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胡同口外!
秦淮茹低頭挎著籃子快步走著,不過低頭的眼睛不時掃著周圍,心里頭七上八下的。
這越靠近四合院的胡同,越讓她覺得不對勁。
那種感覺,就跟她在四合院里做什么事時一樣,總覺得四周暗處有人盯著她。
可看了眼周圍,也沒有發現什么事啊!
莫不是,有什么臟東西?
她還記得上次在村里被人堵門時候,村里那些人嘴里吐出來的可沒好聽的話。
起初她是不放心上的,都什么年代了,還搞封建殘余那一套。
可腦海中又想到曾經賈家的一幕幕,又讓她覺得也不是啥都不能信。
再聯想到曾經聽說的山村志怪,還有那些老人嘴里的精怪魍魎,秦淮茹的心就是猛地一沉,身體更是有些僵硬。
一陣涼風從背后上吹過,讓她只覺得心頭哇涼。
小時候聽村里人講鬼故事的時候,她記得有人說人的肩膀兩頭有兩團陽火,晚上走夜路的時候,要是聽到后面有動靜,可千萬不能回頭。
否則腦袋轉動的時候將肩膀的陽火扇滅,邪物就會爬到你身上。
此時此刻,秦淮茹只覺得脖頸僵硬,后背發涼,根本不敢回頭。
她也想說一句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以此來安慰自己。
可這話心里想都不敢想,自己現在做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她的虧心事多了。
于是低頭,加速。
又走了一會兒,看到胡同里的四合院大門,心中的擔憂猛地消散。
看到家了,心安了!
快步走著,秦淮茹上前推開四合院的大門,然后回頭關上門,這時候才敢抬頭看看身后。
大門外,胡同里黢黑,隱隱約約看著橫豎的墻壁。
不過入眼的卻是沒有一個人影。
“沒啥事啊!”
秦淮茹嘴里嘟囔一句,心下稍寬。
了就在她關上門的時候,突然背后傳來腳步聲,然后一只手搭在肩膀上。
秦淮茹猛地叫了一聲,手上的籃子差點翻了。
可緊接著聽到熟悉的聲音。
“姐,是我!”
秦京茹聲音傳來,秦淮茹這才穩住籃子,然后變臉說道,“嚇死個人,你知不知道啊!”
說著連忙檢查籃子,看了眼里面的雞蛋沒有破碎,這才松了一口氣。
秦京茹湊上前看了眼,隨后笑道,“我這不是看你好久沒回來了,就過來看看迎接你嘛!”
“迎接,哼!”
“是怕少了你的好處吧!”
秦淮茹沒好氣的說著,秦京茹一副厚臉皮的笑笑。
“先回家!”
秦淮茹聽到前院的住戶傳來動靜,知道剛才的動靜引起了周圍的注意。
秦京茹也清楚這事情不能見光,于是主動接過籃子,感覺著籃子里的份量格外開心。
“姐,一路辛苦,下次我跟你一起吧。”
“正好也讓我爸媽哥嫂的幫忙一起。”
兩人過了垂花門,隨后看到中院里,楊家里亮著的燈,不出意外的話,那是楊小濤在書房看書。
秦淮茹多看了兩眼,壓住心頭的煩躁,不置可否的說道,“要找人也要往外找,四九城周圍別想了!”
秦京茹聽了點點頭,知道這事顧慮的是啥。
畢竟周圍胡同知道的人多了,搞不好就會露餡。
她們想再這樣掙錢就難了!
兩人走進家門口,秦京茹立馬將籃子放在桌上,隨后打開上面蓋著的布,清點著這次的收獲。
“行了,這次是你大娘找的門道,給家里留下一些,剩下的你拿點就行!”
說著從里面拿出兩個土豆三個雞蛋。
秦京茹看著籃子里還有那么多東西,可分給自己這么點,登時眼紅了。
“姐,這么點,我…”
“哼,不樂意啊,你去說啊,說出來大家啥都沒有!”
秦淮茹瞥了眼秦京茹,早先時候兩人沒合作她還怕秦京茹揭穿她,可現在兩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是這船翻了,誰都討不到好。
所以,哪怕只給她一點,她也是賺了,否則一點都沒有。
正是看破了這點,她才敢如此硬氣。
秦淮茹聰明,秦京茹同樣不傻。
這是長久買賣,有一點是一點。
“姐,接下來我也出錢買酒了,以后是不是多分點?”
秦京茹將分給自己的東西收好,隨后開口說道。
“嗯,那樣除了介紹費,還有我這跑腿費,剩下的東西再平均分!”
秦淮茹沒有在這上面計較,等秦京茹收好東西便將籃子放好。
這馬上入秋了,收獲的日子,她可得多跑兩趟,為過冬做準備。
“對了姐,今天我出去走,碰到隔壁胡同一家人!”
“她家是剛剛搬過來的,正在收拾房子,我看那家人挺有錢的,買了好多木頭說是要找人做家具,聽說都是大學老師呢…”
秦京茹說起白天出去碰到的事情,秦淮茹卻是沒有興趣聽。
“姐,我說話呢!”
“我聽著呢!”
秦淮茹累的躺在床上,對胡同里的事不想搭理,實在是教訓多了,不敢摻和。
眼下自己做了這買賣,安安穩穩的就行。
秦京茹見了撇撇嘴,隨后說道,“我看他們家里沒個孩子,你說會不會是個機會啊!”
“你想干自己干,反正配方你也有。”
見秦淮茹興致缺缺,秦京茹卻是生出一股逆反心理。
轉身出了門,嘴里嘟囔著,“到時候做成了,讓你羨慕死。”
鄭朝陽在辦公室里皺著眉頭,一份一份的文件看過去,心里亂成一團。
自從白玲跟郝平川離開后,他就在這辦公室里安家落戶,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
只是當前碰到的問題太多了,太雜亂了,只有一次次出現的襲擊,至于為什么要襲擊,襲擊造成的后果,一番分析后,毫無頭緒。
這些人,這些襲擊,就像是單純為了破壞似的。
而這種情況,除了在剛剛解放的時候出現過,這些年早已經銷聲匿跡。
對方的戰斗方式也變成了隱秘陣線,藏在陰影里。
似這樣的行為,當真是出乎預料,不合常理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種不合常理,就是最大的不合理。
鄭朝陽覺得,這里面肯定存在某種看不清的聯系,而且對方的目的肯定不簡單。
低頭,再次將發生的事情整理一番,擺放在身前。
看著一處處襲擊的地點,以及背后的意義,鄭朝陽目光在上面不斷游走,想要找出這看不清的聯系。
砰砰砰
就在鄭朝陽對著滿桌子文件發呆的時候,敲門聲突然響起。
鄭朝陽皺起眉頭,下意識的看了眼手表,十點多,這個點除了執勤的警衛,不會有人過來。
而且警衛也得到他的囑咐,沒有事不要來打擾他。
況且這敲門的節奏,跟往常不一樣。
鄭朝陽下意識的將手伸進抽屜里,然后就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朝陽,開門啊!是我!”
瞬間,鄭朝陽將手抽回然后立馬從椅子上坐起來,然后快步來到門口打開門,露出外面的中年人。
“哥,你怎么來了?”
來人正是鄭朝陽的大哥,鄭朝山。
“白玲走了,家里沒事,我這尋思你晚上也吃不好,就做了點吃的,給你送來。”
說著,鄭朝山就將手上的飯盒往前一放,“大蔥炒雞蛋,白菜豬肉餡餃子,還熱乎著呢。”
鄭朝陽聽了一臉的的欣喜,忙讓開門,“快進,快進!”
“不了,我就不進去了。”
鄭朝山擺擺手,忠厚的臉上都是笑容,他能進到這里來就是門衛看在兩人身份上,這要是進了辦公室,他一外人,還是有過不光彩的歷史,這進去了不是給兄弟找事嘛。
見鄭朝山不進來,鄭朝陽也意識到對方的顧慮。
紀律當前,他也不敢違背。
于是兩人就在走廊里閑聊起來。
“哥,你怎么來的?”
“我啊,就是從家里走來的啊。”
“三五里路,上海風吹著,不冷不熱的,正好散散步,消消食的。”
“還能在路邊看看下棋打牌的,嘿,你不知道,那幾個老家伙斗起來可認真了”
鄭朝山笑著開口,還不忘拍拍自己的小肚子,鄭朝陽在一旁笑著。
“這樣,你忙吧,這飯菜趁熱吃。”
“還有,別累著自己。”
鄭朝山說完就準備離開,鄭朝陽點點頭,隨后將對方送出大門。
“哥,回去路上小心點啊。”
“知道,你忙,我遛彎就回去了。”
“還有趕緊吃啊,涼了就不好吃了。”
兩人說完,鄭朝山便向著住處走去。
“慢點啊!”
鄭朝陽喊了一句,隨后拎著飯盒往屋子里走去。
另一邊,鄭朝山哼著小曲走在柏油馬路上。
這條路他走了上百回,沿途風景早已熟悉。
霓虹閃爍,燈火輝煌。
路邊的梧桐樹在夜風中輕輕搖曳,樹葉摩挲出沙沙的響聲,像是在低語。
街道兩旁的窗戶亮起星星點點的燈光,偶爾穿梭其間的行人,急匆匆地趕路,好似急著回家。
也有跟他一樣,悠閑地享受著夜晚的涼風。
這場景,是他后半生的寫照。
安靜,祥和。
遠離了硝煙,遠離了陰謀,沒有勾心斗角,沒有爾虞我詐。
在這里,他只想好好的度過此生。
所以,每次路過的時候都會看上兩眼,生怕以后閉上眼就沒了機會。
就在鄭朝山欣賞著周圍的景色,沉浸在這紅塵生活當中,突然間腦婆后傳來一陣破空聲。
多年養成的習慣告訴他,有人在攻擊他。
雖然已經容養多年,但肌肉記憶里的反應還是讓他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身體猛地下蹲,同時腦袋一縮,然后就感覺頭皮上一道風聲呼嘯而過,眼前出現一根棍子。
只是下一秒,腦后再次傳來破空聲。
而這次身體卻是跟不上反應,于是腦袋一疼,整個身體趴在地上。
就在他倒下的瞬間,耳邊傳來冷酷的聲音。
“反應還挺迅速的嘛。”
隨后耳邊傳來另一道聲音,“快點,周圍還有人。”
隨即眼前出現一個針管,對方明顯想要是有恃無恐,還用手電筒在針管上照了照,讓他看清楚里面的東西。
那是一種棕色的液體。
不用想就知道,對方這樣的方式,肯定不是好東西。
“這可是好東西啊,一般人還沒機會用呢。”
“當然,你不是一般人,您可是大名鼎鼎的桃園啊。”
來人顯然對他非常熟悉,不僅知道他的身份,還知道他曾經的代號。
而此時,他印象中終于想起針管里的東西,那時候他們參與培訓的時候,教官們稱呼其為“三號”。
鄭朝山努力掙扎著,本能的想要反抗,想要擺脫束縛,想要盡快去醫院,可對方根本不給他反抗的機會,身體完全動彈不得。。
直到眼睜睜的看著針管扎進手臂血管中,在一人的獰笑中,將一管子液體直接推進去。
“叛徒,讓你死了是便宜你。”
“記住,等我們成功回來的那一天,就是你此生最后悔的一天。”