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這些人完全死透之后,季長生沒有去撿尸。
這些家伙大部分都是有來歷的世家這子弟,天知道他們儲物袋中藏著什么好東西。
如果他不能第一時間煉化,反而很容易暴露自己。
所以季長生忍住了貪心。
又在這些尸體表面下了毒藥,房間內布置了詭雷之后,季長生才迅速消失在了房間之內。
月黑風高殺人夜。
只殺這些跟班,還遠遠不夠。
對他造成最大威脅的白冠霖還活著。
這正是季長生的下一個目標。
白冠霖已經被他騙到了山下。
但肯定是要回來的。
下山去殺白冠霖的風險太大,從剛才白冠霖這群跟班的討論來看,他們在山下的能量很大,隨時可以動用家族的支持,所以季長生肯定不會去下山冒險。
在白冠霖必經的上山之路等著他,才是最合適的埋伏地點。
相比起殺這群跟班,在殺白冠霖的事情上,季長生并沒有絕對的把握。
很明顯白冠霖是白家很重要的人,天賦超群,背景雄厚,這樣的人身上總有幾個保命的寶貝。
季長生冒然嘗試,成功率可能還不到一半。
但他還是決定試一試。
夜長夢多。
一個是背景雄厚的世家子弟,一個是平平無奇身份還隨時會暴露的魔教臥底,季長生認為現在是自己最有可能殺死白冠霖的時候。
過了這個村,再找機會只會更難。
所以,干他一票。
玄都觀并沒有什么守山神獸,門戶隨時洞開,弟子想要下山很容易,外敵想要上山其實也很容易。
但是作為此方世界第一仙宗,玄都觀的山門從來沒有被攻破過。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玄都觀的立身之本是玄黃功德塔。
只要有這尊防御神器在,哪怕你把玄都觀給轟碎,也無法對玄都觀造成根本影響。
所以在想出破解玄黃功德塔的辦法之前,玄都觀的敵人都不會冒然前來送死。
這也給白冠霖包括季長生了便宜行事的機會。
如果換成那些門禁森嚴的宗門,想要隨意進出,可遠沒有這么輕松。
也就是玄都觀弟子數量稀少,底蘊實力又極其強悍,才敢如此囂張的門戶洞開。
黑暗籠罩大地。
季長生潛伏于山腰陰影處,已經換上了夜行衣,帶上了人皮面具,與黑暗完美融為一體,耐心的等待著白冠霖的到來。
大約一刻鐘之后,季長生在黑夜當中,看到了一個白衣勝雪的翩翩公子。
白冠霖來了!
季長生呼吸平穩,右手下方黑氣繚繞,緩緩凝聚成一道血刃。
當白冠霖走到他潛伏的正前方半米處,季長生鼓動全身修為,畢其功于一刀,決絕無比的揮了出去。
一往無前。
“誰?”
白冠霖驚怒交加。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季長生的血刀已經來到了他脖頸之前。
這一刀的目標,是直接割掉他的腦袋。
爭取一擊斃命,不中則立刻消失。
季長生知道自己不會有出第二招的機會,所以他出手毫不留情。
以他筑基后期的修為,縱然是刷功德刷出來的,在硬實力方面,也不會比白冠霖要差。
更何況還是季長生主動出手,有心算無心。
不出意外的話,這一刀白冠霖應該是躲不過去的。
但季長生卻內心一沉。
白冠霖確實沒躲過去。
可是白冠霖身上的白衣卻自動泛起一層白光,護住了白冠霖的咽喉。
當季長生的血刀碰到這層白光后,季長生和白冠霖齊齊悶哼一聲,朝著兩個方向吐血飛退。
“該死的仙二代!”
這個結果在季長生的預料之中,但是他依舊失望。
法衣護體。
至少要金丹級別的攻擊力才能破開。
季長生迅速確認了這件事,然后迅速遠遁,果斷至極!
但是即便是在暗夜之中,半山腰下,季長生和白冠霖的短暫交鋒依舊引來了玄都觀高手的注意。
“血煞之氣?是誰在山下動手?”
一道金光洞穿黑暗,破空而至,似乎下一刻就要鎖定季長生的位置。
季長生并不慌亂,他已經掌控了月宮的部分權限,隨時能回到月宮之內,這也是他敢在玄都觀動手的原因。
而且他還可以啟動穿越卡,先去刷一波功德,甚至提升一下實力。
因為有后手,所以季長生才放手一搏。
但就在季長生準備離開時,意外出現了。
一只手瞬間穿越了空間,下一刻,一把拉住了季長生消失在了原地。
金光失去了目標。
空中傳來了一聲輕“咦”。
“竟然還有同伙。”
……
季長生也很意外。
他真的沒有同伙。
這件事情茲事體大,季長生甚至都沒有提前和李嫦曦匯報。
李嫦曦這種大腿,要留在關鍵時刻用,而不能事事都用。
今天的事情,季長生是打算自己解決的。
不用李嫦曦幫忙,他也有把握逃出生天。
但這個黑衣人完全在他的計劃之外。
“你是誰?”
此時季長生似乎是在一個秘境內,從空間層面已經和現實世界隔離開。
這個秘境應該是被面前的這個黑衣人煉化了。
季長生很好奇黑衣人為什么會救他。
黑衣人也很奇怪。
“你想殺白冠霖?”
季長生點頭:“當然。”
他不知道這個黑衣人為什么會救他,但是很顯然這個黑衣人一直在關注他。
既然如此,沒必要藏著掖著。
黑衣人直接對季長生豎起一根大拇指,語氣滿是佩服:“不愧是李嫦曦的師弟,腦子和她一樣不正常。李嫦曦當年新婚之夜殺了她相公,你現在還沒有金丹就敢殺白冠霖。你們瑤光一脈,專出猛人啊。”
季長生瞳孔收縮。
黑衣人這番話透露的信息量很大。
李嫦曦竟然結過婚,這是他沒想到的。
因為根據他的觀察,李嫦曦分明是個黃花大閨女。
不過聽黑衣人說的,李嫦曦似乎殺夫證道了。
很好,不愧是我師姐。
季長生按捺住了自己內心的疑惑,也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直接問道:“閣下為何要救我?”
黑衣人道:“不是我要救你,拜托我救伱的另有其人。”
“師姐?”
“猜錯了,李嫦曦還真不知道你竟然這么猛,是教主夫人。”
黑衣人的語氣似笑非笑:“你既為圣教弟子,教主夫人自然要庇護你。畢竟,在玄都觀培養一個臥底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