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傻柱舉報立功的消息就在四合院里傳開。
對于傻柱踩著劉光齊爬起來這事,院里人并沒有過多表示。
不僅是劉光齊活該,成為人民的敵人,是個人都不會放過。
不過對傻柱這渾人,眾人也沒多大歡喜。
大部分人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當然,也有人聽著就難受。
許大茂坐在爐子前,手里磕著瓜子,臉上陰沉不定。
“這該死的傻柱,真他娘的走了狗屎運,這種事都能撞著,娘的!”
“這劉光齊也是混蛋,早知道要是這貨色,老子去舉報了多好,說不得還能回機械廠繼續當放映員呢!”
想到傻柱得到的好處,許大茂就牙疼。
死對頭,永遠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對傻柱來說,工廠里那點工資真不算什么。
只要有手藝,就跟他一樣,有沒有放映員這身份,無所謂。
反正憑手藝掙得更多。
所以傻柱回來了,就可以接私活,就能掙錢,落好處了。
“混蛋!”
將瓜子皮砸在褲子上,又回頭對著秦京茹喊道,“我說你平日里在院里沒少打聽。這劉光齊,你就沒看出來?”
秦京茹正消化著傻柱回來的消息,腦海中再次勾起往事。
雖然許大茂這一陣吃了不少藥,但效果嘛。
不能說沒有,三分鐘提升到六七分鐘,看似提升了一倍。
但對她來說,沒啥兩樣。
就這種狀態,想要孩子?
何其難也!
可懷不上孩子,咋辦?
并不是怕許大茂跟她離婚,因為她已經證明過,自己是能夠生的。
她怕的是,就這樣下去,自己老了也沒個后人照顧,看看院里的一大媽就知道,沒了老伴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多可憐啊!
自己要是老了,就許大茂這樣的,算了吧!
正想著以后的事,突然聽到許大茂吆喝,秦京茹猛地抬頭,“我咋知道?他要是那么容易被發現,院里早就有人舉報了,還有傻柱的事?”
白了眼許大茂,秦京茹從床上下來,靠近爐子。
“說的也是!”
許大茂應了一聲,不過又想起什么,冷哼一聲,“別以為回來了就沒事,老子還沒出手呢!”
秦京茹看著許大茂,只是抓過瓜子好心提醒道,“你鬧歸鬧,可別把自己搭進去。”
“現在,這院里的人,可精著呢!”
聞言,許大茂點頭,心里更加謹慎。
一大媽家。
一大媽看著傻柱得意的忙上忙下,嘴角露出笑意。
現在,傻柱家沒了,那這里就是他的家。
“柱子!”
“一大媽,啥事您說!”
“沒事,大媽明天就把里屋收拾出來,以后回來就住這里,咳咳…”
傻柱放下鏟子,“一大媽,這可不成,我啊!”
“住在外面就行,里屋還是您住著,我這進出也方便!省的回來晚了打擾您休息不是!”
一大媽聽了也不多說,只要傻柱同意在家里住下就行。
至于貪圖他家房子什么的,這有啥?
等他們老兩口沒了,房子還不是留給別人?
與其便宜了外人,還不如交給傻柱呢。
也讓他有個落腳的地。
傻柱同意,一大媽心情舒暢,臉色也好了點。
“柱子,大媽問你件事!”
“你跟秦淮茹,還能在一起?”
傻柱聽了低下頭,他也知道,這次舉辦劉光齊,自己算是走了大運,得利最多。
也清楚,秦淮茹這次是被牽連了,但他不后悔。
再一次選擇,他也會舉報的。
不為別的,就為了現在的改變。
“隨緣吧!”
傻柱淡淡的說著。
倒不是傻柱看得開,而是這件事在公安的確定下,秦淮茹行為不端已成定局。
他何雨柱叫傻柱,但卻不是真的傻。
什么叫行為不端,肯定是有牽扯,有勾連。
至于到什么地步,他,不想知道。
每每想到這里,傻柱就覺得心里憋屈。
自己心心念念的女神,心里面一直認為是圣潔的存在,卻不想背后里竟然,竟然行為不端。
努力保持平穩心境,傻柱繼續做飯。
見此,一大媽只能在心里嘆息。
砰砰砰
就在傻柱將飯菜放在桌上時,敲門聲響起。
傻柱開門,然后就看到秦淮茹雙目赤紅的站在門口。
手上端著一個大碗,里面裝著兩個窩窩頭,不看傻柱一眼,徑直往里面走去。
“一大媽!”
秦淮茹聲音里透著委屈,尤其是看到桌上的飯菜,那么多肉…
說出來后,強忍著眼中淚水,將窩窩頭放下,囑咐一大媽按時吃藥,然后扭頭就走。
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傻柱一眼。
傻柱看著秦淮茹離開的背影,突然有種罪孽深重的感覺。
“柱子,柱子!”
一大媽見傻柱還在愣神,連連叫了幾聲。
傻柱這次回神坐在桌前,只是看到碗里的窩窩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唉,淮茹這些年也不容易。”
“你也知道她家情況,要不是上次的事太突然,你們倆啊,也在一起了。”
一大媽說著,同時觀察傻柱的臉色,見他一副愧疚模樣,就知道心里還是有秦淮茹位置的。
只是,現如今的傻柱也不是以前的愣頭青,經歷沒有磨平他的棱角,卻讓他懂得取舍。
坐在桌前,拿起窩窩頭,“一大媽,我知道,咱們先吃飯。”
“唉!”
一大媽嘆息一聲,隨后拿起筷子。
一夜過去,院里早起的人多了幾道身影。
賈張氏穿著破棉襖跟在秦淮茹后面,再往后是棒梗。
不同的是,棒梗身上背著一個小包袱,看樣子像是出遠門。
“媽,我不要去,那里太冷,媽”
棒梗委屈著小臉,心里一萬個難受。
“棒梗聽話,去了要安分點,別再惹事了啊。”
秦淮茹并沒有上前安慰,只是老遠的看著。
自己生出來的賈家的種,在她心目中越來越遠。
以前還指望棒梗長大后,能夠給她養老,但照這形勢下去,長大這段時間,自己不夠給他擦屁股的。
而且,她都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哪會兒。
賈張氏聽到棒梗可憐的話,卻是上前一把將其抱住,眼淚嘩的流了下來。
現如今家里面,小當槐花就是個賠錢貨,將來嫁出去還不知道回不回來。
秦淮茹這個寡婦,說不好哪天就另嫁了,再者也不是沒有撇下孩子跑了的寡婦。
若真如此,那她唯一的依靠,就是面前的孫子了。
雖然還小,卻也是賈家的人啊。
“奶,我不去。”
“奶,你幫幫我,我不去,那里太冷了,我要在院里。”
“奶奶,我怕.”
棒梗緊緊的攥著賈張氏的袖子,兩人就在院子里哭起來,讓早起的人們看了熱鬧。
傻柱出門,今天要去煤場上班,恰好看到面前一幕。
對于賈張氏和棒梗,傻柱以前還能愛屋及烏,但現在嘛。
他對秦淮茹的感情自己都拿不準了。
若是沒有舉報功勞這件事,或許還會一如既往的想著她的好,但現在嘛,看著賈張氏和棒梗一對‘真情流露’,不由得當成熱鬧看。
只是在看到秦淮茹那凄苦模樣,內心還是有些觸動的。
秦淮茹沒有在意周圍人的目光,也沒去制止賈張氏的真情流露,眼角只是掃了下傻柱,便靜靜等著。
片刻后,外面走進來一人,身穿制服,臉上不怒而威。
“賈梗?”
來人看了眼院子,然后放在正痛哭的賈張氏身上,這種場面,見多了。
當然,每次他們出來的時候,都說明一件事,問題很嚴重。
這些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孩子,若是不能及時改正,及時受到思想教育,將來必定是社會的不安分因素。
“我不要,我不要氣,奶奶,救救我,奶奶.”
可惜,賈張氏來回,還是那句話。
下一秒,棒梗感覺被人抓住后領,直接站了起來。
“哭什么哭,后悔了,犯錯的時候怎么不想想?”
“國家給你一次機會,不好好把握。”
“現在是第二次機會,最好別浪費了。”
棒梗瞪著獨眼,看著來人那高大的身影,也不敢掙扎,只能用祈求的目光看著秦淮茹,看著賈張氏,看著屋子里漏出頭的小當和槐花。
“我不要去,媽,奶奶,我不要去,啊”
棒梗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秦淮茹兩行淚珠滾下。
“棒梗,別怕,半年,很快的。”
“媽等你回來了,給你做紅燒肉吃哈”
“聽話啊。”
秦淮茹說著,來人看了眼,便拉著棒梗往外面走,秦淮茹在后面跟著。
很快,卡車的聲音響起,隨后迅速遠離。
賈張氏看著垂花門消失的背影,顫巍巍的起身,一點點往外走。
很快,院里就沒了賈家的身影。
而此時,楊小濤正看著兌換欄刷新出來的物品發愣。
今早上起床,一番收拾后,聽到院里的動靜楊小濤看了眼,隨后便準備出門去機械廠。
在家里呆了三天,也算是放了元旦小長假,機械廠那邊也該去看看了。
尤其是變速箱的設計圖搞出來了,拖拉機和三輪車的進度提高一大截。
后面的難度小,應該用不了多久。
至于生產安排,還得跟楊佑寧劉懷民商量下。
爭取在前年將樣機做出來。
還有不到一個月,有點趕。
就在楊小濤準備出門的時候,突然想起今天周一。
也是今年的第一個周一,楊小濤對此還是很抱希望的。
果然,在打開系統面板后,兌換欄的物品更新后,一張獨特的單子出現在眼前。
其他的東西楊小濤沒去看,只盯著單子看去。
肥皂提煉技術,學分2000。
“靠!”
看到后面的學分要求,楊小濤突然覺得系統這是在玩他。
昨天剛掙了兩千學分,今天就出來個兩千的東西。
“肥皂提煉技術?這東西,一看就是生產肥皂的。”
“不過,現在還需要嗎?”
楊小濤記得上次獲得第一名的時候,就發了兩塊肥皂的。
當時拿回家里,冉秋葉和冉母可是非常欣喜的。
用他們的話來說,家里人多了,要洗的衣服多,平常洗手也要用,一塊肥皂根本不夠用的。
而且肥皂票也不是每個月都能發的,有時候肥皂用完了,就得想辦法去洗。
院里人用的最多的是草木灰,楊小濤就看到過冉秋葉用來清洗月經帶,那東西用起來,冉秋葉都覺得害羞。
當然,在楊家莊的時候還見過有人用地菜的根磨碎了,用來揉洗衣服。
總而言之,這些不起眼的小東西,卻是關乎人民的生活水準。
楊小濤對這些生活用品了解的不多,但從冉秋葉兩人的面上也能看出來,這東西比楊小濤想象的要珍貴。
一塊肥皂就如此了,那肥皂提煉技術呢?
有了這東西,會不會增加肥皂的產量?
“希望物有所值吧。”
楊小濤看了會,果斷同意,然后兩千學分憑空消失。
空間里,出現三頁紙。
下一刻,提煉技術出現在手心,楊小濤看了眼,隨即搖頭。
“這也不難啊。”
看著上面的反應原理,看著一個個表明清楚的操作流程,楊小濤想起前世時候,那些穿越到古代爭霸的時候,斂財工具中除了玻璃就是肥皂。
一個穿越古代的都能做出來,他,為啥不行?
何況現在就是有現成的原理,配方。
沒理由做不出來吧。
想到這里,楊小濤決定,找機會去趟化工廠,將這肥皂做出來,省的洗個衣服都精打細算。
將肥皂提煉技術放回空間里,楊小濤收拾一番,出門前往機械廠。
機械廠大門口,一輛卡車緩緩停下。
車斗里,老道揉著坐麻的大腿,臉上布滿風霜。
“無量天尊。”
“終于回來了。”
“咳咳,終于回來了。”
身后王浩的聲音緊接著傳來。
三人一車在路上跑了三四天,風餐露宿的,這會兒終于回來了。
“張組長,你說這東西,有用嗎?”
王浩看著照看一路子的‘煉丹爐’,費這么大的事,若是沒用,那豈不是白費力氣?
“有用。”
老道斬釘截鐵的說著,臉上不容置疑。
“走,開進去。”
老道拍著車頭,司機會意,緩緩前進。
等楊小濤開車來到機械廠的時候,就聽婁曉娥說張老道回來了,正在后面倉庫里。
楊小濤顧不得變速箱的事,立馬來到倉庫。
老遠就看到倉庫里站滿了人,不時有吆喝聲指揮著。
等楊小濤靠近后,就看到七八個人正在車上一點一點挪動著‘爐子’。
只一眼,楊小濤就覺得,這爐子,跟西游記里的,不一樣啊。
不過,分量不輕。
“楊總。”
“楊總來了。”
楊小濤靠前,眾人看到紛紛招呼。
老道站在一旁,捋著胡須,臉上難掩疲憊。
“怎么這么晚,我還以為你在家里過年呢。”
楊小濤靠前,一邊將外套脫下來,挽起袖子。
老道眼一白,“說得輕巧,這東西脆的很,路那樣,能跑回來,也是司機本事好。”
楊小濤笑著,然后來到車下,車上的劉軍等人正指揮著往下挪。
“我來。”
楊小濤直接來到車下,用手抵住爐子,試了下分量,感覺還行。
“放下方。”
下一秒,車上的人開始放繩子,楊小濤雙手用力,身體往下蹲了下,然后穩穩接住。
周圍人瞪大眼睛。
老道搖頭,心里罵著變態。
當初他們往山下運的時候可是費了大力氣,那一段路整整好了大半天的功夫,然后又是往車上送。
“別看了,搭把手啊。”
楊小濤的聲音響起,眾人趕緊上前幫忙。
五分鐘后,被老道寄以厚望的‘煉丹爐’終于歸置到位。
楊小濤活動手臂,心里琢磨著,要不要將叉車搞出來。
叉車有點難,但手動液壓叉車卻是可以試試。
將這想法記下,楊小濤讓人將爐子看好了,便領著老道前往食堂,聽老道和王浩說起路上的事,這次回去不說坎坷,卻也事情不少。
尤其說到道觀的情形時,老道明顯多了點惆悵。
幾人在食堂吃了點東西,三人也得知這幾天機械廠的事情。
尤其是聽說比武大會圓滿結束,而且楊小濤還得到了一臺電視機,三人里除了老道還算鎮定,王浩跟司機小王都是張大嘴不敢相信的樣子。
楊小濤知道三人這次不容易,便親自給三人申請了特殊補助。
一人一條毛毯。
也讓王浩兩人心里感激。
給楊總干活,不虧。
這邊安排三人回家休息,另一邊,楊小濤回到辦公室跟劉懷民和楊佑寧了解情況。
辦公室里。
楊佑寧捏著煙,滿臉愁緒。
“西北延州那里情況不算好,上次夏老來消息,廠址的確立還在扯皮中。”
“地方上有他們的考慮,我們有我們的需求。這中間,還不知道咋辦。”
劉懷民點頭,“沒辦法,咱們在人家地頭上建廠,就得考慮當地的民生。”
“可那樣,咱們的運輸成本就會增加。這可不是小數目啊。”
兩人不說話,楊小濤聽了也默不作聲,這種事情,他們也就是說說,真正拍板的還是上面的頭頭。
“首長怎么說,咱們怎么做吧。”
最后劉懷民開口,楊佑寧也是沒辦法。
“對了,你的三輪車和拖拉機怎么樣了?”
楊佑寧開口,楊小濤從包里拿出一疊圖紙,“變速箱已經搞定,接下來順利的話,年前能夠拿出樣機來。”
“這么快?”
“我還跟王首長說了,讓他們不要急,年后春天試車就不錯了。”
楊佑寧詫異的說著,拿起圖紙仔細打量,雖然看不懂,但里面的設計卻是有些復雜。
“王首長那里我會協調的,不過到時候咱們得去人幫忙。”
“這點沒問題,機修廠和三車間的人都能出,不過,你要去嗎?”
楊小濤沉默片刻,“到時候再說吧,鋼鐵廠和化工廠的事情,也是緊要關頭。”
“鋼鐵廠那里,要盡快完成轉爐的改造,到時候咱們機械廠的鋼鐵將不會受到制約。”
“至于化工廠。”
楊小濤想到今天早上兩千學分換來的肥皂提煉技術,雖然化工廠在上報的規劃中,將以石油化工為主,但在這目標實現的路上,也可以找些額外項目,‘創收’一下嘛。
楊佑寧和劉懷民聽到楊小濤說到一半突然沒聲了,立馬看過來。
然后就看到楊小濤自信的笑著,“咱們的雙子星計劃就是兩條腿,可不能一條粗一條細啊。”
劉懷民兩人聽的一頭霧水,楊小濤也沒有解釋,“西北那里,要是沒空的話,讓老陳幫忙去趟。”
“反正陳叔也懂!”
楊佑寧笑著,“老陳要是知道了,肯定會謝謝你的。”
“你們可得保密。”
“哈哈!”
從辦公室出來,楊小濤直接來到研發科。
這幾天在四合院里,研發科的工作都是張冠宇主持,三輪車和拖拉機的設計進展順利,車體框架已經有了輪廓,其他設計也有長足進展。
將變速箱的設計圖交給張冠宇,然后在研發科待了會兒,跟眾人講解變速箱的設計要求,探討過后,這才回到辦公室。
上午在機械廠處理完瑣事,下午楊小濤開車前往鋼鐵廠。
鋼鐵廠在三十噸的平爐改造成功后,現在正針對一百噸的大型平爐進行改造。
“要盡快帶出一批技術工人,掌握轉爐改造工作。”
楊小濤看了眼改造現場,對著身邊管志勇和安仲生說道。
“楊總放心,最近我們正在整理改造心得,整理出來后,會加快改造速度。”
管志勇在一旁解釋著,楊小濤點頭,隨后看著安仲生,“安老師,西北延州那里的情況你也知道。”
“知道,楊總。”
“現在還不需要鋼鐵廠的同志,但明年吧,一旦建起來,咱們廠要做好準備。”
“我明白,只要需要,我們決不退縮。”
安仲生認真說著。
在鋼鐵廠這里他已經實現了自己的價值,但并不代表就安于此狀。
能夠參加延州的鋼鐵廠建設,能夠建立起一臺先進的鋼鐵廠,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挑戰。
更是一種機遇。
延州的鋼鐵廠建起來了,將來,他還要建造更高更大的鋼鐵廠。
“管廠長,人才這方面,你們要重點培養。”
這邊楊小濤繼續說道,“到時候,我打算讓安老師以機械廠的名義支援延州建設,人員你們自己商量。”
“不過,人少了,鋼鐵廠的建設不能落下,年后機械廠的鋼鐵用量會直線上升,不妨告訴你們,今后咱們機械廠要生產大型拖拉機和三輪車,對鋼鐵的需要只會越來越多。”
楊小濤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安仲生倒是沒什么,去延州支援本身就在計劃內。
但管志勇卻是感到壓力倍增。
尤其是鋼鐵產量的增加,讓他有些心里沒底。
只能讓鋼鐵廠的平爐加快改裝。
在鋼鐵廠里轉了一圈,總體來說,鋼鐵廠是往好的方向發展。
這點,楊小濤很是滿意。
傍晚回到四合院,楊小濤在家里燉上了羊肉火鍋,特意招待回來的老道。
兩人在屋子里喝酒,院里不時有人路過,想要看看楊小濤有沒有打開電視。
可惜,楊小濤對現在的電視節目并不熱衷,家里冉秋葉又不在,院里人也沒好意思進來。
第二天,楊小濤照常上班。
上午在車間里看了一遍,因為比武大會的刺激,車間工人那積極性,楊小濤都覺得,車間里的溫度太高了。
都懷疑燒鍋爐的師傅是不是加料了。
查看了雙星發動機的進度,隨后下午便帶著婁曉娥前往化工廠。
此時,化工廠的蒸餾塔已經安裝完成,現在正在處理收尾工作。
來到化工廠,楊小濤在徐遠山的陪同下參觀了蒸餾塔,同時也聽取了相關技術人員的分析。
“徐叔,年前能試產?”
看著數十米高的蒸餾塔,楊小濤開口詢問。
徐遠山搖頭,“年前夠嗆。”
“現在天寒地凍的,工人操作困難是一回事,還有溫度對于化學反應是重要的影響因素。”
“溫度過低,嚴重影響了催化劑的效率。”
“根據同志們的計劃,年前能夠檢修裝備完成,年后暖和,就能試產。”
徐遠山說著,楊小濤點頭,也清楚現在是以安全為主。
“那以后呢?總不能每到冬天都放假吧。”
徐遠山笑著,“那不能,就是這開始時候,確保萬一。”
“等技術成熟了,今后會源源不斷。”
“那就好。”
隨即在徐遠山陪同下繼續參觀一番,最后回到辦公室里。
徐遠山讓人上了茶水,屋子里除了楊小濤婁曉娥還有幾個化工廠的主任。
“徐叔,我想知道,咱們化工廠搞過肥皂嗎?”
楊小濤喝了兩口,說出此行的目的。
徐遠山放下缸子,不明所以。
不過楊小濤問起來,還是看向一旁的主任,“王主任,你說下。”
王主任是一名戴眼鏡的圓臉中年人,乍一看跟張冠宇有點像,不過看眼神比起張冠宇多了份靈巧勁。
果然,王主任在得到指示后,立馬站起來,臉上帶著謙和的笑容。
“楊總,廠長。”
“不用見外,坐下說,我就是問問。”
“是。”
王主任順勢坐下,然后點頭開始說道,“這肥皂咱們化工廠以前也參與過,可后來因為技術問題,加上上級的分派任務,咱們廠便沒有再投入。”
“那現在市面上的肥皂都是哪里生產的?產量如何?”
“現在大部分肥皂都是化工一廠生產出來的,至于產量,那要看工藝了。”
“有什么不同?”
楊小濤明顯來了興趣,見此王主任也愿意搭話,介紹起來很是認真。
“這其中,最早的肥皂因為工藝問題,使用的原料都是動物油脂,處理不好,就會存在異味,顏色還難看,有時候洗完的衣服帶著一股腥味.”
“不過現在聽說化工一廠改進了工藝,生產出來的肥皂能夠有效祛除異味雜色,也就是咱們用的燈塔肥皂”
王主任將情況介紹清楚,“至于您說的產量,若是其他肥皂,咱們國內也有不少,但人們都喜歡新的肥皂,所以這燈塔肥皂供不應求”
“我猜應該是原件和工藝問題,限制了產量!”
楊小濤聽了,突然笑起來,“既然產量有限,那化工一廠為什么不公布新工藝?讓大家一起來生產那!”
徐遠山聽了,古怪的看了眼楊小濤。
“咳咳。楊總。”
“這個,各個化工廠都有自己的擅長,都有自己的任務!這,自己的任務都做不完呢!”
“化工一廠,沒有公布也是有這方面的考慮。”
歸根結底,就是人家化工一廠不想白費力唄!
他們機械廠可是貢獻出蒸汽發動機的設計圖呢,甚至連啟明星這樣的‘寶貝’都發給其他人,這覺悟,化學廠的人,有點低啊。
“這怎么行呢,既然是工藝改進了,那就應該貢獻出來,讓更多的化工廠生產更多肥皂嘛。”
“都是為革命建設做貢獻,都是為了讓人民過上好日子,怎么能自私保守呢。”
將楊小濤這么說,王主任露出苦笑,隨即看向徐遠山。
“楊總。”
徐遠山說了一聲,“有些東西,是工廠特有的,就像機械廠的紅星拖拉機,是吧。”
“這化工一廠的肥皂技術可是耗費多年,人力精力物資消耗無數,好不容易做出來的,其中。”
“有些工藝,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上級,也不會看著不管的。”
楊小濤翻個白眼,“也就是說,咱們化工廠不知道肥皂的生產技術唄。”
徐遠山還以為楊小濤打人家‘秘方’的主意,想要化工廠生產肥皂,連忙開口,“這個也不是不能,只要咱們下功夫研究,憑借工廠的技術設備,應該能做出來。”
說著看向王主任,“你們說是吧。”
王主任立馬點頭,“楊總,按照我們現有的技術,器材,只要有時間,有精力,肯定能夠研究出來!”
王主任的意思很明確,可以做,也能做到,但要時間。
而且,看樣子,應該要不少的時間!
楊小濤點頭,“對于咱們廠的技術,我還是很認同的。”
徐遠山幾人點頭。
但接下來楊小濤的動作卻是讓眾人一愣。
只見楊小濤伸手接過婁曉娥手上的公文包,從里面拿出一個文件夾。
“這是一份關于肥皂的生產工藝,你們看看,能不能行?”
瞬間,整個會議室里一片沉默。
就連婁曉娥坐在后面,也是手一抖。
她拿了一路子,也不知道這里面竟然是這種東西。
楊小濤將文件放在桌上,徐遠山最先反應過來,對著王主任點頭。
王主任立馬拿起文件,認真看起來,只片刻,身旁一人也湊過來。
“老李,你看下!”
王主任咽口吐沫,這三張紙上寫的原理簡單明了,化學反應也很準確,尤其是里面的工藝流程,有些他看明白了。
有些,卻是給他煥然一新的感覺,就是不知道真假了!
李主任沒說話,只是接過文件,打開認真看著。
沒一會兒,就從口袋里拿出一支鋼筆,然后在周圍尋找草紙。
見此,楊小濤從包里拿出一個本子遞過去。
那人客氣點頭,然后迅速在本子上驗算著。
“小濤,你這是,哪來的?”
徐遠山有些摸不著頭腦,在他看來,楊小濤沒學過化學啊!
應該不是他拿出來的吧!
“這幾天看了點化學類的書!”
楊小濤沒有仔細說,但意思很明確,就是楊小濤寫的。
徐遠山張著嘴,腦海中一片混亂。
突然間,李主任站起來,神情有些激動,“楊總,廠長,這,這上面反應沒有問題!”
徐遠山反應過來,迅速起身,伸手接過那份文件。
他不懂上面的技術,但他能看懂楊小濤的字。
那種書法,一般人寫不出來。
仔細一看,果真是楊小濤的字。
“真是你寫的?”
徐遠山問出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難道還會有別人嗎?”
楊小濤笑著反問,而此時,一旁的李主任再次開口,“廠長,楊總給的這份。”
“我了解過化一的工藝,但在設計上,跟楊總的還是有差異的。”
徐遠山拿文件的手一抖,對于李主任的技術,他是明白的。
若不然,也不會讓他來做最后的確認。
而李主任這么說,就說明,這份技術并不是楊小濤從化一那里搞來的。
“確定?”
“我敢保證。”
李主任認真的說著,“這份技術在原理上與化一的還是有差別的,尤其是對酸堿的比例、分子置換.”
李主任解釋了一通,在場的人卻是沒一個說話的。
徐遠山還是不敢相信。
楊小濤卻是看看手表,在化工廠不少時間了,該給的也給了,是時候回去了。
“徐叔,能不能行,你們按照這個試試。”
“反正您也說了,化工廠設備什么的都有,試一下,能用最好,不能用,就算了。”
“我就是看書時候有感而發,沒別的意思。”
說著,楊小濤站起身來,對著還在發呆的徐遠山說道,“徐叔,有了結果告訴我一聲,我這先回去了。”
“好,有結果,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徐遠山也淡定下來,對著楊小濤點頭。
隨即楊小濤帶著婁曉娥離開化工廠,開車往機械廠趕去。
“楊總,你,你真的懂化學?知道怎么做肥皂?”
“略懂略懂!”
楊小濤開車,謙虛說著。
婁曉娥坐在后面,神情突然黯淡。
兩人回到機械廠,已經到了下班點,楊小濤放下婁曉娥,便開車往冉家走去。
這兩天,天氣越來越冷,距離過年也越來越近。
剛到大雜院大門,小薇就沖到跟前。
自從楊小濤將小薇派到孩子跟前,小家伙一周就幾天見到。
“咻咻!”
躲在楊小濤口袋里發出親昵的聲音,楊小濤拍拍胸口,然后邁步走進去。
院子里冉紅兵正帶著端午玩耍,隨著端午長大,兩人越來越能作,什么事都敢做,什么都不怕。
要不是有冉秋葉這個大姐鎮著,冉紅兵這能帶著小端午翻了天。
楊小濤剛走進來,小端午看了就邁腿跑過來。
楊小濤將其保住,然后一起進了屋子。
“媽!爸還沒回來?”
屋子里,冉心蕊從學校里回來,幫著看悅悅和蓉蓉,冉母正在切菜。
“他啊,這些天跟瘋了似的,有時候回來,有時候干脆住在辦公室里了。”
冉母抱怨著,“不回來也好,反正我們都習慣了。”
楊小濤放下端午看了眼坐在炕里面的倆閨女,逗弄一陣,便去準備做飯。
“爸現在是事業上升期,忙點挺好。”
冉母搖頭,“再忙也不能不回家啊。”
“再說了,能有你忙?”
楊小濤低頭,這話,沒法接。
曹家溝
夜幕落下,傻柱雙手插在袖子里,胳膊上還掛著一個飯盒,頂著風,晃晃蕩蕩的,看分量不少。
上次要來看望易中海,結果走到半路碰到劉光齊一檔子事,一直拖到了現在。
眼下,終于有了時間,傻柱直接從煤場帶了點‘剩菜剩飯’,特意過來看望易中海。
剛走到村口,就被巡邏的護村隊攔下。
傻柱熟稔的上前打招呼,順手將半包煙抽出一支遞上前。
說明來意后,護村隊將情況跟大隊長說了下,隨后同意傻柱去找易中海。
來到熟悉的地方,傻柱敲敲門,就推門進去。
“柱子,你,你怎么來了?”
易中海正在燒火,這天寒地凍的,要是不把炕燒好了,晚上根本睡不著。
看到傻柱進來,易中海除了驚奇還是驚奇。
要知道,傻柱的勞改可是煤場啊,沒有批條,能出來?
就像他,沒有上級的同意,都走不出這村子。
“一大爺,我咋就不能來了。”
傻柱得意的說著,坐在一旁炕上。
“您啊,別忙活了,趕緊過來吃點,給您帶的好東西。”
傻柱說著將飯盒打開,露出里面一個煎雞蛋跟饅頭,下面還壓著一層土豆絲,隱隱有肉色。
屋子里冰冷的空氣中,出現一股油香氣,易中海喉嚨涌動,拍掉手上灰,快步起來。
“柱子,你,到底怎么回事?”
“一大爺,你先吃,我待會兒跟你說。”
易中海見此,也不多說,從旁邊炕臺上飯盒里抽出兩根長短不一的筷子,快速扒拉起來。
傻柱見了,從口袋里拿出一把花生,放在桌上扒著皮,不時遞給易中海幾個。
“一大爺,我現在可是能夠回四合院了。”
“嗯?啥?”
“嘿嘿,這事啊,還多虧了您!”
易中海本來聽傻柱能夠回四合院就很吃驚了,眼下還跟他有關,更是摸不著頭腦,吃飯都稀里糊涂的沒了味。
“您啊,聽我仔細說。”
“這事是這么著”
傻柱開始講述事情經過,易中海聽到劉光齊是敵特時,手上飯盒一抖,臉色瞬間慘白。
仿佛想到什么慘痛的回憶。
聽到傻柱直接舉報劉光齊,然后帶人抓了劉家一家子,最后更是將院里的情況說了一遍。
前前后后,傻柱說個透徹。
當說到秦淮茹因為跟劉光齊親近的時候,低頭吃飯的易中海目光兇狠。
當說到秦淮茹壯士斷腕,主動揭發舉報劉光齊時,又是露出欣慰。
當說到賈家的情況時,易中海面無表情。
“就這樣,我因為立功表現,上面減了三年,這算下來,跟您差不多了。”
“不僅如此,還能回家住著,您放心,一大媽我一定替您照看好了。這幾天,一大媽的感冒都好多了。”
“還有啊,憑我傻柱的手藝,煤場的領導一眼相中,直接進了后廚,您這吃的東西就是.”
傻柱洋洋得意的說著,卻沒發現一旁吃飯的易中海已經停下了動作。
甚至嘴里的咀嚼都停下了,眼睛直直的看著傻柱。
直到傻柱說完,易中海才將嘴合上,目光中隱隱透著憤怒。
“柱子!”
“這么大的事,你為什么不來跟我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