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嚇死我們了！”
就在楊小濤準備和人打招呼的時候，陳宮跑兩步跑過來，直接抱住楊小濤腦袋，胳膊一夾就大聲喊著，“嘚瑟個屁，好好開車不行，出了事怎么辦？”
“要成熟，要穩重，要為自己負責人…”
楊小濤被陳宮夾著腦袋，卻是不敢反抗，直到楊佑寧和劉德輝過來，這才結束。
“這是哪的車？”
韓首長放下望遠鏡，看著楊小濤在人群中間沒事，這才開口詢問。
“首長，這是，泉城汽車廠的。”
中年主任擦點額頭冷汗，快速拿著登記表過來解釋。
“泉城的？”
說話的是同來的中年人，雖然稍胖看起來和善，但眼眸中的寒光讓人不敢靠前。
“那不就是黃河重卡嗎？我記得去年采購過，但下面人反應問題不小，尤其是在山路上，靈活不行。比起國外進口的差太多。”
中年主任點頭，“對對，根據我們先前的評估，在場地復雜的情況下，黃河重卡的操作困難，比起其他卡車來，問題不小。”
“問題不小？那你看這是怎么回事？”
韓首長開口反駁，主任趕緊點頭，剛才的事情只要是眼睛不瞎都清楚，這款卡車肯定跟以前的不一樣。
“首長，可能是對方改進了技術，我們這里還沒得到消息，我們這就去查。”
說完，主任立馬吩咐人去探查情況。
另一邊，幾個廠的廠長再沒了剛剛的心氣，尤其是被眾人簇擁在中間的金廠長，更是眉頭緊鎖，不知道想什么。
見這番情景。有人臉上露出憤怒，有人面色陰沉，更有人在心里冷笑著，一副看戲模樣。
“太無組織無紀律了，太不守規矩了！”
眾人里最沒面子的就是眼鏡男，畢竟場中就只有他們廠的汽車。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明明對方是個傻大粗，笨大個，想著在速度靈活上壓對方一頭，卻沒先跟被對方狠狠打臉。
這時候，眼鏡男不僅痛恨泉城汽車廠，更是恨死了那個駕駛的司機。
沒有這家伙的出風頭，他們的卡車也不會對比的這么慘。
被套圈了，奇恥大辱啊。
“規矩？呵呵！”
就在眼鏡男說完后，周圍有人冷笑一聲，隨后不等眼鏡男反駁，就指著對面藍色卡車地方，“你看，那就是規矩。”
眾人看去，只見主辦方的人急急忙忙的跑向泉城汽車廠。
這時候眾人才明白，人家有實力，就有破壞規矩的本事。
更何況，這規矩本來就不公平，不是嗎？
眾人沉默著，原先開口的中年人眼睛一瞇，隨后言道，“車隊還有點事，先走一步。”
說完，這人就往自家車隊走去。
隨后又有幾人離開，最后在場的只剩眼鏡男和金廠長。
“金廠長！”
“沒事，這才是開始，只要咱們將產品展現出來，上面自然會有判斷的。”
眼鏡男聽了，嘴角扯動，就剛才那卡車表現出來的，甩他們兩條街了都。
不過，接下來金廠長說的話，又給他帶來了希望。
“駕駛這車的應該是老師傅，本事強，能開出來這種水平，絕對不簡單。”
“但這種人部隊里有幾個？他們需要的可不是幾輛，而是成百上千輛。這么多的卡車，自然要考慮實際生產力。”
“所以說，誰家的卡車普遍性，適應性良好，誰家生產的快，誰就能獲勝。”
金廠長瞇起眼睛，肯定說著，這也是他們解卡所具備的能力。
同樣也是給自己找點信心。
為了這次競標，他們可是提前半年準備，在原有基礎上經過多次改進后，載重上達到了六噸，滿足部隊的要求，為的就是抓住這個機會。
因為他們得到內部消息，這次招標真的很重要。
部隊上要下大力氣建設機械化，需要的卡車自然是重中之重。
這要是成功了，生產出來的卡車不僅有穩定的渠道，而且上面還會大力支持。
資源的傾斜和技術的支持，既可以保持工廠的激情，還可以借此機會，對工廠進行優化。
時移世易。
這些年，他們解卡已經贏取了榮譽，取得的成績全廠上下都感到欣慰。
但正是這種成績，讓許多人沉迷在榮譽中，漸漸變得，故步自封。
而他，作為汽車廠的廠長，自然能夠感受到這中變化。
在國家發展的道路上，不進則退，這對工廠來說是非常危險的。
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想要贏取這次招標，想要改變工廠，想要汽車廠一直光榮下去。
如此重要，當然不能出錯了。
“金廠長說的對。我先回去交代下，省的被嚇唬住！”
眼鏡男覺得金廠長說的有道理，他們長安汽車也不是嚇大的。
“泉城，黃河？不對，這才多久怎么可能變化這么大？”
“難不成，也是得到了消息？”
看著黃河重卡的所在，金廠長眼睛瞇起來。
泉城汽車廠的所在，劉德輝正跟一名青年進行交流。
青年努力保持平靜，拿著本子，一邊詢問一邊記錄。
“劉廠長，您這車是什么型號？載重、速度”
青年說完，劉德輝將早已經背熟的參數說出來，青年快速記錄。
一旁，楊祐寧和陳宮三人靜靜聽著，在楊小濤回來沒多久，他們就意識到將要發生的事。
誰讓楊小濤開的藍色重卡太耀眼了呢？
想不顯眼都不行。
“劉廠長，據我們了解的，上次黃河JN150型卡車并沒有如此耀眼，請問這段時間，你們有什么改進，或者有什么變化嗎？”
青年問出自己最想要的，也是上級特意囑咐的問題。
劉德輝聽到后，卻是看了眼楊祐寧三人，隨后微笑著，“我們只是技術上取得了一點突破。”
“當然，這里要感謝紅星軋鋼廠同志們的支持，若是沒有他們的幫忙，我們也無法做到。”
劉德輝將軋鋼廠的人一陣夸贊，卻是只字不提哪方面的改進，青年急得抓著筆詢問，“劉廠長，您能說一下具體的技術突破嗎？”
劉德輝聽了突然臉色嚴肅，“抱歉，在沒有完成這次任務前，我不方便透漏。”
“呃”
青年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選擇隱瞞，這在以前可是從沒出現過的啊。
誰家技術突破了不是貢獻公布出來，大家一起跟著仿造，咳咳，學習嗎？
青年還想再問，一旁的楊祐寧卻是上前，“劉廠長，要開始了。”
青年一愣，隨后發現主席臺前，一人舉著紅旗，接著哨子開始響起。
青年見了趕緊告辭，回去向主任匯報情況。
“老劉，你們這次可是一炮而紅，震撼全場了。”
劉德輝同樣笑著，“老楊，一炮而紅可不止是我們。這次過后，軋鋼廠的門檻得換上鐵的了。”
“哈哈，那可得看看我們的楊小濤同志，是什么想法了。”
陳宮在一旁開著玩笑，楊小濤翻個白眼，“說的像我能決定似的。”
“哈哈哈”
楊祐寧笑著，“你不能決定，但可以給出參考意見啊。”
劉德輝走到楊小濤跟前，那拳頭錘了胸口一下，“這次，真要是成了，我可得好好謝謝你。”
“您說話可得算話啊。”
“必須的。”
哨子在會場上空響起，眾人目光放在場上。
只見一隊士兵排著整齊的步伐跑向一旁的停放卡車處。
“是解放。”
劉德輝抬頭看了眼，不遠處，一排軍綠色的開車停在那里，等待著檢查。
士兵來到卡車前，先是做了例行檢查，隨后拉開車門登上卡車，陸續有人啟動車子，隨后卡車進入場地。
前后車輛相距數十米，挨個通過路障。
楊小濤不知何時找來一個望遠鏡，正拿著注視著奔馳的卡車。
這解放卡車可是有著光輝歷史的，不管如何，當下國情下，這是臺不錯的卡車。
楊小濤一邊看著，一邊通過觀察發現卡車的優勢和不足。
隨后記在本子上。
“這解放車屬于中型卡車，不過這幾臺卡車跟之前的不一樣，應該是特意制造出來的。”
“他們廠的實力不弱，尤其是在中型車上，和滬上的輕型車互為表里，是國內很強的汽車廠。”
劉德輝的評價很是中肯，楊祐寧也是點頭。
他們軋鋼廠別看卡車不少，但都是輕型的，甚至四九城大部分都是輕型的，而這里面又有九成是滬上的。
至于中型卡車，大部分都給了軍方，用于民用的很少。
劉德輝說完，眾人都看著場中動作，這會兒前面的卡車已經跑到了半坡，不過這輛卡車明顯不如重卡那般有沖勁，駕駛員的技術也趨于保守，或許與不熟悉有關，卡車中規中矩的通過，接著是水洼，坑洞，直角拐彎等項目，。
十輛卡車在場地里跑了三圈，第二圈的時候，司機已經摸清了座駕的習性，這也跟部隊里有不少解放的原因，熟悉后的卡車跑出了更好的成績。
但有了楊小濤的珠玉在前，現場的人都會不自主的拿來和楊小濤比，現在看來，明明很出色的表現，也變得平庸。
這點不止其他人這么想，就是一旁手心捏出汗的金廠長也是如此
實在是兩方的差距太大了。
直到最后一圈結束，車子回到起點停好，隨后十名司機打完分，繼續下一組。
金廠長看著司機離去，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惆悵。
他的卡的不差，奈何碰到了更好的。
接下來，一家一家的卡車輪番上場，這幾家的表現比起解放差了點，就是滬上來參賽的卡車，也差了許多，顯然大型卡車不是那么容易制造的。
至于其他幾家還有車趴窩的，有一輛在落坡后直接出現車輪松動的情況，幸好司機及時發現，果斷停車這才沒造成傷亡。
一家家過去，最后，終于輪到了黃河重卡。
一隊士兵走過來，十個人，開始上車。
不過領頭的隊長卻是走到楊小濤跟前，先是敬禮，隨后朗聲道，“這位同志，你好。”
“你好，同志。”
楊小濤客氣回應。
“剛才是您駕駛的吧。”
“對！”
“您的車技很好。”
“謝謝。”
隨著一聲哨響，車子緩緩啟動，十輛重卡來到場中，開始奔騰。
不過在試車的第一時間，十名司機就感覺到這車的不同。
方向盤很輕，車子很好控制。
十人同時意識到，為什么楊小濤能夠輕易駕馭了。
原來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