敬三寶!”
說話的時候,那些象征著死亡的巨蟒直接纏住了烏保神,將眼前的烏保神之寶衣都全部撕裂,露出了里面的肌膚,烏保神的腳下,更是出現了一尊明主大王的神國!
他是真的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