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捶的震天響,拳頭疼得不行,但他沒啥反應。
此刻的賈東旭,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今天的臉是丟盡了。
同桌上的易中海等人也是臉上無光,尤其是易中海,這分明就是他權威的跌落啊。
在這四合院里,沒人聽他的了,以后怎么維持權威。
這一刻,心里升起怒火的同時,又有些害怕。
這大院里的人,都是人精。
事不關己,一旁看戲。
事到臨頭,誰管死活。
“你們,可都是收了請帖的啊。”
賈張氏拍著大腿,說話間有些胸悶。
看著桌子上的飯菜,這可是他們家花了大價錢整辦的啊,怎么能說不來就不來呢。
傻柱見此也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好不容易忙活了半天,這到最后沒人來吃,說出去是自己做菜不好吃咋滴,這以后還在廚圈里咋混?
看著一邊秦淮茹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心里更是發疼,再看一大爺幾人臉色不好,也不管聾老太太的顏色,呼的站起身來,對著周圍鬧騰起來。
“嘛呢嘛呢,一個個都在家里捂蛆呢。”
“這是怎么了?我起個大早的,好容易借這么個喜事,忙活了一上午,請大家嘗嘗手藝,你們就這么不給面子啊。”
“一個個的在這大院里就這樣對待鄰居?”
“以后還見不了面了,還過不過了?”
傻柱昂著脖子大聲吆喝著,整個四合院都聽得清楚,但就是沒人出來,更不用說那些原本看戲的了,聽到傻柱吆喝后,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哎,哎呀我說,你們,伱們還有沒有點團結意識?”
“咱們大院的人就這素質?”
“你們也不怕說出去被人笑話了,以后怎么抬頭見人?”
傻柱數落著大院的人沒完沒了。
楊小濤在院子里看著這一幕,卻是沒想到傻柱還有這么頭鐵,竟然敢這時候替出頭,真是腦袋里缺根筋,不知好歹。
不過,這樣也好,得罪了院里的人,今后整治傻柱就沒人替他說話了。
傻柱說的正嗨,仿佛化身正義使者,散發著光和熱,主持人間正義。
桌前的聾老太太聽得干著急,一大爺也是坐立不安,在這樣下去傻柱這張臭嘴真能把院里上上下下得罪光了。
想到這里,易中海連忙給一大媽使眼色,讓她把傻柱拉回來。
然而,不等一大媽領會精神,一邊氣的發抖的賈張氏突然轉過身來,看向楊小濤所在。
楊小濤在一旁看的熱鬧,冷不丁的看到賈張氏那張惡毒的三角眼,差點惡心到將肉夾饃吐出來。
很快楊小濤就調整過來,看賈張氏那副模樣,顯然賊心不死!
從褲兜里掏出一把五香瓜子,隨后不管賈張氏的目光,就嗑起來。
“楊小濤,你在家,還不過來?”
或許是被氣急了,賈張氏說話生硬,竟然用上了命令的口吻,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場中的氣氛。
“楊小濤,你可是收下請帖了。”
賈張氏語出驚人,周圍人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賈家和楊小濤什么關系,大院里誰家不知道!
那可是老死不相往來的,賈家現在竟然給楊小濤送請帖?
“難道賈家要和楊小濤和好?”
“不能吧,昨天我還聽賈張氏在院子里罵楊小濤呢,哪能這么快。”
“我覺得也是,楊小濤又不傻,和賈家摻一塊去對他有什么好?”
“那賈家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就是想多收點份子錢罷了,真是鉆到錢眼里去了,什么人呢。”
“你這一說,還真是。哪有請帖上寫要多少錢的,以后咱們要離賈家遠點,別被賴上。”
“別說了,快看戲。”
一群人嘀咕著,可聲音卻都被桌上的人聽到。
秦淮茹心里慌的直抓著衣角,臉色通紅。
此時的秦淮茹還沒有被生活磨礪出來,臉皮不如賈張氏和賈東旭厚,還知道要臉。
反正在外人看來,秦淮茹和賈家人不一樣。
楊小濤聽到賈張氏好笑的問話,見眾人目光都看過來,隨口吐出瓜子皮,“請帖?”
“沒看到!”
賈張氏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她可是將請帖放在門口的,怎么會看不到?
“你胡說,我明明把請帖放你屋的,怎么會看不到?”
“啊?你說那狗畫符的紅紙啊,我看了,沒看懂啥意思,就扔廁所了里。”
楊小濤隨意的說著,賈張氏聽了立馬三尸神暴跳,“什么?你,你怎么能扔廁所里?”
“這可是請帖,你還講不講道德了?”
“你還有沒有良心了?”
“我們賈家可是懷著誠意想要彌補關系的,大家一個院里的,我們都能放下成見了,你不要不識好歹。”
“哈哈哈”
楊小濤突然笑起來,“好笑,太好笑了。”
“老虔婆,你還有臉說這個,可著你放下成見了,大人有大量,我就一定要和好了?”
“你咋想的這么美呢?”
說話間,楊小濤露出狠辣神色,這一幕讓正要站出來主持公道的易中海趕忙止住,就是一根筋耍渾的傻柱,也打了個冷顫,不敢去招惹楊小濤,實在是被揍怕了。
賈張氏還沒反應過來,楊小濤已經靠前幾步。
“老虔婆,你給我記住。”
“不是你們賈家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你以為自家就是高高在上,隨便擺低姿態就能讓人感恩戴德?你怎么不去照照鏡子,看看頭上有沒有長個花?”
“沒臉沒皮的玩意,還讓人拿錢買飯,你看誰吊你?”
“他媽的讓我給二十,你做夢呢?”
楊小濤一頓猛噴,賈張氏只覺得腦袋嗡嗡的,有些缺氧,就要往后摔倒。
好在賈東旭就在一旁,趕忙扶住。
“二十塊?我的天呢,這賈家失心瘋了不成。”
“肯定是做夢,我聽錯了。”
“二十啊,就是一個月工資啊。”
“不能吧,這賈家也不傻啊。”
頓時,又是一片大聲的嘀咕。
“怎么不能!”
突然一道聲音從月亮門里響起,接著就看到許大茂拿著一張請帖,大步走過來。
“二十塊,這上面寫的就是二十塊。”
說完看向賈張氏,“你們真行。還真敢要。”
賈張氏一看那張紙,不由自主的喊了出來,“怎么會在你那?”
“怎么會在我這,還用你說,除了你們家能干這事,還有誰?”
許大茂義正嚴詞,周圍人都看得清楚。
那請帖,和他們收到的一樣。
“還有你,傻柱。不要覺得自己有點本事就把大家伙不放眼里。”
“你有錢捧人家臭腳那是你的事,可別綁架院里的其他人。”
“每家出兩塊錢,這誰受的了?”
許大茂和傻柱不對付,剛才聽傻柱在院子里耀武揚威心里就不舒坦,這時候不拿出來踩兩腳就不是他許大茂。
“傻茂,你皮癢癢了是吧。”
“傻柱,你別得意,我是就事論事。”
“就事論事?好,那咱就論論!”
傻柱挽起袖子,面對許大茂,智商開始恢復正常,眼珠子一轉就來了主意。
“賈大哥給你請帖了是吧。”
許大茂撇嘴,“那不是明擺的嘛。”
“嗯,既然是喝滿月酒,那按照咱們的風俗,有來有還,你拿多少份子錢,等你生孩子后,自然要給你多少錢。”
“而且按照風俗,這還的人情總得多出來些,所以啊,這種份子錢不僅不會折本,還能掙一些。”
“賈大哥給你請帖,那是照顧你,你還不知好歹?”
傻柱一番胡攪蠻纏說的有模有樣,院子里的人也是若有所思,只有楊小濤明白,就賈家那屬貔貅的,能夠原價還回去就不錯了,更多的是賣慘賣乖,左右是沒錢。
誰信了傻柱這話,誰就是傻子。
四合院里的人,可都是人精,只要一思索就能理清楚個中意味。
許大茂也很快搞清楚,連忙抬頭嚷嚷道,“傻柱,你這是胡攪蠻纏。”
“賈家給多少錢,你敢保證?”
傻柱聞言看了眼賈張氏,此時賈張氏坐在凳子上呼呼喘著粗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傻柱也不敢應下這事,萬一賈家不認了,他豈不是要賠進去?
不過,面對許大茂,傻柱的智商無疑是站在高地上的,眼睛一瞇,就想出了主意。
“傻茂,你放心,只要你有了孩子,今天拿多少份子錢,到時候都給你多少。”
“不僅如此,我還多給一份。”
傻柱說完,周圍人一陣喧嘩,就是許大茂也不敢相信,什么時候傻柱這么好說話了?
不過,接下來傻柱的話,讓他氣的胸口發疼。
“當然,前提是,你們得生個孩子啊。”
傻柱說完,眼睛輕飄,瞥了眼一邊的婁曉娥。
“生不出來孩子,我們就是想喝酒也喝不著啊!”
婁曉娥聽到傻柱意有所指的話,心頭悲憤。
他們結婚一年多了,一直沒有孩子,這已經成了倆人的心頭事,為此可是沒少煩心。
今天被傻柱當面說出來,不是刷她面皮嘛。
“傻柱,你就是個混蛋。”
婁曉娥面色通紅,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她生不了孩子,那還能站的住,轉身就往家里跑去。
許大茂見此,也是臉色轉換,指著傻柱喊道,“傻柱,你這混蛋,你等著,爺搞不死你,跟你姓。”
說著就往家里跑去,安慰婁曉娥。
搞定了許大茂,傻柱又將目光投向楊小濤,只不過還沒開口,楊小濤倒是先發制人了。
桌前,賈東旭安慰好賈張氏,抬頭看著楊小濤露出仇恨的目光,仿佛一頭餓狼,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咋了,你不服?”
楊小濤看賈東旭這副怪樣也不怕,直起身子狠狠的瞪回去。
“不服來練練,就你那干巴瘦的鬼樣子,爺讓你一只手,你敢嗎?”
“你!”
“你什么你,敢就來,不敢就別放屁,沒本事就別逞能。”
“我!”
“我什么我,自己行不行還沒個數。幾斤幾兩的玩意,軟蛋!”
“啊!!!我跟你拼了。”
賈東旭再也忍不住,揮舞著拳頭就要沖過去。
楊小濤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他早就想揍這家伙了,只是這家伙鬼精的狠,有事不出頭,躲在背后搞小動作,讓他找不到油頭出口氣。
今天,借這個機會,終于名正言順的出口惡氣了。
摩拳擦掌!
然而,賈東旭雖然被氣昏了頭,但還有人保持清醒。
砰砰砰
只見聾老太太用力錘著拐杖。
“都別鬧了!”
賈東旭被一旁的二大媽拉住,周圍一陣寂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