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婁曉娥再次來到楊家，昨天知道冉秋葉她們要去鄉下，便要跟著一起去看看。
冉秋葉沒有拒絕，多個人也多個幫手。
很快，后院的翠平趕著車子過來，小石頭讓冉母幫忙看著，三人便一人一輛自行車，往院子外走去。
原本計劃從明天開始，可婁曉娥說楊小濤很快回來了，冉秋葉不想錯過迎接楊小濤，便將計劃提前。
翠平則是無所謂，家里小石頭也不小了，跟在冉母后面餓不著。
賈家。
秦淮茹端著一噴子衣服從屋里出來，里面有賈家幾口人的，也有傻柱的，還有易中海的。
滿滿一大盆子，橫在胸前，吃力的來到水池前，慢慢放下。
院子里原本在這洗刷的幾人見到了，紛紛側過身去。
更有人直接端著盆子離開，不想靠近。
如今，賈家在這院里可謂是聲名狼藉。
哪怕棒梗的凄慘模樣也換不來同情，反而院里人對其偷東西的行為十分不恥。
更多的還是教育自家孩子，不要跟棒梗一樣。
不然，就不只是缺胳膊瞎眼的事了！
秦淮茹見此也不在意，這種針對，早習慣了。
自從楊小濤發達之后，院里的這些墻頭草就變了方向，對她們家不待見。
眼下楊小濤去滬上認了親，聽說是攀了高枝，還帶回來不少‘土特產’，親近的幾家都得了禮物，自然愿意捧楊家的抽腳了。
冷哼一聲，秦淮茹背對著楊家，心里有些發酸。
她們家怎么就沒個這樣的親戚啊！
坐在水池前，用力揉搓起衣服。
只是，有些事越不想它，它卻總是出現。
若是當初
思緒再一次涌現，在回憶中幻想著當初的另一種選擇會是什么樣子。
這種情景，這種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已經將這種“替換”狀態當成自我調節的一種方式。
若是自己成了楊家的女主人，肯定比冉秋葉更出色。
肯定能將家里的事照顧的好好的，伺候的楊小濤舒舒服服，還能生一堆兒子…
沉浸在自己構織的完美世界中，秦淮茹就感覺舒坦不少。
直到三個身影從身邊走過，秦淮茹才拉回現實，抬頭看了眼離開的背影，心中的那點安慰頓時消散。
那年輕的身影充滿了活力，一點不像是結過婚的女人。
尤其是那身材氣質…
再低頭看看自己.
她們之間，也只差了三歲啊。
若是當初…
用力摔打著衣服，秦淮茹重復著機械動作，眼神卻是再次迷茫，陷入回憶中。
屋子里。
棒梗靠在床上，目光呆滯。
雖然傻柱第一時間將棒梗送去了醫院，可這年頭醫療情況擺在那，別說是國內，就是條件好的國外也沒辦法。
于是，在醫院里住了三天，最后將棒梗背回院子里。
低頭，左眼看著完好的左手，右眼卻看不到右手。
因為，右眼沒了，右手也沒了。
成了名副其實的，殘疾人。
身心受到摧殘打擊后，棒梗整個人都變的沉默寡言，變得消沉。
小當領著槐花早就跑出去玩了，她們現在有些害怕見到這個哥，總覺得看她們的眼神不正常。
賈張氏見棒梗這模樣，心里也是難受，若是以前，她們家吃了這么大的虧，沒理也要鬧三分，何況還是在楊家遭的罪。
至于棒梗為什么會在楊家，那還用說，小孩子嘴饞拿點吃的怎么了？
這可是丟了一只手啊，沒了一只眼也能下車間。
可沒了一只手，別說車間了，就是去農村也當不上勞力。
原本賈張氏準備楊家人回來后鬧一鬧的，最不濟跟一大爺說的那樣，挑撥全院人的關系，將楊家這個危險分子趕出去。
可現在，真讓她出去耍潑罵街鬧騰，她還真不敢。
楊家人的反應如何暫且不說，就說這院里的人。
周家，王大山家，小劉家…
現在還有閻阜貴家，等等，那是跟在楊家后面的狗腿子。
惹急了這些人，都敢把她趕出去。
再就是楊家院里那兩條惡犬她心里就發怵。
最后，她估摸著，就是豁出去這身爛肉，也不覺得能占著好。
尤其是新搬來的那個女的，不僅敢開槍，那一腳踹斷木棍可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做的，那斷開的木頭可是實心的。
這女人，她更不敢招惹。
所以，只能是棒梗倒霉，吃下這苦果。
“棒梗，奶奶出去趟，你好好休息啊。”
棒梗沒反應，賈張氏嘆口氣，出門看了眼秦淮茹，然后往院子外走去。
身后秦淮茹冷眼看著，心中腹誹，“有錢買止疼片，沒錢給孫子買肉，這就是棒梗的好奶奶啊。”
院門外，冉秋葉三人出了大門進了胡同，就看到許大茂跟秦京茹往回走。
兩人臉色都有些蠟黃，行走間還不時傳來咳嗽聲。
上次遇到敵人進四合院，兩人躲在床底下不敢出來，卻沒想到最后那人竟然死在他們眼前。
兩人被血腥的一幕嚇得直發抖，然后就暈了過去。
等兩人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冰涼的地面凍醒的。
然后，就進了醫院，高燒剛退，兩人就要出院。
實在是，沒錢啊！
看到三人出來，頓時吸引住許大茂的目光。
冉秋葉就不說了，那模樣越發出眾，想想就激動。
而身邊的翠平，卻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而一旁的婁曉娥，畢竟曾經擁有過。
一身翠色布拉吉，白皙的皮膚，更顯成熟的臉蛋，臉上的笑容讓許大茂站在路邊癡癡地看著，一時間竟然忘了身旁的秦京茹。
三人也發現了兩人，卻是沒有停留的意思，一個個騎上車子，有說有笑的往外走去。
而在婁曉娥路過后，許大茂的目光更是跟著往后看去。
“哎呦”
下一秒，腰間傳來扭曲的巨疼，同時傳來秦京茹的聲音，“好看吧？”
許大茂連忙回頭，一副苦瓜臉。
“媳婦媳婦，人都看著呢。”
許大茂掙脫開，心里卻是泛起苦澀。
以婁曉娥現在的地位，還真看不上他。
轉身拉著秦京茹往屋里走，心里為那些年做的荒唐事后悔。
若是自己老老實實的，如今婁曉娥還是他媳婦，婁家的錢，也是他的啊！
秦京茹在一旁看著許大茂臉上一陣皺眉一陣撇嘴的，心里明白，這混蛋肯定是后悔了。
而后悔的，豈止是他。
就秦京茹的心里，也覺得虧了。
比起楊小濤就不說了，比院里的一般工人，都差了半截。
就是跟傻柱比起來，人家好歹還讓她肚子大了一回。
看了眼許大茂，秦京茹翻個白眼，不再說話。
兩人各懷心思往院里走去。
來到中院，就看到端午一群孩子拎著吃的追逐奔跑，秦京茹眼中閃過一抹羨慕。
村里跟她同齡的女人，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啊！
不過，當秦京茹看到正埋頭洗衣服的秦淮茹時，想到賈家棒梗那副慘樣，秦京茹覺得，那種禍害還是別生出來的好。
生出來，也是操碎了心。
秦淮茹感覺有人看她，抬頭，正好跟秦京茹雙目對上。
那種惋惜可憐的神情讓她一愣，接著便是窩火。
自己再怎么說也是堂姐，也是有孩子的人，還輪不到你這不下蛋的母雞看低。
用力瞪回去，秦京茹轉了轉頭。
然后發現許大茂盯著秦淮茹一個勁的看。
“哎呦…”
“怎么又來…”
許大茂正將目光放在秦淮茹身上，天熱穿的少，加上秦淮茹本錢不小，洗衣服難免沾點水啥的，那地方，瞬間勾起自己的回憶。
正想著有沒有機會給傻柱戴綠帽子的時候，就感覺同一個地方再次傳來巨疼。
“哼！”
秦京茹冷哼一聲，回頭對著秦淮茹比了個樣子，右手捂著右眼，往月亮門走去。
許大茂揉著肋骨，跟秦淮茹對視一眼，然后瞥了眼賈家方向，嘴角上揚，往后院走去。
秦淮茹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心頭怒火。
最后秦京茹的挑釁她明白，不就是說棒梗殘廢了嘛。
可她能怎么辦。
棒梗，這孩子一點不省心不說，現在指望他養老，還不如指望小當她們呢。
搞不好，自己還得養著，一輩子吸自己的血啊！
想到這里，秦淮茹的心就是一沉。
四合院，中午。
秦淮茹將一盆子衣服洗干凈晾曬好，準備去一大媽家里做飯。
至于賈家，面缸里都見底了，做也沒得做。
“淮茹！”
易中海靠在床頭，看著秦淮茹在一旁忙活。
活動下腿腳，感覺這病快好了。
只是這病好了，也意味著自己該回去繼續勞改了。
時間，不多了。
家里就他們兩人，一大媽這會兒去煤站外面等著傻柱的飯盒，自從余主任一家搬進來，傻柱的飯盒就沒自己拎回來過。
要么是秦淮茹，要么是一大媽，中午拎著籃子打著買菜的幌子出去，半下午的時候將飯盒拿回來，神不知鬼不覺。
聽到易中海的聲音，秦淮茹回頭看去，就見易中海做起來，雙手搭在腿上。
“一大爺！您趕緊躺著啊！”
秦淮茹上前，易中海卻是擺擺手，然后指了指門口，“把門關上。”
秦淮茹一愣，卻沒有拒絕，將門關好后，來到一旁。
“淮茹，傻柱還是不行？這兩天，沒聽到動靜啊！”
秦淮茹聽了臉不紅的點頭。
“咋就這么不爭氣呢！”
易中海嘆息一聲，頗有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慨，“我這房子，早晚要交給你們的孩子，怎么就不知道輕重呢！”
秦淮茹咬著嘴唇，心里明白易中海話里的意思，這孩子，只能是他的，否則，這房子指不定給誰呢。
別看跟傻柱一套一套的，那都是為了給他們倆養老。
“一大爺，不是我不努力，這幾天，實在是，傻柱不行了！”
秦淮茹咬著嘴唇，一副哀傷模樣。
看的易中海心頭火熱。
“他不行，我行啊！”
秦淮茹抬頭，迎向易中海的目光，不閃不避。
易中海滿意點頭，從口袋里拿出五塊錢，“一會兒，伱去買瓶酒，今晚咱們…”
秦淮茹眼前一亮，連忙上前去拿錢。
易中海卻是趁機握住秦淮茹的手，另一只手也不老實起來。
“淮茹，一大爺的話，你明白了嗎？”
秦淮茹露出笑容，點點頭。
就在易中海準備得寸進尺的時候，就聽到院子里傳來賈張氏的聲音。
“淮茹，秦淮茹，在哪呢！”
秦淮茹連忙起身整理下衣服，這才出門，“媽，我做飯呢！”
賈張氏一臉焦急，沒有發現秦淮茹的臉色有些紅，連忙拉著秦淮茹來到院子角落里。
秦淮茹有些納悶，就是說話，不應該回家嗎？
“媽，你到底怎么了？”
“淮茹，你知道娘家的事不？”
“娘家？”
秦淮茹腦海中浮現出父母那模糊的音容，還是過年回去了一趟。
“怎么了？”
“哎呦，淮茹啊，你們娘家人真不是東西啊，這么天大的好事，竟然避著你，要不是我這次去買藥，還真不知道會有這事。”
賈張氏一臉憤怒的樣子，同時又有些驚喜。
秦淮茹看的一愣一愣的，“媽，你到底說啥？”
“哎呦，你聽我說啊！”
接著賈張氏便將自己在藥店門口聽到的事說了出來。
“今天我去買藥，碰到幾個鄉下人，他們說啊，你們秦家村，原先有個人，叫什么秦招娣的，嫁給了一個當官的，然后這人死了，男的去了滬上。”
“聽說他要從你們秦家村里過繼個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